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我需要一個歌手
寧秋白感覺自己可能出現了幻聽。
這兩個人在說什麽?
盛鳴居然真的認真考慮起這個建議:“火化好像確實不錯, 最近剛好有個好機會。”
他轉頭看向了寧秋白,“導演,咱們的片子什麽時候開機?”
寧秋白下意識道:“估計還有一周。”
他這些天忙上忙下牽線搭橋, 總算把該拉的團隊都聯系好了。
畢竟在現實世界拍攝的部分, 大多數只是為了掩人耳目, 所以寧秋白乾脆全選了工資低的新人,能糊弄過去就行。
而副本內拍攝的部分, 主要需要的是楊不韙化妝的人偶、耐火的機器, 還有寥寥無幾的演員。
盛鳴打了個響指:“我記得你的劇本裡有最後BOSS死在火山口的劇情, 我就借用這個機會‘死’一次。”
寧秋白冷靜地想了三秒鍾,猜測盛鳴口中的“死”和他理解的“死”應該不是一回事, 但還是猶豫了一下問:“為什麽一定要死?”
盛鳴端起茶杯, 懶洋洋地靠在沙發上:“因為我的身體已經快到極限了。”
杜子規嘀咕了一句:“這次有點快啊……老大你偷偷受傷過?”
盛鳴笑眯眯地掃了寧秋白一眼, 沒有承認:“就不許我想早點死?”
“行,你是老大, 你說了算。”
寧秋白想起前陣子盛鳴給他的那根羽毛, 據說可以讓盛鳴復活一次,頓時有些領悟:盛鳴是用這種方法解決自身的絕症?一旦出現身體不對勁就直接復活?
嘶……寧秋白不動聲色地吸了口冷氣, 那一根羽毛要2000點積分……這就是土豪嗎?
對了, 盛鳴前陣子為了幫他而在現實世界動用力量受傷吃藥來著。
他看向盛鳴的表情頓時多了幾分愧疚。
因此,在盛鳴對他說“因為要死, 所以歌他是不能唱了, 寧導演另請高明”的時候, 寧秋白滿口答應下來:“沒問題。”
盛鳴轉過頭和他對視了一會, 忽然伸出手捏了捏寧秋白的臉:“寧導演, 你知道你現在像什麽嗎?”
寧秋白不明所以:“什麽?”
“像一隻毛茸茸的綿羊, 躺在地上舉牌子說——‘請來薅我的毛吧’。”盛鳴不客氣地道。
寧秋白:“……”
不, 他只是心裡愧疚,羊毛是不可能被薅的,因為他根本就沒什麽毛。
杜子規眼神在他們兩個之間轉了轉,試探問:“老大,你喜歡這款的?”
盛鳴松開寧秋白的臉,順手從他頭頂摘了一片葉子,煞有其事地點點頭:“是的,寧導演是我見過最單純的人。”
盡管知道盛鳴不是這個意思,寧秋白還是忍不住揉了揉自己的臉,假裝沒看到盛鳴吃起他的葉子。
“不過你們為什麽要在我這裡討論?”寧秋白百思不得其解。
你們玩家沒有自己的地盤嗎?
盛鳴咽下嘴裡的葉子,笑眯眯地道:“借這個機會清一下內鬼。”
杜子規習慣性懟了一句:“你就不怕我是內鬼?”
“你怎麽知道我不是確定你是內鬼,在副本裡偷偷乾掉你?”
兩個外貌看起來都嫩得一逼的男人對視一眼,“嘿嘿”地笑了起來。
寧秋白:不懂你們這些高玩。
看盛鳴已經開始和杜子規討論身為隊長的盛鳴死亡之後、還有復活之後的各種安排,寧秋白忍不住打了個哈欠,離開了診所場景。
盛鳴是通過寧秋白的家進來的,寧秋白關上門的時候才想起來——他好像沒給盛鳴鑰匙啊?
第二天醒來,杜子規和盛鳴都已經不見了蹤影。
寧秋白檢查了一下任務,發現杜子規的附加任務並沒有完成,但狀態顯示也沒有結束副本,看來是和盛鳴一樣直接從走他家離開的。
“這樣下去家裡要變成公共通道了,不安全啊……”寧秋白一邊吃早餐一邊想,“最好還是給他們找個新的通道……”
他手裡拿著一根厚實的雞腿,盤子裡是切開的香煎排骨,旁邊還擺著三瓶純牛奶。
頭頂分出三根樹枝,伸進杯子裡愜意地喝著牛奶。
寧秋白看了看放在一旁已經吃完的空盤子,輕輕歎了口氣:“以前還吐槽小黑吃肉吃得多,現在我吃得比它還多……”
算上已經吃掉的,這一頓花了寧秋白一百多塊。
這還只是早餐!
如果不多吃肉,壓製不住棲霧木的食欲,說不定會傷到人……
就是不知道吃這麽多,他會不會發胖?
寧秋白捏了捏自己的肚子,開始為自己的未來擔憂。
要是有那種吃了也不胖、或者一份頂十份的食物就好了……盛鳴說過,能量比較高的食物更好,像黑龍說過它以前是吃獨角獸什麽的,但是要用積分和系統換,還不如硬著頭皮胖一胖……
寧秋白想起之前盛鳴分了一點血給自己,腦袋裡陡然閃過了這個念頭:能用他的葉子跟盛鳴換血嗎?
你吃我的一部分,我吃你的一部分,大家都有飽滿的未來?
這能量守恆嗎?不如說虛幻遊戲遵循能量守恆的規則嗎?
寧秋白收起這些胡思亂想,深吸了口氣,換上短袖襯衣,迎接嶄新的、忙碌的一天。
今天要去和李總監做最後的流程確認,以及找人來唱塞歌寫的三首主題曲。
盛鳴那個聲音,不唱主題曲真的可惜了。
李總監對寧秋白拉起來的團隊稍微有些疑慮:“寧先生,團隊都用新人,靠得住嗎?”
寧秋白早已經打好了腹稿:“我的團隊都是年輕人,朝氣蓬勃的年輕人聚在一起,能夠迸發出更多的想象力和創造力——我當然不是否決老前輩們的經驗,只是我也是第一次組建拍攝團隊,想先試試自己的風格。”
“年輕人有想法是好事。”李總監嘴裡客套,眼神卻明顯透著不讚同。
不過《幻想巨龍~硫火城之變》大體上還是個特效電影,主要吃的是寧秋白背後那個神秘團隊的特效,李總監也就沒多說什麽,轉而提起了另一個問題,“你這幾首主題曲的質量都非常不錯,只是演唱的難度很高。已經有好幾個歌手想聯系創作者來買版權了。”
畢竟是塞壬的音樂,寧秋白對此有所預料,搖搖頭:“我隻賣表演權,並不打算賣版權。”
這也是塞歌的希望。
塞歌不能親口唱自己的歌就已經有些介意,不想版權都被別人買走。雖說虛幻遊戲的NPC和現實世界的版權好像牽扯不到一起……
“不看看他們開出來的條件?”李總監拿出一疊文件遞過來,點了點其中一頁,“歐海那邊的意思是,如果版權讓給他,他願意來唱。”
寧秋白略微有些驚訝。
歐海是當前最火的流量歌手,靠英俊的臉和不錯的歌喉在幾年前的歌手選秀中脫穎而出,這幾年已經成為知名歌手之一。
不過歐海不是創作型歌手,歌都是從其他音樂人那邊購買的。
如果歐海來唱,光憑他本人的名氣,就能把寧秋白這部電影的人氣帶上好幾個層次……和歐海這種真正的頂流相比,寧秋白的名氣只能算在小泥潭你撲騰的蝌蚪……
寧秋白確實怦然心動,但掙扎了好一會,還是歎了口氣:“我還是堅持我的想法。”
李總監真的驚訝了:“你確定嗎?不和創作者溝通一下?”
“我確定。”
寧秋白心裡吐槽:塞歌是幻想遊戲裡的塞壬,現實中的頂流對它完全沒有吸引力啊。
李總監忍不住又勸了一句:“你還是再考慮一下,能請歐海來唱,不只是對這部電影的提升,也能讓你真正打開一個快速進入電影圈的通道。”
歐海之前唱過好幾個大火電影的主題曲插曲,和不少導演演員都關系不錯。
寧秋白一面心疼一面堅定道:“這是創作者的意願,我也沒辦法。”
李總監古怪地看了他一眼,搖了搖頭:“那我再聯系一下。這些資料你帶回去,如果改變主意,也可以主動聯系他們。”
寧秋白本以為這事就這麽完了,反正找唱功靠得住的歌手唱一下就行。沒想到過了兩天,李總監打來電話,委婉地暗示道:“寧先生,其他歌手聽說歐海想要這首歌,都不太願意接。”
寧秋白一愣:“小歌手也沒有?”
“願意接的人不太能唱得好。”
塞壬寫出來的歌,對於人類來說歌唱的難度確實很高,至少寧秋白自己嘗試就知道唱不出來,不過這幾首歌的質量,難道歐海的對家之類的不感興趣?
寧秋白很快醒悟過來:李總監那邊受到了一些壓力。
壓力來源嘛,毫無疑問就是歐海。
寧秋白皺起了眉。
他沒想到歐海對這幾首歌竟然如此執著——更讓他不爽的是,歐海甚至沒有找人和他聯系,而是單純給李總監施壓。
這意味著歐海壓根沒把他、以及他背後的真正的音樂創作者看在眼裡。
“我現在確實還是個小透明……但是連創作者都看不起?”寧秋白掛掉電話,低頭看著手機裡的聯絡方式。
之前舅舅給他發過來的、媽媽遺留下來的圈內人聯絡方式中,倒是有幾個歌手,只是寧秋白的媽媽不是什麽名導演,交好的歌手也沒什麽能和歐海抗衡的,甚至還有幾個已經沉寂多年。
他在那幾個歌手的聯絡方式中上下滑動了一下,猶豫要不要厚著臉皮聯系問問。
“當導演就得臉皮厚,臉皮不厚怎麽拉讚助?實在不行我自己唱!”
寧秋白拍拍自己的臉,很快下了決心,撥通了第一個號碼。
一共撥了四個號碼,其中前兩個不記得寧秋白的媽媽寧玥,第三個委婉地表示不想得罪歐海,只有最後一個號碼那邊停頓了好一會,才道:“後面兩首我恐怕唱不出那種感情,第一首歌可以,只怕不能給你帶來多少增益。”
寧秋白打電話之前都先詳細調查過對方的資料,知道這位名叫“耿河”的歌手以前也火過,前幾年每年都有推出專輯,只是人氣很低,去年和今年連單曲都沒有發,很多人都在猜測這位前輩是不是要退圈了。
寧秋白聽過耿河的歌——當年耿河就為寧玥的電影唱過片尾曲,雖然不是唱功型歌手,但耿河唱歌有點自己的風格,寧秋白還是蠻喜歡的。
耿河今年快四十了,當初火過之後,這些年一直不上不下的主要原因是他的風格漸漸有些落後時代,經紀公司也不怎麽捧他,不知道是覺得他捧不起來還是得罪了人。
寧秋白真心實意地道:“耿叔叔願意接,我已經很感激了。”
哪怕寧秋白對塞歌的音樂很有信心,也不得不承認,現在接他的歌幾乎等同於和歐海對著乾。
耿河在電話那邊笑了笑:“要不是寧玥姐,我確實不打算接。你定個時間,我去和你簽合同。”
寧秋白稍微一怔,從耿河的話中品出一些細節:藝人哪有自己去簽合同的,耿河這是沒有助理?經紀公司已經放棄他了?
寧秋白當然不會沒腦子地問出口,約定了談合同的時間之後,放下了電話,思索起剩下的兩首歌怎麽辦。
耿河接的第一首歌,是最後一切結束之後塵埃落定、主角與他創作的龍分別時心酸又平靜的片尾曲,而另外兩首分別是初見的緊張心跳與縞潮的激昂雄渾。
但是寧秋白這裡已經沒有可以聯絡的人了。
還有什麽渠道可以找?寧秋白想了一通自己在這方面的人脈,不由得苦笑搖搖頭。
他一個剛出道的小導演,能有什麽渠道。
不如想想能不能說服耿河試試看唱另外兩首,或者聯系歡影上那幾個唱功比較厲害的網絡歌手……辦法總比困難多!頂多是唱出來的效果不算太好!
寧秋白很快振作起來,繼續研究自己的拍攝計劃。
下午用過一頓全肉食的午餐後,他的手機響了起來,電話那邊是一個有些嚴肅的女聲:“請問是寧秋白寧導演嗎?我是‘嘉麗’工作室的經濟人張夢。”
“嘉麗”?
一家專門培養女藝人的工作室,雖然不是大資本,但也捧出過影后、小天后的女星,如今娛樂圈好幾位風頭正勁的女明星都是他們旗下。
寧秋白一愣,略微緊張,但還是讓自己表現得比較沉穩:“您好,張女士,我是寧秋白。不知道您聯系我有什麽事?”
張夢女士顯然是那種精英社會人,說話簡短幹練:“聽說您即將開機的電影中幾首配樂還沒找到歌手,我這邊比較感興趣,希望為柳畫眉買下表演權,不知道您意下如何。”
柳畫眉?
寧秋白很快想起這位歌手,出道三年,如今算得上二線小火,出過幾張傳唱度頗高的專輯。寧秋白對她印象比較深,是因為發小夏舟很喜歡聽她的歌,手機屏保都是柳畫眉。
這可真是天上掉餡餅了。
寧秋白有些驚訝,同時有些謹慎地問:“我確實比較感興趣,不知可否進一步詳談?”
“寧導演可以提供一下工作室地址,我們會帶著合同上門拜訪。”
寧秋白頓了頓。對方主動提出上門代表的是行業禮貌,但是……
他的工作室現在還只是一個空殼子,完全沒有招待客戶的余地。
他咳嗽一聲:“還是我去拜訪貴工作室吧,這邊有些不大方便。”
張夢沒有拒絕,提供了地址和聯系方式,約定了時間,並提醒道:“畫眉只有兩個小時的空閑時間,希望寧導演提前準備好相關資料。”
寧秋白答應並掛掉電話之後才反應過來:這位經紀人的意思是柳畫眉親自和他談?這種事不都是經紀人和助理操作的麽?
想到耿河,寧秋白愈發有些迷惑:難道現在流行明星親自談合同了?
柳畫眉本人臉蛋圓潤、眼睛又大,長相甜美,主打的一直是甜心公主風,出道的幾張專輯也都是這個風格。
寧秋白忍不住看了柳畫眉幾眼。
他倒不是對柳畫眉有好感,只是覺得自從他們坐在同一間會議室,這位笑容宛如蜂蜜般甘甜的女歌手就一直在盯著他看,看得他頭皮有些發麻。
張夢女士剛見到寧秋白的時候雖然也有些古怪,但那純粹是因為他頭頂的葉子——寧秋白把一頂鴨舌帽的頂端剪開,讓那些枝條能伸出來,均勻地纏繞在鴨舌帽上。
這樣雖然像頂了個盆栽,好歹不顯得驚悚……雖說見到他的人肯定都覺得他有病。
寧秋白只能安慰自己:搞藝術的嘛,大家都理解。
好不容易和張夢女士談妥了另外兩首歌的相關合同,在正式簽約之前,張夢詢問的目光看向了柳畫眉。
柳畫眉歪了一下頭,甜甜地笑道:“在此之上,我有一個額外的請求。”
寧秋白慎重道:“您說。”
“我非常喜歡這幾首歌,不知道能不能和創作者見一面?”
寧秋白皺了皺眉:“這位創作者比較社恐,不太喜歡跟陌生人見面。”
柳畫眉言辭懇切,水靈靈的眼神和寧秋白對視,臉上甚至多了一抹緋紅:“讓我遠遠看一眼就可以。”
寧秋白看著柳畫眉這少女懷春的模樣,有些目瞪口呆。柳畫眉該不會因為幾首歌就喜歡上面都沒見一面的塞歌了吧?
塞壬的音樂恐怖如斯!
難道說柳畫眉比歐海更勝一籌。歐海隻想要這幾首歌的版權,柳畫眉甚至連寫歌的人都想要?
既然如此,那就更不能讓柳畫眉和塞歌見面了。
寧秋白當即露出抱歉的笑容:“真抱歉,我要尊重它的意願。”
柳畫眉嘟起嘴,和寧秋白對視了好一會,在張夢低頭整理合同的時候,快速伸手在胸口比了個手勢:左手拇指和右手小指交叉。
寧秋白有些不明所以——柳畫眉在賣萌嗎?
看寧秋白這個樣子,柳畫眉深深吸了口氣又壓下去:“還是希望寧導演把我的希望傳達給創作者,當然,對方不願意見我也沒辦法。”
“好,我一定帶到。”寧秋白松了口氣。他還以為柳畫眉要像歐海一樣,不給人就不接呢。
看著寧秋白和張夢一起離開會議室,柳畫眉臉上的甜美表情瞬間垮了下來,扯了扯自己的頭髮:“這人跟老大到底有沒有關系?”
是老大的人,不可能連他們的手勢都看不懂吧?不,應該說只要是虛幻遊戲裡的玩家,就沒有不了解這個手勢的人才對!
要說他不是虛幻遊戲的人……這個寧導演的頭頂明明就是棲霧木!那可是食人樹!
柳畫眉內心點起了一絲危機感,稍微活動了一下手腕,可愛的眼眸中閃過一絲沉思:老大現在不方便,看來得她自己解決了。
當天晚上,寧秋白在家裡睡得迷迷糊糊時,忽然感覺頭皮發緊。
他茫然地睜開眼睛,發現是自己頭頂的枝條在扯他的頭髮。
寧秋白一時竟然不知道該吐槽這些枝條太靈活、還是有自己的想法。
大半夜的不睡覺扯他頭髮幹什麽啊!
該不會要吃夜宵吧?冰箱裡還有兩根火腿腸。
他揉了揉眼睛,剛準備起來喝點水,就聽到客廳裡傳來“嘎吱”的開門聲。
寧秋白的困倦感頓時一掃而空,心都提了起來:家裡進小偷了?他這可是頂樓誒!
因為一旦進入黑暗狀態,寧秋白就會無可避免地昏睡過去,所以他通常都是開著臥室燈戴眼罩睡覺。
寧秋白隨手抓起台燈,小心翼翼地走到了臥室門口,觀察著客廳裡的情況。
客廳裡確實有個黑漆漆的人影,宛如一隻貓兒一般,繞開了所有的障礙物,四下打量,不知道在找什麽東西。
寧秋白緊張得有些口乾舌燥,握緊了手裡的台燈,計算著雙方的戰力差距。
看體型對方個頭不高,不知道是女性還是個子矮的男性;按理說一般小偷被發現都會快速跑掉,但萬一對方有刀子、或者著急從陽台跳出去……
寧秋白聽說過小偷逃走墜落陽台摔死的新聞,他可不想發生在自己這裡。
就在寧秋白掙扎思考的時候,就見那小偷忽然轉身,目標非常堅定地向著洗浴間的方向去。
寧秋白一愣:不是吧,這小偷怎麽還要在別人家上廁所的!沒看到臥室燈還亮著?
——等等,浴缸裡還有一隻塞壬!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