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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山村悍夫郎》第一百四十二章 梧兒
  第一百四十二章 梧兒
  天光俱散,朗月初升。葉白柚蜷縮在男人懷中熟睡。

  房梁窸窣,沈無璟抬手捂住懷中人的耳朵,陰惻惻地看了眼屋頂。

  正要低嘯的小白毛衣炸,飛速將翅膀搭在身後的貓頭上。

  好半晌,沈無璟合上眼。

  小白振翅一揮!三個夜貓子一改白日裡的懶惰,你追我趕,興奮地霍霍山上的動物去了。

  ——

  南邊萬籟俱靜,皇城之中卻是燈火通明。

  秦家的百萬大軍揮師南下,待皇城之中的人察覺到的時候,手中的矛卻不知何時已經轉向了自己。

  駐扎在外的兵將不聽指揮,皇城的禁衛軍更是如軟蛋一樣,立都立不起來。

  浮華了兩代人的京都早已成了落葉覆蓋下的腥臭沼澤。深陷泥潭中的人們撥開最上層的繁榮假象想要從泥沼拔出腳,帶起來的卻是沉澱幾十年的奢靡荒淫。

  根子都爛了。

  逃,此時不逃更待何時!
  蕭同舟一邊下令讓禁衛軍守護皇城拖延時間,一邊飛速與古家一脈收拾東西從密道逃脫。

  灰塵不染的漢白玉石階被枯枝傾覆,精美整潔的妃子宮殿被碎亂的瓷器破布掩埋,從前擠擠挨挨的早朝大殿上摳寶珠刮金漆的人絡繹不絕。

  一陣混亂之後,東西也收拾得足夠了。

  臨了,蕭同舟到了自己的美人殿。

  美人殿本為明德殿,但自從古家將皇帝權力接手之後,蕭同舟就徹底在明德殿裡肆意荒唐。

  他猛地推開門,身後的陰影勉強照得出此時的姿容。

  明黃色的衣衫凌亂,發冠早已不知道落在了何處。形銷骨立,走動之間如一道沒有靈魂的軀殼。

  但進入殿內,那渾濁的眼睛有了神采。

  飛速撩開那萬千迷人的紗簾,跌跌撞撞找到最裡面的大床上依舊在熟睡的美人。

  美人嬌弱,隻著薄衫。紅唇烏發,滿身酥懶。

  隻一睜眼,秋瞳剪水,流轉的眸光便能讓人酥了。

  蕭同舟不管三七二十一,狠狠如餓狼般撲了上去。

  美人擰眉,擾得蕭同舟飛速在那挺翹的臀上掐了一把,攥著人離開。

  宋梧茗看著身前那道腳步凌亂的身影,看似跟不上,實則姿態散漫。

  他聲軟如水。“陛下,要去哪兒啊?”

  蕭同舟一頓,粗魯的往後一攬。箍緊了不堪一握的細腰狠狠抱緊,繼續往前。

  “皇朝有人叛亂,咱們先去避一避。”蕭同舟滿是紅血絲的眼睛腫偏執又自大,“待大將軍抓大了反賊,朕定要愛妃好好看看那叛賊是怎麽死的。”

  宋梧茗捏了捏手上的玉鐲子,翩然一笑。“謝謝陛下還念著妾身。”

  紅唇似血,美人依從的模樣甚得人心。

  進入密道所藏的殿內,蕭同舟也不管還守在外的古家侍衛,立馬將懷中人摁在門後撕咬了一番。

  待聽到周圍或小或大的粗氣,他攏緊宋梧茗的衣服將人塞進密道。自己緊緊跟了上去。

  其後,所有殿內人在頃刻間消失得乾乾淨淨。

  “陛下,我怕……”玉足光裸,踩在地上頃刻間沾了黑泥。

  密道昏暗,多年沒人進去。裡面數不盡的灰塵蟲蟻邊走邊往人身上掉。潮濕的甬道猶如深埋地底的蟲穴,不知哪兒來的涼風吹得人心中愈發忐忑。

  “愛妃別怕。”

  宋梧茗很輕,即便是沉迷酒色的蕭同舟都能輕易將人抱起。他像難得有了一顆真心,將美人略微吃力地抱上身。

  進了密道,前後都是古家侍衛帶刀行走的叮咚聲。

  蕭同舟心中的倉皇瞬間被抹平。

  宋梧茗的美人面紅得滲血,像魅魔吐霧般低語:“陛下,我們現在去哪兒?”

  “匯合,找外祖跟母妃。”

  宋梧茗摩挲玉鐲的手頓住。安安靜靜靠在人身上,不再說話。

  走了一會兒,密道漸漸變得寬敞。

  像從甬道到了最後的巢穴中央。裡面燈光閃爍,坐滿了人。皆是古家一脈以及忠於古家的大臣,粗粗一看,不下於二十個。

  他們依舊身著錦衣,正襟危坐,保持著所謂的士人風骨。若不是那身後忠仆背著的一看重量就不輕的巨大包裹,沒準兒啊,還真有人信這虛偽荒謬的一景。

  宋梧茗隻淡然掃過一眼,垂下眼簾。

  “皇上,你回去拿東西怎的還帶了個……”恨鐵不成鋼的聲音響起。

  蕭同舟看了他舅舅一眼,抱得懷中的美人蛇緊了緊。他最擅偽裝,隻揚起假笑便能搏得人輕易認同。

  “實乃愛妃有了朕的孩子。”

  話落,宋梧茗手搭上自己的肚子。

  周遭低呼一聲,藏著的激動與期望可不算小啊……

  “走!”呼呼啦啦的一大群人站起來。一點細微的動靜如涓涓細流匯聚,瞬間在只有一間房大小的空間內尤為震動。

  頓時,所有人噤若寒蟬。

  這些個大人們脖子縮著,肩膀佝僂,比狗都不如呢。

  宋梧茗柔柔靠著蕭同舟肩膀上,隻覺自己也成了一團爛肉。發著蛆,腐臭著,飛舞著蒼蠅蚊子的爛肉。

  他指腹落在蕭同舟半敞的衣服上,像滑膩的美人蛇一樣,一點一點撩向那溫熱的皮肉。

  美眸流轉,看著那喉結猴急似的滾動。

  他妖嬈一笑,在身後疾步上來的身影,悠悠把手停在了他的喉結處。

  隻輕輕一勾,難耐的低吟傳入耳中。

  宋梧茗被瞪了一眼,他招搖一笑,目光落在那輸送鮮血的動脈上紅唇微揚。

  古太妃上來了。

  一個精明又蠢透了的女人。她換下了宮裝,但饅頭的朱釵即便是在不見天日的密道裡都晃人眼睛。

  “皇上,你畢竟是一國之君,只要有你在我們就有希望。”古太妃走到蕭同舟的身邊,狠狠瞪了一眼宋梧茗,道,“要讓大臣們信服,你那做派還是收一收的好。”

  宋梧茗安靜看好戲。

  瞧見蕭同舟眼底的冷光,隨後又是一副大氣聽訓的面孔。

  還真能裝。

  好一會兒,眼看人就要不耐煩了。宋梧茗輕勾了下眼前的喉結。

  頃刻,人又忍耐下來了。

  真好笑啊……

  密道的出口數不勝數,但最有可能去的,就是通往城外最遠的那一個。

  宋梧茗雙手高舉,輕薄的衣擺滑下皓腕。已經能看得見光亮了啊……

  那白玉鐲子清脆一響,繼而滑下。

  走了不知多久,光點越大,後頭忽然有人喊著困。

  宋梧茗搖搖頭,也困頓地靠在蕭同舟身上。

  “陛下呀。”

  “愛妃別動。”

  宋梧茗下巴落在他肩膀,看著後頭接二連三悄然坐下,緩緩進入夢香的人。

  他笑,笑得愈發柔和。

  半闔著眼,他一雙皓腕重新纏上了蕭同舟的脖子,像跟他閑聊一般道:“陛下,你愛我嗎?”

  “愛,怎能不愛。”

  蕭同舟只顧著往前走,他眼睛渾濁了,渾濁得不見一絲光亮。

  再往前,已經沒有人上來舉著火把了。

  蕭同舟腳下一重,跪在了地上。宋梧茗依舊好好橫躺在他身上,他聽著男人不斷地念叨著愛他,聽著衣服被扯爛的聲音,聽著他壓抑的痛呼。

  宋梧茗回頭看了看那光亮處。

  火燃起來了,侍衛、大臣、仆人們也睡著了。那火把落在地上不滅,沾在了人的身上,燃起來了……

  “陛下……你瞧,有人來找你索命呢?”

  “愛妃,愛妃給我。”

  “給你什麽?”

  “藥,我要藥!”
    “藥啊……”宋梧茗看著火勢除了他二人外,那邊的人全部被蔓延。

  肉焦了的味道愈發盛然。

  宋梧茗扣著耳後,緩緩將面皮撕下。火光映照著的,是一張破碎的臉皮。

  刀疤橫亙,像被踐踏的破布。因為持續的用藥,滲著血,爛得不像個樣子。

  “殿下,瞧瞧我啊,你瞧瞧我是誰啊……”

  他痛苦又歡愉地笑著,笑得眼淚都出來了。可身下的人認不出他,那怎麽辦呢。

  怎麽辦呢……

  手鐲一轉,中空的內芯蹦出來一根淬了毒的刺。“給你藥,妾身這就給你。”

  往胸口一扎,狂躁的人安靜下來。他眼中有了清明,但頃刻間,憋悶的密道內越來越令人窒息。

  蕭同舟憋紅了一張臉,緊緊摟住身上的人。他帶著人往外爬,要走。

  “殿下。”宋梧茗閉眼,聲音含著柔情。是蕭同舟最熟悉的聲音。

  “梧兒,是我欠了你。”

  “殿下,你知道了啊?”

  但知與不知重要嗎……不重要了。他溫聲卻哀求:“下輩子,你別救我了好不好……”

  蕭同舟眼眶發紅,唇中的鮮血大口大口吐出。好似忽然,他又成了繁花樹下,那一個揮著扇子的翩翩君子。

  他對著樹下的小乞丐伸手。

  他道:“小乞丐,要不要跟殿下走啊?”

  小乞丐怎麽說的呢,小乞丐說:“我不是小乞丐,我叫安梧兒,我有名字我不是乞丐!”

  也不知道殿下是為了彰顯明德,還是看上了小乞丐一張臉,亦或是繁花樹下,那雙清澈溫軟的眸子迷了眼。

  殿下矮身,輕輕地將乞丐抱了起來。

  他道:“帶你治病,你以後就是殿下的安梧兒好不好?”

  淚水從眼眶中溢出,交纏的還有猩紅的血。蕭同舟走不動了,他將瘦弱的人抱起,緊緊抱在懷中靠在陰冷的石壁上。

  他咬住安梧兒的脖子,咬得滲血,唯有這樣才好似下輩子才能將人找見。

  他聲音如斷了的絲,成了最初時的溫潤:“不行,你這輩子要我的命我、我給你了,下輩子,下輩子你依舊是我、我的。”

  “不在皇室,隻、只要梧兒就好,梧兒就好……”

  紅淚劃過被傷得嶙峋的臉龐,安梧兒靜靜聽著身後人沒了氣息。

  “願為畜生道,不做同舟人。”

  虛弱的聲線被烈火燒灼,連同最後一絲生機也被悄然蒸發。

  在掘地三尺,秦家軍找到他們的時候,這裡只剩下被蛇蟲余留的碎骨頭。

  ——

  秦家扶持正統,擁護先皇后幼子蕭同辰為新帝。於永盛一年冬為民起兵,永盛二年南下。護龍城一乾軍將果斷開城放行。

  四月,秦家軍佔領北邊所有要塞,五月直入皇城,皇城禁軍不戰自降。

  永盛二年五月初收拾昏皇一黨,五月中皇后嫡幼子蕭同辰登基為皇,改年號為安定。

  如此,各地縮減賦稅,鼓勵開荒。災地撫恤,同年重啟科考。

  百姓高呼:大燕有望。

  ——

  南山縣,大泉村。

  五月中的天,對葉白柚來說已經有些難熬。

  天上的太陽跟個火球是的愈發熱烈,連蓋在他身上的白雲團兒都擋不住它發光發熱。加上肚裡有個六個月大的西瓜。他是走著也不舒服,躺著也不舒服。

  加上容易出汗,一天下來,要換上三四套衣服。

  葉白柚艱難地撐著老腰起來溜達,一路刻意“吭哧吭哧”的。

  繞著屋簷走到院前的小花壇,摘了一朵紅色的月季捏在手上。聞了聞,輕輕打了個呵欠。

  水井處賢惠洗衣的男人不讚同看來。“夫郎。”

  頭髮高束,陽光下一張臉好看得葉白柚癡癡地看。待看清那雙鳳眼中的笑意,葉白柚鼓了鼓腮幫子。

  “曉得了曉得了。”

  身側不遠,是隨風飄蕩的昨兒個洗了已經幹了的衣服。多是他的,只有一兩件是男人的。

  葉白柚閑著沒事兒,乾脆將衣服收了下來。囫圇抱著,一股熱意從衣服上傳來。葉白柚趕忙進屋扔床上,隨後再一點一點折好放進衣櫃。

  慢吞吞出來,葉白柚雙目在院子裡掃視一圈。隨後落在井水邊一身藍衣的人身上。

  無事可做,打發時間的三隻都不在。

  這麽一會兒,脖頸上貼著沾濕了的發,他難受地用手撥開,齜牙咧嘴走到男人身後。

  “少爺,你不熱?”說著,他直接上手摸進男人的後領。

  果真,清清爽爽的。

  “夫郎,不要走我身後……”沈無璟無奈。

  他轉身,目之所及哥兒一頭的汗。瑩白的脖頸像塗了一層油霜,白皙透亮。

  他牽著葉白柚帶到陰涼底下。

  哥兒現在身子變化愈發的大,臉圓了些,身子肉乎乎的抱著極為舒服。仍舊是手長腿長,穿著寬松的衣裳倒多了一份乘風而起的仙氣。也不胖,只是肉越來越軟了。

  “熱,相公我好熱啊。”葉白柚張嘴看著男人,隻覺自己像乾涸的池塘裡翻白的魚。

  沈無璟也找人問了,這也算是哥兒的孕期反應,算是正常的。不過為了自家夫郎舒服點,他一天也大多時候圍著人轉。

  換洗衣物,抱著陪著,做什麽都想他好過一些。

  沈無璟在屋簷下坐好。

  葉白柚腿一抬,徑直跨坐在男人身上。他雙手高舉,抖了抖將寬大的衣擺抖落。隨後光著個臂膀往男人脖頸上一繞。

  像一條小白蛇。

  他體溫現在高了,一個人難受,只有在男人懷裡才覺得涼快、舒服些。

  很神奇的一種變化。

  不過這世界本就神奇,何況是這麽一丁點變化呢?
  “熱就不要去太陽底下。”沈無璟撫著哥兒後腰,用帕子沾著額頭的汗珠。

  葉白柚仰頭,露出修長的脖頸。“還有呢。”

  脖頸如玉,靡顏膩理。

  上面縱著一條條汗珠流過後的溼潤痕跡。將那細弱的絨毛也沾濕了,軟噠噠地垂著,好不可憐。

  沈無璟心疼地擰著眉,一點點擦拭乾淨。

  隻一會兒,手中的帕子就潤了。

  可懷中人不依,還帶著他的手往衣襟走。“熱,相公我想打光膀子!”

  “不行!”

  “那我在家裡打。”葉白柚雙眼閉了一下,隨後在男人肩上擦了擦眼角令人不適的汗珠。

  沈無璟看了眼關緊的院子大門,院牆修得高人也看不見裡面。細聽外面無聲,這才矮身在哥兒唇上安撫地親了一下。

  隻一下,哥兒哼著纏來。沈無璟別開唇,脖頸癢癢,他也隻繃著個臉繼續動作。

  手指輕輕一勾,冰涼的衣服敞開。

  沈無璟喉頭微緊,眸色愈深,但手卻規規矩矩給哥兒擦拭。

  葉白柚啃脖子啃夠了,微眯著眼睛後仰。

  欣賞了一下開著的紅花,攤開手將被捏爛了的花汁塗了上去。待玩兒開心了,他舒服地脫了鞋子腳丫子往男人褲腿裡鑽。

  察覺到臀下的大腿肌肉微緊,葉白柚笑得歪頭:“相公啊,都老夫老夫了。”

  “夫郎。”沈無璟掀開眸子,定定地看了他一下。

  葉白柚喉結微動,忙不迭地緊緊貼上人逮著薄唇要親。

  親得厲害了,人癱軟在壞。

  沈無璟深吸一口氣松開。慢條斯理地抬起他的胳膊擦著,邊笑著道:“夫郎啊,都老夫老夫了。”

  葉白柚雙手撐在他胸肌上。一臉憤然:“都怪你,故意勾我。”

  沈無璟搖搖頭。“嗯,怪我。”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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