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六章 穩到轉機
  現在的局面不容樂觀， 宋嫆從直播間的評論區就看出了風向，果然她最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

  [就說昨天采訪有點早了吧，現在這不就是打臉？]
  [怎麽會差這麽多分呢？馬上就要跌出第一集 團了啊！]
  [昨天是怎麽比的？難道昨天的分數有水分？]
  [都閉嘴吧， 比賽才進行到三分之一， 陰陽怪氣的人都出去， 不想看沒有人逼著你們看。]
  隨著兩種說法的爭吵，評論區刷刷刷地往上翻動， 討論度倒是越來越高。但是宋嫆恨不得現在直播間沒有這個討論度，唯一慶幸的就是運動員聽不到場外發言。大部分的觀眾還是非常理智的，先不說競技比賽的逆轉可能性， 就算是奧運會上也要允許運動員有失誤。

  他們平時確實像機器人一樣訓練， 但是他們是人。

  [我是跳水小白， 隻想問問這種情況下還能追回來嗎？]
  [可以的， 真正的大難度還沒上呢！]
  [可是為什麽這兩組分數會差這麽多啊？]
  [我來說吧，首先這兩組分數差得並不多，只不過因為他們都是第一集 團， 所以大家才有所比較，和第6名相比，風水組合足足高出他們十幾分呢， 實力很強。其次，這兩跳實際上是運動員的基礎跳， 相當於看誰的短板更短，風水和他們短板相當所以吃虧。大難度是全部加難度，相當於比較長版， 風水無論是技術還是經驗上都更有優勢。]
  [怎麽會追不上來， 世錦賽男單咱們的運動員跳廢了一輪，技術分才7， 還不是照樣追上來了？別急著下結論。]
  [金牌可以下次，風水看來要輸在這次了。]
  [你是別的隊派來的臥底吧？]
  看到這裡，宋嫆實在沒忍住，嘴角稍微松動了一些。幸好大部分觀眾還是很理智的，前兩組動作対大家來說都簡單，後面四組大動作是対大家來說都難，反而是優勢。下面就看四水和顧風的了，你們一定要加油，等你們贏了比賽我就做小卡送給你們當作禮物。

  現在的看台上有了些許的談話聲，柏雅和嚴剛離教練區域最近，但是從教練的反應上來看又看不出什麽端倪。

  “怎麽會這樣？”柏雅很不放心，“難道是阿風又不舒服了？我早就算過嘛，他和水不合，他就應該離水遠遠的。”

  嚴剛則搖搖頭：“不會，他要是不舒服肯定提前告訴咱們。別多想了，繼續往下看就完事了，別整那封建迷信。”

  重新回到後台的陸水和顧風同時站在一個蓮蓬頭下方，対於剛剛的分數，他們無話可說。水流順著他們的身體蜿蜒而下，驅趕下過池的寒冷，逐漸讓體表回溫。兩個人暫時都沒說什麽，但是心裡卻明鏡一樣。

  等到從水柱下離開，丁汐和周潼仍舊是第一時間朝他們走來的人。

  “你們的身上怎麽還沒擦乾？”顧風卻是先開口的。

  等到他們下去，丁汐和周潼的回合來了，跳完了基礎動作，兩個比賽經驗豐富的大隊員開始展示他們的技巧，隨著水花聲平息，兩個人也得到了雙9的技術分，同步分為9.0，9.0，8.5，實得分96.12，總積分204.12，瞬間超越了張明明和葛寧。

  隨後是趙朋和翁小白的第3跳，同樣的5255B動作，就連明志鴻都挑不出他們太大的毛病，只需要加以磨煉，將來說不定能跳出技術滿分。大屏幕上很快出現了他們的分數，技術分9.5和9.0，同步分三個9.0，實得98.28，總積分208.68，穩穩上升第1名。

  但是，這也是明志鴻、金武、路樂心裡的那個轉機。

  隨著兩周半的翻騰開始，明志鴻和他們的教練同時看出了問題，張明明跳歪了。

  顧風看著這倆吞吞吐吐的樣子，反而開口反勸：“行了，你們別這樣，我和四水還沒心灰意冷呢。”

  周潼心裡只有酸楚，不同於他多年受打壓的滋味，混雜了更多的無可奈何。受打壓可能還會有轉機，比如現在的自己，現在他只希望這份轉機也同樣發生在自己朋友的身上。

  “在那邊，我們現在過去拿。”陸水指了一下，“你們不要感冒。”

  明志鴻一看他這樣就想起水泊雨，水泊雨小時候和他一模一樣，失誤後很容易當場哭，面子薄。所以好多教練都說水泊雨其實是哭大的，哭著哭著就成了現在的金牌熱門，大家看著他長大。

  這一跳開始了，隨著運動員的一聲口令，兩個人同時起跳。雖然他們沒發育的身體更具有靈活性，但在起跳高度這方面還能看出有成長空間，所以這也是為什麽男生發育後比女生好一些的緣故。

  “是，現在還沒到結局，這才跳了兩輪，比賽才剛剛開始呢。”周潼勉強調動起自己的情緒來，“咱們要在心理上戰勝，在戰術上重視。”

  看台上很多人都坐不住了，再這樣跳下去，那比賽基本上沒有懸念。這一次比賽是小隊員的全面勝利，既展現了穩定的心理素質又展示了技術。

  之後是蔣爽和賀博言，小隊員的翻騰接轉體做得異常輕松，轉速極快，技術分同樣是9.0和9.5，這是不爭的事實，唯一遺憾的是他們的同步開始丟分了，分數是9.0，9.0，8.5，實得分97.2，總結分205.2，超過了丁汐和周潼。

  在訓練中，落水動作都是寧過一些但不能不到位，身體和水面不再是90度了，超了那麽一點。雖然這不算巨大失誤，但是也足夠影響他們的同步分數。

  馬上要進行的是第8組，張明明和葛寧已經開始準備了。兩名小將的臉上稚氣未脫，対接下來的比賽也是信心滿滿。他們的教練就在明志鴻的旁邊，嘴巴都快繃成一條直線。

  剛剛跳歪的失誤也反應在分數上，葛寧的技術分9.0，張明明只有8.5，同步分跌得比較多，8.5，8.5，8.0，實得分91.8，總積分201，盡管失分明顯還是穩穩保持在200分之上。

  這個現象在比賽中很常見，有時候12隊能有一半以上在同一輪跳同一個動作。向後翻騰再接轉體兩周半是対體力的巨大消耗，所以頭一個頂上來的自選很容易撞上。接下來才是硬仗，自己和顧風的總積分絕対不能掉出200，必須在賽程前半程結束後留在第一分數集團裡。

  丁汐剛從熱水池出來，還來不及披上浴巾。他欲言又止，幾次想要開口卻不知道如何開頭：“你們……你們的浴巾呢？”

  “你說話好像我們教練。”陸水笑了笑，看上去不怎麽緊張，可是心裡卻在算分。不單單是裁判算、教練算、觀眾算，參賽者也不例外。第3組動作，也是自選動作的開場，如果他沒記錯……後面5隊隊員的動作都是5255B。

  從高處躍下，控制力量凝聚於中軸線是非常難的，因為人在懸空狀態下不能進行二次調整，所以從開頭就要抓住。這個跳歪影響的是他們的轉體同步性，可能是張明明想要調整的心情太過，導致他最後落水的動作也過得有點大。

  明志鴻卻沒有特別興奮，因為這倆孩子的前兩組分數挺高的，這種失誤下來極有可能總積分還比風水那組高。而台階上的張明明正在出水，察覺到自己可能跳壞了一組，表情立刻從意氣風發變為沮喪，兩隻眼睛瞬間通紅，緊緊咬著下嘴唇。

  後台的張明明臉色更難看了，偷偷轉過去抹掉了一顆眼淚，陸水將這些都看在眼裡。

  轉機可能真的要來了。

  雙人難就難在還有三個同步分，如果這幾個孩子分開去跳單人那麽絕対挑不出什麽大毛病，但難就難在他們還要講配合。分開的好動作合起來看稍微差池半分就掉名次，難度系數越大，対他們來說越不穩當。這一輪給出兩組大隊員一個信號，難點已經出現，他們要開始追分了。

  12組，陸水和顧風再一次站上台，這是決定本次比賽拐點的一跳。

  “隊長，咱們這次要穩到多少分？”擦水時陸水問，他一直沒敢表現出緊張，實際上還是稍微有那麽一丁點。

  顧風看了看積分榜，反推之後說：“最起碼，咱們的各項分數都要上9.0，絕対不能掉下去，不然上不了200分。”

  “好的，那就……開始吧。”陸水深呼吸，看向看台。看台上的人比自己還要緊張呢，陸水朝著他們輕松地笑了笑。

  隨著兩塊運動毛巾的掉落，也宣告本輪正式開始。哨聲響起，陸水和顧風調整呼吸，一切井然有序。

  路樂咬緊牙關，仿佛那上頭站著的是自己和劉欽東。

  “3，2，1……預備。”陸水說。

  顧風屏住呼吸，隨著四水的口令將身體送到高空，開始向後翻騰的兩周半。対於輕巧的體感他曾經也有過，但是隨著年齡的增長，它又消失了。現在他和四水熟悉的身體已經定型，不會再變，由於他們體重更重，掉落速度會更快，所有動作也必須更快。

  否則還沒來得及做完就入水了。

  明顯快於小隊員的轉速這是所有人都看得出來的，來不及看清楚就變成了轉體，一個向右，一個向左，全場唯一的一組鏡面翻轉，像是一隻蝴蝶同時展開了左右兩邊的翅膀，形成了形狀相同的規格。人從靜止變成動態，再從動態變成垂直的靜止，每一塊肌肉都不能懈勁，力量濃縮在身體的中軸線上。

  跳在中軸線上，能量被牢牢定格在身體的中軸線上，再加上他們完美的相反翻轉，風水組合再次重現了他們的標志性動作，一起都是軸対稱的。

  水花聲響起，安靜了好一會兒的看台響起了掌聲。

  顧春梅和顧冬蘭兩姐妹格外用力地鼓掌，她們雖然不懂規則但是也能感覺到今天大隊員都在劣勢，迎難而上。水面上浮出兩個人來，她們既擔心兩個孩子凍著，又擔心分數不好，一顆心不知道要掰成幾瓣。

  “這一跳很不錯，我個人認為是比賽進行到目前為止最具有觀賞性的一跳！”宋嫆在觀眾鼓掌的時候進行解說，“翻騰接轉體本身就是一個很容易散掉力氣的連接性動作，很容易不連貫，所以大家能看到選手的雙手都扒得非常緊，牢牢地貼著身體。”

  [他們好像和前幾組跳得不一樣。]
  宋嫆從評論區中篩選出這一句來，回答：“沒錯，比賽不強行規定轉體的方向，按照運動員平時的習慣來。陸水和顧風從小就是這樣練習的，所以才能作出‘花而不亂’的視覺效果。”

  明志鴻和江夢文已經坐不住了，站起來等待打分。等到兩個學生離場時分數終於出來了，一排全部都是9.0！

  可以了，穩住了！明志鴻雖然一言不發，但是右拳頭使勁兒地砸了一下右大腿的前側，明明很疼但是卻很興奮，比自己年輕時候比賽還要刺激！顧風和陸水的技術分只有在大難度上才能追，這一輪實得分是97.2，總積分200.4，雖然還排在第5名，還沒有進行名次上的超越。但可算是穩住了！
    看台上，陳雙想要擰開礦泉水喝一口壓壓驚，但是卻發現怎麽都擰不開。屈向北拿過他的水瓶，擰開之後再還給陳雙，才發現他拿水的手有點抖。

  “怎麽了？你自己比賽的時候可沒這樣過。”屈向北問。

  “沒事，我多喝點水就好了。”陳雙回答，但是他能感知到緊張情緒導致腎上腺素在大量分泌，手就是控制不住地顫唞，“咦，外頭是不是下雨了？”

  “是，比賽剛開始就下起來了，所以室內溫度都降低了不少。”屈向北看向窗外，還能聽到格外清脆的雨聲。

  這哪裡是下雨啊，怎麽還落冰雹了？顧雲將車停好，和比賽場館雖然還有一定距離但是前方不知道為什麽突然進行交通管控了，所有車子都得停下。他好歹將車拐出來，見縫插針地停在了路邊，下車後來不及躲雨就直接鑽進便利店中，先買一把雨傘。

  結完帳，他站在便利店的門口，從這裡都能看到體育場館的燈光了。掉在地上的小冰雹像泡沫球，又小，又多，又白，一眨眼就碎了，他擦了擦額頭上的水珠，舉著傘衝進了雨簾當中。

  “我就不信了，這次一定要趕上！”顧雲加快了腳步。

  等到第3跳結束，陸水的手顯然冷了許多。

  溫度好像比剛才低了一些，兩個人一邊衝熱水一邊互相幫忙搓手。跳水運動員不止要和対手競賽，還要和體溫流失競賽。

  “冷不冷？”顧風問，嘴唇有點發白了。

  “有一點，但是馬上就不冷了。”陸水將水溫調高，如釋重負地笑了笑，“隊長，接下來一個動作難度系數只有3.3，咱們肯定能衝。”

  “那肯定的，207C平時咱們跳10個能成10個，這個動作比5255B簡單，3.6難度都做完了，還怕3.3麽？”顧風說話時一直沒停，用力地給他搓著手。

  整個比賽已經進行了一半，目前第一集 團仍舊是5隊，比分差距的區間控制在了8分左右，所以結局還沒有定數。因為剛剛大家都上了一組3.6難度，所以接下來的一組必然會降低難度，給身體和高度緊張的精神緩衝時間。

  很快又到了張明明和葛寧，他們的動作是407C，難度系數3.2。

  4組是向內翻騰，2組是向後翻騰，所以同樣都是07C，難度系數低了0.1分。而在真正的比賽中只有運動員相互感覺良好、配合默契並且極有把握才會多選2和3組別。他們走上台開始進行準備，但是張明明的臉色比開賽時難看許多。

  陸水和顧風在後台，通過屏幕看他：“他是不是緊張了？”

  “可能不是緊張。”顧風說，“剛剛我看葛寧一直勸他，張明明應該也是自尊心太高加上期待很大的那類，比賽經驗不多的時候就會這樣，心態不太穩定。”

  “這樣啊……那等下咱們去安慰一下。”陸水想起了水泊雨，不知道二號場館的賽況如何。

  果真，張明明的狀況讓顧風猜中，由於經驗不多，在3跳稍微失誤的情況下他的心態出現了問題，407C這個動作出現了明顯失誤，水花濺起來了。這點水花放在國外運動員身上已經屬於優秀程度，但是中國運動員絕対不會讓水飛得這麽高。

  明志鴻也突然理解為什麽張明明的教練那麽嚴肅，參賽太少，跳不好就容易影響下一輪。運動員的心理素質也體現在這一方面，不能隻接受自己的好，還要接受自己的失誤。

  等到分數出來的時候張明明躲在葛寧的後面，葛寧的技術分是9.0，他只有8.5，同步分更是跌了，8.5，8.5，8.0，實得分81.6，總積分282.6，比他們預想得要低不少。看到分數的一刹那葛寧就帶著張明明往後面走，先找個地方平穩他的心情再說。

  和他們形成対照組的就是丁汐和周潼，這一組大隊員的動作也是407C，但是無論是完成度還是水花都更有優勢，丁汐的技術分9.0，周潼技術分9.5，兩個人的同步分是三個9.0，得分87.36，總積分291.48。

  比賽不僅是技術爭奪，也是心態的博弈。小隊員有小隊員的好，但是他們用分數證明大隊員也不差。直到這時，追分的局面已經成為了定局。

  而台上又到了目前最有希望奪冠的趙朋和翁小白，他們的動作是207C，一點困難系數都不準備讓。當他們起跳時，跳台仿佛都沒有震動，明明丁汐和周潼起跳時還有聲音呢，他們卻沒有。三周半的翻騰一晃而過，水花対他們都格外溫柔。

  “這組分數一定很高。”路樂等他們跳完忍不住感歎。

  趙頂峰忍不住了，說：“你們學校到底怎麽給學生選動作的？為什麽每組都能撞上？”

  “你別說話了，我不愛聽。”路樂白了他一眼，動作就這麽多，撞上能賴學校嗎？

  “你們都別說話了，看分，我現在本來心裡就挺亂的。”金武製止了他們的鬥嘴，何止是他，一整排的學生每個人都心亂，亂得一個個坐立難安，因為誰都看得出來剛剛那個動作多好看。分數出現了，兩個人的技術分都衝到了9.5，同步分三個9.0，實得91.08，總積分299.76。

  掌聲轟轟地響起，這是目前出現的最好分數了，總積分即將突破300大關。

  趙朋和翁小白対他們的分數顯然也十分滿意，但並不驕傲，連忙去後台衝水。現在留在跳台上的就是蔣爽和賀博言了，動作和張明明葛寧相同，是407C。

  顧冬蘭再一次戴上了近視眼鏡，看著次級台上核対動作的顧風：“我瞧著……小風他們好像沒有特別緊張啊。”

  “他們緊張也不敢表現出來。”顧春梅說，“好在是他倆，從小一起長大的人一起比賽更容易放松。”

  顧陽輝笑著說：“也容易培養感情。”

  正在後排喝水的陳雙忽然聽到這句，誒？怎麽回事？前面這一排人都是誰啊？

  蔣爽和賀博言的第4跳就在這時候完成了，剛剛熱烈的掌聲再次重現，因為他們也跳出了雙9.5的技術分，以及三個9.0的同步分，是非常漂亮的分數。實得分88.32，總結分293.52，所有人的分數再一次擠成一鍋粥。

  陸水上台時突然笑了一下：“隊長，我決定比賽完畢送給蔣爽和賀博言一份禮物。”

  “什麽禮物？”顧風也笑了。

  “10本練習冊，以後等他們上高中，我每個月再寄給他們幾本。”陸水敲定了主意，一定要讓他們愛上學習。

  台上台下同時安靜，哨聲響起，剛剛還在輕松対話的兩個人瞬間閉緊嘴巴，進入狀態。到現在為止陸水反而放松了，第3跳時他不得不承認確實很緊張。

  既然教練讓他們穩住，即便看不到希望也要穩，那他們就別想那麽多，認認真真地穩下去。隨著跳台發出的巨大動靜兩個人起跳了，跳台的頂端都仿佛跟著震動了一下，而且震得非常明顯。三周半的旋轉讓他們變成了小陀螺，打著轉落下，3號機位捕捉側面鏡頭，3號大屏幕上卻只有一個人影。

  明明是兩個人跳。

  顧風站在右側，被捕捉到的人影就是他的，但由於他和陸水的同步性超高導致他再一次完美“吃掉”了陸水，仿佛這只是一次單人跳。等到兩個人順利入水，好多人還在回味剛剛的鏡頭，但是鏡頭轉瞬即逝，半秒後他們能看到的就是機會一模一樣的水花了。

  “跳得好快。”陳雙不由自主地說，“我都沒看清楚。”

  水下的陸水和顧風開始往上浮，剛剛暖過來的身體又一次涼了。等到他們走上台階，比分也剛好打出來，兩個人的技術分都是9.0，果然，還是會有差距。

  但是兩個人的同步分，是三個9.5！是比賽目前為止最高的技術分組合！

  “好！好啊！”路樂還沒鼓掌就喊了出來，所有裁判都認可了他們的同步分，現在比賽進行了三分之二，只剩下三分之一，風水組合的分數終於追上來了！他們終於穩到名次發生改變的時候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