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漠北第一戰

  一萬大軍駕著雪橇，往北一直行了七八日，差不多都走了五六百裡，周圍依然是白茫茫一片，沒有什麽高大的山脈，甚至連有沒有走出戈壁都不知道。

  不過氣溫卻是一日比一日暖和。

  “大帥，咱們的戰馬只剩下三日的口糧了，要是再找不到蒙古人的部落，恐怕就要徒步了。”

  黃奔憂心忡忡的道，其他人臉上同樣都非常的擔憂，這要是在茫茫雪原上徒步，一日能走個一二十裡就不錯了。

  “大帥，咱們已經走出戈壁荒漠了…”

  正當林銳打算在安撫一下眾人時，塔庫顏帶著幾騎從遠處奔了過來，老遠就興奮的大叫道。

  “太好了…”

  眾人一聽說走出了戈壁荒漠都是興奮的站了起來，低迷的士氣一下就拉高了不少。

  “塔庫顏，你們發現漠北的部落了嗎？”

  林銳同樣頗為激動的迎了上去。

  要是再找不到蒙古人的部落，不但最後他們會餓死在雪原上，營地裡的所有人，最終也會活活餓死在戈壁灘上。

  “沒有…”

  塔庫顏一拉馬韁，搖了搖頭，跳下了戰馬。

  “那你怎麽知道咱們已經走出了戈壁？”林銳大失所望，然後皺眉道。

  “大帥，再往北走三十多裡，將雪刨開，地上的小草都已經發芽有一寸高了，肯定是出了戈壁。”塔庫顏趕緊解釋道。

  “哦，這麽說來，咱們確實很有可能已經出了戈壁，來到了漠北三部的棲息地。”

  “是的大帥，據汗後所說，漠北三部，棲息地最靠南的應該是土謝圖部，最多兩日，我一定能夠找到他們部落駐地的。”

  塔庫顏信心十足的道，若非對這裡的地形不熟，擔心跑得太遠會迷路，他早就找到了，哪裡還需要這樣如無頭蒼蠅一般。

  “那好，大軍暫時就在此地休整兩日，你們多帶一些糧食，走遠一些，等伱們找到了部落的駐地，咱們再直接殺過去。”

  既然走出了戈壁，林銳也不打算再繼續往北了，再走下去只會浪費糧食，還不如留在這裡，派探馬去尋找目標。

  畢竟戰馬不負重的話，一日兩三斤糧食就夠了，可要是拉著一兩千斤重的雪橇，每日沒個十斤糧食絕對不行。

  果然，皇天不負有心人，三日後，塔庫顏終於在西北五十多裡處發現了一處遊牧部落的駐地，人口在五千左右。

  此時糧食只剩下了萬把來斤，一匹戰馬也就能分十斤，別說五千人的部落，就是五萬人的部落，林銳也會毫不猶豫的上。

  於是大軍連夜乘坐雪橇就殺了過去。

  沒辦法，如今雪地裡已經可以跑馬了，一旦被對方提前發現，他們將再無機會。

  畢竟漠北的各部落，可不是一盤散沙，據娜木鍾說，漠北三大部每部都有七八萬人口，每個部落都能輕松湊出一兩萬騎。

  或許正因三個部落實力都差不多，互相製衡下，雖然時不時就會發生戰爭，但誰也無法吞並誰。

  這次林銳也不再愛惜戰馬，將戰馬的潛力壓榨到了極致，總算趕在天亮之前抵達了這個五千人部落的外圍。

  代價便是近千匹的戰馬都倒在了雪地上，口吐白沫，不斷的抽搐。

  或許是長久以來的安逸，偌大的營地，在黎明前的黑夜中，竟然連一堆篝火都沒有，連一個巡邏的人都沒有，這讓所有人都是欣喜若狂。

  確實，這個部落由於最靠近南部戈壁，加上又是冬季，東西北三面都有土謝圖的部落，所以是一點防備也沒有。

  從來就沒有想過，這個時候還會有敵人從南面來，不然只要稍微派出哨騎往南面偵查一下，林銳他們早就暴露了，根本就無法靠近這個部落。

  “黃奔，你帶兩千人從左面進攻，塔庫顏，你帶兩千人從右面進攻，周猛，你帶兩千人給我繞道北面去，剩下的人隨我從南面進攻，記住，不要放走一騎，無論男女老幼一律殺光！”

  離天亮也就半個多時辰了，林銳根本就不敢耽擱，立即就開始布置作戰任務。

  眾人心中都是一凜，塔庫顏猶豫了一下，還是弱弱的問道：“大帥，女人也不留嗎？”

  “不留，咱們的女人已經夠多了，記住，這裡是漠北，食物是有限的，養活不了太多的人。”

  林銳搖了搖頭，然後解釋道。

  不是他殘忍，而是漠北的情況擺在這裡，如果能養活更多的人，漠北三部，也就不會始終只有二十多萬人口了。

  畢竟這裡可不會有什麽大的戰爭，不像漠南一樣，這十幾年差點打出狗腦子來，人口幾乎銳減了一半。

  現在漠北要一下多出十萬人，後果可想而知。

  “是大帥！”

  黃奔周猛都是趕忙答道，塔庫顏也不再囉嗦。
    隨即周猛便帶著兩千人率先向北繞去，一刻鍾後，黃奔和塔庫顏也向左右迂回而去，又等了半刻鍾，林銳才帶著最後的四千人從正面壓了上去。

  雖然眾人都已經非常的注意了，但幾千人一起踏雪的動靜仍就太大，在逼近到駐地一裡左右時，就被裡面的人察覺了。

  一時間人聲鼎沸，犬聲四起，不一會兒，整個營地都亂成了一鍋粥。

  顯然同是蒙古人，漠北的部落遭遇襲擊時，比起漠南要差了一大截。

  “敵襲！”

  “快，所有人都拿上弓箭彎刀準備迎敵！”

  當發現四面都有大量的敵人壓了上來，部落裡的人都慌了，首領更是急的大喊大叫，第一時間就派人去向周圍的部落和土謝圖部的大汗帖木爾求援。

  可惜林家軍已經從四面圍了上來，凡是衝出大營去報信的騎兵都被射殺在了雪地中。

  “殺！”

  “衝！”

  林銳帶著大軍逼近到兩百步後，便大吼一聲，率先發起了進攻。

  兩刀盾兵和長槍兵，舉著盾快速的向前推進，兩千蒙古兵則是提著弓緊隨在其後。

  另外三個方向也先後發起了進攻，同樣都是一千刀盾兵和長槍兵打頭，一千蒙古兵提弓在後。

  這個部落能開弓的也就三千人左右，能提刀搏殺的更是只有兩千人上下，加上漠北貧瘠落後，缺刀少箭，面對林家軍的一萬精銳四面圍攻，顧此失彼下，輕而易舉就被林家軍衝進了營地。

  接著便是一邊倒的屠殺，哪怕許多人都騎上了戰馬，依然連一刻鍾都沒堅持到，五千多人就全部倒在了血泊中。

  “周猛！”

  “大帥末將在！”周猛滿身是血的衝了過來。

  “你立即牽一千匹戰馬過去，將咱們的雪橇都拉過來，將那些馬屍也都給我馱過來。”林銳立即就招呼道。

  如果是在漠南，那些死馬林銳可能還會看不上，可在漠北絕對不能浪費。

  “是！”

  周猛立即就帶著人去忙活了。

  “黃奔，你負責打掃戰場，救治傷員，清點戰利品，塔庫顏，你挑些人騎上馬去附近繼續偵查。”

  “是大帥。”

  兩人也不敢耽擱，紛紛應諾。

  周猛帶著人回來後，戰場已經打掃完畢，共繳獲了五千多匹戰馬，兩萬多頭牛羊，糧食幾乎沒有，除了兵器，鐵器同樣少的可憐。

  布匹鹽巴茶葉之類更是屈指可數。

  五千人的大部落，竟然還趕不上漠南一個兩千人的小部落，這讓林銳的心都沉到了谷底。

  這時天也已經亮了，林銳立即就讓周猛帶著一千人，將雪橇全部裝滿，然後返回營地去接人，這次倒是兩匹馬拉一輛雪橇。

  這一來一回起碼也得半個月的時間，所以一千輛雪橇，其中有兩百輛裝的都是乾草，剩下的才裝剛被屠殺的牛羊。

  林銳知道，憑他們這一萬人想要消滅整個土謝圖部，恐怕有些不太現實，所以必須要接更多的兵馬過來，速度還要快。

  至於女人和後勤人員，倒是可以等到積雪融化了再慢慢遷徙過來，不然他也不會運送那麽多牛羊回去。

  周猛走後，林銳便開始指揮其他的人在營地的外圍堆了一道半人高的雪牆，五千具屍體也都直接用來堆牆了。

  沒辦法，雖然還剩下三千多匹戰馬，但沒有糧食，隻吃草料的話，戰馬的活動范圍最多也就三四十裡。

  所以也只能選擇先守住這座營地，等對方來攻，借機消耗土謝圖部的實力，待到他們攻不動了再出擊。

  至於用雪橇拉著乾草去進攻其他部落，在敵情不明的情況下，風險實在太大，最終還是被林銳否決了。

  畢竟他們還有八九千人，守在營地，哪怕是三大部的所有勇士一起來攻他都不懼。

  只是過了五日，林銳他們就被附近的三個部落發現了，畢竟天氣轉暖後，各部落之間的聯系就變得頻繁起來，這一連好幾日都沒有消息，其他三個部落自然會派人來查看。

  不過，這三個部落都沒有貿然行動，而是一邊監視林銳他們的動靜，一邊將消息傳回給汗庭。

  直到這時，三個部落仍然沒有想過林銳他們是從南面過來的，所以也就沒有往南面深入偵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