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

  他不太喜歡沐小詩
  周三晚上一起參加面試的還有三個人，都是二十多歲的女性，身材輕盈，儀態良好，其中一個便是國內很有名藝術高校舞蹈類大四學生。

  司甜心裡比較沒底，因為她的簡歷中隻把舞蹈當做了特長寫上去，但她自己的專業跟舞蹈沒有半毛錢關系。

  一個門外漢怎麽和專業人員競爭呢？

  但小愛似乎對她有盲目自信，一直在給司甜加油打氣，宿主可以，宿主最牛逼！
  “宿主你看小孩最喜歡你啦，她一定會選你的！”

  但是小孩旁邊還有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女性，不苟言笑的模樣，姿勢態度都很強勢。司甜在想，這人可能是小孩的親人。

  中年女人讓她們抽簽面試，司甜抽中了第四位，也是最後一個面試的。

  等到她再次進入舞蹈室時已經是晚上七點半了，天邊漸漸被黑色裹上，一點一點席卷了整片天空，路燈漸次第亮起。

  小女孩看見她時，目光對上她又一開，很羞澀的模樣，臉蛋都微微泛紅，但過了一會，睫毛輕顫，目光落在她身上又再次下落，來回好幾次。

  司甜覺得這個小女孩可真有意思。

  沐小詩唇角仍然是緊張的緊抿狀態，但是眼中流露出一點零星的笑。

  媽媽工作辛苦了，原來他們上課都是媽媽來接他們，他們今天也要去接媽媽。

  媽媽去面試工作了，兩個孩子立刻做下決定，要去接媽媽。

  今天司甜提前跟兩個孩子說過讓盧叔叔去接他們回家，季寧一和季知樂也都答應了。

  “回去等通知吧。”

  司甜挺高興，面試如此順利，但她又想到沐小詩的性格以及她身邊強勢的家長，便問：“小詩你喜歡跳舞嗎？”

  司甜說：“謝謝。”

  司甜沒忍住一笑，蹲下`身看向沐小詩，讓自己的視線和她的平行：“你一點也不胖呀，不用減肥，跳舞是要自己喜歡的，做不喜歡的事情會很痛苦的。”

  沐小詩臉蛋紅撲撲的，小幅度點點頭，聲音細若蚊蠅：“喜歡的。”

  司甜洗了手出來準備回家，但余光瞥到了藏在樹下的沐小詩。

  中年女人拍了拍沐小詩的胳膊，示意沐小詩別說了，她今天是來選自己舞蹈老師的，怎麽還自我介紹起來了。

  花園裡的燈光昏暗，沐小詩躲在一棵樹旁邊，旁邊有花叢，還藏得比較好，但司甜視力很好，多看兩眼就認出了她。

  在她說完後，小女孩也開口，聲音輕顫：“阿姨好，我叫沐小詩，今年六歲了……”

  “媽媽！”

  不過面對著對自己有好感的人，人通常也更容易對對方產生一些喜歡，司甜放軟聲音：“那你要跟我一起回家嗎？花園太黑了。”

  她出了舞蹈室，問旁邊的傭人衛生間在哪兒，傭人告訴了她在花園旁，那是客人專用衛生間。

  沐小詩把司甜帶到了別墅門口，一開門，司甜就聽見熟悉的兩個孩子的聲音。

  兩個孩子態度十分堅決，季江舟只能帶他們去了，好在司甜跟他說了面試地點，到了之後便在外面等，也沒有打電話給司甜，因為季寧一說，工作很重要，不能打擾媽媽。

  之後便是例行展示自己的舞蹈底子，司甜選了芭蕾。

  司甜說：“那好，如果能夠教小詩跳舞的話，我也會很開心。”

  只是他們回到家以後，司甜還沒回來，吃飯時也沒看見人。

  司甜還沒反應過來，季知樂就像個小炮彈一樣衝過來，一頭扎進她身上，雙手緊緊抱住她大腿，聲音脆生生的：“媽媽我們來接你回家啦！”

  她腳步微微停了下，鼓起勇氣對司甜說：“阿姨，我想讓你當我的舞蹈老師，可以嗎？”

  被提醒後，沐小詩弱弱地閉上了嘴。

  季寧一和季知樂便坐不住了，季知樂去問季江舟，媽媽去哪兒了，又是一番撒嬌耍賴，終於得到了司甜的線索。

  坐在小女孩旁邊的中年女人開口：“你好，先介紹一下自己吧。”

  他們沒等多久就看見了司甜的身影，司甜站在門口，身邊還有一個小女孩。

  沐小詩想了想，手指緊緊地捏著衣擺，聲音低低的：“我喜歡，跳舞可以減肥。”

  司甜唇角止不住輕揚：“小詩你好。”

  司甜也還算有面試經驗，只是沒當過家教，加上有一個小女孩在旁邊，她調整了下自己的語氣和語速，聽上去更清脆了一些。

  因為招聘上並沒有寫明需要的舞蹈種類老師，隻說培養孩子興趣愛好，鍛煉肢體協調能力。

  沐小詩意識到自己被發現了，怯怯地抬起頭看她，又垂下眸，聲音小小的：“沒有……”

  司甜跳完後，沐小詩看向她的目光都亮晶晶的，像漆黑的夜空鋪了一條星河帶，她小聲地鼓著掌，在旁邊女人看去之後，又默默收回。

  司甜說：“當然可以，謝謝小詩。”

  但沐小詩卻沒有回去，而是看著外面，小聲問：“外面關門了，我帶阿姨出去可以嗎？”

  司甜走近，低下頭問：“小詩，你在這裡做什麽，在玩遊戲嗎？”

  司甜放慢了腳步，讓沐小詩跟在自己身邊。

  兩個孩子興奮極了，就朝司甜衝去。

  司甜摸摸季知樂的腦袋，季寧一也走近，聲音溫溫柔柔的：“媽媽，我們有沒有打擾你呢。”

  雖然只有短暫的接觸，但司甜感知到沐小詩很內向害羞，不過小愛說得對，沐小詩對她挺有好感的，司甜也不知道原因，如果是看外貌，另外幾個面試者也挺好看的。

  沐小詩點點頭，主動邁出一步，離開了樹旁。

  “沒有，看見你們我很高興。”司甜說。

  她想起什麽，沐小詩還在她身邊呢，剛想給兩個孩子介紹一下沐小詩。

  沐小詩就看了他們一眼，聲音低低很急促：“阿姨我回家了。”

  然後轉身跑掉了。

  司甜知道沐小詩內向，便帶著兩個孩子上車，結果季江舟也在車上。

  是季江舟開車來的，他遞給司甜一瓶水，溫聲道：“喝點水。”

  “知樂和寧一都很想來接你，我就帶他們來了。”季江舟簡單解釋。

  季知樂抱住司甜胳膊，聲音軟軟的：“今天媽媽不在家，我都好想媽媽。”

  季江舟平淡補充：“對，就是太想了，所以都沒吃什麽飯，說要等媽媽回來煮泡麵。”

  被揭穿了的季知樂生氣地看著季江舟，然後靠緊司甜：“媽媽肯定餓了，我們回家煮泡麵吧。”

  絕口不提是自己想吃。

  司甜故意說：“我吃一包泡麵就夠了，就煮一包吧。”

  季知樂睜著水靈靈的眼睛：“媽媽可以分我吃一點點嗎，一點點就好。”

  他伸出手，用食指和拇指比出了很短很短的距離，閉著一隻眼從縫隙裡看向司甜，眼睛圓溜溜的，像是會說話。

  因為晚上的菜沒有季知樂很喜歡吃的，加上司甜不在，他就開始肆意妄為。

  司甜想到今天兩個孩子來接自己，熱情又暖心的模樣，便說：“隻此一次。”

  “好耶！”季知樂很知足了。

  回家的車上，司甜坐在後排，一邊一個孩子。

  季知樂此時想起剛才跟在媽媽身邊，後面跑掉的女孩，腦海中回憶了一下她的模樣，開口問：“媽媽，剛才跑掉的姐姐怎麽在這兒呀？”

  司甜說：“她是這間房子的小主人，如果我在這裡工作，就會教她跳舞了。”

  季知樂問：“那媽媽以後每天都會來姐姐家嗎？就不來接我們放學了嗎？”

  季知樂提的這個問題也是季寧一很想問的，他也看向司甜，緊張地等著司甜的回答。

  司甜說：“不是，如果在這兒工作只有周三不能來接你們，周末白天不在家，其余時候和原來一樣。”

  季知樂說：“那媽媽好長時間都不能在家裡哦。”

  季江舟的聲音從前面傳來：“知樂，媽媽也有自己的工作。”

  季知樂知道，工作才能掙錢，媽媽肯定也需要錢的。

  他捏捏自己的衣服口袋，雖然裡面沒錢，但季知樂才問季江舟要了一些錢，覺得自己現在應該是錢包鼓鼓的，因此很豪氣地問：“媽媽工作一天能掙多少錢，我給媽媽，媽媽不要去工作了。”

  這樣媽媽就能每天在家陪他們了，還能和他一起玩呢。

  季寧一也把手放在衣服口袋裡，腦海中計算了一遍自己有多少錢，他和知樂的想法一樣，可以花錢買掉媽媽工作的時間，讓媽媽在家裡陪他們。

  司甜聽見季知樂這大言不慚的話頓時笑了，捏捏他的臉蛋，軟綿綿的，手感特別好，她問：“如果是這份工作，一小時是六百元，知樂你的錢能買多少小時呢？”

  聽到這句話，季知樂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問：“一小時六百元？”

  司甜點點頭，煞有其事地說：“是呢，如果知樂要買，我肯定是先賣給你的。”

  司甜純粹是在逗小孩，因為她知道季知樂的錢連三條裙子都買不到呢，她要讓季知樂知道他現在沒有有錢到什麽都能買的地步。

  季知樂掰著手指頭數了又數，雖然爸爸拿了五千塊給他，但是季知樂已經分了一半給季寧一，這樣他自己的錢是沒多少的，如果要買媽媽的時間，一天都買不到。

  太貴了，真的太貴了。

  季知樂猶豫地問：“那媽媽不工作的時候會在家嗎？”

  司甜說：“當然在的。”

  “那媽媽努力工作哦。”季知樂立刻決定不買了。

  季寧一也沉默了，他沒有像季知樂那樣直接說出自己的想法，但也的確是在心中默默計算的。

  季寧一一直對自己的財產沒有很關心，因為他還小又住在家裡，需要自己花錢買的東西很少，直到此刻季寧一小小的心中產生了一個和季知樂同樣的想法，賺錢好重要。

  季知樂歎了一口氣，說：“那個姐姐家裡一定很有錢。”

  如果那個姐姐也喜歡奇趣蛋就好了，他就可以從商場裡買了之後加價賣給她。

  季知樂問司甜：“媽媽，你知道那個姐姐喜歡什麽嗎？”

  “不知道啊。”司甜說，“我們還是第一次見面呢。”

  季知樂迅速搖頭：“不是第一次。”

  司甜有些驚訝：“原來見過嗎？”
    她是覺得今天沐小詩對她的態度過分好了。

  季知樂說：“媽媽你怎麽連一點小事都不記得啦。”

  他喜滋滋的樣子，語氣很驕傲地說：“我們原來在遊樂園裡見過呀，那個姐姐還給我了一個礦泉水瓶呢，可好了。”

  季知樂忽然問：“媽媽，姐姐是不是喜歡喝礦泉水？”

  “不是。”司甜說，“只是遊樂園很大，走累了就會想喝水，並不證明她喜歡喝水。”

  “好吧。”季知樂很失望，因為覺得少了一個賺錢途徑。

  經由季知樂提醒後司甜才想起，她原來帶季知樂和季寧一去遊樂園時，季知樂還沉迷於撿瓶子，她記得當時是看到過季知樂從別人手中拿瓶子，那時候她還以為季知樂要幹什麽壞事。

  原來那個小女孩是沐小詩嗎？

  司甜仔細回憶，發現隻隱約記得這件事，卻不記得那個女孩的模樣了，畢竟過去這麽久了。

  司甜問季寧一：“寧一記得嗎？”

  季寧一搖搖頭：“媽媽，我也記不清那個女孩的樣子了。”

  季知樂肯定地說：“媽媽，是真的，我問姐姐要瓶子，姐姐把水喝完就把瓶子給我了，她很好的。”

  季知樂信誓旦旦，司甜相信季知樂的記憶：“謝謝知樂。”

  如果不是季知樂她肯定無法把這兩件事聯系起來了，原來她真和沐小詩見過，而今天沐小詩的表現很明顯是沐小詩也記得她。

  司甜雖然不知道自己哪方面給沐小詩留下了深刻印象，但司甜決定如果應聘上了這份工作，再見到沐小詩，她會告訴沐小詩，她也記得遊樂園的小女孩。

  小愛叮咚一聲在司甜腦海中響起：“恭喜宿主回憶起和女主沐小詩的往事，支線任務：“拯救女主沐小詩，避免沐小詩童年時期發生劇情中的不幸往事。”掉落。任務獎勵：不低於200天生命值。目前支線2完成度：1%”

  “開頭完美，請宿主再接再厲哦。”

  司甜問：“沐小詩童年會發生什麽不幸的事情嗎？”

  小愛給了司甜答案：沐小詩從小自卑內向，不擅與人交流溝通，也沒有好朋友，小學的時候經常遭受老師冷眼，被同學冷待。初中時沐小詩更是遭遇了嚴重的校園暴力，直到畢業才被父母發現送去治療，雖然成功治愈了心理障礙，但沐小詩內向敏[gǎn]的性格卻就此形成。所以讀大學後對溫暖友善的季寧一一見鍾情，但沒想到只是一場遊戲……

  剩下的故事情節司甜都知道了，她默默轉頭看向季寧一。

  季寧一正乖乖地坐在靠窗的位置上，五官清秀已經有了未來清俊的模樣，似乎感受到她的目光，季寧一轉過頭看她，朝她柔柔一笑，路燈的光從他臉上飛快閃過，皮膚細膩白淨，眉眼乾淨，完全是個天使小孩的模樣。

  司甜伸出手，摸摸他柔軟的頭髮，季寧一聲音軟軟地喊她：“媽媽。”

  司甜知道，現在季寧一絕對不可能在長大後再做那些事，然後落個BE結局了。

  “媽媽以後會在那兒工作嗎？”季寧一問。

  司甜說：“如果面試通過了，就會的。”

  季寧一點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

  他跟季知樂不一樣，他不太喜歡沐小詩，他覺得沐小詩比較沒有禮貌，在其他學校是第一次覺得，今天是第二次覺得，媽媽讓他們跟沐小詩打招呼，知樂都揮揮手了，但沐小詩轉身就跑掉了。

  季寧一擔心媽媽在這兒工作會受欺負。

  媽媽很好的，找的工作也要很好能配得上媽媽的。

  沐小詩飛快跑回了客廳，心口還在怦怦直跳，聲音好大，沐小詩伸手捂住。

  舒阿姨看見了，皺眉問：“小詩你剛才去哪裡了？”

  沐小詩說：“我送阿姨出門。”

  舒阿姨語重心長地說：“小詩，你是主人，以後也是她們的雇主，不用對她們這些客氣的。”

  沐小詩說：“是老師，對老師要有禮貌。”

  “教舞蹈的家庭教師算什麽老師，你學校的老師才是真正的老師，小詩要把更多精力放在學校裡，放在學習上，知道嗎？”

  沐小詩點點頭，不再說話了。

  舒阿姨很滿意，說：“小詩上樓去看看書吧，複習複習今天的功課。”

  沐小詩上樓了，她翻開書，腦海中的思緒卻飄遠了。

  她想起了今天來她家要教她跳舞的阿姨，知道了阿姨的名字。

  她一直記得司甜阿姨，因為沐小詩很少去遊樂園，爸爸媽媽工作會很忙，舒阿姨不會帶她去這樣玩物喪志的地方，只有小姨會，但小姨也經常要工作的。

  還因為司甜阿姨對她說話好溫柔，司甜阿姨好漂亮，是沐小詩很喜歡的漂亮模樣，可惜她長得不好看。

  沐小詩還知道了，原來在學校裡幫她打開教室門的男生是司甜阿姨的小孩，沐小詩也覺得那個男生很溫柔很好看，可惜不知道他的名字。

  當教室門被打開時她被嚇得只會哭，沒有對男生說謝謝。

  上體育課時她只能在旁邊看著其他同學一起玩，沒有人跟她玩，因為她玩不好。那時候沐小詩也看見了這個幫助過她的男生，還對她笑了，沐小詩當時很慌，都不知道該做什麽了，只能低下頭。

  今天也是，因為在家裡面，她膽子才稍微大了一點，所以躲在樹後面悄悄看著一直記得的阿姨，還主動送她出門。

  但一到門外，就不是她的家了，又來了兩個男生，沐小詩沒和同齡的小孩做過朋友，她太慌了太膽小了，就跑掉了。

  想到這裡沐小詩有些沮喪，她拿出鉛筆，在白紙上畫畫，畫了一個笑臉，畫了一個加油的手勢。

  等下次司甜阿姨來到她家教她跳舞蹈後，如果那個男生還來，沐小詩決定一定要鼓起勇氣介紹自己，然後說謝謝他。

  沐小詩已經決定要讓司甜阿姨教她舞蹈了。

  晚上，保姆舒阿姨來找沐小詩了解她的複習情況，再問問對今天面試的看法。

  沐小詩捏緊小拳頭，說：“舒阿姨，我想讓司甜阿姨來教我跳舞。”

  舒阿姨說：“就是最後面試的人嗎？”

  沐小詩點點頭。

  舒阿姨卻皺著眉頭，不讚同道：“明天還有來面試的人，小詩再看看吧。”

  沐小詩小聲地說：“我就想要司甜阿姨教我跳舞。”

  “小詩，這人一不是舞蹈專業的，二還生過孩子，當你的舞蹈老師不太適合，專業性都不過關。”舒阿姨說，“你媽媽讓你自己選擇，是想讓你跟著好好學，你媽媽給了這麽高的薪水，肯定要找個專業性強的，這人配不上。”

  沐小詩低著頭，雖然被再三否定了，但她還是說：“媽媽讓我自己選，我會好好學舞蹈的，不會浪費的。”

  她喜歡跟司甜相處，也想要再見到司甜阿姨的小孩。

  舒阿姨歎了口氣：“那你自己打電話告訴你媽媽吧。”

  沐小詩緊繃的神經終於松懈了一些：“嗯！”

  舒阿姨撥通了沐小詩媽媽的電話，把手機給沐小詩的時候，看見沐小詩開心得露出一個笑，平時沐小詩膽怯懦弱，笑和生氣的表情都很難出現在她臉上。

  看來沐小詩真的很喜歡最後面試的司甜當她的舞蹈老師。

  司甜一回到家，季知樂就嚷嚷著要煮泡麵，於是司甜親自下廚，煮了三包泡麵，還非常奢侈地往泡麵裡面加入了青菜，煎蛋，午餐肉。

  聞到泡麵的香味，季知樂鼻尖動動，一臉憧憬：“好香啊，媽媽煮的面好香啊。”

  他好會捧人，在夾面條的時候，司甜給季知樂多夾了一筷子，季知樂感動得兩眼汪汪：“媽媽真好。”

  司甜也給了季寧一一份，雖然季寧一說自己不餓，但弟弟有的，哥哥也要有。

  只是季江舟也在一旁，司甜不好意思他們三人吃麵，讓季江舟在旁邊看著，於是也給季江舟夾了一小碗。

  最後是司甜一小盆，因為沒有和他們一起吃晚飯。

  季知樂和季寧一各一小半碗，季江舟是最少的。

  季知樂捧著自己的小碗左右看了看，發現自己不是最少的以後，非常滿意地吃了起來。

  一口就驚為天面。

  “媽媽做的面好好吃！媽媽好厲害！媽媽是世界上煮麵最好吃的媽媽！”季知樂一邊滋溜滋溜，一邊大誇特誇。

  司甜心想這就不必了，是泡麵的功勞，不是她手巧。

  季寧一也說：“媽媽好厲害呢，非常好吃！”

  司甜很謙虛地說：“哪裡哪裡。”

  季江舟沉思片刻：“面條煮得剛剛好，不軟不硬，青菜很綠，面湯不多不少，味道適中，這些都很好。”

  司甜立刻埋頭吃麵，心想被這父子三人連環誇獎她真的會臉紅，可能還會自信心爆棚想給他們露一手真的廚藝。

  不過司甜還是克制住了這樣的想法，她清楚自己的廚藝，把泡麵煮熟綽綽有余，炒菜就算了。

  由於今天司甜出去面試了，睡前故事的時候都是季寧一主動提出讓自己來說。

  他說：“媽媽辛苦了，今晚我給媽媽和知樂講故事。”

  季知樂蜷縮靠在司甜身邊，聽到這句話眼珠子一轉：“那我給媽媽捏捏……捏捏手吧。”

  本來想說捏捏肩，但季知樂看看自己的手，覺得捏不穩媽媽的肩膀，便換成了手。

  說了這話之後，季知樂就抓住司甜的手，放在自己膝蓋上，兩隻手一起上陣，一下捏捏她的手心，一下捏捏指關節。

  小孩子的手軟綿綿又暖和，像一個暖寶寶。

  季寧一聲音很好聽，讀故事時感情很充沛，抑揚頓挫的。

  司甜心想，這樣的日子真的太好過了。

  在沒收到面試結果之前，司甜又陸陸續續投了一些簡歷，小愛說：“宿主別做這些浪費時間的事情了，宿主肯定會成為沐小詩的舞蹈老師的。”

  司甜一邊投簡歷一邊說：“找找手感。”

  “找老師這件事就是沐小詩一個小姑娘說了算嗎？”

  小愛說：“是呀，沐小詩現在對您的好感度很高的。”

  小愛話音剛落，司甜郵箱裡便收到了面試結果通知：

  “司甜女士您好，感謝您參加面試，您的履歷和面試都優秀，但我們選擇了更適合小孩的家庭舞蹈老師……”

  後面還有一長串的內容，一看就是模板，拒絕的信件非常打系統的臉。

  小愛比司甜還震驚：“這怎麽可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