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開機
這可糟了!
寧秋白可不想第二天新聞裡出現“某某男士在家飼養人魚”之類的傳聞!
他顧不得暴露, 當即打開門:“等等!”
那人身形一僵,隨後陡然加速——不但沒有向外跑,反而衝向了洗手間的門, 隨後“嘩啦”一聲拉開!
寧秋白舉著台燈就出了門, 準備見狀不好就直接給對方來一下。
然而讓他沒有想到的是, 對方來開門之後呆愣了一下,馬上就後退, 直接從他身邊衝出陽台, 隨後就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寧秋白愣了一下, 手裡的台燈就沒砸下去。
那道人影從他身邊跑過的時候,寧秋白和對方的眼眸對上——這個小偷戴著口罩和帽子, 只露出一雙大眼睛, 看上去莫名有些熟悉感。
好像是個女孩?
沒有把塞壬的存在暴露給小偷看確實不錯, 但是為什麽……是變成了盛鳴的樣子?
寧秋白懂了:“你隻殺死過盛鳴?”
浴室裡亮起燈,浴缸裡白皙帥氣的臉上有一雙淺灰色眼眸, 往下就是流暢的胸肌和腹肌, 再往下寧秋白就不敢看了。
然後就看到了赤身果體的老大!
毫無疑問、確定無疑、無可辯駁!
剛才在浴缸裡的那個人,就是她們老大盛鳴!
寧秋白心安理得地打了個哈欠,轉頭回去繼續睡覺。
塞歌點點頭。
柳畫眉咬了咬自己的手指,確認自己不是在做夢。
柳畫眉站在天台邊緣搖搖晃晃,恍惚得差點掉下去。
他掏出手機,猶豫了一下,還是選擇不報警。
下一秒鍾,浴缸裡的人身上飄起一層泡沫, 泡沫散去之後, 已經變成了淺藍長發的塞歌。
她加入盛鳴的“羽”組織時間最短,本身又是純暴力輸出的“劍客”,大多數時候都只在副本裡打怪,複雜燒腦的任何很少安排給她。
寧秋白回過神, 趕緊進浴室:“塞歌?”
不過柳畫眉聽隊友說過,有些玩家會兌換解鎖道具在現實中興風作浪——虛幻遊戲給玩家的“職業”正常情況下不能在現實中使用,除非使用一些解鎖道具解鎖能力。
寧秋白慢慢張大嘴巴。
為什麽?
為什麽她潛入疑似被棲霧木寄生的人家裡調查,能碰到裸體的老大在浴室了?
明天看老大會不會跟她說什麽,如果什麽都沒說,就代表老大也不想她把這件事傳出去!
柳畫眉理清了一切,終於徹底冷靜下來,不由得思索起寧秋白的存在。
耿河今年三十五歲,作為娛樂圈內的人保養得還算可以,但胡子拉碴一看就是個大叔,眼神也有些失神,說話時經常不知道神遊到哪裡去了。
“羽”裡的“醫生”就能製作讓玩家在現實中使用能力的藥劑,柳畫眉這裡就有。
沒想到從陽台進門之後,柳畫眉的戰鬥預感提醒她,這個家中有一個極度危險、比臥室裡那棵食人樹還要危險的存在!
她鎖定位置,她衝了上去,她拉開了門!
為什麽老大會大半夜在別人家裡洗澡???
太過震驚、加上盛鳴往日積威讓她下意識就轉身跑,跑到天台才停下來,漸漸開始迷茫。
寧秋白想了想, 謹慎地問出這個問題。
那妹子不會被塞歌嚇跑的吧?
老大從來沒有在隊伍裡說過他有對象,也許不是一對兒只是炮友。不過就算是炮友,自己這樣貿然打擾也實在太沒有禮貌了!
寧秋白稍微放下心來——深夜的浴室裡有個裸男高中生雖然有點奇怪,但肯定比有一隻塞壬強得多……
與此同時,長相甜美的柳畫眉站在樓頂天台,摘下口罩,眼神震驚且迷茫。
警察來調查,塞歌和閣樓的連接點都得重新設置,好麻煩,還是算了吧。反正那個小偷應該看得出來,他家裡一點有錢的東西都沒有。
盛鳴,和這位寧導演……是一對兒?
出乎寧秋白的預料,耿河對合同幾乎沒有什麽要求,簡單看了看就簽了下來。
第二天,已經忘掉半夜發生過什麽事的寧秋白和耿河見面並簽了合同。
寧秋白呆愣了一會,找回自己的聲音:“塞歌, 剛才是?”
柳畫眉拍了拍自己圓潤的臉蛋,懷疑自己被什麽“催眠師”拉進了夢裡。
寧秋白忍不住道:“耿先生,您的狀態似乎不大好?”
她也知道自己腦子不是特別好使,盡量不主動暴露智商。
就算如此,取決於解鎖道具的質量,現實中動用能力也會受到不小的削弱。
塞歌癟了癟嘴, 讓第一塊板子變成泡沫消失, 又拿出一塊:“我只能變成我殺死過的玩家的形象。”
過了好一會,她才再度拍拍自己的臉,深吸了一口氣。
她看到那位寧導演頭頂的棲霧木,擔心這棵食人樹偷偷殘害無辜,便在深夜悄悄摸了過來。
塞壬在浴缸裡坐起身, 打了個哈欠, 從背後拿出一塊板子:“我變成了人形。”
既然盛鳴在,那這位寧導演應該沒什麽問題。記得前陣子老大還讓混蛋杜子規調查這人的命運軌跡,說不定他頂著棲霧木出現在現實世界就是老大的安排?
既然這樣的話,她要不要提供一些幫助?她能提供什麽幫助?
柳畫眉慢慢蹲下來,將十幾層高的樓頂天台當作馬路牙子一般,享受著夏日深夜的暖風,認真地思索起來。
微微的刺痛讓她冷靜了一些。而冷靜下來之後,被戰鬥本能壓迫的理智終於上線,綜合親眼所見的情況,很快就得到了一個顯而易見的結論。
“嗯,因為這陣子在考慮退圈的事情。”耿河隨口說了一句,很快回過神,“放心,我會好好練習。如果你不放心,可以當作沒有合作這回事。”
寧秋白有些詫異地看著這個曾經紅過幾年的歌手,想了想,還是沒有多說什麽。
他對耿河的了解不多,太多嘴難免說些叫人不悅的話。
耿河笑了笑,還有幾分年輕時的爽朗:“要不是這首《再見》的感覺我很喜歡,我也不會接。”
過了一會,他才補充了一句,“這是首好歌。”
寧秋白默默點頭,將提前準備好的開機儀式邀請函遞給了耿河:“電影過幾天正式開機,耿先生如果有空,可以來參加。”
耿河有些意外,不過還是接了過來:“好。”
一口氣解決掉配樂問題的寧秋白感覺乾活都輕松了不少,李總監打電話恭喜他的時候隱晦地提了提歐海那邊的麻煩,寧秋白也壓根不在意。
反正他拍攝電影的目的又不是為了多紅!他的演員要麽是群演,要麽是盛鳴,全都不怕打壓!
在這樣安心的心情中,《幻想巨龍~硫火城之變》的開機日終於到來了。
老實說,寧秋白原本都不打算搞什麽開機儀式,做做樣子湊合湊合就得了。
但是要給歡影的投資商們一個滿意的交代,還要給盛鳴打掩護,更重要的是不知道為什麽,真的有幾家記者來采訪,寧秋白還是不得不搞了個正式的開機儀式。
開機儀式,作為導演的他肯定要露面的;既然要露面,那他頭頂的棲霧木自然也會被拍下來……
寧秋白對著鏡子照了照,不知道第多少次地哀歎了一聲。
他的風評要被害了!
距離開機儀式還有一個小時,參加者們陸續到了寧秋白租好的拍攝片場。
除了早就給過邀請函的盛鳴、耿河等人,連沒指望會過來的柳畫眉都來了。
記者們本來是想摸一下這個傳說中很有錢、只為了捧情人才拍電影的神秘導演,現在看到甜心公主柳畫眉竟然也參加了開機儀式,頓時一窩蜂地湧來上來。
“柳畫眉也參演了這部電影嗎?”
“這是柳小姐第一次參與電影?”
柳畫眉雙手宛如鵪鶉一般握在身前,露出甜美的笑容:“不,我只是負責了幾首歌。這次開機儀式我只是個配角,希望大家多關注主角們哦。”
記者們互相看了看,感覺頗為驚訝。
柳畫眉給電影唱配樂不是稀奇事,稀奇的是竟然給一個新人導演、一部網絡電影唱配樂,更稀奇的是開機儀式竟然親自來了!
這就代表柳畫眉和她的團隊很重視這個合作項目!
原本只是來摸點八卦的記者們頓時調高了對那位神秘導演的認識。
柳畫眉有嫻熟的應對記者的技巧,很快就讓懂事的記者們都將重心放在了電影上。避開記者們的鏡頭,她微微松了口氣,內心拿不太準地想著:提高一下電影知名度,也算她幫助老大了吧?
與此同時,寧秋白正陪著盛鳴和景城在片場裡轉悠。
景城像一隻大狗,眼神亮晶晶地看著片場裡的一切,東摸摸西蹭蹭,眼神陶醉:“啊,這就是我想要的未來!”
寧秋白扯了扯嘴角,看向身邊的盛鳴。
盛鳴的膚色似乎比之前更蒼白了一些,打了個哈欠:“別理他,傻子歡樂多。”
“誰傻了!你不能因為能演戲就忘掉你同甘共苦的表弟!”景城不滿地放下一塊布告板,目光四下轉了轉,“有沒有戲服能讓我試試?我就穿一下!我洗過澡的!”
寧秋白有些哭笑不得:“……暫時還沒。”
他內心嘀咕道:他還沒去買戲服呢。畢竟主要鏡頭都在副本裡拍攝,那裡的群演都是人偶,服裝讓楊護士化妝就可以了。
不對,他怎麽也開始叫楊護士了?
距離正式開機還有一會,寧秋白忽然想起昨天晚上發生的事,順口對盛鳴道:“昨天晚上有小偷進了我家,看到了塞歌。”
盛鳴眉毛輕輕一動:“你乾掉他了?”
“……我又不是什麽惡魔。”寧秋白吐槽道,“塞歌變成了你的樣子,把那個小偷糊弄過去,然後她就跑了。”
盛鳴皺眉:“是什麽人有印象嗎?”
寧秋白回憶了一下:“好像是個女孩?看不清楚。”
盛鳴眯眯眼,沒有說話。
柳畫眉進化妝間休息的時候,一眼就看到大剌剌坐在沙發上的盛鳴,頓時露出驚喜的表情。
看周圍沒有人,柳畫眉熱切地走過去:“老大!”
盛鳴比了個手勢,直截了當地開口問:“昨晚去寧秋白家的人是你?”
柳畫眉一愣,不知道想起了什麽,臉色有些發紅,說話也磕絆了一下:“對、對不起老大,我只是擔心棲霧木出現在現實世界造成影響……沒想到打擾你……”
盛鳴挑了挑眉:“確認結果呢?”
柳畫眉停頓了一下,有些茫然:“有老大在,還有什麽問題?”
“去寧秋白家之前你調查過多少?讓杜子規做過預言嗎?考慮過擅自闖入其他人地盤的危險性嗎?進去之後確定看到的我就是真的我?不進行二次確認?不確定我是否被人控制?離開後有確定周圍是否有傷人痕跡嗎?”
盛鳴手中玩著一根眉筆,神情卻並不隨意,頗有點恨鐵不成鋼,“你進副本的時候如果這個心態,能活多少輪?”
一連串的問題砸到了柳畫眉的頭上,讓她張口結舌了好一會,慢慢沉默下來,臉色逐漸變得通紅。
這次是因為羞愧。
過了好久,她才吐了口氣,雙手不安地握緊,低聲道:“抱歉,老大,是我太莽撞了。”
盛鳴抬眸看著柳畫眉的神色,過了好一會才道:“知道錯了,那就去道歉吧。”
柳畫眉有些愣愣地抬起頭。
“向寧導演。”盛鳴將眉筆丟在一旁,挑了挑眉,“偷摸進別人家裡還被抓了個正著,道歉不是理所應當的?想象一下其他玩家不打招呼闖進黃昏宮殿會有什麽下場?”
柳畫眉張了張嘴又閉上,抿著唇點頭:“是,我過一會就去找寧導演道歉。”
盛鳴臉色這才變得舒緩,拍拍衣服站起身準備離開。
“老大。”柳畫眉還是忍不住問出了前幾天開始一直困擾她的問題,“那天晚上真的是你?你和寧秋白是什麽關系?”
盛鳴回過頭,唇角微微勾起:“你猜。”
開機儀式沒有什麽特別的,盡是記者的采訪,而且采訪的方向也不是電影,七拐八拐都往這位神秘導演身上引。
寧秋白盡量保持微笑:“多謝諸位關心,今天的重點還是電影。”
記者:“那……寧導演,《幻想巨龍》的奇幻外景打算在哪裡取材?”
寧秋白:“這一點暫且保密。”
記者:“黑龍的動作捕捉和CG製作有什麽可以分享的嗎?”
寧秋白:“商業機密,不好外泄。”
記者:“……”
寧秋白:“……”
寧秋白看著記者一言難盡的表情,內心已經猜到對方想說什麽了——你這導演又不讓八卦,提電影相關又都是保密,這采訪個鬼啊?
記者也確實覺得很無語。老實說,看到寧秋白的時候,記者們還以為自己看錯了。這一臉青澀的樣子,好像剛畢業的大學生,怎麽就成了傳聞中為了捧情人一擲千金的金主?
說他是小情人還差不多。
結果這人竟是個老油子,采訪什麽都油鹽不進,旁敲側擊都打聽不出來!
等盛鳴作為主演站出來,出乎意料的高顏值和自我介紹的主演,才讓記者們找到正主:這位才是傳聞中的金絲雀!總算可以采訪點什麽了!
記者們蜂擁而上。
然後被一隊黑衣保鏢攔了下來。
控制時間和節奏,一次只能有一個記者提問。
記者們:“……”
不是個小電影的開機儀式嗎,怎麽搞得跟國際明星發布會似的?
臉都快笑僵掉的寧秋白悄悄松了口氣。還好沒被記者們把開機儀式變成八卦發布會……
等開機儀式結束,寧秋白終於放松下來,揮手道:“開拍!”
說是開拍,其實一開始拍攝的只是一些現實中的日常,用來和後面的硫火城場景做對比,全都是群演,只有少數幾個盛鳴的鏡頭。
景城像個小狗腿,幫盛鳴拿著礦泉水筆記本手機,滿眼羨慕地盯著正在拍攝坐在教室裡打瞌睡的盛鳴。
過了一會,他忽然回過神來:“誒,等等,我哥來演主角嗎?之前主角不是寧導演演的嗎?”
這個鏡頭一條過,寧秋白正在攝像機前面回看,順口回答道:“我的演技不怎麽樣,盛鳴來演這個角色更好。”
“那反派誰演?”景城看過劇本,饒有興趣,“我記得我哥一開始接的是反派。”
“也是盛鳴演。”寧秋白抬起頭解釋,“反正是幻想劇本,反派就是另一個主角。”
景城“哇哦”了一聲:“那我有點期待了。”
寧秋白尷尬地笑了笑——還不是因為能進副本的演員太少了……
為了把時間一直拖延下去,寧秋白主導拍了幾條就鏡頭交給了臨時雇傭來的副導演,讓他根據劇本上的場景繼續拍攝。
隨後他看向了景城:“你想客串一下嗎?”
景城一愣,旋即大喜:“可以嗎!”
寧秋白和藹地道:“當然可以。”
客串個路人也不需要什麽演技,能讓景城把注意力從盛鳴身上挪開才是最重要的。
而且盛鳴也特意拜托過他,希望讓景城吃點苦頭。
看著景城樂滋滋地去換衣服化妝,寧秋白抓了抓腦袋,不小心擼下來幾片葉子:“總覺得欺騙一個小孩有點良心不安。”
盛鳴嗤笑了一聲:“沒關系,我經常騙他。”
寧秋白:“……你不在意就行。咱們走吧。”
副本裡的拍攝才是真正的重頭戲。
走之前順便順走兩台攝像機。
繞了個圈子進入副本,寧秋白摘帽子的時候順口道:“柳畫眉也是你的隊友?”
盛鳴熟門熟路地從冰箱裡撈出一瓶可樂:“對。”
“昨天晚上原來是她。”寧秋白小心地將頭頂的枝葉擺正,“她來找我道歉的時候嚇了我一跳。”
盛鳴動作一頓,轉過身來:“不好意思,小孩子沒教育好,讓你受驚了。”
“沒事沒事,我能理解。”寧秋白其實沒受什麽驚嚇,倒是很想吐槽盛鳴的話,“柳畫眉比你年紀大不少吧?”
盛鳴一個高中生模樣的人怎麽好意思說柳畫眉是“沒教育好的小孩子”的?
寧秋白看盛鳴說這種老氣橫秋的話總覺得違和。
盛鳴揚了揚眉:“她爸爸跟我有點關系,臨終之前希望柳畫眉能好好的,所以她進虛幻遊戲之後,我就把她拉進了隊伍裡。”
“她比你進遊戲還晚?”寧秋白有些好奇,“她是什麽職業?哦不方便的話可以不說。”
“沒什麽不方便的,她是‘劍客’。”盛鳴隨意地關上冰箱門,“就算你不介意,這種貿然挑釁別人的事情也是她的不對,作為補償,等我這次‘復活’之後,就幫你解決塞壬的任務。”
寧秋白一怔,原本在嘴裡的客套推讓瞬間吞了下去,生怕盛鳴後悔毫不猶豫地捶死:“那我就不客氣了!”
熊孩子的背後是熊家長,但熊孩子的家長如果給得太多,寧秋白只希望孩子能再熊點!
盛鳴被寧秋白逗得“哈”了一聲。
寧秋白乾咳一聲:“將來我結了果子的話……”
盛鳴笑眯眯地道:“我相信你還會有很多很多求我的機會,不急。”
好自戀。寧秋白腹誹道。
“總之,先去硫火城吧。”盛鳴好心地建議,“你最好把塞壬的眼淚帶在身上,那邊可能稍~微有點熱。”
這可不能說是“有點”熱。
寧秋白站在墨紅色的城牆上,感受著帶著刺鼻硫磺味的熱風,兩頰因為高溫浮起一層緋紅,額頭也滲出細密的汗珠。
頭頂的棲霧木有氣無力地縮成了一小節,隻比寧秋白剛剛復活的時候大一點。
“這也太熱了。”寧秋白一說話,就感覺熱浪撲鼻,頓時閉上嘴巴。
揣在口袋裡的幾枚珠子散發著微微的涼意,讓寧秋白勉強容忍得下來。
他側頭看了盛鳴一眼,頓時有些稀奇。
盛鳴之前一直很怕熱,幾次進他家第一時間就是撲向冰箱,為什麽在硫火城反而看起來神清氣爽?
盛鳴笑眯眯地伸出手,攬住了寧秋白的肩膀。
寧秋白隻覺得一陣冰爽的感覺從盛鳴身上傳來,讓他不由自主從喉嚨裡發出愜意的聲音。
盛鳴亮出他手腕上的腕帶:“這是用‘魔法師·冰’的職業能力做成的道具,可以完美應對硫火城的溫度。”
寧秋白懂了,羨慕地看了眼隨時都能摸出新裝備的盛鳴,猶豫了一下,還是道,“過會拍戲的時候,你可能得摘下來。”
盛鳴:“……為什麽?”
“今天要拍的戲碼,是第一次被拖進硫火城的主角。”寧秋白很認真地講戲,“作為一個普通人,他怎麽可能清清爽爽地走在硫火城內?當然你現在戴著沒問題。”
盛鳴停頓了好一會,才懷疑地挑起一邊眉毛:“你不會是饞我腕帶吧?”
寧秋白搖搖頭,鄭重其事:“我也不會戴它的,如果你願意拿下來,也是掛到攝像機上,避免攝像機損害。”
盛鳴掙扎了好久,最後才撇撇嘴:“行,我聽導演的。”過了一會,他忽然想起來:今天第一次拍攝,沒讓那個被黑龍雇傭來的攝像師過來,也就是寧秋白自己用攝像機……冰法腕帶掛在攝像機上,不也等於寧秋白在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