陳靜雪無論出身還是容貌、名聲,都比陳靜言要好上許多。
若是再肯屈身俯就、哀哀求救……
想來喬家一貫好面子,也做不出那等吃乾抹淨不認帳的事情來。
陳靜雪聽了侯巧玉的分析,知道娘親說得有道理,思來想去沒有更好的法子,隻好頷首答應。
可等侯巧玉離開小木屋去籌謀,她卻眸光愁苦地看向外面。
就算真的賴上了喬家,以自己如今的身份地位,最多也就是給喬家大公子做個妾室。
曾經的威遠侯府嫡女,一家有女百家求。
如今卻連給喬家大公子做妾,還需籌謀策劃……
喬家大公子喬世梁聽說侯巧玉要見自己的時候,正在和肖洛依喬月容等人坐著一起吃飯。
“她這時候要見我做什麽?她是女眷,我是男子,不方便,不見。”喬世梁二話不說就拒絕了。
幫忙傳話的達叔卻咧嘴笑了起來:“大公子不必擔心,不如就讓喬小姐順勢見了天日吧?”
喬世梁一聽,也愣了一下,看向喬月容。
喬月容面上的疤痕已經開始用藥,此時裹著紗布,瞧著有些淒慘,聞言有些期待地看向兄長。
喬世梁只看了一眼,就同意了。
妹子被他們害成這個樣子,如今和離書也拿到了,若是還要藏著掖著,也太憋屈了!
地方被定在了鎮上的客棧中。
得知這個消息,侯巧玉、余素琴和陳靜雪、陳靜言都有些期待。
若是能夠跟喬家大公子有所牽絆,想來讓陳彥峰和陳彥康出來也就是一句話的事情。
陳彥平這兩天臊眉搭眼,跟陳懷彪一樣,又想救人,又沒有門路,只看著幾個女人忙前忙後,連問都沒臉問。
眼看著侯巧玉和余素琴帶著兩個女兒出門,陳彥平和陳懷彪欲言又止。
最終還是陳懷彪問了一句:“娘,你和三嬸帶妹妹們去哪兒?”
余素琴看了陳懷彪一眼:“去救你爹。”
陳懷彪:“……可需要我做什麽?”
余素琴又看了一眼陳懷彪:“你照看好在家的人就是。”
這才多長時間?
家中男丁牢房裡關著兩個,傻了一個……陳家已經損失不起了。
陳懷彪答應一聲,又老老實實縮回去了。
鎮上客棧中,一樓是販賣吃食酒肉的,也有包間。
余素琴和侯巧玉領著兩個女兒進去包間時,桌上放著茶壺,喬家大公子卻還沒到。
侯巧玉趕忙將一把乾枯的草藥塞進了茶壺中,用力搖晃兩下,確保草藥被茶水浸泡著才放下。
陳靜言有些不放心:“三嬸,這藥管用嗎?”
侯巧玉瞪了陳靜言一眼:“怎麽不管用?我聽雷公村那個曾經害了三個野種的男人陳福光說的,說這草藥給牛吃了,牛都扛不住!”
陳靜言聞言放了心,扭頭看了文文靜靜坐在一旁的陳靜雪一眼,眼底掠過輕蔑。
陳靜雪總以為她冰清玉潔,就比自己高貴。
可她卻不知道,男子娶妻才娶賢,納妾納的是色!
這個“色”不僅僅是容貌,更是風情。
而在這方面,她自恃已經被邪道用鞭子狠狠地教育過如何取悅男子,陳靜雪是無論如何也比不上的!
所以待會兒,她定然要讓陳靜雪自慚形穢!
喬大公子進來時,錦袍玉帶,面容俊朗,隻神色有些發冷,看著不太高興的樣子。
陳靜言和陳靜雪一看到喬大公子,立刻就一個捧壺,一個端杯子,給喬大公子倒了一杯茶遞過去。
侯巧玉帶頭,四個女子一股腦兒跪下了:“請喬大公子高抬貴手,救救我們!”
喬世梁接過杯子,卻放在了桌子上:“我為何要救你們?”
侯巧玉還沒說話,先哭了起來:“都怪我家相公沒本事,沒能保住您給的銀子,被賊人搶了去……”
一番哭訴下來,說得兩個女娃娃淚眼汪汪,看著喬世梁的神色梨花帶雨。
“還請喬公子收下我們兩個女兒,就算為奴為婢還債好了!”說著侯巧玉和余素琴連連磕頭。
“喬公子,您喝一杯主子茶,收下我們吧!”陳靜言聲音嬌滴滴,帶著嬌弱和哀求。
喬世梁蹙眉看著桌子上的茶水:“我怎知這茶裡,你們有沒有放些什麽?”
陳靜言聞言,二話不說,端起茶杯就喝了個乾淨:“喬大公子您看,這茶沒有毒!”
說著,她又利落地用另一個杯子給喬世梁倒了一杯。
喬世梁還是不太相信的樣子,看向陳靜雪:“她敢喝,你敢不敢喝?”
陳靜雪心裡不想喝,可想到此行的目的:喝和不喝又有什麽區別?
喝吧!
於是陳靜雪也喝了一杯。
喬世梁點點頭,終於端起了倒上的第三杯茶,正要喝呢,門敲響了。
門口的護衛稟報:“喬公子,找到大小姐了!”
“什麽?”喬世梁抬腳就往外走。
侯巧玉和余素琴:“!!!”
他跑了?
可自家兩個閨女都喝了那茶,這……這……
喬世梁可不管,他快速地往外面跑去,很快就找到了被從張府送出來的喬月容。
於是很快,所有人都知道了,喬月容被陳懷瑾所救之後,去做了張府夫人顧豆娘的貼身丫鬟。
如今得知大哥來找,自己又脫離了流民身份,喬月容這才相認。
眾人感慨喬月容福大命大的同時,也再次批判陳家的無情無義。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張府門口的兄妹相認戲碼中,也就沒多少人看到,客棧中走出四個女子。
因為怕丟人,陳家四人都撿僻靜的路往雷公村方向走。
其中陳靜言和陳靜雪互相攙扶著,都是滿面通紅,鼻息咻咻,走路都走得歪歪扭扭,仿佛不大正常的樣子。
一個乞兒坐在路邊沒動,竟被其中一個女子踢了一下小腿,那女子腿腳一軟,摔倒在了乞兒懷中。
那年輕乞兒都多久不曾接近女子了,驟然有年輕女子摔進懷中,乞兒免不得要手腳輕薄,誰知陳靜言竟然喊出了聲:“呀!”
聲音嬌媚,還帶著些難以忍耐的意味。
那乞兒也是老鳥了,一看之下,驚笑起來:“哎喲喲!這小娘子這是怎麽的了?像是渴男人許久了呢?”
旁邊的乞兒們聞聲都看了過來,也都圍了上來。
這條路人並不多,等有人經過,將乞兒趕開時,四個女子已經被蹂躪得不成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