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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尊端水失敗後[穿書]》第六十四章 英年養老
  第六十四章 英年養老

  戚無憂離開仙宗地界,一路往東——說不上為什麽,他總是覺得東方的景色似曾相識,適合閑居。

  越過群山瀑布,途經幾大宗門,最後他在一個熙攘和樂的小鎮停下來。

  鎮上各家房前屋後長滿了紅櫻,風一吹來,紅粉花瓣簌簌飄落,落英繽紛,因此得名紅櫻鎮。

  紅櫻鎮離仙宗很遠,修士禦劍也要一個多月。

  此處風景好,地勢佳,四個城門的道路能通往周圍各個城郭,時常有散修在此歇腳,消息流通便快些。

  唯一的缺點是靈氣不那麽充裕,留不住修士。

  鎮外的山裡倒是有幾個草台班子似的小宗門,但修士修為普遍不高,平時常到鎮上與俗世的凡人混居往來,混在凡人堆裡,沒點眼力的幾乎辨認不出來。

  戚無憂踏入修仙世界多年,平時不是在閉關就是在修煉,要麽就是在琢磨劇情掙扎求生。

  終於逃離是非之地,樂得清閑,一見鎮上安穩平和的日子便心生歡喜,索性就在紅櫻鎮買了處帶紅纓樹的小院,住了下來。

  人憋得久了,就容易報復性放松。

  戚無憂少有地不靠打坐度過長夜,而是卯足勁兒,在家裡睡了個昏天黑地,不知日月。

  起初幾天,他時常會被噩夢驚醒,有時夢到自己被一群修士蓋上來砍得亂七八糟,有時是看到一個血淋淋的黑衣人影站在床邊看他。

  某天夜裡他被咣當一聲吵醒,騰地坐起來,一手下意識地摸向腰間,摸了個空,才想起花骨扇被他留在了逍遙仙宗。

  而後便聽外面傳來醉漢的嘟囔聲,應是有人酒醉回家,不慎踢到了大門。

  戚無憂抬起右手抹去額頭滲出的冷汗,在昏暗中看著頭頂的房梁,慢慢把手放下去,兩手支在身後,後仰著身體松了口氣。

  發了十幾分鍾的呆,他下床推門走到街上。

  已至深夜,紅櫻鎮的街道仍是燈火通明,俗世人家都掛著燈籠,修士從空中掠過,趕路的行人馬車在街道上穿行,出夜攤的小販手腳麻利地用油紙包住吃食,遞給行人,回手接回幾枚銀錢。

  腳步聲、滾滾車輪聲、油鍋裡發出的滋滋聲……聲聲入耳,煙火氣十足。

  幾片花瓣落到戚無憂頭上,他抬手摘下花瓣放在掌心,一時間恍若隔世。

  第一次切實地意識到抱一、逍遙仙宗、禁咒……都離他遠去,他現在真的自由了。

  戚無憂松開手,任花瓣被夜風吹走,進院關門。

  回到房間後,他踏踏實實地續上了一覺,睡到日上三竿,悠然轉醒。

  神清氣爽地起床,從屋子裡拖了把藤椅出來,放到院中的紅纓樹下。

  又在藤椅邊放下小桌,擺上仇三仙送他的那套茶具。

  以靈氣熱茶,聞著嫋嫋茶香,舒適地靠在椅背上,自儲物袋中掏出幾年前顏如鹿送他的那本上古畫集,悠悠哉哉地品閱起來。

  不用工作,不用擔心自己的小命,紅纓樹下品茗讀書,晃眼就是一整天。

  晚霞鋪天時,戚無憂合上古籍,靠在藤椅上看雲,霞光被青黑吞噬,月亮露出來,向明亮的□□,緩緩移動,而後一道霞光破天,朝霞湧出,太陽升起又落下,周而往複。

  戚無憂就這麽呆呆在樹下躺了幾天,回過神時愜意地伸了個懶腰,嘴角不自覺地勾起——

  他這輩子最大的願望就是有一天能過上無所事事,悠閑自在,看螞蟻搬家也能看上幾天的日子。

  終於等到這一天,別提多舒服。

  ——這就是他夢寐以求的養老生活啊。

  可惜他沒能養太久,如此躺平地過了一個多月,安穩的生活被突然造訪的一群修士打破。-
  恰逢紅櫻鎮一年一度的賞櫻會,鎮上的賞櫻台開放。

  那是紅櫻鎮的標志性建築,高過城牆,站在台上便可遠望群山,將十裡紅櫻俯攬無遺。

  賞櫻台每年開放一個月,凡人修士皆可登高望遠,觀景抒懷。

  戚無憂閑了多日,近來技癢,便想著作畫一幅,特意出門湊了個熱鬧。

  他剛在賞櫻台上逛了半個時辰,便有十數名形色各異的修士自高空掠過,較平日裡至少翻了幾倍。

  環顧賞櫻台,台上不乏鎮上的常駐修士,這幫修士修為還不到築基,衣著法器都很簡陋,見修士掠過,正壓著聲音交頭接耳。

  戚無憂越看越奇怪,他從仙宗離開到現在,過去小兩個月。

  來時路上刻意躲避著仙門修士,中間歇腳也是在深山密林。

  到了紅櫻鎮,他整日裡沉迷古籍書畫,離開小院的次數屈指可數,隻知自落霞台伏誅過去了四年,期間發生什麽,他一概不知——

  當然,他也不是很想知道。

  選擇離開逍遙仙宗,便是想脫離修仙界的紛擾。

  與抱一還有仙門百家有糾葛的蘭芳君死了,現在的他不過是個閑散修士。

  ——如此做派一來是為躲人,他“死遁”就是為了擺脫蘭芳君身份,醒來自然是有多遠就要走多遠。

  他不知道會不會有人找他,防患於未然,先躲一陣避避風頭,總沒壞處。

  二來便是他不打算管修仙界的事,就該少打聽,免得聽到什麽錯漏,還要操心。

  整個修仙界知道他還活著的只有一個南宮禮。

  四年於修士而言不長,於他而言更是只有一瞬。

  死遁留下的陰影還沒消散,他原想著一邊避風頭一邊給自己放個長假,休息個小半年再去和南宮禮匯合。

  那時若發現有什麽缺漏不足,由南宮禮出面補全即可。

  如今見鎮上修士神色異樣,戚無憂心中有種不祥的預感——他這假期可能要提前結束了。

  整理了下衣著,他上前同那兩個在台邊小聲嘀咕的修士打了個招呼。

  “兩位道友,打擾了。”

  兩名修士一老一少,修為都不高,身上衣袍法器鬥都頗簡陋。

  兩人聞聲轉頭看過來,便見一個身穿白底銀紋衣袍的修士站在三步之外。

  此人長相普通,沒什麽記憶點,修為好像也沒高到哪裡去,但身型極佳,氣質溫潤超然,渾身上下透著一股濯然的鮮亮感,見他們望來,彎起眉眼,舉手投足間涵養十足,一看便知有些來頭。

  紅櫻鎮雖小,但因四通八達,往來間不乏貴人。

  饒是如此,兩人見到戚無憂時,眼前仍是一亮。

  年輕的修士十四五歲上下,正是好奇的年紀,盯著戚無憂不住地看。

  年長的修士看著四五十歲,咳一聲提醒身邊的少年,客氣道:“小友有何見教?”

  戚無憂拱手道:“在下姓……吳,一月前搬來紅櫻鎮,近來事多煩擾,沒怎麽出門,今日特來湊賞櫻會的熱鬧,卻見諸多同道形色匆匆,便想向道友請教,可是此間生了什麽事端?”

  他聲音溫和,態度謙雅,談吐間並不端著,極容易讓人心生好感。

  兩名修士起初神色有些許警惕,見他儀態,不由松懈下來。

  年輕些的修士像模像樣地還了一禮,說道:“我姓魚,是城外永成宗的修士,這位是永成宗的褚宗主,也是我師祖,今日我們也是來賞櫻的。”

  戚無憂上道道:“原來是褚宗主,失敬失敬。”

  城外永成宗的地位不怎麽高,褚宗主應是鮮少被人這麽正式行禮,被戚無憂一拜,趕忙還禮:“什麽宗主,小作坊罷了,我這宗主也是忝居其位,沒什麽本事,小友無須客氣。”

  魚姓少年聽褚宗主如此自貶,不快地皺了皺眉,被褚宗主的眼神定住,氣哼哼地扭過頭去。

  戚無憂將他的反應收在眼底,撿著能誇的又與褚宗主客套了半天,才拐回最初的話題。

  褚宗主道:“吳小友有所不知,不是紅櫻鎮生了事端,而是逍遙仙宗起了波瀾。”

  逍遙仙宗還能起什麽波瀾?
  難道洛雲彰與仙門十二宗的仇怨還沒理清?
  戚無憂:“……”

  他雖下定決心不去探聞修仙界的事,但事端自己找上門來,總不能硬是不理。

  他露出殷切求知的神色,說道:“褚前輩可否細說一下?”

  褚宗主有所猶豫,戚無憂一指台上涼亭,道:“褚宗主與魚小友若不嫌棄,與前輩去亭中小敘如何?”

  台上涼亭供應酒水糕點,需付銀錢靈石,方可入內。

  魚姓少年一見涼亭中的酒茶糖糕,眼睛便開始放光,又不好意思表現出來,別過頭用余光悄悄偷看。

  戚無憂趁勢再邀,褚宗主推脫一二,見魚姓少年的樣子,有些不好意思地答應下來,與他進入涼亭坐下。

  戚無憂與褚宗主飲酒,魚姓少年喝茶,三人先舉杯同飲,放下杯子閑談幾句,方進入正題。

  褚宗主道:“方才與吳小友閑談,發現吳小友似乎對近年修仙界的大事不甚熟悉,可是要想將此間事捋清,非得從四年前說起。不知吳小友可聽說過逍遙仙宗的蘭芳君?”

  突然聽到“蘭芳君”三個字,戚無憂險些以為是在叫自己,快速斂下一瞬間的出神,低眉說道:“略有耳聞。此間事與他有關?”

  “正是。”

  平日裡小宗門的修士或者散修最喜歡亂侃修仙界的名人。

  魚姓少年聽兩人聊了一會兒,覺得戚無憂脾氣不錯,膽子逐漸變大,躍躍欲試地想要介入談話。

  聽得褚宗主提及蘭芳君,終於找到機會,說道:“仙門百家修士中,我最佩服的修士只有兩個,一個是褚宗主,還有一個便是這個蘭芳君,可惜他命短,四年前就死了。”

  褚宗主聞言一赧,忙對戚無憂道:“小兒癡語,吳小友見笑了。”

  說著轉頭對少年道:“我怎麽配與蘭芳君相提並論?往後莫要胡說,惹人笑話。再者,你前些日子不是還說最佩服洛雲彰嗎?”
    這對師祖徒孫的相處模式輕松得很,沒那麽多規矩,比起師承關系,倒更像一對爺孫,想來在永成宗的氛圍一貫如此。

  少年道:“我這幾日想了想,洛雲彰是很厲害,但他再厲害也是蘭芳君教出來的。

  “而且四年前要不是蘭芳君和那個抱一周旋,洛雲彰還有逍遙仙宗、龍隱宗那許多人早就死了。蘭芳君能救下這麽多人,自然是最值得敬佩的。”

  戚無憂:“?”

  他與抱一周旋的事這些人是怎麽知道的?
  他不是身負仙門十二宗的血案被圍殺的嗎?該落個魔頭稱號,怎麽如今……

  也是,他若是頂著魔頭的名聲,屍身怎麽可能被安置在瓊花嶼?
  紅櫻鎮離仙宗如此遙遠,十四五歲的少年都能對四年前的事侃侃而談,戚無憂原本只是想打聽一句鎮上出了什麽事,這會兒胃口卻是真的被吊起來了。

  這事左右繞不過抱一,想到他,戚無憂身上汗毛便應激般的地一炸。

  強行克制著,才沒把手伸到胸口,眼簾微抬,試探地問:“魚小友口中的抱一,可是那位雲中城的命修大家?”

  說出抱一的名字,心間也沒有發痛。

  戚無憂發了會兒愣——看來禁咒真的不在了。

  少年道:“呃……算是吧,不過雲中城都毀了,還有什麽命修不命修的,不就是些招搖撞騙的算命先生嗎?”

  戚無憂驚訝道:“雲中城毀了?”

  經少年一提,城鎮坍塌崩裂的畫面在腦海中忽隱忽現,然而一旦細想,那畫面便如水中月,暈散開去。

  少年比他更驚:“你連這麽大的事都不知道?”

  戚無憂忙抻出那個萬金油的理由,苦笑:“實不相瞞,我閉死關多年,才出關不久,不想世事變幻,滄海桑田,還要仰仗褚宗主和魚小友多多提點。”

  也不算他胡謅,死遁四年,確實算他閉“死”關了。

  永成宗的兩名修士皆露出“怪不得”的表情。

  少年近乎同情地問:“那賀蘭盞的名頭你總聽說過吧?”

  戚無憂被他神色逗得哭笑不得,說道:“聽說過,二十多年前將修仙界攪得天翻地覆的魔頭。”

  “那就成了,所有的壞事都是因他而起,你知道這個就夠了。”

  “這……怎麽說?”

  少年咕噥半天,不知從何說起,撓撓頭求助地看向褚宗主。

  褚宗主見他沒了話,才笑道:“說與吳小友聽倒是容易,只是紅櫻鎮地方小,修士多,諸多消息傳來傳去,或有失真,須得吳小友自行甄別。”

  話頭從紅櫻鎮多出來的修士扯到了蘭芳君,這會兒又跳到了抱一和魔頭賀蘭。

  戚無憂便知他“閉死關”這四年,修仙界定是經歷了幾番大起大落。

  修仙界的事亂七八糟,一旦問了,便有可能再被卷入進去,少不得要辜負他的紅櫻小院、香茶古籍。

  可是該來的總是要來,戚無憂猶豫許久,定了定神,笑道:“褚宗主請講。”

  褚宗主道:“魔頭賀蘭被仙門百家圍殺之事,吳小友知道多少?”

  魔頭賀蘭與抱一有關,他淪落至今又和抱一脫不了乾系,想來此間事都是一脈順下來的。

  戚無憂也不忙著問蘭芳君如何,順著褚宗主道:“可是魔頭賀蘭求卦不成,怒殺天命君拂垢,因此遭到仙門百家追殺?”

  “你這是隻知其一,不知其二。”少年有幾分顯擺的意味。

  戚無憂面露疑色。

  褚宗主道:“吳小友可有想過,雲中城早年中立,對仙魔兩道一視同仁,並非沒有魔修上雲中城求卦的先例,為何當時的天命君獨獨拒了賀蘭?”

  戚無憂:“為何?”

  少年搶著道:“那是因為拂垢早在賀蘭出世以前,便算到自己的命數,知道自己二十多年後會死在一個上雲中城求卦的魔修手中,這才說死不見賀蘭盞,結果還是被弄死了。”

  少年哼哼兩聲,“算得這麽準,也救不了自己,我看命修也沒什麽了不起的。”

  戚無憂:“……”

  還有這麽一段?
  褚宗主嘖道:“莫要妄議先人。”

  少年爭道:“本來就是嘛!”

  戚無憂瞥他一眼,狐疑地問:“這……應是雲中城秘辛吧,魚小友從何得知?”

  少年“哈”了一聲。

  褚宗主也笑道:“修仙界中像吳小友一樣不知道的才是少數,這可是四年前,羲和在雲中城當著仙門百家的面親口所說。”

  戚無憂心頭不甚安穩,多問一句:“方才道友說雲中城已被毀去,那羲和現在如何了?”

  “死了呀,”少年道,“他跟抱一同流合汙,最後被禁咒反噬致死,哎,死有余辜,沒什麽好說的。”

  戚無憂眼神幾經變換,勉強維持住波瀾不驚的樣子。

  他一時不知該為羲和之死,還是該為禁咒之事驚訝。

  “……”

  這四年到底發生了什麽?戚無憂捕捉到少年話語間對羲和的不屑,問褚宗主:“不知魚小友方才所說的‘同流合汙’是什麽意思?”

  褚宗主沉吟道:“此乃羲和親口供認,若要講來,怕是要費些時間。”

  戚無憂有得是閑工夫,立即道:“願聞其詳。”

  褚宗主見他是真的想聽,思索一二,問道:“吳小友既知魔頭賀蘭,那可知道拂垢為其所殺之前,曾留下過兩個錦囊?”

  “未曾。”戚無憂忍不住問:“這也是羲和說的?”

  褚宗主點頭道:“吳小友且聽我講來——

  “拂垢被魔頭所殺時,羲和年方二十,在雲中城命修中還算個娃娃。按理說,不該讓他個未經世事的年輕人統領雲中城,可他能用四星玨,又是拂垢親傳弟子,論資排輩偏他最高,是以拂垢一死,他就被推上了天命君之位。

  “拂垢生前最是疼愛他,對他傾囊相授,臨死前一個月,仍不放心,便給他留下兩個錦囊,讓他分別在自己身死,和波瀾平息時打開。拂垢為魔頭賀蘭所殺,羲和繼任天命君,便打開了第一個錦囊。”

  褚宗主思索了一會兒,慚愧道:“原話記不住了,大意便是叮囑羲和,讓他繼任天命君後千萬不要替自己報仇,安心培養弟子便可,可惜……”

  雲中城挑頭追殺魔頭賀蘭,修仙界皆知。

  不用說,戚無憂也知道,拂垢的第一個錦囊算是白留了。

  褚宗主以哀其不幸的口吻說道:“天命君歷來受仙魔兩道追捧,魔頭賀蘭禍亂雲中城,仙門震怒,羲和本就欲替師尊報仇,又有百家拱火追隨,他頭腦一熱,就把拂垢的錦囊遺卦拋在了腦後。

  “吳小友應當也聽說過,魔頭賀蘭從皆可島橫空出世,年紀輕輕便魔功高深,修仙界罕有敵手,仙門百家追襲他數年反被他消耗許多,漸漸便有仙門生出了退卻之意。”

  戚無憂點頭道:“人之常情。”

  雲中城天命君身死,到底是別家的事。

  追殺魔頭時死的可都是自己宗門的修士,一天兩天還好,這麽一年兩年地耗,誰耗得起?
  “可不就是,”褚宗主很是讚成,“但是羲和不這麽想,打退堂鼓的仙門越來越多,眼見著仙門百家要被一個魔修耍弄得團團轉,他擔心雲中城天命君顏面掃地,便出了個大錯特錯的昏招——”

  “秘法?”

  “吳小友知道?”

  “……道聽途說。”

  “小友聽來的沒錯。羲和正是捏造了一本秘法,不過他並未大張旗鼓公之於眾,而是對仙門修士旁敲側擊。那魔頭實在是修為太高,一人幾乎能與當時的‘三仙’匹敵,秘法之說一出,立即席卷整個修仙界。

  “當時私下裡傳言,得秘法者便可飛升。試想哪個修士不想得道升仙?不怕吳兄笑話,若是我聽聞有這麽一架登天梯,恐怕也要打破了腦袋往上爬。”

  戚無憂點點頭以示讚同。

  褚宗主又道:“有這一本秘法勾著,仙門百家重振旗鼓,‘三仙’與阮秋霜合力,將那魔頭重傷。此前一直傳言是洛九江殺了魔頭,實則不然,其實那魔頭死於抱一之手。

  “魔頭身死,未見秘法,但羲和從沒親口說過秘法存在,仙門百家也隻得吃下這個暗虧,便當是賣雲中城一個面子,敗興而歸。”

  說了這麽久,終於提到抱一,戚無憂忍不住催問:“然後呢?”

  “然後便與拂垢留下的第二個錦囊有關了。”

  褚宗主有些口乾,他頗愛歷數仙門諸事,難得遇到戚無憂這麽個好聽眾,也不賣關子,抿了口酒便往下說。

  “說是這抱一,當年便要拜入雲中城,拂垢為他佔了一卦,當場顏色驚變,不僅沒有收他,還嚴令他永遠不要踏入雲中城地界。“事後羲和問及此事,起初拂垢隻說抱一天賦不佳,不宜修此道,但羲和沒那麽好糊弄,後來數次追問,拂垢才告訴他,抱一命格凶煞,此生不可掌握星玨,否則必將掀起腥風血雨。”

  戚無憂親眼看過抱一用星玨佔算,很顯然——“羲和又沒有聽從拂垢的叮囑?”

  褚宗主說到這裡也是無奈一歎:“魔頭已除,修仙界初定,羲和打開了第二個錦囊,拂垢叮囑他斷不可讓抱一上雲中城,若抱一已經掌握星玨,就萬萬不能與他接觸,必要時,可以殺之以除後患。

  “但那時抱一不知從何處學得佔算之能,竟能用七星玨,比之拂垢更甚,連魔頭也死於他手,任誰看,都是他比羲和更適合當天命君。”

  至此戚無憂心中對當年之事有了個大概,試著推測:“雲中城才被魔修屠戮,正是缺人的時候,羲和不舍得將一個能用七星玨的命修拒之門外,再者,他也擔心自己不接納抱一,或會落個器小不能容人的名聲,便又違背了拂垢的意思,將抱一接回雲中城?”

  幾年前他在鹿鳴澗見到羲和時,怎麽沒瞧出羲和還是個倔老頭?

  “正如小友所說,”褚宗主道,“羲和本想將天命君之位讓給抱一,但抱一拒不肯受,便隻擔了個長老的頭銜。

  “雲中城得抱一相助,廣納弟子,果然蒸蒸日上,甚至一度如日中天,然而物極必反,盛極必衰,縱使命修能窺得天機,也難逃此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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