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喜愛我們小說狂人的話,可以多多使用登入功能ヽ(●´∀`●)ノ
登入也能幫助你收藏你愛的小說~跟我們建立更深的連結喔 ♂
《宮女升職記》第八十七章
  第八十七章

  根據清舟的供詞,大部分的手下都在刺殺皇后的那一次折損,剩下的就是在她看來屁用沒有,什麽都不知的李念和李巧兒。

  清舟自己心裡很清楚,宮裡知道她身份的,大多都死在了那時,故而能供述出她的只有李念或者李巧兒。

  李巧兒她不熟悉,基本上沒有接觸過,倒是李念她認識許多年,知道她沒什麽忠心,肯定是她供出的自己。

  明白這些,清舟便也知道自己要說什麽,能說什麽。

  可慎刑司的手段實在太可怕了,即便心智堅定如她,最後也抵抗不住,陸續吐露實情。

  簡義最後問的是,宮裡還有幾個同黨。

  當時李念說的是四個,李念一直也以為是自己早年的事露出馬腳,故而在她的認為裡,李巧兒、清舟和另外兩個人都還是安全的。

  她沒有暴露任何一個,乾脆了斷了自己的性命。

  清舟比李念聰明得多,她一下便猜到了前因後果,也知道肯定是這些人手腳不乾淨被人抓住,這才供出了她,事已至此,她只求速死,大楚的皇帝也不會讓她苟且偷生。

  一這麽說著,一溜煙走了。

  清舟最後說:“這兩個人,有一個跟李巧兒一樣,另一個則是看守宣武門的中監,至於是誰,你們自己去查吧。”

  “第二,則是調查樣貌帶有西域特征的宮人,這種宮人宮裡並不多,很快就能查出,簡公公也查了。”

  剩下的三人畢竟是皇帝的妃嬪,簡公公沒得聖諭,不能私下捉拿審訊。

  沈輕稚猛地睜開眼睛。

  “第三,就是跟李巧兒一樣身份的人,也只有成為陛下的嬪妃,才更可能刺探國情,但這幾個人,簡公公卻不敢隨意捉拿。”

  貴妃娘娘說要見,陛下什麽時候都有空。

  簡義隻告訴她:“你若說出這兩人的線索,我可以讓你不那麽痛苦地死去。”

  這是宮規。

  她一個下三位的小主,不太可能知道前朝動向,當時沈輕稚便猜測是有人告訴她的,王夏音做事不過腦子,自然會被人利用,那麽利用她的那個人肯定同王夏音很親近。

  故而當朝臣都等在見春軒外,等著蕭成煜召見的時候,就瞧見多公公一路小跑,顛顛進了軒內。

  “第一就是如同簡公公這般,調查李巧兒的同鄉,查與她同一年從同一道入宮的宮女,在這些人中暗中調查。”

  像王夏音這般在宮裡有姻親的,一來還好幾個,是不太可能被當成目標替換。

  這也是現在沈輕稚得到的全部供詞,最後一頁是簡義的稍做偵查後的結論。

  簡義見她猶豫,便知她不是會為了別人讓自己痛苦不堪的人,已經到了這一步,他也不會拿命來套話。

  那個人是紀黎黎。

  小多子特別客氣,他笑眯眯道:“方才芙蓉園來了信,說娘娘有事要談,故而陛下先行過去。”

  在他身後,幾位近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就有個常年做外官的官員問:“楊大人,這說的是哪位娘娘?”

  不多時,年九福就伺候著蕭成煜出了見春軒。

  而且,她也發現,夏國的探子選的都是這些無父無母的孤兒。李巧兒雖有家有室,卻是被人中途換過,而且當時原主所在的村子只有她一人入宮,沒有人認識她,她才能冒名頂替成功。

  簡義跟在蕭成煜身邊多年,最知道蕭成煜的性子,故而沒有再對清舟用刑,隻把她關押在牢裡,一面排查線索,一面給皇帝陛下稟報案情。

  這一句話,說動了清舟。

  他一邊說,一邊招呼小黃門:“伺候好大人們,可別怠慢了,諸位大人,小的去去就回,若是陛下不得空,小的再來通傳。”

  但她無法在紀黎黎和趙媛兒之間判斷,她私心想要相信趙媛兒,卻也明白這是家國大事,不能以感情來評判,故而她沉思許久,才道:“讓喜子去一趟暢春芳景,問一問陛下是否有空,我要求見陛下。”

  沈輕稚緩緩閉上雙眼,她回憶當時在場眾人的一舉一動,當王夏音說完那話的時候,她下意識向一個人看了一眼。

  朝臣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便有人問:“多公公,陛下可還要召見臣公?”

  蕭成煜面上帶笑,顯得頗為和氣,最要緊的是他沒有往朝臣這邊瞧一眼,直接拐入回廊,往暢春芳景行去。

  沈輕稚看了看孫中監,又點了點那證詞,才對戚小秋道:“宮裡的黃門,簡公公大多都見過,也都熟識,故而宣武門的那個中監,簡公公很快就找到了人選,已經開始刑訊。”

  “至於另一個宮人,清舟隻說同李巧兒是一樣的人,那麽這就有三種解釋了。”

  所以這封折子遞交到了行宮,為的就是請皇帝陛下定奪。

  但光憑這一個眼神,沈輕稚無法確定,但無論是碧雲宮同禦膳房的糾紛,還是之後紀黎黎獨自去禦膳房,又恰好被沈輕稚看到。

  清舟把自己知道的都挨個供出來,就剩下最後兩個隱藏在長信宮的人物。

  這一連串的故事,都讓沈輕稚對她沒那麽信任。

  王夏音的可能幾乎為無。

  沈輕稚閉了閉眼睛,把這些年的過往重新回憶一遍,最終還是把記憶定格在了那一日生日宴。

  那麽只剩下紀黎黎和趙媛兒了。

  沈輕稚現在還能回憶起趙媛兒跟她說過的話,也能想起偶遇紀黎黎的那幾次,最後徹底影響她判斷的,就是那一日生日宴上,王夏音突然說宮裡要進新人。

  以至於王夏音很聽她的話。

  戚小秋看沈輕稚面色淡淡,氣定神閑,便道:“娘娘有所想法?”

  王夏音雖然嫉妒她得盛寵,話語之間總是咄咄逼人,但她是瑞瀾的外甥女,是戚小秋的姻親,她若是被換了人,那戚小秋和瑞瀾不可能看不出來。

  這一次,清舟猶豫了。

  陛下這麽冷的性子,居然娘娘一句話就叫回宮去,誰聽了不說一句厲害。

  那位楊大人便瞥了他一眼,一臉得難以置信:“宮裡還有哪位娘娘?”

  他伸出手,往天上指了指:“宮裡以後,估摸著就只能有一位娘娘了。”

  那外官想了半天,才一臉恍然大悟:“原來是貴妃娘娘,是我愚鈍,是我愚鈍!”

  “也就貴妃娘娘,能讓陛下這般上心了。”

  另一邊,已經來到暢春芳景的貴妃娘娘自不知道朝臣們的議論,她被宮人迎進了暢春芳景,椅子還沒坐熱乎,就聽到很熟悉的低沉嗓音。

  “怎麽這會兒過來了?可是有事?”

  沈輕稚抬起頭,臉上不自覺便有了笑容,她站起身來,上門口迎他:“陛下真是的,臣妾只能有事才登陛下的門?”

  蕭成煜被她挽住胳膊,便腳步一轉,陪著她慢慢往後院行去。

  他也跟著打趣:“好好好,貴妃娘娘一定是想念朕,這一時半刻都等不了,特地來看望朕的。”

  沈輕稚這幾日已經習慣了這般黏糊,她輕輕哼了一聲,卻道:“確實是有正事的。”

  她把折子呈給蕭成煜,讓他先看完,然後便把自己的推論說了一遍,最後道:“陛下,我是在坤和宮認識的趙媛兒,後來數月,都同她關系親近,在我心裡,她並非壞人。”

  “但知人知面不知心,我不知她究竟是什麽底細,就如同李巧兒那般,看起來也不像是壞人。”

  蕭成煜安靜聽她說,末了道:“你的意思是,如何在不傷筋動骨的情況下讓探子自投羅網?”

  沈輕稚眼睛一亮。

  “陛下英明神武,真是大楚之幸。”

  蕭成煜不去聽她這馬屁,他道:“這事好辦,也不好辦。”

  “不好辦在於需要時間,好辦在於一定會有結果。”

  沈輕稚眨眨眼睛,她仰頭看向蕭成煜:“陛下當真能辦到?”

  蕭成煜笑了。

  他低下頭,輕輕碰了一下她光潔的額頭,碰的沈輕稚嬌嗔一聲,捂住了額頭瞪他:“陛下!”

  蕭成煜笑著在她耳邊低語幾句,直把沈輕稚說得面紅耳赤,才道:“貴妃娘娘,小的替娘娘了卻心事,娘娘可要答應小的,事成之後,必要重謝。”

  沈輕稚咬牙切齒:“陛下,您的這個謝禮也太重了。”

  蕭成煜摟著她笑了起來。

  “不重,不重,”蕭成煜逗她,“對貴妃娘娘來說,當真是輕而易舉。”

  沈輕稚耳朵更紅,這一次卻沒有吭聲。

  兩日之後,已經被封宮不得出的王夏音、紀黎黎和趙媛兒被突然闖入的慎刑司宮人嚇蒙了。

  她們被捂住口鼻,分別帶入了慎刑司地牢中。

  然而進了地牢之後,她們被單獨關入一處幽深狹窄的監牢,監牢裡只有一道縫隙一般的窄窗,除此之外,就再無一點亮光。

  當地牢的門被關上,她們便只能獨自一人留在幽暗的牢室裡。

  第一日,她們還覺得沒那麽害怕,但到了第二日,她們才意識到這地牢有多恐怖。

  耳畔總有幽幽的哭泣聲,每當深夜,地牢寂滅無光時,那哭聲就會回響在耳畔。

  嗚嗚咽咽,淒淒慘慘,滲人至極。

  慎刑司沒有對她們用刑,也沒有虐待他們,一日三餐雖然不多,隻勉強不餓死,但也有飯吃。

  最煎熬的是心。

  就這麽熬了兩日,最膽小的趙媛兒竟是精神最好的,另外兩人間,無論是紀黎黎還是王夏音都懨懨縮在角落,一直在瑟瑟發抖。

  到了第三日,送飯的宮人分別給三人送了三封信。

  趙媛兒打開信,只見上面是熟悉的字跡,那字寫著:我知道你的心。
    末尾落了沈輕稚的貴妃印。

  她們仨獨自一人被關在牢房裡,不知道旁人是什麽情形,也不知還有兩人跟自己一樣,也在經受著煎熬。

  她們更不知,自己受到的信是一模一樣的。

  但收到信的三人,在經歷了三日幽閉後的三人,反應卻大不相同。

  趙媛兒本就沒那麽害怕,此刻看到這信竟是喜極而泣,而另外兩人的情形便糟糕了。

  之後兩日,趙媛兒該吃就吃,該睡就睡,一點都不發愁,而紀黎黎則已經三日未曾入眠,她不停在牢房裡轉悠,頭髮抓掉了一把又一把。

  王夏音也有些慌張,但比紀黎黎要好一些,只不過她越發沒有胃口,最後經是什麽都吃不下去了。

  一晃,五日過去了。

  等到了第五日,簡義分別去了她們各自的牢房。

  看著面前樣貌不一的三人,簡義隻淡淡道:“自己說說,自己都做了什麽錯事。”

  “之前不用刑,是為了讓你們自己開口,現在,給你們這個機會。”

  最終,趙媛兒問心無愧,直接被放回碧雲宮,而紀黎黎供述出自己的探子身份,供述自己這幾年都做了什麽錯事。

  王夏音純屬是自己嚇唬的自己。

  她曾在春景苑欺負過沈輕稚,後來又同她不對付,故而她以為是沈輕稚當了貴妃要拿她出氣,才有了這幾日的遭難。

  聽到她的話,簡義都不知道說什麽好。

  但這一場審訊結束,無論是夏國的刺探案還是蔣氏謀逆案,都已進入尾聲,就剩最後的判決了。

  一晃就到了十月初。

  這一日,聖駕回鑾。

  ————

  這一趟東安圍場之行,蕭成煜和沈輕稚都收獲頗豐,蕭成煜接連拔除宮中的兩股叛黨,而沈輕稚則屢次建功,從寧嬪迅速升至貴妃。

  自然這只是外人看到的,對於兩人來說,他們覺得最為珍貴的是對彼此的坦誠。

  兩個人惺惺相惜,珍重彼此,那種彼此信任的感覺,讓一直孤獨的她們都覺得身上輕松許多。

  那是無法對外人言說的幸福。

  回宮之後,蕭成煜便開始忙碌的掃清叛黨之事,加之天氣轉冷,冬雪將至,年關底下的皇帝陛下是一日不得歇的。

  而沈輕稚則率領簡義等人,開始肅清宮中諸人,每一個人的身份戶籍都重新核實,就在這樣嚴密的審查之下,又有數名曾犯過事的宮人被搜出。

  不過沈輕稚很知道宮裡最需要的就是穩定,故而在搜查的一月之後,於十一月停止了搜查。

  宮中剛安靜沒幾日,轉頭就開始準備今年的新歲。

  沈輕稚新封貴妃,宮裡大小事宜都由她處置,賢妃娘娘甩手掌櫃,萬事不管,張妙歆身體依舊時好時壞,想管沒法管。

  而蔣蓮清因牽扯蔣氏謀逆案,已經下了詔獄,如今是生是死,宮裡眾人都不得知,只知道她被貶為庶人,打入詔獄,就徹底從宮中眾人的目光裡消失。

  而德太妃作為先帝妃嬪,因其謀反,蕭成煜便褫奪其所有封號,令其自盡。

  蔣家的人徹底消失在長信宮裡,卻令長信宮的氣氛活潑不少,宮裡人少了些,卻並不沉寂,沈輕稚倒是很喜歡這樣的氣氛。

  四位嬪娘娘中,馮盈不會管事,自然不敢幫忙,最後沈輕稚直接請了剛入宮沒多久的惠嬪王顏卿。

  她們這一批新入宮的宮妃,都不是為了給皇帝當妃嬪而來,每個人都有自己任務,故而她們過得都很自在,同沈輕稚等人的關系也極好。

  帝妃二人剛回宮時,蕭成煜就下了聖旨,道以後要專心政事,不再廣開后宮,除宮女到了年歲出宮,需要重新采選宮女,不再采選妃嬪。

  而敬事房每日呈遞的綠頭牌也直接撤掉,故而往日裡不是他去景玉宮住,就是沈輕稚去幹元宮伴駕,兩個人已如夫妻那般生活。

  蕭成煜剛殺了一批叛黨,又捉拿了不少貪官,故而如今朝堂之上再無人因他年輕而輕慢,朝臣都戰戰兢兢,萬事都等蕭成煜定奪。

  對於皇帝喜歡哪位妃嬪,要如何生活,以後要如何行事,不是他們可以質疑的。

  如今這位聖上,跟先帝迥然不同,他先要做的事就一定要做到,沒人可以勸阻。

  除了貴妃娘娘。

  認識到這一點後,滿朝文武更是沒人敢提一句,就連禮部那些老學究都不敢說什麽讓皇帝開枝散葉的蠢話,主要是帝妃二人都很年輕,剛剛成婚不久,現在他們若是不長眼胡亂說話,那是不是在質疑什麽?
  故而蕭成煜的數道本該引起風浪的聖旨,就這麽平靜地頒布下去,沒有任何人質疑,因為無人敢質疑。

  皇帝和貴妃感情和睦,倒是令宮裡的眾人都松了口氣,四位嬪娘娘也並不爭寵,反而更喜歡同沈輕稚玩,這讓宮人更是輕松不少。

  在這片和和氣氣的氣氛裡,冬至悄然而至。

  冬至是大節,每一年的冬至都要祭天祭祖,以祈求來年風調雨順。

  今年的冬至節同去年自是不同的,站在祭台前的人換成蕭成煜和沈輕稚,先帝殯天,太后養病,這宮裡新人換舊人,已經由年輕的新面孔取代了就朝廷。

  在忙過冬至之後,蕭成煜跟沈輕稚才能歇兩日。

  兩個人也不拘要做什麽,或是一起安靜讀書,亦或者品茶下棋,煮酒賞雪,日子越是平淡,幸福的滋味卻越發醇厚。

  那是夫妻相和,靈魂相伴的美妙。

  兩個人就這麽慵懶地在乾元宮玩了兩日,直到第三日,年九福匆匆從外面進來,滿臉喜氣地驚擾了正在一起修剪花木的蕭成煜和沈輕稚。

  蕭成煜直起身來,放下手中的剪刀,問:“什麽事?”

  年九福看看他,又看了看笑意盈盈的貴妃娘娘,膝蓋一軟,就跪倒在地。

  “陛下,娘娘,太后娘娘身體康復,正準備從玉泉山莊回京,陪陛下和娘娘一起過年節。”

  蕭成煜先是愣了愣,旋即便道:“當真?”

  年九福這才把折子呈上來:“陛下,跟隨太后娘娘的家書一起送來的,還有太醫院的脈案,太后娘娘在玉泉山莊修養頗佳,不過五月就已經好全,太醫院兩位院副在再三權衡之下,還是認為太后娘娘可以啟程回京,故而太后娘娘才給陛下寫了一封家書。”

  蕭成煜猛地看向沈輕稚,沈輕稚也不由濕了眼眶,她握住蕭成煜動手,道:“陛下,這是好事,娘娘身體康健,是您孝心感動蒼天,才蒼天眷顧,您得高興才是。”

  她自己的眼淚幾乎都要滾落而下,卻依舊取了帕子,輕輕擦了擦蕭成煜臉上不自覺淌下的淚。

  蕭成煜這才驚覺自己已經落了淚,他握住沈輕稚幫他擦拭臉頰的手,許久都不肯松開。

  “輕稚,輕稚,很好。”

  沈輕稚陪著他又哭又笑,好半天才道:“是,真好,真好。”

  等到兩人高興過了,才去反覆看那一封短短的家書。

  太后娘娘很乾脆,她最後直接寫:過幾日母后就回宮,有什麽話當面再說,不急於一時。

  看到這裡,沈輕稚忍不住笑出聲來:“娘娘的脾氣怎麽比以前要活潑許多?看來東安行宮養人,適宜居住。”

  蕭成煜便道:“待到明年夏日,咱們也過去避暑,那邊有山有水,又賁臨九門大營和關內道,上行下達更為通暢。”

  他說著說著,又不自覺說到政事上來。

  說完自己才意識到,便輕輕打了一下自己的手,討饒地對沈輕稚道:“是我的錯,回頭罰我陪你吃辣鍋子,好不好?”

  沈輕稚剛要念他,見他自己主動承認錯誤,便忍不住笑起來:“倒是不要罰你,因為我也得說些正經事來。”

  大楚的朝堂規矩,從建國伊始至今未變,每年冬至要修七日,是冬至休沐,到了過年則要再修七日,是元旦休沐,朝堂上下,人人皆會高興過年。

  這幾日封朝,沈輕稚為了讓蕭成煜好好放松,兩個人便約定隻許玩樂,不許提政事,若是輸了就要被對方罰一件事。

  蕭成煜不喜吃辣鍋,沈輕稚就罰他這個,而沈輕稚則不喜做針線,若是她輸了,就得再給蕭成煜繡個新荷包。

  沈輕稚也不知蕭成煜怎麽回事,就是喜歡她做的荷包,無論做成什麽樣子,他就會隨身攜帶,即便上朝也不會更換。

  兩個人這麽鬧了兩日,到了第三日,倒是都破了戒。

  蕭成煜一高興,就忘了這茬,而沈輕稚則要說:“娘娘三五日就要回宮,慈和宮即便日日都有宮人打掃,可久未住人,到底有些沉鬱之氣,這幾日得讓宮人趕緊去把宮室重新打掃,更換花木,再把火牆燒起來,這樣宮裡就像樣了。”

  蕭成煜后宮就這點人,大家都自己過自己日子,沈輕稚也不過就操心一下宮室的修葺、一年四季新衣和宮宴、祭祀等不經常舉行的大宴。

  故而操持這些瑣事手到擒來。

  既然兩個人都約定此事不算做懲罰,蕭成煜便道:“好,你安排便是,母后喜歡什麽,你比朕清楚。”

  沈輕稚應是,兩人四目相對,不約而同相視一笑。

  六日之後,太后鳳駕回鑾。

  蕭成煜率沈貴妃及文武百官,親至朱雀門恭迎鳳駕。

  在朱雀門外,太后和皇帝母子皆是眼含熱淚,兩人敘話許久,太后便親切招沈貴妃至鳳駕車輦上,讓其陪伴自己一起入慈和宮。

  沈輕稚身上穿著厚重的貴妃大禮服,而蘇瑤華也是鳳冠霞帔,待沈輕稚上了馬車,兩人不約而同便笑了起來。

  沈輕稚細細去看蘇瑤華的眉眼,見她確實氣色極佳,人也顯得精神有光,沈輕稚這才放下心來。

  “娘娘能見您病好,臣妾真是感懷不已,那日聽聞娘娘身體康健,陛下還落了淚,還不許臣妾告訴您呢。”

  蘇瑤華握住她的手,也仔細看她眉眼,見她眉眼之間皆是暢快,足見日子過得舒心,她便也放下心來。

  “你是個好孩子,這半年來你扶持皇兒,肅清后宮,為皇兒出了不少力,我都記著呢,”蘇瑤華笑著捏了捏她的手,“你同皇兒感情好,我最高興。”

  蘇瑤華道:“誰說天家不能夫妻和睦?越是夫妻和睦,越是朝野平和,繁榮興旺。”

  她如此說著,拍了拍沈輕稚的手:“我啊,就希望你們長長久久,美滿幸福。”

  “這樣,我們也不枉母子一場。”

  (本章完)
鍵盤左右鍵 ← → 可以切換章節
章節問題回報:
翻譯有問題
章節內容不符
章節內容空白
章節內容殘缺
上下章節連動錯誤
小說很久沒更新了
章節顯示『本章節內容更新中』
其他訊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