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什麽什麽?這是在幹什麽?我沒聽錯吧?】
【我們小陸就是人帥心善的弟弟嗚嗚嗚更喜歡小陸了qwq】
【不就是去找個補給嗎怎麽搞得像要英勇就義了一樣.】
【這就是正宮的魅力嗎(bushi)】
【小陸你真的好寵你哥我磕死了】
【正宮歸位!】
【陸枕流你.真的這麽愛嗎?】
陸枕流說完這句話, 讓直播間的彈幕驟然翻了幾倍,一些人表示磕到了, 而另一些則不是很理解他接下這個燙手山芋的目的到底是什麽。
雲向辰聳了聳肩:“OK, 既然有人願意替他那我也沒意見,一會兒記得來我這裡拿地形圖。”
他的話說到一半頓住了。
一隻手撩開他的發絲, 落在他的額上:“還發著燒呢, 別生氣。”
想問的倒是全被他糊弄了過去。
程漱蹙著眉,有些不爽地“嘖”了一聲。
陸枕流抿著唇,面上的表情喜怒莫測,跟著程漱向人少的地方走去。
程漱哽了下:“陸枕流你少轉移話題。”
程漱還想再說什麽,陸枕流卻已經抽身離開了。
陸枕流牽起唇角笑了下,順手又摸了下他的額頭:“記得把藥吃了睡一覺,不然你身體受不住。”
陸枕流應了聲,將自己拿回來的那捆木柴提在手裡, 放到了指定的位置。
***
陸枕流說的沒錯,程漱強撐著搭完帳篷已經用盡了剩下的所有力氣,吃了退燒藥後整個人昏昏沉沉的,鑽進帳篷倒頭就睡,一覺睡到了下午五點多。
“明權顯然不想替你去,其他人也不想, ”陸枕流收了手, 抱著雙臂, 一副油鹽不進要和他據理力爭到最後的模樣,“那我替你去咯,這有什麽問題?”
練習生們散開去做其他事了。程漱從原本靠坐著的位置上站了起來,目光落在陸枕流身上:“我們談談。”
“等那時候再說。”
“你沒必要替我去,”程漱深吸了一口氣, “我不願意欠人情。”
“這是什麽好事嗎?”程漱開口, 聲音有些沙啞,“你怎麽就.”
這小兔崽子.對他好像越來越無法無天了。
他說完後, 頓了下,聲音有些微妙:“隊長, 其實我有件事一直找不到機會和你說。昨晚我想通了, 等綜藝結束我們回宿舍, 我就都告訴你。”
陸枕流微微眯眼:“這不算你欠我人情。”
陸枕流一臉的坦然:“看你臉色不好,猜到你發燒了。下午不是給過你兩盒藥嗎?記得及時吃。”
程漱瞪著他:“你幹什麽?”
程漱挑眉:“什麽事?”
他做了個很長的夢。夢裡他好像剛從公司給他們租的別墅中醒來,陽光正好,在地板上氤氳開一片金黃。
一個背影坐在他屋中書桌前,俯下`身不知在折騰什麽東西。程漱眯著眼看了那背影一會兒,忽然開口:“小流。”
那背對著他的人身子倏地僵了下,似乎沒想到他會突然醒來。
“怎麽鬼鬼祟祟的?”程漱慢慢踱到陸枕流背後,“搞破壞呢,弟弟?”
他說著就向陸枕流身前的桌面看去,陸枕流卻倏地抬手捂住了面前放著的東西。
程漱輕笑:“怕我看見啊?”
陸枕流抿著唇看他,搖了搖頭:“沒。”
每次陸枕流決定糊弄他或者和他說謊的時候,都會下意識地抿唇。程漱早就發現了他這個小習慣,但是不戳穿,逗小狗似的逗他。
“那是怎麽?給哥哥看看?”
程漱彎了彎腰,湊到他耳邊就要去看陸枕流手下捂著的東西。他的呼吸輕輕撩起陸枕流耳邊的發絲,讓對方猛地向遠離他的一側偏了下`身子。
“這麽害怕我?”程漱覺得有些好笑,“到底是什麽啊?”
陸枕流耳尖泛著紅,乾脆整個人撲在了桌面上:“等過兩天你就知道了。”
程漱“哼”了一聲,不置可否,掩唇打了個哈欠:“那你就藏著吧,早晚知道你在搞什麽。”
“隊長,你這幾天好像經常生病,”陸枕流忽然話鋒一轉:“燒退了嗎?”
他說著便自然地伸手撩開程漱的發絲,覆在他的額頭上:“.嗯,好像沒有。”
程漱被他摸了個猝不及防,倏地向後一仰:“沒大沒小的,幹什麽呢?”
陸枕流對他說的話見怪不怪,將手移開:“哥,你去醫院體檢了嗎?應該沒有吧,我記得我好像幾天前就提醒過你了。”
“有在準備去,”程漱沒好氣道,“別催了,再怎麽說我也比你大幾歲。”
陸枕流歪著頭看他,眼角微微向下,眼神濕漉漉地看著他:“可是哥哥不會照顧自己呀。”
“我只是擔心你嘛,哥哥。”
程漱忽然從這兩句話中察覺到了一股微妙的熟悉感,可他一時卻不知去何處尋找這份熟悉,有些不知所措地愣在了原處。
“.漱哥。”
“漱哥!”
陌生的稱呼將程漱從昏沉的過往夢境中拽了出來,他慢慢睜開眼,看見了明權帶著擔心的目光。
他張了張嘴,覺得嗓子乾得很,聲音低啞:“.幾點了?”
“五點多了,”明權小聲說,“我見你一直沒醒有些擔心你,所以來看看。”
程漱點了點頭,撐著地坐了起來,覺得睡著之前那種頭疼得要裂開的感覺已經消失了。
明權垂眸:“漱哥,對不起。”
程漱正琢磨著剛才做的夢,驀地聽見一句道歉後有些意外:“什麽?”
“之前.之前我沒答應你替你去完成任務,”明權的神色有些窘迫,“我錯了,漱哥,你別怪我。”
“這個啊,”程漱笑了下,“我沒怪你,不用瞎想。”
明權的眼睛倏地亮了起來:“那我.”
“陸枕流回來了嗎?”
程漱打斷了他的話:“算算時間,好像應該到時間回來了。”
明權面上閃過一絲不快:“我不太清楚,沒關心。”
程漱順手拿了旁邊一瓶礦泉水喝了一口,起身便從帳篷口鑽了出去,一抬眼就看見了喻文陽正和幾個練習生坐在桌邊,好像在忙著分物資。
“喻文陽,”程漱走了過去,“陸枕流呢?”
喻文陽抬眸看見他,應了一聲:“陸哥沒和我們一起。”
程漱還要接著問,余光卻瞥見不遠處的攝像師匆匆走了過去,將正在運行的攝像機關了。
節目組的工作人員面色凝重,聚到了一起不知在討論什麽。程漱看著他們的臉色,心臟跳動驀地快了幾分。
發生什麽事了,為什麽工作人員都是一臉凝重的表情?
程漱眉心微蹙,向其中一個工作人員走了過去:“您好,請問您看見陸枕流了嗎?”
工作人員聽見他的問話,搖了搖頭,神色有幾分躲避:“沒咳,我也不太清楚這個。”
“他是不是沒回來?”程漱不放過任何一個能問出答案的機會,“他人呢?”
“他,他”
“他和我們失聯了。”
剛才和其他工作人員開會的導演不知何時走了過來,聲音沉重:“跟著他的攝影師和他走散了。攝影師手裡也有我們給的地圖,剛才找到了營地。可陸枕流手裡也有我們給他的地圖,到現在卻沒找到回來的路。”
程漱聽後,心中忽地“咯噔”不輕不重地跳了下,近乎條件反射似的抬眸,遙遙望向不遠處的雲向辰。
他怎麽就沒想到呢?
節目組或許會在小細節上為難嘉賓,但絕不會讓嘉賓身處險境。而在原文中,原主也是拿著那張節目組給的地圖迷了路。之前程漱先入為主,覺得原主迷路是路癡的原因,卻忘記了這篇文的作者其實不應該知道自己路癡。
那麽就只有一種可能,就是給他地圖的人在地圖上做了手腳,這個人大概率是恨不得把他弄死的白斂。
作者雖然沒寫,但按照這些人物的性格分析,倒是十分有可能的。
而如果失蹤的是陸枕流,那改地圖的人會不會是雲向辰呢?
雲向辰似乎注意到了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微微側過頭,發現是程漱後唇角上揚,勾出了一個帶著幾分挑釁的笑,似乎知道他想說什麽,可仗著程漱沒有任何把柄能指控他偷換地圖的行徑反而顯得得意洋洋。
“現在我們準備安排工作人員進山去找陸枕流,”導演說,“剛才聽他們說你發燒了?你先好好去休息,別擔心這些事,節目組會安排好的。”
程漱收回了目光,緩緩壓下心頭翻湧的怒意,沉聲道:“我的燒已經退了,導演。如果要進山找人的話,我希望我可以出一份力。”
導演蹙眉:“不行啊,已經有一個練習生出事了,如果你再”
“陸枕流是代替我去完成任務才失聯的,”程漱一字一句道,“這件事我也有責任,我想去找他。”
他在穿書前,其實是個挺記仇的人。
再怎麽說,書裡這個“陸枕流”的原型也是他帶大的弟弟,沒玩弄人感情,沒背地裡做害人的事,每天勤勤懇懇練習,被雲向辰設計完全是無妄之災。
白斂和雲向辰要對付他無所謂,他懶得和被害妄想症小白蓮花計較。但如果牽扯到了別人身上,程漱倒是覺得在回到基地後,很有必要和他們兩個好好算算這筆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