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一章

  我的妻子是獨一無二的

  季江舟有一雙好看的眼睛，劍眉星目，瞳仁漆黑，看人的時候極為認真，讓人感覺到是被重視的。

  他看出了司甜躲避的心態，便說：“那我問你，你回答就可以了，行嗎？”

  還是脾氣耐心，很好說話的模樣。

  司甜也知道季江舟不是傻子，剛才他聽到季寧一的話肯定心裡有所猜測，問就問吧，不能接受就離婚吧，反正她也想過這件事。

  “今天上午寧一和知樂遇到什麽糟糕的事情了嗎？”

  司甜：“是的。”

  “這件事和昨晚你手機關機有一定關系嗎？”

  司甜想了想：“是的。”

  但大腦不聽使喚，越是不想這樣，大腦越要這樣做。

  季江舟問，她答，司甜恍然間覺得他們好像在玩海龜湯遊戲，季江舟在一步一步探索湯底。

  季江舟又重複了一遍，只是省略了其中一些字詞：“我喜歡你。”

  眼看著季江舟的問題越來越往最終答案靠，司甜受夠了這樣的鈍刀子磨肉，索性直接說：“知樂出生後那三年，不是我。”

  她沒聽到小愛的阻止，看來這些是可以告訴季江舟的，但司甜還是沒有透露系統的存在。

  季江舟唇角微勾，很小的弧度：“好。”

  司甜臉上溫度直升：“好了，我知道了。”

  司甜有點心虛，她當然不能告訴季江舟，剛結婚時她擺準自己位置，把季江舟當會發工資的上司對待，什麽都是好好好，收到收到馬上完成。

  “不會。”

  不得不說，這句話讓司甜放松了許多，她說：“我回到了自己生活的世界中，然後幾個月前又回來了。”

  她口味愛好和原來一樣，但性格卻完全不同，有些時候極為熟悉的相似感，讓季江舟覺得，他們結婚前三年的司甜好像只是披著溫順的好妻子皮囊，內裡和現在相同。

  因此當季知樂出生後，所有人都以為司甜是產後抑鬱導致的變化，曾經積累的感情在這三年中被盡數耗盡，只是他們仍然沒離婚。

  季江舟眉心微蹙：“那你還會離開嗎？”

  司甜沒想到他這麽容易就承認了，一時有點卡頓。季江舟低頭看她，語氣輕松：“那司甜你和我們剛結婚時變化如此大，是因為什麽呢？”

  季江舟的聲音淡淡傳來：“不可怕，在我心中只能證明我的妻子是獨一無二的。”

  司甜說：“我當然記得。”

  季江舟對付他們這套已經很有經驗了，溫聲道：“不是，我更喜歡現在的你。”

  季寧一因為剛才睡覺要她陪，邊上還給她留了一個人能躺下的位置，司甜伸手抱著季寧一。

  她輕哼一聲，眼中浮出狡黠的笑意：“記得我們不是兩情相悅，季江舟你在騙人。”

  司甜總覺得這一幕很怪異，在她設想中，季江舟不應該這樣平靜又快速地接受，她說的話分明能引起軒然大波，但季江舟的表現讓她覺得自己好像在說今天天氣真好。

  季江舟輕咳一聲，很坦誠地說：“嗯，我在騙你。”

  季江舟緊繃的嘴角放松了些許。

  司甜心怦怦直跳，因為剛才季江舟的話還不能平靜下來，她彎下腰，看著季知樂熟睡的模樣，低下頭親了下他額頭，然後走到另一邊，側躺在季寧一身旁。

  司甜點點頭，順著台階下：“希望你完整意識到自己的不足，以後多多改正。”

  “那你還記得我們原來發生的事情嗎？”季江舟回憶往事時才發覺了一些隱藏的秘密。

  司甜回來後，他漸漸地把她劃分在了他所在意的事情中，才發覺了一些秘密。

  季江舟看上去還是那樣平靜的神情，只是眼睫輕顫了下，而後緩聲道：“我知道了。”

  司甜：？
  太平和的一句話讓司甜一時愣住，就這樣簡單的嗎？不多問問她到底是怎麽回事嗎？
  “你剛才對寧一說，等他小學畢業後如果還記得這件事就全部告訴他，那你現在願意告訴我嗎？”季江舟甚至還幽默地說，“我小學畢業很多年了。”

  “我去看看寧一，我答應了要陪他睡覺。”司甜走出門，步子邁得極快，背影有點像是落荒而逃。

  季江舟也不常回家，就被她敬業的態度隱瞞了，只是再次穿越，她失去了以前的記憶，同時在自己世界又過了三年，人的性格也有所變化，根本沒想過偽裝。

  司甜悚然，但依然點頭：“是的。”

  他和司甜結婚更像是一場互利合作，兩人之間尊重有余，感情不足。

  司甜說：“行吧。”

  “知樂出生後，你變化很大，那不是生病對嗎？”

  只是擰開門把手，站在門外停頓了幾秒，她問：“季江舟，你不會覺得可怕嗎？我不是你們世界的人。”

  “原來是我太忽略你們了，是我不好。”季江舟聲音略低沉，道歉的話說來也讓人很好接受。

  後面司甜變化巨大，季江舟看在眼中卻並未深思，他隻關注自己在意的事情。

  一旦想法跑歪，就回不去了，司甜皺著眉頭努力讓讓思緒回歸正途。嚴肅，這是一件很正經的事情，涉及到他們家庭的未來。

  “你問這個幹什麽？難道你更喜歡原來的我？”司甜跟季知樂學的，講不過道理就倒打一耙。

  司甜悄聲走進了兩個小孩的房間，他們都乖乖睡著，也不打呼，呼吸清淺，兩張有些相似的臉蛋看上去很可愛。

  說的時候很爽快，說完後心臟又怦怦直跳，這種不科學的事情季江舟會相信嗎？
  但剛在季江舟提問的時候，無論得到了多不可能的答案，他神情也無絲毫變化，他應該可以接受吧。

  小孩這次睡得很熟，軟軟的又溫暖。

  原本擔心又激動的情緒慢慢平靜下來，心中被什麽慢慢充盈，幸福感好像以現實存在的實物顯現，在她抱住季寧一的時候，一點一點 1 1 1……

  司甜在這一瞬間覺得自己比想象中的更需要兩個孩子。

  下午還是要繼續拍攝，季江舟是私下過來的，導演譚金源早給司甜發了信息，讓她注意別讓季江舟出現在鏡頭中。

  不然其他組都只有媽媽帶孩子，他們搞特殊會招致不必要的言論。

  因此在攝影組進來時，司甜把季江舟關在了房間裡。

  季江舟很好說話：“放心，我不會讓人發現。”

  司甜面色古怪，小聲說：“聽起來好像偷.情。”

  但季江舟耳朵靈，聽見後似笑非笑地看著她：“你想試試？”

  司甜趕緊說：“我不想。”

  季江舟湊近，壓低後的聲音莫名添了兩分性感：“你想試試可以等我們回家。”

  司甜耳朵噔就燒了起來。

  “爸爸媽媽在說什麽悄悄話，我也要聽！”季知樂從旁邊跳出來，他睜著一雙炯炯有神的大眼睛，眨都不眨地看著他們，抓住司甜的手還躍躍欲試，“我要聽悄悄話！”

  司甜牽住他的手往外走，語氣十分冷酷：“等你長大再說。”

  季知樂不太高興地鼓起腮幫子，然後湊近季寧一耳邊：“哥哥，我們說悄悄話，也不讓爸爸媽媽聽見。”

  季寧一同樣小聲問：“你想說什麽？”

  季知樂眼珠子轉轉：“爸爸媽媽還要離婚嗎？我已經吃過爸爸做的飯了。”

  “噓！”季寧一想了想，說，“應該不會了吧。”

  “為什麽呢？”

  季寧一也不知道怎麽說，爸爸來了後媽媽也沒生氣，季寧一覺得可能不會離婚了，當時媽媽也沒有說一定要離呀。

  “知樂不要告訴別人，媽媽不讓我們說。”

  季知樂點點頭：“放心啦哥哥我嘴超嚴的。”

  下午的拍攝意味著兩個小孩又要見到徐薇晴，他們都或多或少產生了一點陰影。

  季知樂抓緊司甜的手，等司甜彎下腰低下頭時，他悄聲問她：“媽媽，我不是怪物吧。”

  “當然不是！”司甜握緊他的小手，“你是媽媽的小寶貝，小天使，小甜心。”

  這接連三個稱呼把季知樂給砸得頭暈目眩，畢竟年紀太小，三歲以前都沒吃過什麽甜言蜜語，也就是最近幾個月偶爾嘗一嘗，是個被“寶寶”這個稱呼就能給迷暈的小孩，這一下來了三罐蜂蜜，季知樂腦袋都被蜜糊得不太會轉動了。

  他都顧不上害羞，傻傻地笑了下，聲音糯糯的：“好吧，媽媽說是就是。”

  他全然接受了這些稱呼，心裡的恐懼也一下全都消失了，他就知道他才不是什麽怪物，他是小寶貝，小天使，小甜心，嘿嘿。

  懷揣著這樣自信的心理到了集合的小院子裡，季知樂昂首挺胸，看見其他小朋友都自信滿滿打招呼。

  “薑冉洋，下午好。”

  “夏嘉然，下午好。”

  “小詩，下午好。”和平時相比有一定改變，都直呼其名了。

  其他小朋友也有禮貌地回應他，經過上午交換媽媽的任務後，大家的感情明顯親密了很多。

  沐小詩主動過來，給了司甜一個蘋果，小姑娘還有些羞澀，笑起來的時候微紅的臉蛋和手中的蘋果相得益彰：“阿姨，給你。”

  司甜接過：“謝謝小詩。”
    “不用謝。”沐小詩轉身跑回了樂芷真身邊，樂芷真蹲下`身跟她說話，像是在鼓勵她剛才勇敢送出禮物的行動。

  季知樂問：“媽媽，為什麽小詩姐姐給你蘋果不給我們呢？”

  季寧一也好奇地看著她：“媽媽，是因為上午的任務嗎？”

  司甜說是。

  季知樂皺了下眉頭：“可我不想給那個人送蘋果。”

  看得出來很不喜歡了，連夏嘉然媽媽這個稱呼都換成了那個人。

  司甜說：“別送，她對你們又不好，還不如我們自己吃。”

  現在司甜對徐薇晴是滿滿的討厭，雖然目前只是猜測，但她覺得準確率已經高達百分之八十，等她有機會找夏嘉然單獨了解一些事情，就可以在系統那裡驗證了。

  季知樂很讚同她的說法，使勁點點頭：“媽媽說得對！”

  “媽媽對小詩姐姐很好嗎？”

  季寧一說：“媽媽對每個小朋友都很好的。”

  季知樂拉著司甜的手：“媽媽要對我們最好。”

  司甜揉了揉兩個小孩的腦袋：“當然，有些東西媽媽只會給你們，你們是最特別的。”

  得到這句承諾季知樂就放心了，甚至還大方地說：“媽媽對小詩姐姐好一點也沒關系。”

  因為他覺得沐小詩經常不開心，就連單獨表演都很需要人的鼓勵。

  司甜說：“我知道的。”

  今天上午通過系統作弊和沐小詩成為搭檔，也讓司甜了解了一些沐小詩家裡的事情，也是個可憐的小姑娘。

  下午的任務是給石膏娃娃上色，這也是一個需要大家合作的任務，因為節目組給每組家庭分發的顏色不一樣，要想全部上滿色，需要向其他人借顏色。

  有小孩一來就問別人借顏料的，那是薑冉洋，借一樣塗一樣，最快把需要借的顏色給塗滿了。

  還有的是根據塗石膏娃娃的順序來，從上到下，需要用到自己沒有的顏色再去借。

  還有的是像季寧一這樣的小孩，先把自己手中的顏色使用完，別人來借的時候他能借出，一邊還能繼續用其他顏色塗。

  他們旁邊是薑冉洋，季知樂就暗暗瞧著，等薑冉洋借了夏嘉然的顏料回來，他就厚著臉皮問薑冉洋借，用了就還，動作迅速，堅決不和徐薇晴有任何交流。

  季寧一和季知樂配合得很好，一心一意做任務，司甜發現了夏嘉然借東西回去時稍顯低落的情緒。

  她挨近兩個小孩，在鏡頭下像說著悄悄話，內容卻無人聽見。

  “知樂寧一現在不和夏嘉然做朋友了嗎？”她記得原來幾個小孩的關系都挺好，對於小孩來說每個朋友都很珍貴，司甜也想了解他們更多事情。

  季知樂搖搖頭，同樣小聲說：“不是的，還是朋友，等他媽媽不在。”

  他原來也不喜歡夏嘉然媽媽，但都決定和夏嘉然成為朋友了，決定了的事情就不會改了。

  季寧一握住畫筆的手微頓，低聲說：“夏嘉然說他媽媽變了，原來他媽媽不是現在這樣的。”

  司甜目光微亮，沒想到她一直在尋找的答案會出現在自己小孩口中。

  “夏嘉然還說過什麽嗎？”

  季知樂看出了媽媽對這感興趣，立即也說：“夏嘉然說他媽媽很好。”

  但想了很久也記不起其他的話了，還是季寧一記性好，把當時夏嘉然告訴他們的話幾乎原原本本說了出來。

  季知樂煞有其事地點點頭：“是的，媽媽，我覺得夏嘉然媽媽是生病了，就像你原來那樣。”

  “不過媽媽已經好了。”他喜滋滋地加了一句，覺得還是自己運氣好。

  司甜斂下眸中的情緒，手虛虛環住他們：“是，我已經好了，以後都不會再生病了。”

  他們剛給石膏娃娃上完上半身的色彩，夏嘉然猶豫著走過來：“寧一，知樂，我想借下你們的天藍色顏料。”

  季寧一停下手中的筆，說：“我們沒有天藍色，夏嘉然你需要的話我們可以把藍色借給你，你加點水就可以了。”

  他態度很友善，夏嘉然說：“謝謝。”

  司甜想到什麽，主動提出：“然然跟我來吧，我帶你去接水。”

  她問兩個小孩：“寧一知樂你們可以自己先畫一會兒嗎？”

  “當然可以！”季知樂說。

  水龍頭在小院子外面，離開了鏡頭，司甜先讓夏嘉然洗洗畫筆，不要把顏色弄混，夏嘉然很聽話地照做。

  司甜垂眸，聲音平靜而淡，像說著極為普通的事情：“然然，我聽寧一說，你媽媽原來不像現在這樣，是嗎？”

  夏嘉然微怔，然後輕點下頭：“是的。”

  他對司甜印象很好，因為司甜阿姨對季寧一和季知樂很好很關心，所以有些私密的話此時也能說出口。

  司甜繼續問：“那你媽媽什麽時候發生變化的，你還記得嗎？”

  夏嘉然說：“是上節目前幾天，媽媽要改掉我的小名……”

  他閉上了嘴，神情低落下去，同時回想起剛才司甜也稱呼他為然然。

  他仰起頭問：“阿姨，這是因為我媽媽生病了嗎？知樂說你原來也生病過，現在病好了。”

  他目光希冀，滿含期待地問：“我媽媽也會好嗎？”

  只是想起什麽，他目光又暗下去，自言自語般小聲說：“但我覺得我媽媽好像沒有生病，她沒有咳嗽發燒睡不著。”

  司甜聲音柔軟下去：“會好的，也會回到原來。”

  夏嘉然點點頭，眸光亮了幾分：“媽媽每周都會帶我出去玩，每天和我玩遊戲，有時候覺得我作業太多還要幫我寫。”

  想起往事，夏嘉然聲音輕快了些：“但我沒讓媽媽幫我寫，我自己能完成。”

  他說：“我真希望媽媽早點好起來。”

  他最終還是把媽媽的改變歸咎於生病，雖然自己剛都否定過，但還這樣想了。

  因為病有好起來的一天，其他不知道原因導致的改變，卻看不到希望。

  司甜幫他把藍色顏料挖到調色盤裡，加水調出了淡藍色，聲音柔軟：“會好起來的。”

  到現在，司甜已經基本可以確定自己的猜測，只是節目錄製中一時沒找到合適的時間向小愛驗證。

  她靜下心陪兩個孩子給石膏塗上顏色，每組家庭得到的石膏娃娃都是來自經典動畫片中的人物，小朋友們都喜歡，做起來也分外認真。

  這一項任務看起來容易，但要塗好還需要耐心。

  小朋友組最沒有耐心的就屬薑冉洋了，因此他也是最快塗好的，還拿出來到處炫耀，只是在季知樂這裡碰壁了。

  季知樂一點不羨慕他完成得快：“你的不好看，我哥哥塗得最最最好看！”

  他簡直是個吹捧高手，季寧一臉頰都微紅了，說：“大家都很棒。”

  薑冉洋仔細一看，發現確實如季知樂所說，季寧一塗的顏色和畫冊上的相差無幾，也不存在深一塊淺一塊的問題，顏色之間的交界處都處理得很分明。

  薑冉洋豎起大拇指：“季寧一你是這個！”

  他拿著石膏娃娃跑回去，對冉纓說：“媽媽我們再做一個！”

  冉纓詫異：“怎麽變了？”

  剛才她簡直是求著薑冉洋耐心一點，仔細一點，但薑冉洋不太聽她的話，我行我素，三下五除二就把顏色上好了。

  冉纓看到他做了，雖然顏色上得不是很好，但能及格，被薑冉洋學校生活打擊得夠夠的冉纓也沒什麽要求了，將就吧。

  但沒想到薑冉洋出去炫了一圈回去態度大改，嘴裡還念念有詞：“季寧一做得這麽好，我不能比他差太多吧。”

  冉纓聽了，又是好笑又是感慨。

  但隨即意識到，或許薑冉洋平時在他們看起來不夠好的成績已經是他努力過後的了，他不求能追趕上別人，隻想別差太多。

  給石膏娃娃上色的任務完成後，主持人說這就是他們下午的戰利品，小朋友們可以帶回家。

  在場的小孩都很高興，其中樂瘋的人要屬薑冉洋了：“媽媽，我重新再塗色沒有錯！”

  他越看新的石膏娃娃越喜歡，體會到了認真細心完成任務後得到的獎勵，開心翻倍。

  季知樂對季寧一說：“哥哥，把這個大熊放在我們房間裡，這樣我們都能看見了。”

  季寧一點頭說好。

  小孩們都高高興興地回家，趁著這來之不易的私人時間，司甜終於可以和系統對話。

  “小愛！”她語氣難掩興奮。

  “小愛，我回到我原來世界那三年，佔用了我身體的人是徐薇晴。”

  和上次一樣的話語，但語氣之中全然肯定。

  小愛也不負期待：“是的，恭喜宿主已經探知所有真相。”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