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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人跳水,拒絕獨美[競技]》第七十九章 落地檢
  第七十九章 落地檢
  滿載著運動員的飛機開始滑行, 準備衝刺。

  陸水認真地聽過飛行指南,腰上的安全帶系得緊緊的。但是當飛機開始加速的一刹那還是閉上了眼睛。加速度對他們而言算不上什麽,跳水運動員本身就不怕失重, 他只是不喜歡離開地面的感受, 不是很踏實。

  緊握顧風不放的那隻手出了不少汗。

  “現在好了。”等飛機開始轉向之後, 顧風捏了捏他的手指尖。

  陸水這才睜眼,窗下就是方才他們停留過的北京首都機場3號航站樓,現在已經變成一片看起來規模很小的建築物了。飛機還在轉彎,如飛鳥盤旋, 隨後和起飛方向相反,朝向大洋彼岸。

  窗外的建築物越來越遠, 陸水這才覺出自己真的出發了, 離哥哥越來越遠。不知不覺中,抓緊隊長的力度更大了。

  每個椅子後面都有小電視,現在小電視已經出現了航線圖, 陸水調整了一下坐姿:“隊長,飛機不會有事吧?”

  這話聽著非常幼稚,但陸水的輕度緊張還是泄露了一絲。他坐過短途飛行,沒想到大學後首次跨境參賽就飛這麽遠。

  “當然不會有事啊。”教練就在前排,顧風趁其不備偷偷揉了揉陸水的耳朵, “還耳鳴麽?”

  “有一點,現在好了。”陸水往下滑了滑, 蓋著羽絨服非常暖和,“飛機上, 有點冷。”

  現在天還沒亮,陸水看看窗外卻不知道是幾點鍾。他看向牆上的掛鍾,啊,原來現在是凌晨1點。右邊就是他熟悉的大衣櫃,衣櫃裡面放著他和哥哥的衣服,櫃門上貼著哥哥留下的便利貼,寫著“明天降溫,提醒四水多穿”。

  “吃完飯,等教練通知。”顧風打了個哈欠,他也好想睡覺啊,想念他的大床和6個枕頭,想念他的被子和空調。

  忽然一聲啼哭,吵醒了半個機艙。

  迷迷糊糊之間,他好像又睡醒了。

  陸水想要尖叫,但是無論怎麽尖叫都出不了聲音,他不停地想要起身,想要叫醒哥哥讓他快跑,可是聲音就是卡在喉嚨裡出不來。陸水開始掙扎,試圖甩開那隻手,試圖踹走他,但是身體仿佛固定在床上,四肢無法動彈。

  等到飛機進入平穩飛行,機組人員開始通報可以活動了,不一會兒進入發餐時間。空姐推著飲料車和餐車徐徐前進,除了個別乘客選擇了自己喜歡的飲料和餐食,其余穿著統一的學生都是搖手道謝。到了這時候大家還是不敢吃外食,紛紛拿出學校的飲料和統一三明治以及零食包,只要在降落之前吃完就好。

  如果實施了大計劃,自己可能就沒法上大學了,沒關系,哥哥去了就行,陸水將手臂的力氣緊了緊,像哥哥小時候護著自己那樣,充當著守護者的角色。

  “先別睡。”顧風摸他的脖子, 確實是涼的,再看陸水犯困的眼神就知道他累了。不光陸水累, 全飛機的人都累。

  飯食很簡單,但是吃到一半談話聲已經開始降低。這時各隊教練起身開始溜達,幾名領隊碰了碰頭,然後一排一排提醒孩子們別睡。

  周圍還是非常暖和,陸水揉了揉眼睛,整個人陷入恐慌當中。一切都那麽熟悉,房間裡的窗簾顏色還是那麽黯淡。他看向床邊的書桌,這裡就是自己每天寫作業的地方。

  “快睡吧,睡醒之後還要熬10個小時呢。”顧風說,兩隻手在羽絨服下方緊緊牽著,他落下舷窗的擋光板,一起沉入夢鄉。

  好暖和啊,耳邊是機艙裡特有的換氣聲,陸水嘗試重新進入睡眠,果然,把扶手抬起來之後更適合情侶關系。

  吃完飯後,學生們在教練安排下按照順序去洗手間,等到全部解決完生理衛生問題,已經過了中國時間晚上8點。

  床上還有一個人,他又上來了。

  對,那現在的自己就是高二。哥哥學習沒有自己好,他高中數學都是自己輔導的。除了教材,陸水又看到了很多獎杯和獎牌,是自己從小到大參加比賽獲得的,上高中之後就很少參賽了,每個獎牌和獎杯上都貼著便利貼,寫著“給哥哥”。

  父親的臉從哥哥身後慢慢出現。

  由於賽方沒有包機,還是有零星散客,這也是各隊教練最擔憂的狀況。

  大家這才想起還有不穩定因素,紛紛戴上耳機和航空公司提供的耳塞,重新入睡。陸水也不例外,耳朵裡塞得嚴嚴實實,但是再厲害的降噪耳機也無法阻擋人類幼崽的尖叫高音,每次剛要睡著就被吵醒。

  “那什麽時候可以睡啊?”陸水問。

  “現在努力重新睡。”顧風將兩人的衣服往上拉一拉,在被子的掩護下抱住了陸水的頭,右手捂住他露在外面的那隻耳朵。

  嗯,看來還是冬天,陸水放心地看向旁邊的哥哥。

  陸水驚恐地抬起頭。

  “四水!四水!”顧風正睡著就察覺到旁邊有異動,陸水靠著自己不停掙動,像是夢裡遇見了什麽。現在機艙裡非常安靜,大部分人都睡著了,一切動靜都格外引人注目。

  飛機也進入夜間飛行模式,留下夜燈。這時教練們終於發話:“可以睡了,6個小時之後叫你們。”

  食物都是涼的,但是沒有一個人有怨言。中國運動員出國只能小心再小心。

  有些人已經昏昏入睡,包括顧風和陸水。聽到教練輕聲叫人他們趕緊清醒,強撐著,等統一的命令。

  不止是他輾轉反側,最著急的是教練們,但是這也是沒辦法的事。

  陸水不停地抽[dòng],看著很痛苦,顧風一看就明白他做噩夢,於是輕輕地拍了拍他的臉,幫著他從夢中驚醒。緊接著陸水猛然驚醒,額頭布滿汗水,眼中布滿驚恐,活像窒息後吸到了第一口氧氣那樣深呼吸。

  “我都要困死了。”顧風誠實地說,“但現在還不能睡。”

  陸水早就困得不行,時不時靠在顧風肩膀上休息一下。現在燈光都黑了,他也不管教練看不看得見,就這樣一直靠著。每次他閉眼時間太長都會被拍拍臉蛋,他看著顧風問:“你不困嗎?”

  正前方是大書櫃,滿滿當當地放著自己和哥哥的高中教材。哥哥比自己高一年級,最顯眼的地方是高三數學。

  “隊長……”最困的時候陸水發現顧風也是醒著的,應該也是被吵醒了,他在羽絨服底下摟住了顧風的腰,“我好困的。”

  最中間的位置空著,因為自己從來沒有參加過雙人跳水的比賽,總覺得那個重要的位置應該空出來。

  陳雙正熟睡,陸水靜靜地看著他,心裡非常開心。哥明年就要考大學了,自己也可以開始行動了。這時陳雙動了一下,被子往下掉了掉,陸水趕緊拽住被角往他的身上蓋,生怕哥哥凍病,並且把手搭在他腰上,幻想著大學的樣子。

  陸水睜開了眼睛,黑暗中,看到腰上除了自己的手還有一隻,它摟著哥哥的腰,卻緊緊抓著自己的手腕,摸自己的手心。

  教練一聲令下,窸窸窣窣的動靜消失了,運動員們像一堆安靜的小倉鼠靠在一起,開始調整他們的中國作息。

  小孩的哭聲一陣比一陣大,現在是用餐時間,不要緊,萬一倒時差的時候再哭就壞事了。明志鴻和路樂互看一眼,又不能過去說,只能期待一會兒這孩子乖一點。

  現在教練終於允許他們睡覺,6個小時後也就是中國時間凌晨2點,現在是冬令時,是紐約退後一天的中午。陸水解開鞋帶,調整好坐姿:“才6個小時啊。”

  哥哥的手怎麽這麽涼?他有點疑惑。但是忽然反應過來,哥哥的手不應該在腰上啊。

  吃飯時大家才開始竊竊私語,所有人的興奮都藏在談話聲中。不巧,一聲兒童啼哭打斷了低聲量的氛圍,正在喝水的明志鴻心道不好,機上有小孩。

  直到他的手摸到了一隻冰涼的手。

  “怎麽了?”顧風這才發覺他的狀況有點不對。

  陸水眼神飄忽又驟然緊張,忽然使勁地叫了一聲:“我哥……”

  話音未落嘴巴已經被顧風捂住,剩下的話語全部蓋在掌心下面。顧風不知道他怎麽了,但是絕對不能讓他叫出來吵醒所有人,結果也不知道陸水是不是噩夢太害怕還是怎麽的,直接一口咬住了他的手掌外側,靠近尾指的位置。

  “嘶……”顧風的表情立刻吃痛,倒吸涼氣。

  聲音雖然捂住了。可是動靜還是被前面的教練聽到。明志鴻和路樂是交換休息的,現在剛好是路樂睡。聽到身後有動靜明志鴻立刻起身去看,只見陸水全身被長款羽絨服和薄毯蓋住,顧風正捂著他的臉。

  “幹什麽呢!”明志鴻小聲叱責。

  “做噩夢了。”顧風趕緊說,“我怕他吵醒別人。”

  明志鴻看看時間,現在是北京時間凌晨1點多,機艙裡哭鬧的小孩剛踏實沒多久,孩子們睡得正香。“那你們小聲點,趕緊重新睡。”

  “明白。”顧風點了點頭,手掌火辣辣地疼。

  機艙裡一片昏暗,極個別的乘客正在選電影看,但是學生們全部歪在一起睡覺。顧風這時再看被護在身下的陸水,仍舊咬著自己的手,臉上竟然有淚痕。

  他瞪大了眼睛,就這樣任眼淚往下流,一直流到了顧風的手上。

  於是顧風也不急著收回手了,怕一松開手他就要叫,怕一松開手他沒得咬。牙尖陷入皮膚,沒有咬破,但是肉眼可見會留下咬痕。顧風很疼,但是又覺得自己沒有咬人的人疼。

  忽然陸水又掙動起來,他松開牙關:“我哥……”

  “你哥好好的,沒事。”顧風立馬再捂住他,“夢都是假的,沒事。”

  “我要找我哥。”陸水別開臉又說。顧風從沒見過這麽不顧場合的陸水,只能繼續壓著他,不讓他在飛機上鬧起來。

  特殊場合要是引起騷亂可是要被航空公司列入黑名單的。
    “我要下飛機。”陸水動了動腿,顯然要站起來。

  “別動。”顧風隻好繼續抓住他,將他即將抬起的腦袋壓回來。一開始陸水還不是很情願,但是壓了幾次之後就不再反抗了,小聲地說:“我想下飛機,我不想飛了。”

  “馬上就要到了。”顧風很想進他的夢境看看,看到底是什麽東西讓陸水失去自製力,“再睡一會兒就好,咱們馬上就到。”

  “還有多久?”陸水被羽絨服蓋住臉,緊緊地摟著他,“還有多久?我想給我哥打電話了。”

  顧風看了看時間,還有大概6小時才到,飛行航程剛剛過半。“你閉眼歇一下,快到了。”

  陸水不吭聲了,他徹底安靜下來,只是時不時滑一顆眼淚出來,沾在顧風的手上。顧風擁他入懷,也顧不上教練看不看得見,輕輕地擦他的眼尾,輕輕地拍他的後背。

  “沒事了,夢都是假的。咱們現在在飛機上,咱們都好好的。”顧風重複地告訴他。不一會兒陸水不哭了,抬起頭吸鼻子,顧風便低下頭,用羽絨服當作他們的遮擋,在萬米高空的機艙裡接吻。

  陸水安靜下來,手指逐漸放松,身體陷入溫暖的懷抱,現在他相信夢都是假的了。

  飛行一直很平穩,北京時間凌晨2點15分,教練組們站起來伸了伸懶腰,開始挨個扒拉。6個小時的高質量睡眠只是讓身體器官休息,但是不可能一下倒過時差,畢竟按照中國的作息這時候正是睡很香的時刻。而那些不用倒時差的乘客全部沉沉睡去,形成鮮明對比。

  空乘組對此見怪不怪了,她們也遇到過這樣的,運動員在這方面都是“逆天而行”。

  醒來之後大家也不說話,拿出食物開始進餐,為身體補充能量。座椅後方的小電視一排一排地亮起來,每個人都戴上耳機開始看電影,給自己找點事情做。有人犯困就互相提醒,絕對不能再睡了。

  等到空姐開始發中間加餐時,大家也是拒絕的。

  陸水好困,困得都不想說話了,有那麽幾分鍾仿佛清醒地睡著了。顧風顯然有備而來,在他鼻子下方塗了薄荷精油,聞一下便能清醒一點。飛機上的影庫還算豐富,他們一起看了一系列漫威電影,正前方顯示飛行軌跡的大屏幕上,那隻代表本次航班的小飛機已經飛到了別國的領土。

  不知過了多久,機艙燈全部亮起。

  還有兩小時降落,空姐們開始發放海關單。陸水揉揉酸澀的眼睛,現在是紐約的下午,再過幾小時又該睡覺了,可是他完全不困了。

  “對了,咱們看看外面吧。”顧風的手越過他,打開了擋光板。外面光線很亮,亮得陸水的瞳孔驟然縮成小點,他驚訝一瞬,看到了平整潔白的雲層。

  “像下雪了。”陸水靠近玻璃摸了摸,“隊長,玻璃好涼啊。”

  “外面還有水珠呢,機艙外的溫度低。”顧風困得黑眼圈都出來了,這時機組開始發早餐,他們的參賽行程卻還要經歷轉機。

  由於飛機順風向,整個飛行時長減少40分鍾。落地之前大家把食物都吃光了,每個人精神抖擻地看著窗外的景色。紐瓦克剛剛經歷過暴風雪,四處白雪皚皚,工業港口只剩下黑白灰。隨後飛機穩穩降落,陸水緊握住隊長的手才緩慢松開,12小時10分,天啊,自己竟然在天上這麽久!
  “隊長,隊長。”飛機開始滑行,地勤人員全部變成了外國人,陸水像個好奇寶寶左顧右看,“咱們到美國了?”

  “對啊,到了,比賽結束之後我帶你去吃龍蝦,咱們還可以去看看哈佛和MIT。”顧風將頭上的棒球帽壓一壓,揉了揉陸水的後腦杓,只是心裡有個揮之不去的疑慮。四水究竟夢見什麽了?為什麽會嚇壞?為什麽一睡醒就要找哥哥?陳雙難道也在夢裡?

  不多會兒,飛機滑入2號停機位,等待過後乘客們終於可以解開安全帶,起身拿行李。運動員統一先不動,讓普通乘客先走,隨後一個接一個身穿印有中國國旗羽絨服的運動員走出艙門通道,不管女生還是男生,每個人都繃著勁兒,特別有華夏兒女的精氣神。

  踏上別國的土地,當然和國內比賽氣氛不同。

  下機時陸水對著艙門口的乘務員點了點頭,社交達人就要有社交禮儀,再融入隊伍一路快走。人很多,紐瓦克機場作為一個比較大的中轉樞紐接待了來自全球各地的乘客,陸水觀察一番後悄悄地顧風說:“隊長,我現在感覺到祖國榮譽感了。”

  “感覺很不一樣吧?”顧風很理解他的心情。

  “嗯。”陸水用力地點點頭,經過一段彎曲的通道,海關處排著好長的隊伍。

  由於有運動員團體簽證,他們過海關的速度很快,也沒有海關檢察官刁難。然後所有程序再來一遍,教練發登機牌,安檢,進入機場的出發大廳。

  至此,外面的天色全黑,北京時間的早晨,這邊已經進入晚間。陸水在日夜顛倒的混亂中給陳雙打了電話,一接起來就很興奮:“哥!”

  “到了吧?”陳雙已經先一步得到消息,學校公眾號一直實時更新進度,“累不累?”

  “不累,現在很精神。”陸水拉著行李箱,“哥,你幹嘛呢?”

  “吃早飯啊。”陳雙面前是豆漿油條,“一會兒去你學校找水泊雨,他過節沒地方去,挺可憐的。”

  “啊?”陸水心道不好,水泊雨趁自己不在,要上位?

  “帶他玩兩天,不然他太可憐了。”陳雙反正也是閑著,“你穿得夠厚嗎?那邊冷不冷?”

  陸水還沒從哥哥的話裡轉過彎,水泊雨動作好快啊。“啊……不冷。我們現在去轉機的登機口,晚上分兩批過去。”

  “太好了,流程終於結束了。”陳雙昨晚總是醒,一想到弟弟還在天上他怎麽都睡不著,“好神奇啊,現在你在地球另外一面。”

  “是,好神奇的。”陸水露出一個超級巨大開心的笑容。

  “到那邊應該有志願者和翻譯吧?”陳雙不知道國外賽事怎麽安排,反正中國舉辦國際賽事都把這些配足,所以外國運動員都特別喜歡來中國參賽,待遇好。

  “應該有吧。不過沒有也沒關系,我英語很好的。”陸水走走停停,觀察著周圍有什麽可買的。現在他不能買,可回國的時候還是原樣路線,可以自由活動。

  “嗯,那哥就放心了。”陳雙打了個哈欠,很困,自己也倒了一夜的時差,“先不說了,哥怕你跟不上隊伍。有事就找顧風,他答應哥要好好照顧你的。”

  “哦,好的……隊長很好的。”陸水忍不住偷偷看旁邊,想起他們在飛機上的那段親密。

  再往前沒多久就是登機口,也是直到這時,所有人才敢松一口氣,還差最後一段短途,他們就到了。

  “累不累?”顧風坐在行李箱上問。

  “還好。”陸水看了看時間,“咱們到了休息場地,估計要12點了吧?”

  “那多好,直接睡覺了。”顧風揉著手掌說,這也是學校的目的。現在大家身心疲憊,作息時間正處於最混亂的時刻,該熬的時候要像熬鷹一樣,才能確保該睡覺的時候體能完全耗盡。如果12點到酒店直接睡一個整覺,明早8點起,那麽這個時差的問題就會輕松許多。

  如果夜裡不睡,白天再睡,那完了,估計幾天都倒不過來。普通人倒時差可以借助安眠藥物的幫助,他們這時候就算重感冒都只能扛住。

  “我現在有點累了。”陸水吸了吸鼻子,溫度很冷,同為冬天可是機場裡暖風像是不足。他緊了緊衣服,肩膀忽然被人一拍,回頭看便笑了:“你們的時差怎麽樣了?”

  “不怎麽樣。”周潼困得渾身難受,“那小孩離我特別近,煩死我了。”

  丁汐站在旁邊也只能無奈地笑笑。

  “丁哥也沒睡好。”周潼立刻看向旁邊,“一會兒轉機還能睡,你睡,我叫你。”

  “轉機也別睡了,熬著,熬到酒店再睡。”丁汐比周潼經驗豐富,又問陸水,“坐這麽久的飛機,緊張了嗎?”

  “有那麽一點點。”陸水承認了,“不想就沒事,一想到在天上……其實有點害怕的。”

  “沒關系,在飛機上就要學著放松。”丁汐的眼皮明顯在發沉,目光忽然轉到顧風手上。

  不是他眼尖,而是顧風一直在揉一個地方,鬧得很顯眼。

  “你的手怎麽了?”丁汐問,問完後周潼也看向了他的手。

  “哦。這個啊。”顧風裝作無意地抬起手,“這個地方是被陸水咬了一口。”

  陸水原本坐在行李箱上,噌地一下站了起來。“不,不是……”

  可是在證據面前,任何說辭都非常無力。隊長手掌外側就是有一個明顯的咬痕,幾乎都要咬流血。

  丁汐和周潼互相看了一眼,誰也沒多問,但是兩個人的目光都緩緩移向別處,人工忽略了這個問題。

  陸水埋怨地瞪著顧風,好了,現在他們兩個都知道自己咬人了。只求隊長不要再說。

  短途飛機不大,中國運動員需要分兩批。陸水和顧風是第二批上機,經歷短暫顛簸終於抵達波士頓機場,一下飛機陸水就察覺到了氣溫變化,特別冷。

  沿海又經歷過暴風雪,濕冷濕冷的。他趕緊圍好圍巾,千萬別感冒了。

  賽方安排的大巴車已經等候多時,但是並沒有翻譯,只有一名志願者。志願者是主動報名的華裔學生,中文比較一般,但還是可以和教練交流。明志鴻連說帶比劃地問了一些問題,片刻後整張臉都垮了。

  “怎麽了?”路樂察覺出問題。

  明志鴻看向滿車昏昏欲睡的學生,無奈又氣憤地拍了拍手掌:“大家醒醒,先醒醒,別睡,落地尿檢,咱們先去尿檢。”

  陸水剛坐穩,顧風還沒坐下,全車人都瞬間醒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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