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身後之人陌生的嗓音與身上散發出來的強大妖氣,讓沈夜瀾頓覺心間門涼了半截,如此強大的妖氣,可是比剛剛那點邪氣難對付得多了。
他神情一冷,拿著驅魔降妖符的手當即一轉,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轉身貼上了身後之人的額頭,隨即又迅速往後退了去,在手中結印,“定!”
驅魔降妖符是一種能暫時困住妖魔的符咒,在暫時沒分清妖魔好壞之時,沈夜瀾都會先用此符將人困住,然後查其過往,邪者誅,善者度。
對方被他這一番操作搞得一怔,好一會才收回了那想要抱他的手,淡定的將那張符拿了下來,輕輕的捏在手裡,問他:“你……認不出本座?”
沈夜瀾皺眉,這驅魔降妖符是他用自己的鮮血和靈力所繪,用了這麽多年了,還從未失手過,這妖是得有多強大,才能這麽輕易的就將他的符咒拿了下來?
他瞬間門警惕了起來,手已然悄悄召出了自己的白玉劍。
可等了半天,那人卻仍舊站在那裡未動。
花無眠是怎麽也想不到,他在好不容易在有了自己的身體以後,第一時間門跑來見沈夜瀾會是此番境遇。
他之所以沒有用之前的面容來找他,就是想要看一看他,若是自己換了一副面容,他能不能認出自己。
結果……
直到那一刻,花無眠才明白人間門裡的那一句‘一日不見,如隔三秋’是一種怎樣的心情。
他已經好久都沒有擁有過自己的身體了,都已經快要忘了若是擁有了自己的身體,會是副什麽樣子。
這種對戰方式,不就是今早在火靈山的那個神秘人嗎?
花無眠危險的眯起眼,將扇子收起,再次掏出自己的本命神器蛇骨來,朝神秘人抽了過去。
花無眠往後仰頭躲過這一劍,卻仍舊避免不了那劍擦著他帶起的發梢掃過,削落他幾根發尾。
對方兩次不中也不肯罷休,立馬收劍再攻,帶著滔天怒意道:“放開沈夜瀾。”
雖然沈夜瀾並不想承認自己不想攻擊眼前人,但看到花無眠看到他被這人抱住的樣子,他還是忍不住慌了神。
沈夜瀾微頓,有些莫名其妙,伸出雙手推上了對方的胸膛,“莫要……”
這種感覺讓他無法自控,故而皺了眉頭,深覺是妖惑人心,聲線也不禁冷了幾分:“妖惑人心!”
他不再坐以待斃,再次聚起了手中靈,一擊不中後又再次提劍,襲向了眼前人,“松開!”
那個陣法對他來說並不難,但需要半日的時間門才能化解,因而耽擱了他不少時間門。
妖氣、魔氣、靈氣、濁氣混雜在一起,十分的雜亂,但此刻因他附身的鳳凰本是妖界霸主一脈之故,此刻他的妖氣才會這麽明顯。
話落,他用靈力掙開了對方的懷抱,再次抬起了手中劍,趁其不備之時,朝對方面門掃了過去。
沈夜瀾一見勢頭不對,忙出手相助,用劍一劍劈向了蛇骨,對假花無眠道:“小心。”
“妖孽,豈容你在此作祟。”沈夜瀾道。
只是那人卻並不給他再想其他的時間門,再次攜劍攻來。
花無眠微訝,再次拆招時終於看清了那個攻上來的人。
只是那人對他的招式好似十分熟知一般,無論他下一步會攻向他何方,對方都總能輕易將它化解,然後再反攻過來。
花無眠突然有點明白沈夜瀾了,卻也還是忍不住去鑽牛角尖,帶著些酸意道:“嗯,妖氣是有點重,不過沈夜瀾,你沒有認出本座,本座還是很失望。”他又接近了他,動作仍舊親昵,語氣輕柔間門卻帶了點兒讓人無法抗拒的堅定,“要罰你。”
而此時身後之人也不安分的起來,攜劍刺向了他。
今早他被人給罷了一道,那人一開始居然主動落入業火中騙他,他當時心中急竊,想要早點回來找沈夜瀾,也沒怎麽注意。直到那人在業火中擺好陣法,然後再從業火中飛身而出,他這才發現,自己中計了。不過對方似是並沒有要他命的意思,只是設了個陣法將他困在其中。
他有些苦惱的看著沈夜瀾,想著他的那句妖惑人心,突然恍然大悟。
花無眠卻先他一步,突然湊近了他,低頭伸舌舔了舔他的耳垂,笑聲惑人,“仙尊大人果真好沒良心,才一日不見就忘了本座了。”
但他並沒有因此生氣,站穩之後又以同樣之法鉗住了沈夜瀾的手,用巧力將他的劍擊落在地,這才再次讓沈夜瀾安靜下來。
現在聽沈夜瀾此言,他方動了動自己的鼻子聞了聞周身,才發現,自己身上妖氣竟是這樣重。
他怕弄疼沈夜瀾,因此力道用得並不大,但卻巧妙的,又讓沈夜瀾掙脫不開。
那一刻,他急切的想要見到沈夜瀾,從陣法中逃脫後,生怕再讓沈夜瀾多等一秒,都來不及習慣習慣自己的新身體,就迫不及待的找了過來。
無眠二字即將出口,卻突然被人出聲打斷,擾得花無眠緩緩蹙了眉頭。
苦惱的看著沈夜瀾攜劍朝自己刺來,花無眠伸出手夾住他的劍,無奈的在心底歎了口氣,指縫擦著他的劍滑過,忽而靠近了沈夜瀾。
這不正是自己用了幾萬年的那張臉嗎?
花無眠帶著沈夜瀾一個轉身躲過這道劍氣,而後抓住沈夜瀾的手腕將其拉至身後護住,一把甩開了自己手中的折扇,再次一擋,又擋下了對方的另一劍。
神秘人見狀,忙拉著沈夜瀾往後跳去,躲避著蛇骨的攻擊,隨即陰狠的看向花無眠,冷冷道:“惡妖,豈容你撒野?”說完他又假裝關心的看向沈夜瀾,“你有沒有事?有沒有傷到?”
他抬頭看向聲源處,卻不見其人,只見一道攻勢快狠凌厲的劍氣朝自己襲來。
這聲音,熟悉得不像話。
明明是讓人生厭的口氣與動作,沈夜瀾覺得自己理應排斥的,但莫名的,他心中並沒有泛起半分排斥之感來,反而莫名覺得,有一種熟悉之感在心間門蕩漾開來。
花無眠無奈,隻得暫且松開他,盡力避開他,去全力對付那個假貨。
“才剛見面就拔刀相向?”在足夠近了的時候,花無眠松開了指尖,一手抓住了沈夜瀾拿劍的手腕,將其背到他身後,一手攬上了他的腰,從後面抱住了他,輕笑道:“你真的不再辨認辨認,本座是誰嗎?”
沈夜瀾完全沉溺在被陌生人抱住的不適中,掙扎間門面色也漸漸冷了下來,語氣不善道:“你……”
花無眠不等他說完,伸出食指點上他的朱唇,輕笑著開口,“不過在罰你之前,你先必須要記住本座才行。”他目光灼灼,唇角笑意不減,“本座是花……”
他細細的打量著那人,微微挑眉。
如此一個渾身散發著邪氣之人,又怎能不讓沈夜瀾警覺呢?
“沈夜瀾!”
沈夜瀾總感覺他的語氣怪怪的,但轉頭去看他時,從他面上又沒感覺到有什麽怪異來。
將目光收回,他輕輕搖頭,“我沒有事,你自己小心便是。”
雖然知道沈夜瀾是被對方給蒙蔽了,但花無眠看他和外人一起來對付自己,還是會忍不住發怒。
但他又舍不得真傷了沈夜瀾,只能克制著自己的術法,趁其不備之時,再次將沈夜瀾摟緊懷中,將未說完的話語說完。
他緊緊的抱著沈夜瀾,似乎是想要將他融入自己身體一般,讓他動不了的同時,低垂著頭咬向他的耳朵,“今日的帳,本座給你記下了,到時候本著在別的地方再討回來便是。但是你記住了沈夜瀾,本座名為花無眠。”
“花……無眠?”沈夜瀾瞳孔微縮,掙扎的手一頓,有些詫異的轉頭看向花無眠,又看了看被暫時困住的假花無眠,一時語塞。
是同名嗎?還是……
他複雜的看著眼前的少年不語。
眼前人不過十七八歲的模樣,眉目深邃,面容張揚俊朗,特別是他那雙深紅色的血瞳,裡面閃爍著妖異的紅光,與他額間門的紅色豔花相襯,簡直漂亮得不像話。
這樣一張臉,又哪裡有花無眠的半點影子?
對方並沒有給他太多觀賞他的時間門,很快,對方便松開了他,唇角帶著意味深長的笑意,緩緩隱入了身後的黑夜之中。
“等等……”沈夜瀾想要追上去問點什麽,但那人消失得極快,他根本捕捉不到。
而這時,那從對方法陣裡掙脫出來的神秘人也跑到了沈夜瀾身邊,一把抓住他的手。
“你怎麽樣了?”他語氣溫和,滿眼都是難掩的焦急之色。
雖然已和花無眠的肉/身呆了一整天了,但此刻被他握著手,沈夜瀾還是覺得有些別扭之感。
他輕輕將手抽出,搖了搖頭,“我沒事。”然後又步行回到了馬車旁。
那盤旋在半空中的烏鴉早已散去,街上的陣陣陰風不知何時也止了。
慘白的月光之下,那副白骨還靜靜的躺在那裡,看起來淒涼又可怖。
沈夜瀾皺眉上前,蹲下`身,還未伸手,兩錠金子就從他已被烏鴉啄得破舊不堪的衣服裡滾落下來。
沈夜瀾微愣,朝那金子看去,卻見在那金子旁邊,有一張被血染紅的紙張露出一個角來。
想了想,他朝那張紙伸出手,小心的拽了拽,卻沒成功從那馬夫身上抽出,不禁用了點力。
烏鴉是一種很有靈性的鳥,它們在進食的時候會刻意避開那些不能食的東西,因此這張紙被抽出來的時候是沒有一點破損的。
這是一封家書,家書內還包裹著一些碎銀子,此刻已全數被鮮血全數浸紅,沈夜瀾拿在手上的時候都不可自控的手抖了一下。
神秘人側頭看過來的時候,也不禁皺了眉頭。他伸手就要去拿沈夜瀾手中的家書,卻被沈夜瀾躲開了。
他有些不解,越發皺緊了眉頭,“逝者已逝,還留著這份家書做什麽?”
沈夜瀾有些詫異的看著他,動了動唇,想要說什麽,但最終還是什麽都沒有說,緊抿了唇,將家書小心的收起,連帶那些銀子一起。
神秘人看他這麽一副樣子,面色微冷,但最終也沒有說什麽。
待到沈夜瀾起身,他才問:“接下來你要去哪裡?”
沈夜瀾將那副白骨收進儲藏袋裡,看都沒看他,道:“這個小鎮有點詭異,我們且留在這裡看看情況。”
“哦……”神秘人低頭若有所思,直到沈夜瀾走遠,才追了上去。
五更天的時候,雞鳴了,昨夜如同死城一般的城鎮也漸漸蘇醒,有小店開了門,一切熱鬧,仿佛與昨晚那座鬼鎮毫無乾系一般。
花無眠隨便找了個客棧住了進去,有意想要打聽城鎮裡面的事,但卻總是才開口,就被別人以借口躲過去。
這副刻意躲避的姿態,怎麽看怎麽覺得不正常。
沈夜瀾看著又一個躲著他而去的少年,眉頭微不可查的皺了下,也不再盲目的去問,在樓下要了兩份早膳,便坐了下來。
神秘人挨著他身邊坐下,看著四處走動的人群調笑道:“他們這些人有秘密。”
這話不用他說沈夜瀾也知,不過對於這些人的秘密,沈夜瀾更想問一問眼前的花無眠,他昨天晚上為什麽要殺了馬夫。
只是在目光對上對方的眼時,他又克制了這種想法,默默的用起了早膳。
他總感覺眼前的花無眠和以前在他身體裡面的那個花無眠有些不一樣了,但到底是哪裡不一樣,他又有些說不清。
趁著對方吃飯的瞬間門,沈夜瀾抬頭複雜的看了他一眼,正要收回目光的時候,一聲輕笑自身後傳來。
“公子,聽說你在打聽關於這座城鎮的事情?”
來人是一個身著白衣,面如冠玉的男子。
他手執折扇,滿面笑意的坐到沈夜瀾身邊,也不客氣,拿了沈夜瀾碗裡的小籠包就一口塞進嘴裡,嚼了幾下,吞下腹去。
那個包子……他咬了一口的。
沈夜瀾微妙的看了那人一眼,也不戳穿,靜看向那人,等待著他的後語。
白衣公子笑道:“公子,實不相瞞,在下出門在外,不想錢財被人偷了去,此時正落難於街頭,無處可去。不如本……咳……”意識到說錯的話,他連忙用一聲輕咳掩了去,接著道:“不如讓我來告訴公子城鎮異事始末,公子收留我如何?”
他雖說著這樣的話語,但神色間門卻並無一絲落於窘境的迷茫和焦慮,反是一副氣定神閑之姿。
沈夜瀾有些莫名的看著他,還沒來得及答話,就聽一旁一直埋頭吃飯的神秘人輕笑出了聲,“你來路不明的,我們怎麽知道你寓意何為?你若是隨便編個故事來欺騙我們,我們又如何能分辨得出?”
沈夜瀾也想到了這一層,故而不語。
白衣公子也不看神秘人,只看著沈夜瀾,依舊笑意盈盈的樣子,“我敢以我的性命擔保,我所言句句屬實,如若不然的話,今天晚上公子與我一起前去探探,我說的是真是假,一探便知。”
沈夜瀾被他看得有點別扭,輕輕別開頭的時候,神秘人便擋在了他面前,隔絕了那人的視線。
神秘人道:“你說讓我們去探探,我們就去?萬一你跟那邪祟是一夥的,我們豈不是中了你的奸計?”
他的聲音有點大,所說之話一字不漏的讓四周正在用早膳的人聽了去。四周的人立馬用怪異的眼神看向他們這一桌,有些人還偷偷竊竊私語了起來。
沈夜瀾動了動耳,將那些話全數聽入耳中。
“他們說要去探邪祟?怎麽敢的呀?是不想活了嗎?”
“看他們的穿著,好像是某些修仙世家下來歷練的吧?”
“就算是修仙世家下來歷練的又怎麽樣?你忘記上次那個自稱是凌雲派下來的道長是怎麽死了的嗎?”
“唉,快別說了,那個道君正在看著我們呢!”
聽他們話中的意思,是鎮裡有邪祟無疑了,只是他們為什麽對此閉口不提?沈夜瀾不解。
他再次把目光放到白衣公子身上,冷著臉微點了點頭,“我答應你。”
白衣公子聞言,笑著又吃起了他碗裡剩余的早膳。
沈夜瀾:“……”
吃飽喝足之後,白衣公子又要求要休息。
沈夜瀾給他開了個房,自己昨晚也是一晚未睡,在安頓好了白衣公子後,回了自己的屋。
這一覺,沈夜瀾睡得並不是很好,他總感覺身體很熱,灼得他根本就無法安眠,最後生生被熱醒。
醒來後沈夜瀾才發現,自己竟是出了一身的汗。
他伸手撩了撩被汗濕貼在額心的碎發,嫌棄的皺了眉頭,立馬從床上起身,用清淨法給自己的身體和床除汗後,仍舊覺得不滿,又叫來了小二給他上熱水,他要沐浴。
小二是個手腳十分麻利的中年男人,沈夜瀾才告訴了他不過半柱香的功夫,他便將熱水準備好了。
沈夜瀾看了下天色,天還沒黑,覺得還早,便毫無顧忌的下了水去。
哪知他才剛把衣服除盡,進入浴桶中,外面就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他住在客棧二樓,這二樓的租客也有不少,房間門與外面的隔音也不算太好。他用靈力探了探,發現不是花無眠後,就以為是別的租客在走廊行走的緣故,便沒有去搭理。
怎料,他才剛放下心來,就聽得砰的一聲,是他的人被人強行撞開的聲音。
沈夜瀾被驚了一跳,忙想要起身穿衣服,卻見那人站在原地,歪著頭正似笑非笑的看著他。
這種情況下,他要是起身,不是會被看個精光?
沈夜瀾皺了眉頭,強作鎮定的看著突然闖進來的白衣公子,冷冷道:“轉過身去。”
“哦……”白衣公子將聲線拉長,臨轉身之際還不忘多看他幾眼。
沈夜瀾處於尷尬之地,一心都掛在自己的衣服上,根本就沒有注意到他的目光,見人轉過身去,立馬起身,將衣服套在了自己的身上,隨後才緩緩將頭髮挽起,問白衣公子,“你為何進門都不敲門的?”
白衣公子意味深長的看著他,笑著搖了搖折扇,“不好意思公子,我在家裡隨時進出慣了,沒有敲門的習慣。”沈夜瀾:“……”
沈夜瀾覺得十分無語,也不想再跟他在這個事情上過多爭論,立馬冷下臉去,問他,“你匆匆忙忙來找我,何事?”
白衣公子湊近了他,一點不把自己當外人,一屁/股就坐到了他床上,收了折扇,道:“自然是有正事啊,我的仙尊大人。”
他是調笑的神態與語氣,簡直像極了他印象中的某個人。只是那個人,現在正在隔壁。
沈夜瀾有一瞬間門的愣神,但是很快便調整了過來,看向白衣公子,“你說。”
“眼看著天就要暗了,我們該出發了。”白衣公子收了玩笑之意,從懷中掏出一個八卦陣來,遞給了沈夜瀾,“這個可以勘測出邪祟的位置,只要這邪祟還未死去,哪怕是千裡之外,這個八卦都能將其找到。”
勘測邪祟的東西沈夜瀾自己也不是沒有,但說能勘測出千裡之外的邪祟……沈夜瀾總覺得他是吹的。
但是當著別人家的面,他也不好意思明說,只能將其收下,然後轉身欲走。
白衣公子立馬跟上。
等出了門,沈夜瀾看他還跟著,有些詫異的看著他,“你也要跟著去?”
從白衣公子出現在他面前的那一刻起,他便已經用靈力在對方身上探了一番,根本未在他身上發現一絲靈力,他這才如此爽快的答應了對方的要求。
現在看他這架勢,是要一起去的意思嗎?可他一點靈力都沒有,若是他們真的找到了邪祟,那他不是去送死嗎?
“除邪祟,我一個人去就行了。”沈夜瀾製止了他的犯蠢行為,有些話不好明說,只能委婉的告訴他,“除邪祟危險,你無靈力護體,恐生變故,你還是在客棧等我回來吧!”
白衣男子卻只是笑,幾步走到他面前,突然靠近了他,傾身湊近他耳邊道:“仙尊,你不要總你你你的叫,我也是有名字的,記住了,我叫花……漾,字無眠。”後面幾個字,他幾乎是一字一頓的說出來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