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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還是想打排球[競技]》第七十五章 集訓營(3)
  第七十五章 集訓營(3)

  3v3小組比賽的第一球,盧哲大力跳發。

  許鶴站在網前,聽見身後傳來了極強的擊球聲。接著,排球帶著千鈞之勢落到了對面的場地,與木地板重重相撞後發出了令人膽寒的巨響。

  他轉頭看向站在場後的盧哲。

  對方的視線略過他的眼睛,落在了傅應飛的身上,挑釁一笑。

  網對面的鄒月行歎息,“神仙打架小鬼遭殃。我們這邊的兩個都被這個發球砸懵了,盧哲也不知道稍微考慮一下我。”

  許鶴也歎,“挑釁誰不好,挑釁傅應飛,媚眼拋給瞎子看。”

  那個情商盆地的腦子裡就一根筋,平常生活中的所有挑釁都會被理解成:我強所以他們才會挑釁我,很正常,不必跟這些人計較。

  只見傅應飛淡淡掃了盧哲一眼,稀松平常地收回視線。

  這個動作翻譯一下等於,“我沒把你放在眼裡。”

  許鶴要窒息了。

  他故作輕松地對盧哲道:“好球,再來一個。”

  轉身拿球的盧哲嘴裡嗯了一聲,臉上寫著【還要你說?】

  盧哲發出的第二球被奮力接起,對面的攻手與鄒月行配合打了一個近體快球。

  攻手跳得離二傳足夠近,二傳也傳得足夠精準迅速。

  這種球在場上只有三人的情況下基本反應不過來。

  許鶴這邊丟了一分。

  1:1平。

  盧哲道:“鄒月行不比你差多少,他也會傳快球。”

  許鶴想起王一民說盧哲和鄒月行關系不錯,順著他的話接:“第一天認識就能打近體快,確實不錯。”

  “當然不是第一天認識。”盧哲奇怪地睨了他一眼,“場上六個人,除去你和傅應飛,我們都認識四五年了。”

  “哦,是嗎?”許鶴歪了下腦袋,輕聲問,“你是不是也想打近體快?”

  盧哲哽了一下,沒能立刻接上話。

  許鶴了然,“你想打就直說。”

  “我沒有!”盧哲壓低了聲音,急切反駁,“我們根本沒配合過,怎麽可能第一次見面就打出近體快球?你傳球速度又快,我要是打不到肯定會揮空丟分你想讓我在教練面前出醜?”

  許鶴歎了口氣。

  他今天歎氣的次數已經趕上去年一整年了!
  這是什麽語文閱讀能力為零的青春期叛逆刺頭?
  “我想打,傳給我。”傅應飛聲音冷靜,語調平穩,“我跟你認識十幾年了,就算你傳歪了,我也可以調整過來。”

  許鶴:……

  謝謝,說得挺好。

  下次不用再說了。

  “你的意思是我不會調整?”盧哲雙手插兜,背部微微拱起。

  許鶴被夾在二人之間,左手是盧哲,右手是傅應飛,腦瓜子嗡嗡作響。

  他轉頭看了一眼站在場邊的教練組。

  不能說全都看得津津有味吧,只能說是饒有興趣,聚精會神,興致勃勃。

  謝衛國更是專業,舉著個手機不知道在拍什麽東西,臉上帶著三分放縱,四分無奈,三分幸災樂禍。

  盧哲跟個一點就著的炮仗似的,許鶴感覺要不是他執意將手插在褲兜裡,現在應該就已經開始推搡傅應飛,準備打架了。

  兩個人還在你一句我一句地吵,許鶴忍無可忍,伸出雙手,一邊一個巴掌拍在兩人的背心,冷聲道:“閉嘴!”

  少年的聲音響徹場館,一時間蓋過了外面訓練教官喊一二三四的聲音。

  整個場館瞬間鴉雀無聲,謝衛國打了一哆嗦,非常自覺地停止錄製,把手機收好。

  “來吵架的是吧?”許鶴握拳,錘了一下盧哲的背,少年的脊背發出咚得一聲悶響,不少人聽著牙酸地磨了磨後槽牙。

  “把背給我挺直!你見過哪個運動員是駝背?怎麽?你覺得這樣很帥?”

  盧哲在許鶴的質問下逐漸將脊背挺直,緩緩發問:“不帥?”

  許鶴冷笑一聲,轉頭看向圍觀的隊友,“你們覺得呢?”

  大家紛紛搖頭,互相推搡著說:“不好看不好看。”

  盧哲:“……”

  “常年駝背會縮短人胸廓中心3-5厘米的高度,造成胸骨下陷,進而縮小留給心臟的空間。心臟不能充分擴張,心臟供血不足,會產生心跳加快,缺血,氣喘等現象。”

  許鶴每說一個字,盧哲的臉就白一分,背也越挺越直。

  “駝背還會使你的頸椎曲度變差,壓迫動脈,導致頭暈和手麻。”許鶴極輕地哼笑一聲,“你難道想讓自己的職業生涯終止在駝背上?”

  盧哲咽了口唾沫,挺胸抬頭,從頭到腳都寫著不想。

  “很好。”許鶴滿意點頭,“我不管你想不想打近體快,如果讓你扣的時候你得不了分,別怪我不客氣。”

  盧哲看著許鶴那雙冷靜與威脅並存的眼睛,梗著脖子點了一下頭。

  他也不想服軟的,但是脖子好像有自己的想法。

  許鶴訓完了盧哲,轉頭看向傅應飛。

  站在另一邊的王一民恨自己手裡沒有拿小果凍和爆米花,整個人興奮至極,恨不得為許鶴呐喊助威。

  盧哲集訓的時候罵過他,然後盧哲被許鶴教訓了。

  傅應飛之前也罵過他,然後傅應飛也要被許鶴教訓了。

  偶像真不愧是偶像。

  多來點,多來點,爽死他算了。

  “你也是,別以為少說了幾句我就不知道你在拱火。”許鶴伸出一根食指戳了戳傅應飛的鎖骨。

  傅應飛的臉扭曲一瞬,倒吸一口涼氣。

  “能打就打,不能打的話都給我下去,換別人來。”許鶴往候場區一指,“有的是人等著想打球。”

  盧哲:“我打我打。”

  識時務者為俊傑。

  許鶴滿意縮回手,沉著臉走到網前,對著鄒月行點了點頭,“不好意思,久等。”

  鄒月行連連擺手,“不久不久。”

  好凶好凶!

  看上去斯斯文文的人發起火來壓迫感為什麽會這麽強。

  這種人到菜市場拿著砍刀賣豬肉,一刀下去,別人會以為他賣的是人肉吧?
  “繼續。”許鶴道。

  經此一役,盧哲就算心裡再怎麽不服氣也逐漸變乖。

  怎麽能不乖呢?

  他以後的飯碗在許鶴的手裡,一不留神就會被摔得稀碎!
  徐天陽抱著手臂和謝衛國站在一邊,“您以前說得對,隊長還得是二傳來做。”

  “是吧,二傳在做隊長這個事兒上天然有身份優勢。”

  謝衛國摸著下巴上的胡茬看向場上的少年們,“不過還得找那些能一碗水端平的人,剛才要換了劉浩站在許鶴的位置,他可能就偏向於認識了很多年的傅應飛了。”

  “是。”徐天陽應,“劉浩不夠強勢,沒什麽主見,碰見這種場景會不自覺的尋求他人意見。許鶴看上去雖然沒什麽攻擊性,但是實際上非常有主見,看問題很中肯。”

  “剛才……他都沒直接說盧哲和傅應飛之間的矛盾,而是把問題引導到了盧哲的體態上,讓他從別的方面認同他的說法,四兩撥千斤,挺高的。”

  徐天陽說著說著都覺得這個情商有點魔幻。

  高中生多半不會有這種出社會多年才能打磨出的情商,“謝教練,你說……許鶴該不會和王一民一樣,是那種活躍了氣氛但是自己卻不知道的類型吧?”

  謝衛國聽笑了。

  怎麽可能一樣?
  這個小狐狸門兒清!

  兩人說著,場上的3v3到了尾聲。

  24:20,許鶴這邊的局點。

  盧哲逮到機會,緊貼著許鶴跳起來。

  許鶴余光看了一眼傅應飛的位置,抬手給盧哲送了一個快球。

  經過將近一整局的磨合,他對盧哲的最高擊球點和扣球姿勢已經有了一個初步的了解。

  雖然不能讓盧哲體會得分三秒後才發現自己得分了的奇妙感覺,但喂一個不那麽完美的快球給他吃吃還是可以的。

  盧哲摸到球的時候微微瞪大了雙眼。

  他只是跳一下試試,根本沒想過會打到球。

  畢竟傅應飛的起跳位置就在許鶴身後。

  如果許鶴把球傳過去,那傅應飛60%可以借著背平扣球得分。扣掉40%概率是因為對面的攔網緊緊盯著傅應飛。

  考慮到攔網會對扣球造成一定的不確定性,所以他跳起來了。

  他確實想打一個近體快。

  但跳起來之後才意識到他和許鶴才認識,打需要高配合度的近體快球並不現實。

  但許鶴就是做到了這麽不現實的事!
  這一球實在突然,盧哲自己都沒反應過來就條件反射地扣了下去。

  己方攻手都沒反應過來,對面的防守當然也反應不過來。

  他們眼睜睜地看著球落在了自己的場地上。

  25:20。

  贏了!

  鄒月行一邊安慰隊友一邊往教練那邊走,“沒辦法嘛,誰能想到會是一個近體快,我和盧哲練了一個月才能打出這種配合,他一個人靠著精準度在認識盧哲的第一天就做到了,是我不如許鶴,你們不要沮喪。”

  “不不不,我們也不如盧哲和傅應飛,畢竟一個是青運會冠軍隊的主攻,一個是全運會冠軍隊的主攻,月行不要難過。”

  對面輸了的三位其樂融融。

  許鶴這邊贏了比賽的反而神色緊繃。

  盧哲捏著扣球之後發麻的拳頭,帶著一絲不甘心小聲埋怨,“雖然最後一球是我扣的,但是之前好像是傅應飛扣的球比較多……你是不是偏袒自己老鄉?”

  比起車上的‘讓讓’和比賽開始前橫眉倒豎的樣子,現在挺直脊背,帶著點慫小聲說話的盧哲順眼多了。

  許鶴心平氣和地回答,“你和傅應飛的扣球得分數量應該是一樣的。”

  盧哲不信。

  說什麽鬼話,還有二傳能讓兩個進攻端得一樣的分?
  “不信啊?”許鶴掃了一眼放在場邊的記錄電腦和記錄軟件,“徐教練買了數據分析軟件,你哪一球得分了,怎麽得分的都可以看。”

  “這麽先進?”盧哲半信半疑。

  三人走到場邊,從徐天陽那裡領到了單人數據表格。

  電腦統計,複印紙打印,粉色的給二傳,藍色和黃色的兩張分別給到盧哲和傅應飛。

  盧哲看向自己的得分率。

  82.78%。

  先不說他和傅應飛的局內得分數量是否一樣,光是這個得分概率就已經非常嚇人,這八十多的數字中有一大半是許鶴抬起來的。

  他自己的水平自己知道,扣球得分率差不多是46%-49.7%之間,就這,都是集訓營裡較高的概率了。

  他從沒有想過自己有一天能拿到80%。

  這意味著許鶴基本做到了讓他只要能打到球就能進攻得分。

  真牛啊,怪不得是國家隊今後15年二傳之光。

  盧哲開始思考自己之前說話是不是稍微有點太大聲了。

  好像沒有。

  他對許鶴的態度雖然確實有一點問題,但是應該還不錯。

  問題就是這個傅應飛會不會在許鶴耳邊說他的壞話,畢竟他和傅應飛才是真正的競爭對手。

  盧哲對百分之八十幾的得分率心滿意足,轉而看向局內得分。

  現在誰得分多已經不太重要了,從今往後,他願意為了許鶴的技術改變對許鶴的態度!

  局內得分:11
  25分的比賽他一個人拿了11分,雖然沒到半數,但是也沒有落後多少,場上很多時候的得分需要視情況而定,傅應飛稍微比他多一點也可以理解。

  盧哲心境平和得為許鶴找了數條理由,然後探頭去看傅應飛的統計紙。

  ——局內得分11。

  盧哲:?
  他仔細看了看跟在傅應飛這個名字後面的數據,無論看幾遍都和自己一模一樣。

  電腦會不會出錯了?

  11 11不是等於22嗎?還有三分呢?
  哦,剩下3分是許鶴拿的。

  麻了。

  這就是端水大師本人嗎?

  贏下比賽和端著水贏下比賽是兩個概念,後者意味著這個二傳還有很多余力。

  盧哲開始反思自己之前在車上說“讓讓”兩個字時的表情。

  應該還可以,沒有很凶。

  早知道就應該在讓讓兩個字前面加個請字,也不至於現在自己被自己架在半空。

  道歉顯得有點討好,不道歉又顯得略微有些不識趣。

  狼狽。

  謝衛國拿著數據的手微微顫唞,“年、年輕人,真會玩。”

  徐天陽:“長見識了。”

  他偷偷看向呆若木雞的盧哲,幸災樂禍,“小孩都傻了,哈哈。哦哦!站起來朝許鶴的方向走了!他要幹什麽?”

  水端成這樣了攻手再生氣那就有點說不過去了,盧哲要是控制不了自己的脾氣,那麽國少隊不要這人也罷。
-
  許鶴的水喝了幾口,剛準備拆運動果凍吸吸樂吃一口,就看見盧哲走到面前問,“最後那一球,你為什麽傳給我?傅應飛也跳起來了。”

  “你打得分率高。”許鶴不假思索,垂眸看到被盧哲揪皺了的統計紙,“你以為我是想要控分所以故意傳給你的?”
    盧哲沒接話。

  “其實不是,我確實想控制一下你們的得分情況,但是最終拿到這個的是你自己。”許鶴擰了一下果凍殼,被上面的塑料棱子膈得倒吸一口涼氣。

  這果凍怎麽回事,怎麽扭起來還膈手?

  他剛想拿毛巾包著扭,果凍就被盧哲拿過去,面不改色的擰開了。

  擰完之後,盧哲的表情空白了一瞬,估計也沒想到這個果凍蓋子能這麽膈手,痛迷糊了。

  許鶴:……

  “謝謝。”

  青春期的男生好面子,還是別揭穿比較好。

  他嗦了一口盧哲同時用面子和裡子換來的果凍,繼續道:“如果你只是隨便跳跳,我肯定不會把球傳給你,你自己打得認真,所以才能拿到最後那球。”

  “我知道了。”盧哲小聲道。

  許鶴道:“知道就好。球員最好還是不要把個人情緒帶到球場上來。太情緒化的選手教練肯定不會喜歡。”

  盧哲:……

  他不僅願意在球場上照顧我的感受,還會在下場後提點我!
  二傳心裡有我!

  從今天開始,他對許鶴少一分尊重就是他對排球這個項目的不尊重。

  盧哲帶著一點愧疚、一點尊敬和一點十分複雜的懊悔之情離開了。

  表情豐富複雜到許鶴歎為觀止。

  第一天主要是二傳熟悉攻手,集訓營一共76人,除去4位二傳之後分成四組,每組一共18人。

  18人又分為兩人一組,一共9組。

  四位二傳在第一天就連續打了9場比賽,打到最後雙雙癱倒在地,躺在一起嗚都沒力氣嗚。

  王一民累得翻白眼,“誰提出的百人大團集訓營,有本事搞百人集訓,有本事多招幾個二傳啊!”

  許鶴伸手把垂下來的額發撩上去,讓額頭露出來透氣,一根手指都不想動。

  他保持著側身單腿伸展腰部的動作昏昏欲睡,余光看見早就完成了任務的攻手們正在測試摸高。

  這裡的摸高設備還比較原始,鋼管上面杵著一排黑色的小木棍,人跳起來之後往上一拍,根據木棍偏移的數量和角度,就可以在邊上的標尺上輕而易舉地找到對應的數值。

  但是這種標尺不會自動回復數值,所以得有一個教練踩著梯子在上面不停把被選手撥過去的標尺再撥回來。

  許鶴眯著眼睛看了一會兒,翻鹹魚一樣把自己翻了一個面。

  屈膝轉身腰部拉伸這個字姿勢是個非常容易展示身體曲線的姿勢。

  鄒月行和許鶴面對面躺著,視線首先落在了許鶴塌下去的腰上,“你好瘦。”

  “不算很瘦,我的傳球比較依賴跳躍後的滯空能力,必須保持偏瘦的身材,這樣在空中的優勢才比較大。”

  鄒月行看了看自己的膀子,王一民也看了看鄒月行的膀子。

  “你這肌肉怎麽練的?”他問。

  “額……”鄒月行撓了一下腦袋,“殺豬的時候練的?”

  許鶴舒展肩膀的動作一頓,“殺豬?”

  “我們家開養豬場的,我爸偶爾會在市場上賣豬肉,我從小就跟著我爸殺豬,殺豬要快狠準,剛嘎動脈的時候豬掙扎比較厲害,得拚命按住才行,就是那時候練的。”

  許鶴仔細打量鄒月行的眉眼,少年長得沒什麽書卷氣,皮膚是健康的蜜色,剃著十分野性地板寸,濕透的運動服隱隱勾勒出腹肌的形狀,頗有後世短視頻平台上風靡了一段時間的屋頂工cos之類的糙男魅力。

  回想鄒月行的傳球,處理細膩,不冒進,比較中規中矩,看上去就是個老實人。

  總之性格和長相可謂背道而馳,毫無瓜葛。

  他坐起來盤腿壓腿,整個人五體投地的趴在地上,聽到王一民喃喃,“殺豬就能練出這種肌肉嗎?那你們家還招不招人啊?我能去不?”

  鄒月行半晌無語,最終委婉道:“我們現在已經自動化了,不用人工。”

  “這樣啊……”王一民十分低落,仿佛不能殺豬將成為他人生的一大憾事。

  四位二傳一邊嘮嗑一邊做拉伸。

  社恐劉浩本來縮在一邊自己玩自己的,但被王一民以脫敏治療等歪理強行拖過來嘮嗑,現在整個人都處在一種社恐發作別跟我說話的恍惚中。

  許鶴趴著眯了一會兒,隱隱約約看到門口來了一個穿著軍裝的教官,他抬手敲了敲門,對謝衛國道:“6點食堂供應晚飯,吃飯之前要去操場集合唱歌。”

  他的視線轉了一圈,落在盧哲的腦袋上,十分嫌棄地嘖了一聲,“那是你們的隊員不?要麽趕快去剃個頭,要麽今後別去食堂吃飯,你們找個人幫他帶一下飯,這個頭在我們這裡吃不了飯的。”

  謝衛國:……

  盧哲:……

  許鶴不厚道地笑了,可算是知道上面為啥要安排軍訓了,這不就是為了刺頭們準備的饕鬄盛宴嗎?
  盧哲在剃頭和讓別人給自己帶一個多月飯中間選了一下,條件反射地看向許鶴。

  許鶴扯起衣領擦了一下下巴上的汗,非常和善地笑了一下。

  盧哲沉默一瞬,非常自覺地站起來,虎著臉問:“去哪兒剃頭?”

  教官也沒想到這小夥子這麽有覺悟,“我帶你去吧,營裡有專門推頭的醫生。”

  推頭和醫生兩個字加起來聽上去有種毛骨悚然的意思,許鶴大致能料到盧哲的下場。

  雞冠會被直接削平。

  想歸想,但是真見到盧哲頂著一個黃呼呼的寸頭回來的時候許鶴還是沒忍住笑了一下。

  盧哲抬頭想要瞪人,發現笑的人是許鶴時視線一飄。

  算了,二傳笑一笑怎麽了,說不定心情好之後還能多給他托幾個球呢。

  笑一笑十年少,凡是都是彈性的,可以商量的。

  看到盧哲的反應,許鶴笑得更加猖狂了,他背過身,借著有鄒月行魁梧糙漢的身材遮掩,笑得肩膀一抖一抖。

  謝衛國的眼角也帶上了一些笑意。

  “行了,集合去吧,教官在外面等。”

  七十幾位隊員魚貫而出,跟著大部隊在操場唱《團結就是力量》。

  由於排球隊大多數人都只會唱開頭兩句,所以大家在別人唱接下來的詞的時候,開始了“這力量是鐵,這力量是鋼!”無限循環。

  站在排球隊前面領唱的是個年輕軍官,本人並不嚴肅,差點被這一群毛孩子逗得破了功。

  許鶴肚子餓得咕咕叫,聽見這句的時候滿腦子都是“人是鐵飯是鋼。”

  好不容易熬到了坐上飯桌,隨著“開飯”令下,排球隊這邊鍋碗瓢盆一起動作,一群人仿佛饑荒逃難的難民,把坐在邊上的軍官們都看傻了。

  許鶴餓狠了,吃飯又快又安靜。端著餐盤吃到兩眼放光,他把雞腿牛肉和雞蛋都留到了最後,填飽肚子的少年在享用蛋白質的時候終於流露出了一股子寧靜感。

  人餓的時候什麽東西都好吃。

  普通的山雞和牛腩都能品嘗出人間絕味的感覺。

  營養師的菜譜一天一換,十分新穎,訓練項目卻基本上千篇一律。

  3v3打過了之後就是6v6小組循環和個人能力訓練。

  不練不知道,練了就發現這些東西大多都是他在柏教練那裡做過的內容。

  於是當諸位選手在平衡杆上抖抖霍霍的時候,許鶴和傅應飛在上面健步如飛。

  謝教練好心讓傅應飛對這隊友們示范一下,有意提升一下低情商小朋友的人緣。

  結果隊友們直呼傅應飛走這麽快是不是害怕他們學會。

  徐天陽扶著腦袋搖頭,隻好讓傅應飛下來換許鶴上去教。

  許鶴對於平衡和空中平衡有一套自己的理解和實踐經驗,各位隊友和原本被請過來上課的教練都受益匪淺。

  謝教練歎息,“早知道這樣我們就不該請那個教練,這省下的工資還能讓我們隊員再吃好點。”

  許鶴:……

  已經吃得夠好了,如果不是柏醫生十分了解他的生長路線,他集訓完回去估計都要減重了。

  天氣逐漸轉暖,早上晨練的時候不再需要穿長袖,一個月的時間轉瞬即逝。

  許鶴很難說自己在這第一階段的前瞻訓練中學到了什麽特別有針對性的東西。

  除去在訓練中對自己的隊友們了解更深以外,這個前瞻訓練好像只是幫助他鞏固了一下之前在生長期學過的內容,但好像又讓他跳得更高,滯空時間更長了。

  第一階段的最後一天,76位選手在塑膠跑道上進行最後一輪體測,體測的數據需要和第一天進行對比,看一看訓練的效果。

  800米計時和20米、50米、100米、以及6米*16次往返跑依次序進行。

  自從全球跑酷大賽結束之後,許鶴已經很久沒有這麽暢快的跑過了。

  都已經到u18了,還管什麽藏拙不藏拙,生長期接近尾聲,這個時候跑得稍微好點,合不合適?
  太合適了!

  許鶴一馬當先,帶著歡快的笑容拋在每一組的最前列,盧哲在後面追前面兩位追得懷疑人生。

  什麽排球運動員能跑出田徑隊國家二級運動員的水準?

  哦,是許鶴和傅應飛。

  徐天陽記秒的時候心有余悸,生怕自己一回頭就看見省田徑隊陰魂不散的田教練。

  還好是全封閉集訓營,第一階段的訓練結果也不會進行公示,否則他真的很害怕自家的金蛋被偷偷搶走。

  第二階段的軍訓對於運動員們來說並沒有太多體能方面的挑戰,無論是站軍姿還是走正步,他們都可以接受。

  拉練五公裡也不過是平常訓練項目的延伸。

  這群少年有仍有余到教官們懷疑自己以前接到的學生軍訓任務是不是假的,畢竟很多人站30分鍾軍姿也要喊累。

  這運動員的精氣神就是不一樣。

  人不可貌相,連這裡面看著最白淨的一個都能在10公裡拉練的時候緊跟教練第一個回來。

  軍訓的最後一個項目是400米障礙翻越。

  教練把運動員往障礙面前一帶,謝衛國都發怵,“這個算了吧,要是受傷的話影響我們隊員的職業生涯。”

  “啊?這不和你們平常練的平衡項目差不多嗎?就是稍微高點,我們還在下面鋪了緩衝墊,不會受傷的。”教官為難地看了看地上的緩衝墊,“不夠厚嗎?”

  徐天陽看著離地面至少四米的雲梯。

  這叫差不多?
  “確實差不太多。”許鶴伸頭看了看,“都有獨木橋,都有跨樁,都有立定跳遠。”

  就是都比他們平常練的稍微高了那麽一點。

  教官很滿意,“你看,你們隊員都說差不多。”

  徐天陽:……

  可是這個人他不光是個排球運動員,他還是跑酷世界冠軍啊。

  “說出來你可能不信,他創造了跑酷世界紀錄。”

  教官不是很能理解什麽叫做跑酷,在他的認知裡,他們這個叫老式400米障礙,2分30秒及格。

  “他能及格嗎?”教官看向一群人裡明顯年紀最小的許鶴。

  徐天陽:……

  你這樣看不起我們小許隊,那他們可就要炫耀一下小金蛋了。

  “許鶴,教官說你400米障礙可能不及格。”

  教官:?
  他說的是問句,怎麽到變成陳述句了?
  不合適吧?

  “額……我沒……算了,你能及格嗎?”

  許鶴撓頭,“不一定,我記得你們這個好像是有跑步順序的,我們跑的那個沒有,想怎麽過就怎麽過。”

  這個話給教官找回了一點自信,“那你就按照你們那個來,一個來回跑完就行,我們不做要求。”

  謝衛國沒看過許鶴跑酷的視頻,看著快四米的雲梯有點發怵,小聲道:“算了吧,我們也不是很需要爭這一口氣。”

  徐天陽冷笑一聲,“教練,你不看一看,永遠不知道你的小金蛋會給你帶來什麽樣的金喜。現在我們先捧著他,讓他盡情試,看看他還藏了什麽我們不知道的東西,要是看到什麽危險動作,就罰。”

  謝衛國:……

  好家夥,老狐狸釣魚執法!
  算了二傳的事情給二傳自己解決,他一個中年老男人湊合什麽?
  謝衛國帶著慈祥的笑容對著許鶴揮了揮手,“上去試試吧。”

  許鶴笑了一下,站上起跑點,隨著教官一聲令下,帶風衝了出去。

  “臥槽!”盧哲驚呼一聲,看到許鶴一腳踩在矮牆上,手一撐,側身翻過去,然後再獨木橋上表演了一個健步如飛。

  他意識到許鶴在教他們核心平衡時展露出來的水準還是保守了。

  這他大爺的就是跑酷嗎?名字裡帶褲,確實好酷。

  教官垂眸看向自己的秒表,少年翻過障礙的速度很快,但是過障礙的順序並不符合標準,姿勢也不是很對,但是他快啊!
  四米高的雲梯別人都是吊著手臂蕩過去,他敢踩在雲梯上面跑過去。

  三米高的高牆別人需要借三次力,他只需要在牆上踩一下就能扒著牆頭翻過去。

  要不是因為要競速,他感覺這人應該能在跳下來的時候做個空中轉體或者凌空翻什麽的。

  關鍵是他跑來回的時候都沒減速,就連他們教官第一次走在雲梯上的時候都多少有點害怕,但是他呢?

  他順著雲梯的杆子滑下來的時候臉色都沒變過。

  許鶴喘著粗氣跑到已經愣住的教官面前,“我跑多少?”

  “1分53秒22。”教官沉默一瞬,“你這個速度很不錯啊,關鍵是第一次跑,也沒上去練過。”

  許鶴點了下頭,“還行。”

  “正規跑的話應該也能跑到2分鍾的。”教官歎了口氣,“高中讀哪兒的?數理化怎麽樣?大學準備考什麽?靠軍事類嗎?想當軍官嗎?”

  許鶴:?
  王一民來勁,“他成績可好了,一中年級前唔唔!!”

  徐天陽捂著王一民的嘴,拖著他往謝衛國那裡一塞。

  “哈哈哈,我們都是學體育的,成績很一般,考不了軍官的,大家都是年級倒數,文化比較差,大學就北體大啊那些……你們這個要成績好的吧?我們都不符合要求的。”

  徐天陽伸手抹了一把汗,早知道這都能有人搶金蛋,他就不“釣魚執法”了!

  恨啊!

  “繼續這個400米障礙訓練吧,哈哈。訓練結束以後我們就要去秦皇島做第三階段的集訓了,小夥子們之後還是要為國爭光的,我們時間很緊迫啊教官。”

  本來還得住一晚的,現在不住了。

  跑!
  連夜跑!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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