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哎呀，悶死了。”唐凌被抱的太久，熱的不行，已經稍微有點煩悶了起來，他一把推開了身上的人。

  然後唐凌就這麽隨意地坐到了白以涪的床邊，抬頭看了眼右上方的空調還是處於關閉狀態的，而房間裡窗簾也被拉上了，形成了一個較為隱秘的空間。

  “你怎麽沒開空調啊……”唐凌忍不住用手對準脖子扇了扇風，“怪不得又悶又熱。”

  他本身就怕熱。

  由於剛才把注意力全部都放在了和白以涪之間發生的爭執上面，情緒比較上頭，所以一時之間還沒什麽感覺，現在冷靜下來之後才發現自己的額頭上冒出了不少細汗。

  緊接著，他就從床頭櫃上找到了空調遙控板，就跟在自己房間似的，非常自然地打開了空調，一陣涼風吹向了他，唐凌舒服地喟歎了一聲。

  吹完冷氣的他瞬間就舒暢了，心情也好了不少，原本在腦海中隱藏著的疑問也跟泡泡似的突然冒了出來————

  於是他忍不住好奇地問“本來你是打算怎麽湊齊這一百多萬的”

  原著裡雖然完整地講了這段劇情的來龍去脈，但是唐凌看的囫圇吞棗，選擇性記憶模糊，以至於主角受最後是怎麽搞到這筆巨額手術費，他已經完全記不清了。

  但是唐凌內心還是有點八卦因子存在的，就像是一個看了小說的忠實讀者特別想要知道某個一筆帶過的隱藏劇情。

  不知為何，看得唐凌都有些心虛了。

  唐凌 “…”

  或許這也是主角受人設的體現吧……畢竟身為主角還是要有點逼格的，那必然是冰清玉潔，不阿諛奉承，做人非常有原則且不畏強權的。

  但唐凌還是有點氣不過。

  雖然知道在原著中主角受最後會逆風翻盤，狗公司也隨之倒閉了，那種苛刻的合同就會自動失效。

  “那好吧。”唐凌勉為其難地同意了， 然後環顧了一下四周， 發現白以涪的房間裡是真的太乾淨了，除了一些基礎家具以外，其他一概都沒有。

  唐凌趴在床上一筆一劃地認真寫字。過了一分鍾後……

  白以涪“……”

  因此，如果能有個機會的話，不免還是會有些心癢難耐，忍不住想要知道一些詳情。

  而且如果沒有這種固執的特質，那麽他也不會有接下來的成就了。

  這點完美地繼承了他媽的基因。

  唐凌忍不住驚訝地微微瞪大了眼睛，像是看到太陽從西邊出來了，“狗公司不向來摳門麽，居然同意了”

  而白以涪則是一臉平靜地回答了他，語氣如同白開水一般寡淡，好似沒什麽大不了的。“跟公司提前預支薪水。”

  得到對方的肯定，唐凌陷入了沉思。他微蹙著眉頭，像是為此感到有些迷惑不解。

  他用腳趾頭想想都知道修改後的條約會有多麽苛刻，更何況這一百萬後期還是要還的，可不算是白送。

  怎麽可能會這麽好心幫助他
  更何況這可是一百萬欸，雖然對於唐凌來說還好，但對於喜歡剝削主角受的狗公司來說並不是一筆小數目。

  然後白以涪才又作了一番簡略的解釋——

  狗公司充當的完全就是一個前期的惡毒炮灰定位，主要是來拉仇恨值的，因此對主角受不聞不問，經常想方設法地壓榨利用他的剩余價值。

  “你這個笨蛋，明明知道狗公司不安好心，還傻乎乎地送上門任人宰割，我看你還不如跟我簽個合同，讓我壓榨算了，反正肥水不流外人田。”

  ”你是不是跟狗公司之間談了什麽不可告人的py交易”唐凌一臉狐疑地看著他。

  這不科學啊……

  狗公司果然是不會做慈善的，用區區一百萬的預支薪水就能更進一步地壓榨白以涪何樂而不為

  冷冷清清的不像是住人的地方。

  “公司的條件是修改部分合同條約，並且提高了違約金。”

  唐凌“”

  ”欸，你是認真的嗎我就是隨便說說而已。” 唐凌愣了一下，然後連忙擺手道，”那筆醫藥費就當作是我給阿姨的幫助，跟你沒什麽關系，你也不用上趕著為我賣身。”

  他已經快要被白以涪的固執給打敗了，以前怎麽沒發現他跟塊石頭似的這麽冥頑不靈
  後來又仔細一想。

  白以涪點了點頭，“嗯。”

  按理說在原著中主角受在這段時期絕對是備受打壓的。

  本來唐凌也就是開個玩笑，結果白以涪卻仿佛真的聽進去了，看著唐凌的眼睛認真道∶“好。”

  於是他沒忍住輕輕捶了一下白以涪的肩膀。緊接著隨口抱怨道——

  於是他便衝著眼前的清冷少年問道“……你有沒有紙和筆。”

  雖然白以涪對此的解釋非常簡短，但是唐凌卻有些恍然大悟了。

  唐凌有些無語凝噎。

  啊，原來如此……

  就比如說現在——

  白以涪便從某個床頭櫃底下的抽屜裡拿出了一個筆記本以及黑筆，然後遞給了唐凌。

  簡直就是一本萬利。

  “不行。”白以涪靜靜地看著面前的少年，清淺的眼眸裡滿是執拗，“我從不虧欠別人。”

  除非……

  雖然唐凌並沒有那個意思，但是他的用詞實在有點容易讓人誤會，因此白以涪停頓了一下，目光沉靜地盯著他看。

  他將那一頁給撕了下來，直接交給了白以涪。

  並且清了清嗓子，擺出一副官方的樣子嚴肅地宣布∶“乙方白以涪必須要全力配合甲方唐凌的賣腐工作，為期一年，不可以消極怠工”

  白以涪∶ “…”

  他沒有想到唐凌看似認真寫的合同，會這麽的兒戲。仿佛是在過家家。

  “我沒有問題，但是……”白以涪那雙如黑曜石般的桃花眼注視著眼前的少年，流露出了一絲不解， “為什麽。”

  為什麽……

  一定要執著於跟我麥麩

  唐凌瞬間get到了白以涪的疑惑。

  不過呢……他當然不能說是因為對方主角受的身份，而且過不了多久必定會飛黃騰達。自己也只不過是想要在保證不翻車的情況下蹭一蹭熱度而已。

  於是他想了想，便擺出一副理直氣壯的模樣。“我喜歡，你管我啊。”

  白以涪∶ ”……”

  他的眼神有些複雜，深深地看了眼唐凌。

  然後像是一個真正的乙方，針對這一合同的問題，開始對作為甲方的唐凌認真發問————

  “那我該如何配合你的工作”

  一瞬間，唐凌卡殼了。……老實說他也沒什麽計劃。

  就在這時，腦海中突然冒出來以前妹妹對他說過的話————

  “哥，其實麥麩跟談戀愛差不多。”

  緊接著就跟彈幕似的在他的大腦裡刷屏。像是在提醒他什麽。

  唐凌心中暗想“唐依這小妮子平日裡雖然有點不太靠譜，但是在嗑CP的領域裡還是有兩把刷子的，所以她的經驗之談應該沒問題吧……”

  於是唐凌就乾脆借用他妹的經典理論了，直接了當地說“你就假裝在跟我談戀愛吧。”

  白以涪“……戀愛”

  頂著對方有些詭異的眼神， 唐凌才後知後覺意識到了自己剛才的話似乎有點不妥。他便趕緊解釋“你別誤會啊，我不是要你跟我談戀愛，而是以一種戀愛的方式來進行賣腐……”

  白以涪∶ “”

  “就是假裝而已，CP粉都吃這一套。”

  因為之前調研了不少，對這方面自認為也比較胸有成竹，所以唐凌提出了自己的專業見解。“有相當一部分人隻喜歡朦朧的暖昧情愫，就是那種二次元純愛照進現實的感覺，暗戳翟的才好嗑，反倒不怎麽喜歡兩個男人之間太過直白的親密互動，不然會讓她們崆峒的。”

  聽了唐凌的一席話後，白以涪露出了一個若有所思的表情。

  隨後他又指著合同上的歪歪扭扭的一行字——

  “為期一年”

  然後頗為奇怪地問“怎麽才一年”

  唐凌覺得他蠻稀奇的。

  別人一年都嫌多，聽這家夥的語氣……怎麽還覺得時間太少了
  一年之後， 主角受就會遇見他命運般的主角攻， 到時候， 他這個沒有姓名的炮灰也該功成身退了。

  要是還十分沒有眼色地在正宮眼皮子底下反覆橫跳， 唐凌就怕自己沒這個命蹭熱度了。

  當然這種理由他是不會說的。

  於是就這麽半真半假地解釋道“一年後你肯定會大爆，到時候也不需要再賣腐炒熱度了，更何況能夠堅持賣一年的腐已經非常厲害了，甚至連某些十八線糊逼男團都堅持不了一年呢！”

  “而且男團CP是有時效性的，我們總不可能綁定一輩子吧。”

  白以涪沉默不語，他本來就想說——

  “難道不可以麽。”

  可這句話在心底繞了一圈，最終還是沒有說出口。

  而唐凌方才那一番發言信息量有點大，尤其是那一句”一年後你肯定會大爆”，就跟親眼所見似的。

  不免又給他帶來了新的疑問——

  白以涪怔怔地看著眼前這個少年，“你……真的相信我”

  剛剛唐凌的語氣……

  如同能夠看見未來一般非常篤定。

  這讓白以涪感到一絲微妙。

  結果唐凌卻十分理所當然地回道∶“當然相信啊，我比任何人都要相信你能大爆，並且還是那種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現象級爆火。”

  “總有一天，你會站在娛樂圈之巔，受到很多人的喜愛。”

  可能一般人聽了會不由怎舌，覺得他對白以涪的濾鏡是不是太厚了，這口氣不是一般的大。但只有看過原著內容的唐凌心裡非常清楚，他說的是一點都沒誇張，甚至還算有點保守了。

  畢竟原著是一本娛樂圈爽文，主角受最後肯定是要在娛樂圈登頂的，無人能夠超越。

  白以涪的眼神有點複雜。

  曾經徹夜難眠的他也會自我懷疑，可是眼前的這個少年卻對他充滿了信任。

  此時此刻，少年的眼睛仿佛是純淨的琉璃珠一樣，在燈光的照射下閃閃發光，眼底盛滿了堅定的情緒，不似作偽。

  “他是認真的。”白以涪心中一動。

  這種被全心全意信賴的感覺……有點難以言喻。

  隨後，白以涪靜默了片刻，輕輕地說∶“謝謝。”————謝謝你這麽相信我。

  “你別墨跡了，快簽吧。”唐凌朝著他自創的“賣腐合同”努了努嘴，“簽完了，我也好早點回去打遊戲。”

  白以涪輕輕頷首。
    然後在乙方下邊認真地簽上了自己的名字。

  而與他僅僅挨著的甲方，則是唐凌那如同小學生般幼稚的字體，和他那好似瘦金體的字跡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有種意外的萌感。

  見白以涪簽完字後，唐凌便高興地拿走了那張紙，看著合同的內容，滿意地笑了一下，然後衝著白以涪伸出了一隻手。

  “白以涪，一年內合作愉快哦！”

  這是一隻稍顯肉感的手，指尖微微泛紅，不似正常男性的粗糙，看起來很好摸的樣子。

  白以涪看了一眼，便握了上去，應道“嗯。”

  隨後唐凌抽回了手，他把合同折了起來，放在了口袋裡，緊接著又狀似無意地提醒了一下。

  “順便一提，最終解釋權歸甲方也就是我所有，乙方只能積極主動地配合甲方的賣腐工作，除此之外，沒有任何決定權。”

  ”所以你不許再給我敷衍了事，聽見了沒有！” 唐凌瞪了一眼白以涪，但是卻毫無威懾力。

  之前麥麩翻車很大程度上都是因為這家夥不配合，真的快要把唐凌給氣死了。

  “我會努力的。”

  白以涪態度還算認真。

  看來這一次是真的把自己的話聽進去了。

  唐凌滿意地點了點頭。

  唐凌從醫院回來的第二天，恰好就是FIVE錄製第二期團綜的日子。

  這一期的《！》主題已經在上一期團綜快結束的時候抽掉了，是由組合第二順位的徐艾抽的。

  但是由於唐凌當時喝醉了，提前被白以涪給抱回了酒店房間，所以他並不知道這一期的主題是什麽。

  於是在錄製當天，看著一群工作人員來來往往地搬著一堆道具，他一臉莫名地問沈朝，“這期團綜的主題是什麽”

  “你還不知道”沈朝有些驚訝地看了他一眼。

  唐凌微笑“不知道很奇怪麽。”

  不知為何，他的笑容讓人後背發涼。

  沈朝突然打了個激靈，趕緊擺手解釋，“沒有沒有，仔細一想，你這段時間挺不容易的，不知道也正常。”

  “上次徐艾手氣太好了，抽到一個……你猜是什麽”沈朝一臉意味深長地衝著唐凌挑了一下眉。

  唐凌一臉無語地看著他“能不能別賣關子了，等下就要錄製了，有意思嗎”

  “好吧。”沈朝攤了一下手，繼續道，“第二期的主題就是《CP名場面》。”

  “什麽”唐凌一時之間沒反應過來，冷不丁冒出一個”CP名場面”，多少有點沒頭沒腦。

  沈朝解釋道∶“就是想看我們全員麥麩，把那些經典的男團麥麩流程都走一遍。”

  “而且這個粉絲經驗還挺豐富的，想看的內容都已經備注好了，比如說巧克力棒kiss、跳貼身雙人舞以及表演麥麩小劇場，都已經寫的這麽詳細了，也不好不做吧。”

  “畢竟團綜的口號可是滿足所有粉絲的心願，那我們還能怎麽辦，只能按照她的要求來咯。

  “唐凌，要不你跟我一塊麥麩算了，咱倆就選那個貼身雙人熱舞，哥哥我帶著你跳，絕對麥麩效果MAX。”

  沈朝又開始蠢蠢欲動地攛掇起了唐凌，想要努力說服他跟自己麥麩。

  “那個冷冰冰的臭小子有什麽好的，跟個石頭柱子似的邦邦硬，哪像個會賣腐的樣子，你跟他是沒有前途的。”

  唐凌靜靜地看沈朝吹逼，然後道“說完了”沈朝點了點頭，“說完了。”唐凌“我的回答是……NO。”

  ”……為什麽啊！”沈朝失望地大喊，然後一臉不解，”你幹嘛非得吊在一棵歪脖子樹上，其他的男團可都是雨露均沾的，各種CP大亂燉，難不成……你在暗戀那小子”

  他一臉狐疑地看著唐凌。

  唐凌下意識地白了他一眼，“……你什麽腦回路啊，拜托，我可是直男。”

  沈朝∶ “哦。”說不出是高興還是失望。“那你為什麽只找白以涪麥麩”

  唐凌總不能說跟他們這些在塌房邊緣試探的炮灰麥麩風險太大了吧，明眼人肯定是抱著主角受金燦燦的大腿啊！

  於是便隨口說了一個理由，“還能為什麽，當然是因為白以涪長得最好看。”

  沈朝∶ “…”

  這個簡單粗暴的理由他還真的無法反駁，於是便語氣有點酸地嘟囔，”見色忘友。”

  第二期的團綜場地就設置在了公司內部的大型舞台上，FIVE按照慣例的排位順序在舞台中央站成了一排，然後看著不遠處的攝像頭，集體擺著營業的姿勢，準備就緒。

  “3————2————1，開始！”

  等工作人員跟他們比了一個OK的手勢，示意他們直播間已經開啟，第二期的團綜直播正式錄製。

  作為隊長的張紀恩站在中間，他露出了一個經過專門訓練並且已經變成肌肉記憶的紳士微笑，然後一如既往地帶領著其他成員喊起了口號——

  “大家好，我們是F——I——V——E，FIVE！”

  大量的粉絲瘋狂湧入了直播間，流量數據蹭蹭蹭地往上漲，經過工作人員的分析，數據對比上一期團綜居然還要更多一點，以往在直播中期才到的百萬流量，結果現在剛開播沒多久就已經達成了。

  看來他們的團綜已經有點出圈了，應該有不少人慕名而來，有很多彈幕看起來也像是路人發言。

  【聽說這一期主題是“CP名場面”，我來圍觀一下】

  【我是被粉絲小姐妹安利進來的，上一期的直播內容實在太牛逼了，福利滿滿，不知道這一期會怎麽樣，還是有點小期待呢～】

  【本嗑藥雞路人表示∶ 男團麥麩才是唯一出路！ FIVE已然成功掌握了財富密碼， 不錯子。】

  這時，張紀恩拿著話筒繼續主持道“這一期團綜的主題相信大家都已經知道了， ‘CP名場面’……究竟是哪個小天才想出來的方案而且還給我們非常貼心地準備好了具體流程，來讓我們看看有什麽……”

  “巧克力棒kiss”張紀恩故意裝作一副不懂的樣子問道，“這是什麽，我不太明白。”

  徐艾就接著他的話茬解釋，“紀恩哥，我也不知道該怎麽說，不如到時候我親自教你”

  說完，他露出來一個甜甜的笑容。

  徐艾猝不及防地麥麩了一下，導致直播間的彈幕一瞬間多了不少———

  【啊啊啊恩愛CP是真的！永遠恩愛，穩穩的幸福！！】

  【小艾迪迪怎麽這麽主動難不成要反攻了！ 奶狗主唱攻x溫柔隊長受……好像也不錯的亞子

  【嗚嗚嗚，他好會哦，完了，我要在恩愛CP的坑裡心甘情願地躺平了】

  在旁邊默默圍觀全程的唐凌陷入了沉思————

  沒想到張紀恩他們一開場就賣了個腐，而且還很自然，功力果然還是不容小覷，不愧是出道即麥麩的官配CP，經驗豐富。

  然後他又下意識地看了一眼白以涪，只見他身姿挺拔地站著，表情依舊和往常一樣清冷。這副仿佛拒人於千裡之外的冷美人氣場，反倒讓粉絲產生了諸多幻想，愛得死去活來。

  雖然看似在維持公司給他的沉默寡言冷美人的人設，但是唐凌卻知道這個家夥又開始進入省電模式了。

  別人以為他看起來高不可攀，實際上這家夥明明只是在發呆。

  像是感應到了唐凌的視線，白以涪轉過了頭看向他——

  一瞬間，兩人的眼神碰撞在了一起。

  白以涪眸光微閃，像是從寂靜無聲的雪地裡蘇醒，漸漸地泛起了漣漪，好似冰雪消融。

  唐凌神情微愣，似乎被感染了一樣。忍不住笑了一下。

  然後他躲避著鏡頭，對白以涪小聲道∶”等下我們也要加油，盡可能把張紀恩他們的風頭給壓下去。”

  他可是很有事業心的，哪怕是麥麩也要第一。不好意思，他有癌。

  白以涪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輕輕地說道“好。”

  在唐凌眼裡，白以涪什麽都好，就是不怎麽會麥麩，而且潔癖也比較嚴重。

  不過這沒什麽關系，他自己也是直男，本來就沒打算跟白以涪互動地太過親密，只要把握好一個度， 營造出那種“隻可意會不可言傳”的暖昧氛圍就行了。

  要知道他們走的可是注重氛圍感的純愛路線，跟恩愛CP這種純撒糖的快餐式麥麩可不同。

  從長期看，他們的路線更有發展潛力。

  麥麩大師糖凌對自己這段時間的充分學習經驗非常有自信，只要白以涪能稍微配合一點，以自己的技術就沒有他賣不出去的腐，到時候CP粉還不磕生磕死。

  那個粉絲提出了三個“CP名場面”。

  公司就把這三個方案全加入了這一期團綜的豪華大禮包，每一個都精心設計了具體流程，也就是說FIVE沒有人能夠逃得過這些麥麩環節。

  不得不說狗公司是真的掌握了流量密碼。

  第一個環節是“巧克力棒kiss”，工作人員把道具都搬到了舞台上，FIVE則是站在旁邊準備接下來的流程。

  根據節目組的安排，FIVE按照組合順位依次嘴對嘴傳遞一根巧克力棒，要求是到最後巧克力棒的長度不準超過兩厘米， 至於FIVE怎麽做到這一點就要看他們的發揮了。

  “好吧，我知道了，這可真是一個……讓人感覺有點奇妙的挑戰。”張紀恩拿著一根巧克力棒，對著鏡頭挑了一下眉，“所以是從我這裡先開始對吧。”

  工作人員回道“是的。”

  “那好吧。”張紀恩仰頭看了一下天花板，像是豁出去了一般，將巧克力棒的末端含在了嘴裡，然後含糊其辭道，“如果是小艾的話，那我沒什麽問題。”

  這句話又讓CP粉非常敏銳地嗑到了———

  【張紀恩你在說什麽是小艾就沒問題麽啊啊啊啊】【恩愛CP……人如其名，果然很恩愛kswl】【我們竹馬CP就是最dior的！】

  緊接著， 張紀恩就輕輕地捧住了徐艾的後腦杓， 然後歪著腦袋湊了過去， 從遠處看就像是在接吻。

  他倆的動作很給力，哢嚓一下就吃掉了一大截，然後巧克力棒越來越短，眼看著就要消失在他們的嘴裡了，隨即徐艾突然湊過去”一不小心”輕輕碰到了張紀恩的嘴唇。

  那一刻他們非但沒有閃開，反而就著這個姿勢又咬了一下巧克力棒，最後徐艾叼著那根已經短到不行的巧克力棒放開了對方。

  張紀恩笑了一下，“小艾，你嘴唇還挺軟的。”徐艾一臉嬌羞地低頭。

  當然，這是他們事先準備好的麥麩戲碼，但是CP粉很顯然吃這一套，紛紛在直播間上發彈幕刷屏
  【啊啊啊啊啊這是親到了吧，絕對親到了！ 】

  【嗑死我了，弟弟的嘴唇到底有多軟，張紀恩你說說看不要不識抬舉！】

  【wuli恩愛CP太牛了吧，哥哥當眾調戲弟弟，還有什麽是他們做不出來的摩多摩多！】

  在鏡頭的死角處，圍觀這一幕的唐凌緊緊地抱著手臂，整張小臉都皺了起來，他抖了抖身上的雞皮疙瘩，忍不住露出了一個嫌棄的表情。

  好油膩啊。

  那一刻，仿佛就在他們臉上明晃晃地寫著”我在麥麩”四個大字，明明是兩個已經連環塌房的直男，卻為了麥麩可以做到這種地步，最後還要來一句羞恥發言，然後故作嬌羞。

  實在是太豁得出去了。

  e……只能說他倆真的很努力。

  接下來，徐艾要將嘴裡的巧克力棒傳給下一個人，也就是他們組合的老三沈朝。

  可是在他和張紀恩的“努力”之下，巧克力棒已經變得非常短了，基本上被含在了徐艾的嘴裡。

  徐艾非常主動地湊了過去，沈朝的眼睛緊緊盯著他嘴裡的巧克力棒，腦袋拚命地後仰，露出了一副極其抗拒的表情，簡直神似那個很火的表情包。

  【地鐵老頭看手機.jpg】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