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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還是想打排球[競技]》第五十六章 幸運兒
  第五十六章 幸運兒

  許鶴躊躇半晌,頂著傅應飛的視線飛快地道:“我自己對牆練的。”

  他頓了頓,又瞥了一眼柏函,接著補充,“我在牆上貼了十字標記,每天練習的時間不長。”

  柏函輕哼一聲。

  真是閻王爺出告示,鬼話連篇。

  再天才的的球員也不可能在一朝一夕間達到這種水平。

  許鶴所說的練習時間不長,恐怕每天至少也得3-4小時起步。

  這種小孩就是固執,說了也不會聽,得找個人看著才行。

  此事還得從長計議。

  柏函用食指的第二指節抵著眼鏡框邊緣向上推了推,“坐下休息吧,第二局馬上要開始了。”

  兩個隊伍的二傳就此較起勁來,快攻你一個我一個地砸。

  陳明樂剛剛扣得球被攔了回來,此時正呼哧呼哧喘著粗氣,半天才神情暗淡地憋出一個,“好。”

  咚!(扣球聲)

  曾幾何時,他還在羨慕體院附中有陳明昊這樣好的自由人。

  三分鍾休息結束。

  許鶴當即感覺不對,陳明樂好像又敏[gǎn]地鑽牛角尖了。

  第一局與第二局的局間休息時間僅有3分鍾。

  咻!(傳球聲)

  “陳明樂!”他當即叫住轉身想要離開的陳明樂,“你知道為什麽徐教練想要讓你轉副攻嗎?”

  先前在觀眾席上說這場球打得沒觀賞性的觀眾也不吭聲了。

  徐天陽沒憋住,樂了。

  一轉眼,這個自由人就變成他的了。

  現在,只能看身為隊長的許鶴能不能發現陳明昊的疲憊,在戰術上進行調整,讓進攻端分出一個人來分散陳明昊的壓力了。

  “許鶴許鶴許鶴許鶴。”徐天陽捏著拳頭碎碎念。

  他在對方得分後的間隙對轉到後排的陳明樂道:“轉過去之後不用你跳起來後排進攻了,你好好接一傳,分擔一下你哥的壓力。”

  許鶴看著空中旋轉的排球百感交集。

  陳明樂抿著唇別過頭。

  握著折扇的老大爺又開始搖扇子,“哎呀哎呀,這個球……這個球……”

  現在觀賞性是有了。

  這是他生病後第一次打強度這麽高的比賽,本以為第一局下來就會支持不住,沒想到身體狀況比預想的好了不少。沒有胸悶氣促的感覺,再打一局肯定不成問題。

  哈哈。

  許鶴吃了兩塊泡水的梨,緩緩吐出一口氣。

  徐天陽支棱著耳朵,半天也沒聽到老大爺組織出了什麽語言,就聽到他“這個球這了”半天,話還沒組織完,場上地下個球都開始了。

  場上的許鶴好像真的感受到了徐師父的執念。

  SH男排的發球強力,但位置卻不刁鑽,陳明昊穩穩接起,將球高高往上一送。

  許鶴和前排的隊友配合,頻頻快攻,把對面的SH男排打得火氣直冒。

  但是沒有一個人對徐教練的決定有意見,哪怕被擠掉的人也一樣。

  咀!(得分哨)
  沒了。

  第二局會比第一局更加難打。

  徐教練站在場邊乾著急,現在比賽才進行了一小半,場上的節奏剛剛起來,隊員們的狀態都非常好。

  現在喊暫停,不僅會打斷自己隊員的狀態,還有可能會給對方喘熄和休息的時間。

  第二局比賽正式開始。

  一傳條件好,二傳能選擇的戰術就多。

  場上的節奏快,搶分攻防戰帶來的優劣是一柄雙刃劍。比賽雙方的體力都在被快節奏的比賽瘋狂消耗。

  這點休息時間對於已經在第一局耗空大半體力的隊員們來說遠遠不夠,所有人都在抓緊時間喝水補充能量。

  陳明昊身為隊內一傳頂梁柱,在頻繁追球救球的情況下明顯已經開始體力不支。

  許鶴松了口氣,捧著水壺往休息區一坐,咕咚咕咚連灌三口。

  SH男排仍會用拖字訣來消耗他們的體力,這種對局打到最後拚的就是意志力。

  傅應飛坐在許鶴旁邊,冷著臉吃香蕉,沒怎麽嚼就咽了下去。

  但是……但是他們看不清球了啊!
  球呢?!
  只聽到:
  砰!(發球聲)

  他其實不太清楚,隊裡比他打的好的副攻也有,比起他們,他這次的參賽資格好像撿來的一樣。

  “為什麽?”他小聲問。

  “因為你以前是自由人。”許鶴篤定道,“正因為你以前是自由人,你的一傳是我們隊伍裡除了陳明昊之外最好的,能在陳明昊支撐不住的時候進行幫襯,所以徐教練才會將你轉成副攻。隊裡除了你,沒有任何一個副攻能夠在做一個優秀副攻的同時做到這點!”

  許鶴用力拍了拍陳明樂的肩膀,“你不一定是副攻裡面扣球最好的一個人,但絕對是副攻裡面對球路最為敏[gǎn]的一個人。你的攔網成功率很高,這難道不是你的優勢?”

  陳明樂直愣愣地看向自己的掌心。

  真的是這樣嗎?

  不是小許隊對他的安慰?

  好像不是的,對面扣過來的球他能識破60%,攔網的時候也經常會比其他人快人一步!
  原來如此!

  徐教練不是看他接一傳接得不好才讓他成為自由人的。

  徐教練是看他一傳接得不錯,而隊內只能有一個自由人,徐教練不想讓他的天賦被埋沒才讓他成為副攻的!

  陳明樂感覺自己又可以了!
  他站到後排,對著對面發過來的球大喝一聲,“我來!”

  陳明昊被他嚇得往回一縮。

  陳明樂日漸健碩的身軀在地上滾了一圈,將球穩穩接了起來。

  徐天陽松了口氣,陳明樂哪裡都好,但是心態太不穩定。

  如果不是隊伍裡有許鶴,他根本不敢將這麽個哭包放到賽場上去。

  還好有許鶴……

  真不愧是隊伍裡的定海神針。

  陳明樂與陳明昊不愧是親兄弟,給出來的一傳都一樣完美,許鶴腳都不用挪,就地給出一個高傳,傅應飛一躍而起重重扣下。

  排球猛地落在對面場地的三米線上,SH男排的自由人判斷出了球路想要去接,卻因為沒有調整好姿勢“咚”地跪到了地上。

  18:17。

  鮮紅的比分牌亮起,J省領先。

  SH男排自由人這一下跪得太實在,骨頭磕在地板上的聲音格外響亮,一時間竟然沒能站起來。

  許鶴有點擔心地回頭看了一眼。

  這個自由人的護膝是白色的,經過兩局的比賽已經被蹭得有點灰,他護膝的邊緣有一些棕褐色的印子,好像是沒能洗乾淨的血跡。

  如果沒猜錯,SH男排自由人的膝蓋上應該本身就有舊傷,所以才會在摔跤之後一時半會兒站不起來。

  兩邊的教練都沒叫暫停,裁判只能等著自由人站起來,如果站不起來,那他就要吹運動員受傷才會吹的應急處置暫停了。

  場上所有人的視線都匯聚在跪在上SH男排球場上的自由人身上,觀眾席靜默無聲,甚至有女孩子不忍心地伸手捂住了嘴。
-
  “怎麽樣?”SH男排的隊長伸手想拉起自由人但無濟於事。

  “有點……疼。”自由人去買著腿,聲音發顫。

  SH男排的隊長沉默下來。

  教練根本不會在這個節骨眼上換下自由人。一旦換掉自由人,他們的勝率會瞬間少掉一半。

  他們的戰術體系非常依賴自由人,可以說自由人就是他們的核心,而隊內足以挑大梁的只有現在這一個。

  二傳看不過去,抬手向教練示意,和隊長一起將自家自由人架起來下了場。

  暫停的哨聲吹響。

  隊員們紛紛離開比賽場地。

  沉默在隊伍中彌漫開來,來了全運會,許鶴才知道他們的訓練環境比其他省份的運動員們到底好了多少。

  前世,跑酷是他的壓力發泄口,他當時喜歡那種遊走在生死邊緣的感覺,也需要極限運動給他帶來的金錢收益,所以每一次表演都是將腦袋別在褲腰帶上做。

  但實際上,跑酷這項運動的危險程度完全取決於練習場地。

  在高樓大廈之間玩,就要做好隨時見閻王的準備,但如果在公園的草坪上玩,想摔斷胳膊都還需要一些技巧。

  排球不一樣。

  在有專業隊醫的情況下,排球的危險和傷病概率應該無限小於跑酷才對,但現在看來並不是這樣。

  排球的危險並不在練習和比賽中,而在練習和比賽之外。

  在人心之中。

  許鶴想著,忍不住又往SH男排那邊看了一眼,接著回頭看向徐天陽。

  徐教練從來不會將自己的所作所為宣之於口,但現在看來,這位全國最年輕的省青隊教練幫他們頂住了諸多來自於現實和上級的壓力,獨自撐起了一片天。

  許鶴胸中燃起一股熱意,灼得人眼眶發熱。

  “幹嘛幹嘛幹嘛!一個個紅著眼睛,還沒輸呢就要憋不住要哭了?”

  徐天陽故意打趣,“要哭也等比賽結束之後再哭,現在哭浪費體力,就說你呢陳明樂,抽吧什麽呢!再抽吧你想吃的大肘子就沒了!”

  陳明樂:……

  他胸中激蕩著的感動潮水瞬間褪去,徐教練說得對,現在確實不能抽吧,等大肘子真沒了再抽吧也不遲。

  眾人目瞪口呆地看著陳明樂瞬間憋回眼淚。

  這、這眼眶裡盛著的眼淚還能收回去呢?
  許鶴欲言又止,最終將包整個倒出來,裡面的能量果凍劈裡啪啦散了一椅子,“撿喜歡的味道吃吧,所有人都有。”
    徐天陽:……

  沒想到啊,你這小包裡還能裝這麽多東西呢?
  在許鶴的攛掇下,J省這邊開始聚眾吸果凍。

  能量果凍的量不多,兩三口就能吃完,嚼都不用嚼,從吸進嘴裡到吞進肚子總共也花不了10秒。

  坐在J省休息區附近的觀眾們只聽到“吸溜吸溜”的聲音,然後他們的教練就端著塑料袋,一個一個讓隊員把吃空了的果凍袋子扔到裡面。

  一個女生用手機拍攝下這“感人”一幕發送到網絡,配文:【J省省青隊教練又當爹又當媽,感覺真不容易。】

  暫停結束後,SH男排那邊也討論出了結果——不換人,自由人繼續打。

  陳明昊上場時看見對方滲出點血的護膝,嘶了口涼氣,感同身受地摸了摸自己的膝蓋。

  太嚴重了,這樣也能上場?
  許鶴蹙了蹙眉,想起亞洲青少年錦標賽,山下晴人將他的手臂打出出血點的那一次。

  哪怕只是皮下出血和淤青血點,謝教練和徐教練都沒有讓他繼續上場,而是等他生理反應完全消失了之後才允許他繼續上場。

  對面自由人的傷掩蓋在護膝之下看不真切,但既然血都已經滲到膝蓋之外了,為什麽不仔細做個檢查再上場?

  只不過是個全運會而已!

  再說了,這樣傷痕累累的球員就算上了場又能起到什麽樣的作用?
  許鶴隻思考了一瞬,在哨聲響起的一瞬間,立刻全心全意投入比賽。

  競技場就如此殘酷,他們的對手最不需要的就是他們的憐憫。
-
  對面的自由人雖然上了場,但礙於膝蓋上的嚴重傷勢,接球效率明顯下降。

  J省這邊的攻手都有點不忍心往明顯已經從突出點變為薄弱點的自由人那邊扣球,連進攻都變得有些畏首畏尾。

  自由人受傷的經過觀眾看了全程,稍微年輕一點的觀眾都在擔心他的安危。

  年長一些的觀眾卻都在扼腕歎息,“不就是摔了一跤嘛,頂多膝蓋磨破了一點皮,男子漢大丈夫,流點血就走不了路了?爺爺當年比你們苦多了,現在不也還是過來了?現在的年輕人啊,真是一點苦都吃不了。”

  “可不是嘛。”那個拿著扇子的大爺終於又找到了可以高談闊論的話題,“當年女排在日本打比賽的時候,哪一個身上沒有傷啊,這些小夥子們,連那些女娃兒都不如嘞!”

  他拿著扇子指點完了SH男排,又轉頭去指點J省省青隊,“還有這些J省的奶娃兒,還是心軟哦!這還不趁著對方不行,趕緊結束比賽?”

  坐在大爺邊上的幾個年輕觀眾滿臉尷尬。

  徐天陽的額角跳了跳,把垂落在臉頰面上的酒紅色發絲往後一撩,猛地轉頭,“乾麽四!勞資忍你很久了!”

  大爺滿是笑意的臉僵住了,他縱橫球場嘴炮這麽多年,就沒有碰到過感直接回頭懟人的教練。

  徐天陽用一種打量豬肉的眼神將老大爺從上到下看了一遍,嗤笑一聲,“還六(流)點血就走不了路(盧),感情嗖桑(受傷)的不是你阿是?你那麽磕一下試試來?看看阿能(能不能)讚(站)起來?看你長得人五人六,沒想到不是什麽好東西,你家孫子阿知道(還知道)你在外面這麽丟人啊?”

  他一口藍京話衝的大爺扇子都要拿不穩,指著人啊了半天,一個字也沒蹦出來。

  “喔(我)忍你很久撈我跟你說,人家自由人本身就有傷,能上去全憑意志力,你內?坐在這邊嘴皮子一碰了不起了阿是?”

  “喔們隊員不是心軟!那叫比賽風度,尊重對手,你內?你是為老不尊、倚老賣老、布鼓雷門、關公面前耍大刀、豬鼻子裡插大蔥——”

  柏函揉了揉額角,攔腰伸手兜住徐天陽的腰腹,抬手捂住他的嘴。

  徐天陽:“唔唔,焐!!!”

  柏函對著老大爺歉意地笑了笑,“不好意思啊大爺,我們徐教練年紀不大,您多包涵。”

  年輕觀眾忍著笑,這個穿著白大褂的醫生看似在道歉,實際上是把大爺之前說的:“一個二十幾歲的帶著十幾歲的能成什麽事兒。”也懟回去了啊?
  原來當面懟,這麽爽,下次也對著想讓他們加班的老板試試。
-
  許鶴用一個假扣真傳騙過了對方攔網,高喊,“扣死!”

  不能製造打手出界了。

  對於被製造打手出界的球隊來說,球未落地就必須盡力去追,因為還有希望。但SH男排的自由人已經經不起這樣的消耗,他們確實應該盡快結束比賽。

  不過不是因為想要“趁他病要他命”,而是要讓對方自由人減少消耗。

  在減少對方自由人消耗的同時,還要發揮出最高水平,給予他們的對手尊重。

  這才是最正確的打法。

  22:18的時候,SH男排的教練終於舍得換人。

  他用一個副攻換掉了自由人。

  沒有了自由人的陣容雖然在一傳上有了一些缺口,但是SH男排因為進攻點變多,靠著進攻還是有希望能夠拚一拚的。

  徐天陽站在場邊,情不自禁歎了口氣,“早這麽換不行嗎?覺得副攻資歷差不穩定就不用?在幹嘛去了?”

  柏函嗤笑一聲,“那些老頭就這樣。”

  SH男排的副攻上來之後,比賽又開始變得焦灼起來。

  許鶴的體力槽見底,腦子和肌肉都在憑借本能運作。

  對方新換上來的小副攻很有衝勁,扣下來的球全部都是角度非常偏的小斜線,看得出來他非常想借著這個機會表現一下自己。

  這種球不太好接,可惜的是他們隊伍裡也有喜歡打小斜線的人,攔網早就根據這種打法做出了一套應對方式。

  許鶴在標志杆一側跳起,舉手封死了斜線路徑,球扣在了他伸出去的掌心,反彈到了對方的地板上。

  J省攔網得分。

  25:21。

  大比分2:0,J省獲勝。

  這無疑是一場精彩的比賽,雙方的失誤都很少,所有人都在為了贏而燃燒自己。但大家打得並不開心,SH男排自由人的傷重重壓在所有人心上。

  賽後握手的時候,許鶴對SH男排的隊長道:“我喜歡這場比賽,你們打得很好。”

  “如果可以,我想做對你說出這句話的人。”SH男排的隊長苦澀地笑了笑,“你們有個好教練。”

  許鶴忍了忍,最終沒忍住,問道:“自由人……他沒事吧?”

  “他是老傷病了,來全運會之前就有傷,隊醫去檢查了,估計不太好。”

  許鶴握完手,轉身跑回休息區,從自己的運動包的側袋裡拿出之前在亞洲青少年錦標賽上使用過的兩種噴霧。

  這兩樣東西他都準備了小份,以備不時之需,沒想到現在就用上了。

  他捧著藥,小跑到SH男排那邊,將其遞給他們的正在給自由人看腿的隊醫,“您看看這個能不能用?”

  隊醫抬頭瞧了一眼許鶴,被他沾了額汗水之後白得反光的臉晃得一愣,隨後低頭一看,被那瓶進口藥的價格嚇到了,“好用的,就是有點太貴了,對淤傷和炎症都有效果。”

  許鶴松了口氣,“沒事,我帶了不少,這一副給他吧,畢竟是我們隊友扣球……”他隨便找了個借口,將噴霧罐子塞到自由人懷裡,轉身就跑。

  少年蓬松的發頂隨著跑動一顫一顫,很快就被隊友們包圍起來,消失在了視野中。

  自由人抱著冰冷的藥瓶摩挲一下,J省省青隊有那樣的隊長和教練,真的很幸運。
-
  徐天陽帶著孩子們收拾了場地,將垃圾裝在塑料袋裡放好,觀眾們在看完比賽之後大多都離開了。

  有少數幾個想要留下來合影的坐在後面,許鶴揚起笑臉,帶著隊友和他們一起合了個影,掏出運動包裡的排球小掛件揚手一拋。

  他每場比賽就帶了一個,都是從網上買的Mikasa排球周邊,小小的排球被吊在掛墜扣上,圓滾滾的十分可愛。

  誰搶到就歸誰,這個拋掛墜的活動已經成了許鶴粉絲們的保留節目,反正只有一個,能不能搶到全憑本事。

  大家伸長著手臂去拿掛墜,最終是個女生搶到了掛墜,她的男朋友十分嫉妒,面目扭曲,想要搶但是不太敢。

  許鶴笑了笑,對著觀眾們揮了揮手,轉身走出場地。

  全運會參賽的社會隊伍多,賽程緊張,這個場地之後還有人要用,他們打完比賽之後不能逗留,必須盡快離開才行。

  徐天陽帶著贏了球卻不怎麽高興地孩子們往賓館的方向走,走了一半卻覺得這樣回去可能不好。

  他看著手機裡的賽程表靈光一現,“今天有男子自由泳1500決賽!要不要去看?”

  眾人面面相覷。

  許鶴知道教練是想帶他們轉換心情,當即應承,“好啊,我還挺想看的,畢竟是決賽,你們呢?想不想去?”

  傅應飛欲言又止,他其實不太想去,但他感覺自己現在如果帶頭拒絕,許鶴可能會生氣……

  不,生氣可能不至於,但肯定會不高興。

  他自己不願意和讓許鶴高興中選擇了後者,不假思索道:“去。”

  隊裡的兩個領頭羊都說了想去,剩下的人當然不會拒絕,去就去吧,正好換換心情。

  眾人在碩大的奧體中心轉了一圈,來到最邊上的游泳館。

  L省的奧體建的還不錯,除了燈亮了點,其他設施都完美符合舉辦國際賽事的標準。

  許鶴將選手牌掛在脖子上,身著隊服,走進游泳館,作為這次全運會的參賽者,他們所有人在看其他項目的時候都不用買票。

  本以為關注游泳的人不多,但一進場館,許鶴就被山呼海嘯的加油聲震撼了。

  所有人愣在了原地。

  “我參加亞州青年錦標賽的時候都沒聽過這麽多的呼聲,那時候我們的觀眾最多不到30個,就那麽一小撮。”劉青風砸著嘴,面目嫉妒地看向泳池外正在入場的自由泳選手。

  “是啊,我們那時候,連國旗都只有桌墊那麽大……”

  選手專用座位區域上傳來了一個耳熟的聲音。許鶴尋聲回頭,看見了和他們一起參加過亞洲青年錦標賽的楚錦岩。

  楚錦岩,身高186,16歲,帶一副黑框細邊眼鏡,喜歡穿藍白相間的放水衝鋒衣,怕冷。

  他長著一副一看就成績不好得臉,留著時髦的小狼尾,耳朵後邊還染了一縷白,笑起來的時候右側有一個梨渦,看上起痞得要命。

  和長著學霸臉卻讀不好物理的傅應飛相反,楚錦岩看上去痞但在G省省會申圳市讀公立重點,是裡面的年級前十。

  亞洲青少年錦標賽u15比賽時在場上打副攻,回國後歸於G省省隊。

  他在亞青賽時存在感不強,混在一眾年輕的天才中並不起眼,年齡也已經到了u15的邊緣,和年紀小又天賦高的許鶴之類不能比,但有些人普通、不起眼、沒存在感,卻是隊伍裡基石一樣的存在。

  他在場上的時候不起眼,但是他下場,所有人就會覺得沒有了他不行。

  許鶴完全沒想到會在游泳館裡碰見楚錦岩,他好像完全不一樣了,變得更加自信,更加張揚,像一顆開花結果的樹。

  他眼睛亮起來,驚喜地問:“你怎麽在這兒?”

  “我來參加全運嘛,國內比賽少,聯賽又沒我們的份兒,當然是能參加什麽就參加什麽保持手感嘍。”楚錦岩靠在欄杆邊上,自上而下看向一年沒見的小許隊,眼睛裡盛滿久別重逢的喜悅,“你長高了嘛?”

  “是啊。”許鶴就愛聽這個,“你不用打比賽?”

  “我隊友可強著呢,我也不是要天天上場。”楚錦岩拍了拍身邊的位置,“上來坐,這邊視野不錯。”

  他的視線轉了一圈,對著過道上的徐天陽道,“徐教練好!”

  等和徐天陽打完了招呼,才像剛發現傅應飛似的,“喲,傅隊也在啊?”

  許鶴:……

  你說話怎麽有點陰陽怪氣的?
  楚錦岩笑了笑,“我在G省打得也是強力接應,因為是A組,所應該會和你們在決賽碰到,傅隊,到時候可得讓讓我。”

  他頓了頓,手從欄杆上垂下來,揉了一把許鶴的腦袋,“小許隊,要是我比傅隊厲害,你就別理這個閻王臉了,來給我傳傳球唄?”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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