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

  一家人就要一起喜歡

  聽到司甜這句話，季知樂愣了，第一反應是以為媽媽在說反話。

  哥哥都說了，大人很奇怪，想哭時會用其他情緒掩蓋，現在媽媽也應該是這樣吧。

  季知樂連忙搖搖頭，抓住司甜的手，著急地說：“我不記仇了，媽媽，我真的不記仇了。”

  司甜：“不，這是一個好習慣，你以後都要保持。”

  按照季知樂這不記事的性子，要是不把對他不好的事情記下來，指不定過幾天就完全忘了，這怎麽行，這以後不得長成一個大聖父嗎？
  司甜的目標絕對不是把將來的惡毒男配培養成聖父。

  “只是知樂你要分辨哪些事情要永遠記住，哪些事情可以適當忘記擦掉。”比如傷害到他心理和生理的人一定要記住，千萬不能隨隨便便別人給顆糖就跟人走了。

  不要當不值錢的小孩。

  司甜在認真地告訴季知樂怎樣分辨真正的好壞，季知樂卻以為媽媽是真的太難過所以才說這樣奇怪的話。

  對，他只是怕媽媽傷心，才不是因為自己想被抱！

  司甜彎唇一笑，彎腰抱起季知樂。

  司甜努力思考一個兩全的答案：“我一開始是有點傷心的。”

  季知樂：“媽媽很難過，媽媽說不對的話，媽媽不哭。”

  季知樂十分主動地摟住她的脖子，把頭埋在她的頸窩處，眨眨眼，鼻尖輕動了動，媽媽的頭髮好香，媽媽身上好暖。

  聽見關門上，季知樂把頭從枕頭裡拔出來，想了想，爬下床又找到了自己的記仇本本，他翻開，在上面寫上：雖然有些時候媽媽很討厭，但我會永遠喜歡媽媽的。

  司甜摸著季知樂的頭，緩緩道：“哥哥說得也對。”

  季知樂點點頭，乖乖的模樣。

  季知樂水汪汪的眼睛看著她。

  哭是很耗費精力的事情，更何況剛才季知樂哭了這麽久。

  季知樂搖搖頭，然後又點點頭：“只有一點點，不過都消失了。”

  司甜：“所以媽媽鼓勵你繼續寫也是因為這個原因，媽媽希望知樂把自己的情緒都記錄下來，知樂學習了這麽多拚音，這麽厲害，一定要多多練習的。”

  司甜：…………

  司甜立刻說：“不過現在不傷心了，因為我知道知樂記仇只是把事情記下來，並不是真的討厭媽媽，對嗎？”

  司甜問：“要不要先睡會？”

  他忽然大聲喊：“媽媽我錯了，你不要哭！”

  “知樂真是一個乖寶寶。”司甜稱讚，然後站起身，朝季知樂張開手，“媽媽抱你回去可以嗎？”

  於是，季知樂伸出手，聲音軟軟糯糯：“抱吧。”

  司甜完全不知道季知樂奇怪的腦回路，不過季知樂不傷心就是最好的，她看見季知樂又把頭埋在了枕頭裡，以為他想睡覺了，便關上門離開。

  她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麽，這個由寧一製造的美好的誤會大概是讓剛才她找到季知樂後，還能母慈子孝相處的決定性因素。

  “當然也不會讀。”司甜溫聲問，“知樂今天是不是很傷心了？”

  司甜此刻終於意識到季知樂的認知似乎和她的產生了一點差別，她問：“知樂，你為什麽認為我要哭呢？”

  季知樂有些臉紅，媽媽怎麽又在誇他，雖然他知道自己很厲害，但也會害羞的。

  兄弟倆感情這麽好，季知樂這樣信任季寧一，她不能破壞了。

  季知樂搖搖頭：“不要啦。”

  最後又擦掉“的”字，加上“哥哥和爸爸。”

  司甜沉默。

  季知樂唇抿了抿，但是媽媽這麽主動，媽媽一定好愛他，他要是拒絕，媽媽肯定會很傷心的。

  季知樂臉蛋紅撲撲的，手有些緊張抓著床單。

  季知樂點點頭：“我會的，媽媽。”

  季知樂一落在自己的床上，雙手就捂住臉頰。

  他腦海中亂糟糟的，怎麽能要人抱呢，他都三歲半了，都讀幼兒園了，要是讓幼兒園的其他小朋友在知道肯定會笑他的。

  一定是媽媽喜歡他寫在本本上的內容才讀出來的，因為哥哥都說了，在他們班上寫話寫得好的同學，老師會在課堂上讀他們寫的內容，哥哥就被讀過好多次。這時候季知樂把二者聯系起來了，也不覺得媽媽是在嘲笑自己了，因為媽媽很愛他。

  如果他說要睡覺，媽媽是不是又要陪他睡覺了？可是現在是白天的早晨呢，這時候不睡覺的，但如果晚上媽媽這樣問他，他可能會答應的。

  從季寧一的房間到季知樂的房間路程很短，出了門季知樂很害羞，怕別人看見，縮下脖子，隻一雙眼靈動地看著周圍，觀察動向，好在沒人發現。

  “因為媽媽知道我記仇很難過就要哭……”季知樂把季寧一說過的話一股腦地全倒了出來。

  司甜愣了下：“我哭什麽？”

  司甜又說：“你的本本我放在了原來的抽屜，以後都不會看你寫的內容了。”

  司甜把季知樂放到他自己床上，季知樂還小，體重也就三十來斤，從一個房間抱到另一個房間對司甜來說還算一件不難的事情。

  季知樂把頭埋進她的懷裡，又是蹭又是貼的，像隻撒嬌的小狗。

  說完後他有點別扭，垂下眸故意不看她，聲音奶聲奶氣的：“媽媽喜歡讀就讀好了，現在先不要讀，等我以後寫作文了媽媽再讀。”

  一家人就要一起喜歡。

  司甜出了房間後去了兒童房，推開門的時候司甜看見季寧一在畫畫。

  他畫畫的時候很認真，坐得筆直，白色的短T上也沾染了光，他抬起頭看見司甜便是一笑：“媽媽。”

  “我在幫知樂畫畫。”季寧一說。

  司甜走近：“我跟你一起。”

  季寧一讓出一些位置，司甜坐在他旁邊看季寧一畫畫。

  季寧一的水平就比季知樂高了很多，畫人也不會畫出畸形，他先畫的司甜，說話時有些羞澀：“我畫不太好。”

  司甜立刻鼓勵道：“已經很好了，寧一你不知道你畫得多棒，知樂交上去肯定是拿第一的水平！”

  司甜真這樣覺得，但季寧一說：“拿不到第一，因為知樂班上其他同學畫畫也很好。”

  司甜想起了幼兒園老師發在班群裡的圖片，的確是這樣，那些幼兒作品都很漂亮，估計是融合了全家人的智慧。

  “那也沒關系，名次不重要，寧一在媽媽心中就是很厲害很優秀的小孩。”司甜說，“就算什麽都不會做也有優秀。”

  季寧一臉微紅，塗色的手也輕抖了下，他覺得媽媽把他想得太好了。

  但奇怪的是，現在他也不會產生如果做不好無法達成媽媽眼中形象的壓力了，可能是知道無論自己變成什麽樣，媽媽對他的愛也不會改變。

  季寧一畫了司甜，司甜也在畫紙上畫了季寧一。

  她畫畫的技術非常一般，不過比季知樂好一點，只是連季寧一的都當不了，司甜有點害臊：“我重新畫個。”

  季寧一說：“不用畫了，我很喜歡這個，媽媽把我畫得很好。”

  他露出一個真心實意的笑，眼中也落滿細碎的光芒。

  司甜別開眼，心想寧一的濾鏡是在太厚了。

  當季知樂看見自己已經被畫好的畫時十分開心，說交給老師一定能獲獎，司甜沒有這樣的想法，結果上學後季知樂當真給了拿回了一張小獎狀。

  上面寫：季知樂小朋友畫的《我的一家》童真傳神，你真棒！
  季知樂回家後把小獎狀拿給司甜讓她讀，司甜強忍住羞恥心讀了幾遍終於落荒而逃說要去做飯，季知樂把目光投向了季寧一：“哥哥呢？”

  季寧一：“……我今天還有作業沒有做完。”

  季知樂：“好吧，我陪哥哥去做作業吧，畫也是哥哥幫我畫的呢。”

  於是在季寧一做完僅剩一點點的作業後，季知樂就在旁邊讀自己的小獎狀，最後還美滋滋地問：“哥哥我厲不厲害？”

  季寧一說：“很厲害。”

  季知樂嘿嘿笑了兩聲：“哥哥你要是讀幼兒園一定是我們班上第一名！”

  季寧一並不想再讀幼兒園。

  時間在這樣的日子中過去得很快，轉眼到六月三十，花花幼兒園的藝術節，頭天季知樂回來的時候帶了邀請函給司甜和季江舟，還說：“爸爸媽媽明天一定要來看，我也會表演的。”

  然後對季寧一說：“哥哥別難過，媽媽會給你錄像的。”

  季寧一點點頭說好。

  司甜提議：“不如知樂你先跳給我們看一看？”

  季知樂連忙搖頭：“不行的，老師讓我們不能暴露舞蹈內容。”

  “行吧。”司甜仔細想想也是，季知樂在家從來沒有練習過，這跟司甜讀書的時候又是完全不一樣了。

  為了參加幼兒園的藝術節，季江舟也推掉了當天的工作。

  他們根據邀請函找到座位坐下，周圍的家長陸陸續續地也跟著來了，司甜發現像他們家一樣爸爸媽媽都來的家庭還比較少，有的是爸爸出席，有的是媽媽出席。

  司甜悄悄對季江舟說：“我們家對參加幼兒園活動非常積極。”

  季江舟笑了下：“畢竟知樂再三要求。”

  他們現在在教育孩子這件事上似乎有了一定的默契。

  九點整，幼兒園的藝術節正式開始，舉辦得有模有樣，第一個節目是大班學生表演的小小情景劇，看上去還有模有樣，穿著專屬服裝的小孩自帶一種萌感。

  司甜舉起相機拍了一張照片，僅僅一張，更多的要留給季知樂，不然他肯定要不高興。

  第二個節目便是有季知樂表演的兔子舞了，十個小孩穿著兔子服裝，頭頂還扎了兩個兔耳朵，身上衣服雪白毛茸茸的，屁股後面還有一個白球球。

  看到這身裝扮，司甜就被萌到了一秒。

  她一眼就看到了季知樂，季知樂跳得很賣力，臉上露出燦爛的笑容，司甜拿起相機抓拍下好多張照片。

  只是不知道是跳得太用力還是怎麽，季知樂頭上的兔耳朵忽然掉了下來，司甜看到他慌了下，還維持著手上腳下的動作，但目光卻到處開始看，最後在一個小朋友的腳下看到了自己掉的兔耳朵，但又不敢去撿。

  司甜把他這糾結的小模樣完全收入眼中，拚命忍笑。

  不過這點小差錯並沒有影響到整體舞蹈的發揮，從舞蹈後的掌聲就能看出來。

  只是最後表演節目的小朋友都走下舞台，後面的簾子被掀開，一個小小身影飛快跑出來，撿起地上的兔耳朵，飛快一蹦一跳地跑回去，真像一隻慌張小白兔。

  司甜認出了那慌忙慌張的小身影是季知樂，忍不住笑出了聲。

  下面的家長也發出善意的笑聲。

  季知樂在後台，捏著兔耳朵，臉紅得不像話，老師安慰他：“沒關系的季知樂，你跳得很好的，一定是太認真跳才掉下去的。”

  季知樂聲音委屈巴巴的：“我媽媽也看見了。”
    這是他第一次參加藝術節呢，媽媽也是第一次來看，季知樂好煩惱。

  老師繼續安慰：“沒事，下一個節目是給媽媽送茶，你媽媽一定會很感動的。”

  季知樂被老師鼓勵得精神奕奕，捏緊小拳頭，決定一定要做好。

  司甜還在笑，剛才季知樂的樣子太好玩了，季江舟不太能get到司甜的笑點，準確的說是他不知道司甜為什麽能笑這麽久。

  但她笑起來很好看，眼睛彎彎，像月牙，臉也染上了緋紅。

  這讓季江舟想起了他們結婚那天，司甜那時候好像也沒有笑得這麽開心，季江舟心中滋味莫名。

  司甜揉揉臉頰，準備看下一個節目，便聽見四周的音響裡傳來非常耳熟的煽情音樂，與此同時，剛才跳了兔子舞的小孩走上台，手裡還端了一個一次性紙杯。

  音響裡放著“我的好媽媽，下班回到家……”

  主持老師慢慢走上台，一邊拿著話筒說這煽情的語言：“各位家長們，歡迎大家來參加花花幼兒園的藝術節，為了今天孩子們準備了很多節目，孩子們平時努力練習從不喊累，想讓爸爸媽媽看到他們的成果，他們知道爸爸媽媽為他們付出了很多，他們也想在今天為爸爸媽媽做點什麽，於是孩子們便想給爸爸媽媽倒一杯茶。”

  隨著主持人一聲：“孩子們，去吧！”

  司甜瞳孔緊縮，看著台上的孩子走下來，朝不同方向走去，都是去尋找自己的家長，而季知樂赫然也在其中，他抬眸就看見了司甜，露出一個燦爛的笑，直直地朝她走來。

  司甜瞳孔地震：不要！！！
  主持老師的聲音還在台上繼續煽情著：“這杯茶是孩子們親手泡的，想送給賦予了他們生命的爸爸媽媽，感謝辛苦工作的爸爸媽媽，你們的孩子雖然還小，但已經懂得感恩，他們用稚嫩的雙手加上滿滿的真心泡了一杯茶給你們，這不僅僅是一杯茶，更是孩子們感恩的心，現在，孩子們，把你們手裡的茶送給，並說一聲，爸爸媽媽辛苦了，我愛你們。”

  司甜隻覺得頭皮發麻，但為什麽周圍居然有家長開始抹眼淚！

  司甜笑不出聲了，手臂上的雞皮疙瘩都快起來，真的會哭嗎？她為什麽隻想找個洞鑽進去，特別是看見，季知樂睜著一雙亮晶晶的眼睛朝她走來，手中端著的杯子顫顫巍巍。

  司甜要大喊救命，不要這樣吧！她來參加幼兒園的藝術節是為了看表演的，不是來表演被人看的。

  季知樂離她越來越近，越來越近，最後司甜實在沒辦法了，索性一轉頭直接把頭埋進了季江舟的肩上。沒有其他選擇了，也沒有讓她躲的地方了。

  季知樂看見司甜的動作也是一愣，也顧不上老師說的跟音樂慢慢走近，他幾步走到司甜面前，喊：“媽媽，你怎麽了？”

  其他小孩開始緩慢且煽情地喊：“媽媽請喝茶，媽媽您辛苦了，媽媽我愛您。”

  季知樂著急且快速：“媽媽，你喝茶啊！”

  還伸出手戳戳司甜的胳膊，看得出來十分急切了。

  其他媽媽，感動得熱淚盈眶：“謝謝寶寶，媽媽有你真了不起，媽媽愛你。”

  司甜宛如鴕鳥，把頭扎在季江舟肩上不抬頭，另一隻手還死死地抓住季江舟的胳膊。

  周圍一片感恩，一片嗚咽，一片感動流淚，相機哢哢哢地照，只有司甜這裡，不僅是父母，連孩子都很硬核。

  一個尷尬得不想抬頭見人，還拚命拽人手臂，一個拚命戳戳她，一定要完成任務。

  這時，季江舟伸出手，想接過季知樂手中的茶：“爸爸喝吧。”

  季知樂把手收回，搖頭：“不行，是我給媽媽的！”

  季江舟：“嗯……媽媽她害羞。”

  季知樂看了看周圍，都要表演完了，他只能說：“好吧，爸爸你喝。”

  季江舟第一次喝到小兒子親手泡的茶，雖然不是小兒子的第一選擇。

  喝完茶後，這個節目也該結束了，季知樂從季江舟手裡拿過杯子，飛快地對司甜說：“媽媽別害羞，回家我再給你泡茶喝。”

  說完就跑，任務完成。

  此刻，司甜終於敢從季江舟肩膀上把頭抬起頭，深深吸氣：“這藝術節設計跟春晚有得一拚。”

  季江舟嗯了一聲，然後問：“剛才有什麽感受？”

  “不，我說的是你把頭埋在我肩上時。”

  司甜支支吾吾，垂下眼逃避目光：“還能有什麽感受，挺硬的。”

  “挺熱的。”

  “就是太大了，一隻手握不住。”

  ……

  季江舟呼吸起伏重了些：“司甜你不要聽聽自己說的什麽？”

  司甜不耐煩：“什麽嘛，你不是讓我說感受嗎？”

  她說的都是真心話！

  只是兩秒後反應過來，司甜臉倏地紅了，張了張嘴想說話解釋，但不知道為什麽結結巴巴的。

  “就，就是你肩膀太硬了啊，身上溫度太，太熱了啊，然後胳，胳膊比較粗，一隻手握不住……”

  她最後惱羞成怒，瞪他：“你不要亂想！”

  她生氣的時候，眼睛瞪得圓圓的，明亮的眼中一派生機活力。

  季江舟喉結滾動，淡淡移開目光：“嗯。”

  司甜：“你別光嗯，要記住了。”

  季江舟被她蹬鼻子上臉的舉動給氣笑了，微低頭靠近她，聲音壓低：“記住什麽？什麽是多想？司甜你是我的妻子，更親密的事情我們也做過”

  “再說，你也不是沒碰過。”

  最後表演結束，季知樂來找自己的爸爸媽媽，聲音十分熱情：“爸爸媽媽，我們也來拍照吧！”

  旁邊很多家長都在和孩子一起拍照留念，季知樂還穿著舞蹈服裝，只是在外面穿了校服，他也想和爸爸媽媽一起拍照。

  但當季知樂把他們拉過來時，發現爸爸媽媽好像有點奇怪，但這點奇怪季知樂一個小孩子也說不清楚，他看向司甜：“媽媽，你不高興嗎？”

  司甜咬牙：“高興，我可高興了。”

  季知樂拍手鼓掌：“我也很高興，嘿嘿。”

  季江舟找了個老師幫忙給他們拍照，季知樂主動站在中間，還要求他們要怎麽怎麽做：“爸爸媽媽要牽著手。”

  季江舟伸出手，司甜一手拍掉，然後認真地說季知樂說：“不用牽，我們中間還有留個位置，給哥哥p上去，你想想我們在這兒參加藝術節，哥哥在學校裡讀書，多辛苦啊。”

  季知樂想想也是：“好吧，那就不用牽。”

  季江舟悶聲輕笑，依他們所言。

  最後照片裡，季知樂站在兩人中間笑容燦爛，而司甜生生和他們隔出了一個位置，要離季江舟遠點！
  回到家後，司甜給季寧一拍了照片，然後回自己房間開始P圖，一邊P一邊想起在藝術節上發生的事情。

  她又沒發揮好，真煩，怎麽每次季江舟都能口出讓她無法接話的語言，沒有記憶就是這點不好。

  p好照片之後司甜保存下來，準備待會給季寧一看看，只是電腦新郵件提醒，司甜打開發現是親子綜藝的回復。

  對方稱他們家的資料和本次綜藝需要的家庭十分吻合，問他們是否確定參加綜藝。

  司甜當然確定了，一千萬的片酬，誰不確定誰傻。

  她回了郵件後，對方也很快回復，想跟他們敲定一個時間，會有專人來他們家裡考察一下。

  司甜同意了。

  主要是小愛把關，這絕無網騙之嫌。

  把時間敲定在七月一個周末，司甜拿著自己p好的照片出門，給季寧一看。

  季寧一看見立刻睜大了眼睛，仔仔細細地看照片，也沒發現什麽生硬之處，季寧一由衷地說：“媽媽好厲害，好像我跟你們一起看了知樂的節目拍了照片。”

  司甜說：“我們一家人經過的每件事，我希望都有寧一的參與，就算因為有事無法去現場，但照片裡也要有。”

  季寧一心中暖暖的，聲音柔軟地說：“媽媽，我們把這張照片打印下來吧，放在我們家裡。”

  司甜卻說：“不打印，等我們真正合照一張，寧一真正地在裡面才可以打印放在家裡。”

  “但這張照片我會存下來，等我想寧一的時候就能拿出來看看了。”

  季寧一軟軟地說：“我會一直陪在媽媽身邊的，媽媽可以看到真實的我。”

  司甜揉揉他的頭：“那我們現在去看看今天知樂的跳舞視頻吧。”

  一家人坐在觀影室，直接投屏到大屏幕上，非常高清。此刻看與在幼兒園看又是不同的感受了，司甜知道接下來的發展，季知樂的兔耳朵該掉了，果然下一秒，屏幕中季知樂兔耳朵掉下，季知樂第一時間還沒反應過來，幾秒後開始目光慌亂地去找。

  季知樂也看到了這一幕，他臉蛋悄悄紅了，小心地看了司甜他們一眼，擔心會被說。

  直到最後季知樂去撿兔耳朵，司甜看見他還模仿兔子的動作，沒忍住笑出了聲。

  季知樂立刻說：“媽媽不許笑！”

  季江舟也覺得小兒子很有意思，問他：“知樂你去撿兔耳朵為什麽還要一蹦一跳的？”

  季知樂撇撇嘴，說：“這是老師說的，我們跳兔子舞的時候就是兔子了，兔子走路是一跳一跳的，我去撿耳朵也是兔子，也要跟兔子走路一樣的。”

  季江舟摸摸小兒子的頭，說：“知樂很認真在跳。”

  可季知樂卻說：“好丟臉啊。”

  司甜愣了下，因為她應該是第一次從季知樂口中聽到這種語氣說丟臉。

  她不知道季知樂才三歲半怎麽就知道丟臉了，但她不想讓季知樂留下任何一點陰影，對季知樂說：“為什麽知樂會覺得丟臉呢？媽媽覺得這不丟臉，明明很可愛。”

  季知樂對對手指：“可是他們都在笑。”

  “那是因為他們也覺得知樂很可愛。”

  季知樂是很相信家人的話的，他眨眨眼：“真的嗎？”

  司甜“真的！”

  季寧一也說：“一點都不丟臉，知樂跳得很好。”

  季江舟說：“知樂表演得很好，雖然中途發生了一點小問題，但最後知樂也解決得很好，這很厲害。”

  季知樂又很快地開心起來：“是的，我超厲害！”

  會有專人來他們家裡的了解上綜藝的事情司甜提前跟兩個小孩說過，七月的第一個周末，讀幼兒園的季知樂已經放假了，讀小學的季寧一也馬上要期末考試，之後就是暑假。

  而綜藝的錄製在八月初，正值暑假。

  由於這是季知樂和季寧一都很想去參加的綜藝節目，所以他們頭天晚上還在排練。

  當然這排練僅僅是季知樂和季寧一的，司甜讓他們平常心，但兩小孩很認真。

  不過季知樂最容易困，季寧一在告訴他要怎樣表現，季知樂就眼皮打架，季寧一的聲音還在旁邊響起，季知樂迷迷糊糊地說：“知道了哥哥，我會做好的。”

  下一秒，睡著。

  季寧一十分無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