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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製卡師》第四十六章 滿地皆是小寶貝兒
  第四十六章 滿地皆是小寶貝兒
  道德之淪喪, 仙盟已經墮落成這般模樣了嗎?
  看看那忙得不可開交,為虎作倀的樣子。

  心絞痛!
  聲音都是顫唞地呵斥道:“賊子,爾敢!”

  “天光華日屠戮百姓, 朗朗乾坤, 這世上沒有正道了嗎?”

  比起這些新進城的修士,登仙城的仙盟巡邏就淡定多了。

  “又來了一批?”

  “誰去給說明一下情況,這都第幾批了。”

  “反正我不去, 前面的人都被罵得狗血淋頭了。”

  謝楨殺得都沒什麽興質了, 長街之上擺滿了蓋上白布的屍體, 那絕世凶祟居然一點反應都沒有。

  按理, 在登仙城暗地裡安排這麽難以想象的局面,不會眼睜睜地看著才對。

  “殺得還不夠麽?”謝楨嘀咕了一句。

  嘶!
  這是仙盟修士該說的話嗎?
  退一萬步說,即便死的這些全是活屍,豈能如此手段殘暴地展示給百姓看?看看那些悄悄打開窗子觀察的百姓,臉都慘白得不像話了。

  飛身離開。

  尊者站在一隻搖搖晃晃的黃色紙鶴上,背後的卡箱飛出一仙瓶,正要施法阻止,這時一柄飛劍攔在了他面前。

  靈泉尊者顫唞的手都不抖了,離奇的問道:“當真”

  陳玄說了一句:“你說的那個窮凶極惡之徒,昨日還殺了一個如意天的名宿,你看如意天有半點動靜沒有?”

  他必須得拿到辨別活屍的方法。

  靈泉尊者是個白須的仙風道骨的老者,平時最是嫉惡如仇:“好你個陳玄,我當是仙盟巡邏借你之名行凶,沒想到當真是你指使,都言你名聲極差,私情糜爛,極其不檢點。”

  陳玄一看,就要去追,這位大羅天名宿神出鬼沒,這一次走了也不知道下一次什麽時候才會出現。

  “靈泉尊者,你隻知現在的場面血腥,慘不忍睹,有失仙盟體統,但你可知,若是不除去這些活屍,對登仙城將是怎麽的災難?”

  “再者,你就不覺得奇怪嗎?怎就你一個人想要去阻他,城裡的其他仙盟名宿就都在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縱容他行凶不成?這登仙城中,除了我勾陳天外,離劍天,上央宮,文淵閣,耀金天,如意天的名宿皆在。”

  尊者一看,正是陳玄的與世同君劍。

  這不可能,就算其他聖天的人無動於衷,但上央宮和文淵閣不可能坐視不管,這些讀書人一身浩然之氣,在罪惡面前哪怕殉道都絕不會屈服。

  陳玄其實看到現場也腦門直抽,但比起除祟,這些他都能忍,誰讓他們自己分辨不出來活屍,沒辦法用自己的方式除祟,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那人殺殺殺,比邪祟還凶殘。

  陳玄趕緊打斷,不然他看這氣憤得快透不過氣的尊者更加不離譜的話都要說出來了。

  “姥姥加油。”

  實在無法忍受這離譜的殺戮場景,什麽仙盟修士除祟,這完全就是屠殺。

  陳玄此時也是剛好趕來:“靈泉尊者且慢,登仙城除祟在即,耽擱不得。”

  他們恐怕永遠無法明白, 在現實中遇到紅塵寶鏡中的角色的這些修士此時的心情。

  以及責罵聲, 那些才進城的修士氣得眼睛怒睜, 登仙城的修士已經道德淪喪到了如此地步了嗎?竟然……竟然對一個邪祟充滿了崇拜之情,甚至超過了對仙盟那些守衛正義,舍身衛道的名宿。

  此時,謝楨數著今日殺人的數量,差不多了。

  姥姥啊,統領蘭若寺地底魔窟的一方妖魔, 手下女鬼無數, 當是一方霸主, 以前殺得他們丟盔棄甲,現在卻“棄暗投明”,幫助他們征討邪祟。

  陳玄也是苦笑:“靈泉尊者,無盡海遠離這登仙城,可能還沒有得到具體的消息,仙盟以前是沒有辨別活屍的辦法,恩,現在也沒有,但並不代表這世上就沒有能分辨之人。”

  姥姥一出, 那些曾經進過紅塵寶鏡的修士,突然直接滿臉漲紅,興奮得難以形容。

  “道友,你別看現在這場面如同邪祟作案,其實殺的全是活屍,只是你們,恩,我們都分辨不出來而已。”

  他們有點混亂,完全搞不清楚情況了。

  話還沒有說完,就有仙盟巡邏答道:“鎮守此城的乃是陳玄真人,我等也是奉命打掃現場。”

  “你殺人的樣子太雍容華貴了。”

  “這倒也罷了,仙盟大義之前還是識得大體的,沒想到,竟然是個如此是非不分之輩……”

  靈泉尊者都被氣得笑了:“你當我是什麽都不懂的三歲小娃?活屍無法分辨,更沒有先殺再辨的先例。”

  “鎮守登仙城的仙首是哪一位,竟然容忍和縱容這等血案……”

  仙盟清譽不要了?
  來人之中,有一位海外尊者,乃十二聖天中無盡海名宿。

  “啊啊啊,我居然看到了姥姥。”

  乾脆激活了倩女幽魂卡, 放出了姥姥。

  無盡海離登仙城稍遠,他來參加清談會算是來得早的了。

  “這場面以後多瞧瞧,就習慣了。”

  靈泉尊者和他身後帶著的弟子聽得膛目結舌,名……名宿都斬了?

  “姥姥,我真的很崇拜你。”

  “你看看,他提劍就殺,甚至連辨一辨的樣子都不裝一下。”

  尖叫聲,喝彩聲。

  陳玄本是來找大羅天那位名宿要辨別活屍的辦法,沒想到沒頭沒腦地被一頓罵,還私生活糜爛不檢點?
  臉都不好看了,他的名聲都……都傳到無盡海去了?
  全是流言蜚語,當不得真。

  “陳玄,你今日阻我,你將是仙盟的罪人。”

  可惜被靈泉尊者阻了一下:“陳玄真人,還請將事情原委說清才走。”

  陳玄那個急啊,往後面一指:“扶舟劍仙來了,有什麽問題你問他,我現在有急事耽擱不得。”

  說完不管不顧,追了過去。

  只是這麽一耽擱,哪裡還有人影。

  落入一胡同時,正好看到了胡同裡面的謝楨。

  陳玄一愣:“你怎麽在這裡?”

  謝楨心裡也想罵娘,倒是躲遠一點啊,這不跟被抓一個正著差不多。

  隻得道:“我剛才從仙盟大廳離開,我腳程慢,剛好路過此地。”

  謝楨臉上慘白慘白的,然後“哇”的一聲跑去旁邊吐了。

  剛才那些畫面,簡直不是人做得出來。

  若是什麽死屍,謝楨在經歷過邪窟之行後也能坦然面對了,但活屍不一樣啊。

  它除了靈魂是邪祟,身體和活人是沒有半點區別的,有血有肉。

  剛才殺的時候,一劍捅一個,血往外面直飆,撒了一地。

  一捅就捅了上百人。

  謝楨實在沒忍住,整個人都癱了。

  陳玄看得腦門直抽,大羅天的人簡直都是奇葩。

  有些人吧,殺起人來別說眼睛都不眨了,那真跟砍瓜切菜沒有區別,藐視生命比邪祟更甚。

  而有的人,連看到個死屍都能又吐又驚,軟得跟個軟腳蝦。

  這兩人的性格就像是兩個不同方向的極端,他們怎麽就不能融合一下?那樣才能是一個正常人啊。

  這時,莫扶舟和靈泉尊者也走了過來,看了一眼癱在牆角的謝楨問了一句:“這是?”

  陳玄在一旁說道:“嚇的。”

  莫扶舟,靈泉尊者:“……”

  謝楨調整了好一會才站了起來:“你們說,這人怎麽能這麽凶殘,太不像話了。”

  “剛才看得我都沒站穩。”

  直播平台的彈幕全是“哈哈哈”的大笑回復。

  “播主,你一天不裝是會死?”

  “天天裝豬吃老虎呢。”

  “好想現在揭穿播主。”

  謝楨看到這條彈幕都哆嗦了一下。

  完了,以後被揭穿,可怎麽得了,他光是想一想就頭疼到不行。

  謝楨說道:“諸位若無事,我就先行離開了,我身體有些不適。”

  他留在這裡,總感覺有一種時刻就要被揭穿的錯覺,他先避避風頭。

  幾人看著謝楨顫巍巍地離開,看得直搖頭,哪怕有那人萬分之一的心狠手辣,也不至於如此。

  這時,莫扶舟看向謝楨離開的方向說了一句:“從仙盟大廳到大羅天,需要經過這裡?”

  陳玄一愣:“或許是閑逛至此。”

  搖了搖頭:“可惜剛才一耽擱,竟然又被那人走丟了。”

  謝楨一邊走心裡一邊道,殺了這麽多人,那凶祟居然都沒有現身,豈不是說明天還得接著殺?

  雖然說這辦法的確有點道理,只要那凶祟在意他布置在登仙城中的這些邪祟,那麽總不會任由謝楨一直殺下去。

  一天上百人的損耗,就算那凶祟恐怕也無法無動於衷。

  謝楨心道,殺吧殺吧,或許殺得多了就習慣了。

  他已經躺平了,任由擺弄。

  回到小院,謝楨第一次時間去開這次強製被控制身體後得到的寶箱。

  這麽心酸得來的獎勵,他得好好用。

  點開寶箱。

  謝楨不由得一愣,面前出現了一把二胡。

  真的,謝楨看了半天,的確是一把二胡無疑。

  “恭喜你,獲得情感之王二胡一把,古修士為音修改良的武器。”

  音修?

  謝楨心道,用劍的叫劍修,那麽也存在音修

  可惜他對二胡一竅不通。

  拉了拉,跟驢叫一樣。

  謝楨雖然不會二胡,但也有一定的了解。

  二胡的音色悲涼淒慘,感情極其豐富,是渲染氣氛的不二之選,有一句話叫什麽來著,二胡一響不是死人就是辦喪。

  謝楨心道,說起利用感情,那非得無情聖天莫屬。

  他大羅天就有一個無情聖天的聽學弟子,也不知道這二胡對折花君有沒有用。

  至於怎麽使用二胡,也不是沒有辦法學習。

  謝楨看向直播平台,就看他能不能忽悠到一個會二胡的觀眾教一些基礎了。

  謝楨看了一眼剛才開箱時的剩下的信息。

  “觀察起神韻,可以製作二胡卡。”

  至少也是個古器不是,價值不菲。

  謝楨對著直播平台說了兩句:“有人會二胡麽?這玩意我認得它,它認不得我。”

  結果,還真有會二胡的,不得不說這個平台的觀眾是真的五花八門什麽都有。

  “音樂專業大三學生,二胡專業十四級。”

  謝楨心裡一喜,居然還是個專業的,非是那些業余。

  謝楨打趣了一句:“大學生也上這平台啊,年紀輕輕要注意身體,不要老是去看隔壁小哥哥。”

  這個網名叫高粱地裡的慘叫聲的大學生又在彈幕上打道:“我們寢室都看,有什麽問題?一起讀書一起玩槍,才是完整大學生活。”

  謝楨:“……”

  這家夥也忒騷了,也不知道他說的是不是真的,一個寢室一起,那畫面實在不敢恭維。

  謝楨說道:“有沒有興趣連個線?”

  高粱地裡的慘叫聲:“播主,你終於肯和人對線了?你看看其他播主小哥哥,每天和人聊得多嗨,像你這種隻播不對線的很少見。”

  謝楨直接點擊對方頭像,發出連線請求。

  不多時,屏幕上多出來一個對方的視頻窗口。

  謝楨不由得一愣,本以為是一個猥瑣之人,就是那種縱/欲過度沒精打采之人,但沒想到卻是一個乾乾淨淨的國風少年。

  頭髮蓋過眉角,整整齊齊的小碎蓋。

  走在路上也是回頭率很高的清新小帥哥。

  果然人不可貌相。

  高粱地裡的慘叫聲:“播主,你在我們寢室特別出名,隔壁的小哥哥可以不看,但都不能錯過你的直播。”

  謝楨一笑:“當真沒看?”

  高粱地裡的慘叫聲:“嘿,我都是看完隔壁小哥哥再來看你,你懂的,那邊看半個小時就完事了。”

  然後露出一個大家都懂的笑容:“以後叫我高粱就可以了,我真名真叫這個。”

  “我們寢室的兄弟,還有好多直播間的朋友對你特別好奇,看你搭建的攝影場地,都比一些電影電視劇都要逼真豐富了,現在的電視劇都是摳圖,或者做後期,認真搭建場景的劇組太少了。”

  “我們還在想,播主平時也很少要個打賞,也沒聽說過類似的電影正在拍攝中,你這是純直播啊,那怎麽賺錢?”

  謝楨不置可否,答了一句:“花不了多少錢。”

  場景……根本不需要他搭建。

  高粱豎了個大拇指:“牛,大佬就是大佬。”

  謝楨也不知道該如何解釋,真不是他要裝富或者其他,是解釋不了,也不知道解釋了的話後果會是什麽,隻得如此含糊其辭。

  謝楨說道:“以前都是你看我直播,這次讓我看看你拉二胡如何”

  高粱:“你那些奇奇怪怪的小劇場我比不了,但說起二胡,我可是一哥,我馬上要代表學校參加市內的比賽了。”

  說完又道:“我拉給大佬品一品,我這技術絕對風/騷得無人能比。”

  視頻中,高粱不知道從哪拿來一把二胡,調試了一番,然後拉了起來。

  絕逼風/騷,拉的是《忐忑》。

  多清秀的一國風少年啊,怎的走的路線和畫風如此奇怪。

  不過只聽聲音的話,的確非同一般,技術無話可說。

  高粱:“怎麽樣?”

  謝楨直接給對方刷了個飛機。

  用的是虛擬幣購買的。

  謝楨直接道:“不知道高粱兄弟有沒有興趣當一回老師,我有一個門人,恩,一個小孩,我想讓他嘗試學一學二胡。”

  “至於學費,我可以通過刷禮物的方式給你。”

  其實,這種學民樂的高材生,家裡一般不缺錢。

  謝楨也只是嘗試性的問一問,至於同不同意,還得看對方。

  高粱明顯猶豫了一下,然後道:“原來是榜一大哥要包/養我啊,我都還沒有做好思想準備。”

  “不過,我最近忙著表演,教小孩的話,時間不固定。”

  謝楨趕緊道:“隨便抽時間教一教基礎就行,能學成什麽樣不強求。”

  連忙又刷了好幾個飛機和火箭。

  高粱地裡的慘叫聲:“那行,我反正每天也會在線很長一段時間,就當打發時間了。”

  直播平台上的彈幕:“別這麽痛快的答應啊。”

  “讓播主播一點特別節目。”

  謝楨一笑:“給你們播帥哥洗澡?”

  直播平台彈幕:“呸!”

  “呸 99。”

  謝楨一邊和高粱視頻,一邊給對方發私信,主要談一節課的費用。

  結果高粱回了一句:“你看著給就行,我不在意這個。”

  謝楨:“……”

  果然是個家裡不缺錢的主。

  謝楨想了想,雖然別人說隨便給就行,但也不可能隻給一點,再說通過刷禮物的方式,別人只能收到一半的錢。

  謝楨一咬牙,將價格定在了一節課1000塊,也就是說對方能收到500。

  費用再多就不行了,謝楨也得靠直播賺禮物才能支付對方。

  謝楨心道,也不是每天都得上課,500一節課他努力一點還是能上得起。

  又和高粱聊了聊,主要是回答對方關於自己直播中的一些疑惑。

  還有就是高粱又拉了一曲改編的《小河淌水》,本是輕快的曲子,愣是被改成了二胡悲傷版。

  謝楨覺得這娃多虧是學了國樂,不然非得是一個非主流。

  想了想,時間尚早,乾脆給折花君安排一堂課。

  直播平台是在謝楨腦海中,別人是看不到的。

  要讓別人看到,需要讓高粱和折花君的水鏡卡連接,步驟稍微複雜了一些。

  謝楨研究了一會,將折花君叫到了房間。

  折花君牽著跟個毛絨娃娃一樣的紅白花巨貴。

  謝楨將二胡遞了過去:“在二胡卡製作出來前,你先使用它。”

  “至於如何使用,我等會讓人教你。”

  折花君有些驚訝地接過二胡,這是一件傳承古器?
  這是要教他一門大羅天的傳承啊。

  謝楨說道:“認真學。”

  聽學弟子以後得奉大羅仙令,這是對方的付出,甚至可以說是一道枷鎖,那麽謝楨自然也是要付出的,比如現在,花錢讓人教折花君二胡。

  再則嘛,五百塊一節課呢,,一節課也就一小時,想想還是有點肉痛,不認真學,屁股都給他打開花。

  謝楨將折花君的水鏡卡激活,連接到高粱。

  謝楨大致介紹了一番兩人,然後將課堂交給對方。

  折花君一臉懵逼。

  這又是啥啊?
  不僅能對話,還能看到對方?

  就是這個老師的衣服好奇怪。

  謝楨聽了一會,教的都是最基礎的,大致就是認識二胡的結構,然後也沒教音樂基礎,而是讓折花君學著隨便拉了幾下,估計是提高學生的學習興趣,對於小孩子來說,一開始就教那些枯燥的音樂常識,會十分勸退。

  謝楨看了看,出了房間,將空間留給折花君慢慢摸索。
    希望二胡遇上無情聖天的修士,能夠有所表現吧。

  既然成了這大羅天教主,招收了門人,自然也是希望他們能有所成。

  每一個人適合的東西是不一樣的,比如蘇子期,每天都淘氣得很,但在學劍的時候,又能特別的認真和堅持。

  因為他知道自己的不足,不是天賦性選手,他知道他以後得走怎樣的道路才能有所成。

  而折花君對劍道就沒什麽興趣,一天除了早課的鍛煉身體外,就是拿著他那一身雜耍行頭出去表演雜技,賺取別人的感情波動,樂此不疲。

  而音樂才是引起感情波動的最佳利器,謝楨心道,或許當一個音修也不錯。

  不知道過了多久,小紙片插著小腰杆一扇一扇的在謝楨面前走來走去:“小雞,小雞,恰恰恰。”

  謝楨一臉疑惑:“?”

  小紙片:“這是小雞恰恰舞,我剛才在房間看見折花君在學,是不是特別有意思?”

  謝楨:“……”

  噗。

  教的什麽玩意?
  他的五百塊啊。

  無論如何,第一節 課是完成了。

  謝楨也沒想著一節課就能學成個什麽名堂。

  倒是折花君愛不釋手地抱著二胡,時不時拉出一陣驢叫。

  甚至半夜都能聽到幾聲淒慘的二胡聲,嚇得小紙片鑽進被子裡面都不敢出來:“謝楨,外面肯定來了隻哀嚎鬼,叫得也賊難聽了。”

  謝楨心道,學習的道路漫長啊。

  謝楨也開始有意識地賺取禮物,以前都是隨緣,現在看到特別的場景時,直播的時候也會吆喝上一聲。

  比如,依舊每天各種花樣出場方式來到登仙城的天驕。

  每當這個時候,也的確能收獲不少禮物。

  謝楨看著天空裝逼到不行的出場,就差拍手喊上一聲,好。

  除此之外,天醒之路也開始修建了。

  有修士將巨大的石料搬進城內。

  天醒之路的天梯一共九十九個階梯,每一個階梯代表著一定程度的天賦,越往上天賦越好。

  修建的位置就在登仙城的中央,天醒之路的階梯就像實心的塔,堆砌九十九個階梯的高塔,四面八方都可以踏上去。

  這等高度,對於普通都只有兩層的石木建築來說,算得上是第一高的建築了。

  謝楨想著,如此甚好,大羅天的天醒之路越醒目越好。

  篆刻在石階上的紋路需要的特殊材料也被搬去了,十多個手藝精湛的製卡師在負責篆刻。

  謝楨心道,果然背靠仙盟好辦事,要是真靠大羅天自己修,不知道得修到什麽時候。

  其實也是陳玄考慮到清談會不遠了,加派了人手,務必要在清談會之前將天醒之路修建好。

  謝楨在直播平台上也多了高粱這麽一個活生生的朋友。

  這大學生除了經常去看隔壁小哥哥玩/槍,品行其實還不錯。

  謝楨一賺夠虛擬幣,就給折花君安排課程,不知不覺已經上了好幾課了。

  高粱的專業知識自然過硬,就是每次老是喜歡在課快結束的時候,教一些亂七八糟逗小孩的東西。

  折花君現在都會走太空步了。

  謝楨每到這個時候總有一種頭疼的感覺。

  門人鍛煉,謝楨也是松弛有度,每七天還給他們放兩天假。

  要麽讓他們回家,要麽讓他們自己玩。

  比如今天,折花君和陳雲豹簡直玩瘋了。

  城裡面有一府邸辦喪事,喪事嘛,有的人悲傷得很,有的人就是吃一頓飯。

  折花君抱著二胡,看著掛著白簾的府邸:“他們好像哭不出來啊,看上去還挺熱鬧。”

  陳雲豹也點點頭:“別人家裡死人了都是哭天搶地。”

  折花君:“可不是,哭不出也請個人幫哭啊,我們無情聖天私下裡就有這樣的業務。”

  陳雲豹:“?”

  他好像無意間知道了什麽天大的秘密。

  縮著脖子,就當沒聽到。

  折花君:“看他們哭不出來也挺可憐,我幫他們拉一曲吧。”

  選擇了個門口,將二胡抱在懷裡,咿咿呀呀地拉了起來。

  不多時,府邸的人哭得在地上滿地打滾,哭天搶地,悲傷欲絕。

  路過的人都不得感歎,這一家人當真有孝心,這得是多舍不得先人離世。

  折花君也收集了滿滿的一大瓶情感,眼睛透亮無比,他好像找到了一個更加快捷的收集情感的方式,看看這情感多純淨,比他以前收集的質量都要好。

  暗自嘀咕道:“以後得多關注誰家辦喪事了。”

  “這種事情怎麽可以錯過。”

  然後和陳雲豹又美滋滋的到處玩,路過一處橋頭,橋頭上正站著一個孤單的背影。

  折花君心道,這人看上去多傷心啊,孤零零的,他得拉一曲助助興。

  “雪花飄飄寒風蕭蕭……”二胡聲起。

  結果二胡還沒拉多久,“撲通”一聲,橋上的人跳河了。

  陳雲豹:“他好像跳河了。”

  折花君:“呀!”

  什麽好像跳河了,是已經跳了。

  快救人。

  甩著腳往河邊跑,等他們跑過去的時候,人已經被救上來了,這地方風景不錯,人來人往。

  那人一身都濕透了,被河水一激完全清醒了過來,嘴裡直念叨:“快去請仙盟的巡邏,有……有邪祟作亂。”

  他不想跳河啊,但剛才一陣聲音飄過來,他內心突然悲傷得無法自控,跟鬼迷了心智一樣,直接就跳下去了。

  邊驚恐地讓人去叫仙盟巡邏邊講述剛才的遭遇。

  仙盟巡邏離這裡不遠,一會兒就到了:“奇怪,剛才我們也接到一起報案,一家人府裡辦喪事,結果一陣聲音傳來,府裡的人差點集體上吊,等清醒過來,恐懼得站都站不起來。”

  “城中定是有什麽邪祟作亂。”

  在一旁看熱鬧的折花君和陳雲豹,兩人下巴都差點掉地上了。

  陳雲豹看向折花君:“他們好像說的是你,折花君你成仙盟的罪犯了,估計要被通緝,你個……二胡精?”

  折花君:“……”

  二……二胡精?

  他就是想搞點氣氛,收集一點感情波動而已。

  媽呀,好像闖禍了。

  折花君和陳雲豹是被仙盟巡邏送回大羅天的。

  兩人像小罪犯一樣將腦袋埋進懷裡。

  謝楨聽仙盟巡邏的描述,也是嘴角直抽。

  “你們大羅天的修士怎麽回事?大的小的都不消停。”

  “虧得發現得早,不然仙盟都下通緝令了。”

  “修士不得干涉凡人之事。”

  謝楨打發走仙盟巡邏,讓折花君和陳雲豹站在牆角罰站反省。

  這時蘇子期也匆匆忙忙跑了回來:“我聽群裡面說,折花君和陳雲豹被抓進仙盟大獄了?”

  結果就看到正在罰站的兩人:“咦?你們沒在大獄裡面嗎?”

  兩人淚汪汪:“差一點,差一點就被通緝了。”

  “你消息可真靈通,就是每一次和現實偏離了那麽一點點。”

  蘇子期:“那還好,沒有被抓進去就成,聽說要是被抓進去了,仙盟會有記錄的。”

  謝楨也是頭疼,但看上去折花君的二胡學得頗有成效,先不說修行,光是收集波動的情感都是一個十分不錯的方式。

  只是,把握不住力度,這一用力,受影響的就是一大片,這還是折花君現在還小,等他長大了,境界高了靈力充沛,用二胡卡彈奏的曲子,影響的范圍和效果將無法想象。

  現在就能影響凡人,以後怕是修士也難以抵擋。

  還是得多加練習和掌控才行。

  謝楨讓兩人反省,自己出了院門,因為他又得去殺人了。

  每天上百人頭,一天不落下。

  現在整個登仙城的氣氛詭異得不知道如何形容,如果身邊的鄰居,哪一天被提著劍的仙人殺了,一點都不用驚訝,因為這樣的事情天天都在發生。

  哪怕仙盟的巡邏每天登門挨家挨戶解釋,發生了什麽。

  但那種壓抑感,時刻性命不保的感覺依舊揮之不去。

  這是一座血腥和殺戮之城。

  每天都有人死去,每天那個一身血衣之人都會在城裡面經過。

  明知道是在除祟,但看到那人時,還是避之唯恐不及。

  在他們的眼皮子地下,老人,婦人,小孩,都曾死在對方的手上。

  那就像是一個肆無忌憚的殺星。

  莫扶舟等也已經細查過那些“被害人”了,全是活屍,無一例外。

  謝楨今日又殺了百余人。

  眉頭也皺了起來,當真不在意布置的這些活屍,為何?
  似乎和他想象的不一樣。

  青蓮都染上了血色,謝楨站在高牆之上,如同血蓮盛開在了牆上。

  莫扶舟他們也在看著那朵血蓮,血蓮之中到底是怎樣一個人?

  說是嫉惡如仇,與邪祟不共戴天,似乎也不對,因為無論他們如何接觸,對方都不想搭理他們,更別說說出辨別活屍的辦法。

  這時,血蓮之中突然傳出聲音。

  “有人很想知道如何辨別活屍的辦法,我將這辦法公布於眾如何?”

  這話算是釜底抽薪。

  他殺這些活屍對方都不在意,估計是數量還是太少了,活屍殺之不盡。

  但若他公布辨別活屍的方法呢?
  他殺不盡,整個仙盟還殺不盡這天下活屍不成。

  莫扶舟等人不由得一愣。

  鑒別活屍的方法對仙盟有多重要,可想而知,眾人對視了一眼,趕緊豎起了耳朵。

  周圍一片死寂。

  謝楨繼續道:“活屍有血有肉自然不好辨,但它們的靈魂畢竟不一樣了,只需觀其靈魂……”

  眾人心裡一震,果然有辨別活屍的辦法。

  這時,“咯吱”聲響起。

  有一房間的門被推開,走出來一個白發蒼蒼的老者。

  謝楨笑了,老者的眼睛已經渾濁了,但依舊給他一種熟悉感,是那絕世凶祟。

  莫扶舟等人也是面面相覷,真被逼出來了。

  他們倒也不急,畢竟不是那凶祟親臨,不過是寄生的一個軀殼,他們這麽多人,對方也掀不起什麽浪花。

  但內心多少還是有些暗淡,居然真藏在他們眼皮子低下。

  老者看向謝楨:“你真的以為找出所有活屍就有用?”

  謝楨笑道:“有沒有用,你不也出現了。”

  老者搖了搖頭:“不過是看著有趣罷了。”

  “你既然玩得這麽開心,這一城的活屍便是送與你又如何?”

  謝楨眉頭都皺了起來。

  不在意這一城的活屍,那麽用這麽久遠的時間,布這麽一個局又是為何?

  莫扶舟等人也是互相看了一眼,何意?

  正在這時,悉悉索索的腳步聲響起。

  周圍,甚至全城,有百姓陸陸續續推開了門,向這邊走來。

  謝楨的瞳孔第一次縮了起來。

  只有那老者笑得讓人生厭。

  說了將這一城的活屍送出來,就真的送出來。

  “何需你挨著一個一個去找。”

  “你想要,就都送你。”

  那些走出來,向這般聚攏的活屍,一點反抗的跡象都沒有,就像是真的走出來,將脖子送到對方的劍下。

  場面太詭異了。

  活屍的數量也驚人了一些。

  但為什麽?
  這或許是現在所有人心中的疑惑。

  什麽公布辨別活屍的辨別之法,對方根本就半點不在意,甚至都不用他們去辨了,都送面前了。

  聚過來的百姓越來越多。

  老者的笑成了安靜的環境中唯一的聲音,似在嘲弄在場的所有人。

  謝楨清冷的聲音響起:“你……該死。”

  雖然聲音清冷,但其實難掩其中的憤怒,是一種事情超出了自己控制的憤怒。

  聲音落下,血濺蓮花,那老者被斬成數截,哪怕死去,臉上依舊是那副笑容。

  莫扶舟等人看著圍過來後就不動的百姓,頭皮發麻,一是數量太多了,二是那絕世凶祟到底為何?

  若是平常,能有這等收獲,必定要說上一聲仙盟大捷,慶祝一番也不為過。

  但此時此景卻高興不起來。

  “怎麽辦?”跟在一旁的李染甚至吞了一口口水,這種情況他何嘗見過。

  莫扶舟陳玄等人也是心裡無法形容此時的心情,但還是道:“將這些……人,暫時控制起來。”

  是人還是活屍,還有待分辨,說不定僅僅是用什麽辦法蒙蔽的凡人,並非對方說的,將活屍全部送出來。

  甚至內心深處更期望這些是被控制的百姓,用來混淆試聽的陰謀,這樣的話他們心裡反而不用如此毛骨悚然。

  陳玄說道:“還請這位大羅天的名宿告知,如何鑒別活屍。”

  抓了這麽多人,總不可能不鑒別就直接殺了,這時更需要鑒別的方法,因為若是正常百姓,不能長時間限制別人的自由。

  謝楨第一次有些皺眉,似在思索什麽。

  但在離開前,還是從袖子中扔出了一面鏡子。

  陳玄伸手接過,只見青銅的鏡子上寫著“鑒妖寶鏡”四個字。

  這是謝楨這兩天強製劇情後開出來的。

  劇情中的謝楨能使用開寶箱得到的卡片等,自然也能處置這些東西。

  陳玄看向鏡面裡的自己,似和普通鏡子也沒什麽不同。

  靈機一動,將鏡子照向周圍的百姓,只見鏡子裡面,全是一個個漆黑的靈魂。

  嘶!
  這寶鏡竟然能穿過人的皮囊,照見皮囊之下的邪祟。

  雖然可能並不是大羅天這位名宿辨別邪祟的方法,但有了這面鏡子,以後活屍將無所遁形。

  謝楨離開了,登仙城的天都變了。

  那麽多人,皮囊之下都是邪祟啊。

  他們朝夕相處,甚至就是從自家走出去的親人朋友,竟然……竟然是生活在身邊,他們一無所覺的活屍。

  太可怕了,活屍是會作案的,哪怕現在與常人無異,但作為邪祟的本能,總有一天是會忍不住的。

  一隻就足以帶來一場無法估計的血腥慘案,現在這麽多。

  抓了這麽多活屍,但卻沒有一個人高興得起來,氣氛的壓抑難以想象。

  謝楨回到小院,恢復身體的控制後,也十分茫然,甚至都沒有心疼一件傳承古器就這麽送出去了的敗家子行為。

  眉頭緊鎖。

  居然就這麽將一城的活屍都送了出來。

  “隱藏得更深的目的嗎?”

  有人說,有些執念很深的人會被未知的答案折磨得死去活來,謝楨以前還不信,但現在他相信了。

  相信今夜和他一樣飽受這樣折磨的人還有很多。

  而謝楨緩解想不通的事情的辦法就是開箱子,這幾天可是殺了不知道多少活屍。

  一個一個的點開……

  不多時,外面傳來蘇子期的聲音:“教主,我進不來院子了,全被小狗堵滿了。”

  以及陳雲豹笑得停不下來的聲音:“還好以前喂狗的大狗碗沒有扔。”

  開寶箱出東西的概率果然是一陣一陣的,有時間規律,原本一直開食物,將幾個門人喂得靈氣逼人。

  現在似乎又到了開寵物的保底時間段。

  與此同時,正在玩水鏡的一部分人也驚訝得合不攏嘴,他們在靈獸app的待領取靈獸池裡面看到了好多寵物。

  手都是哆嗦地點了下去。

  “請攜帶三千靈幣前往大羅天領取該靈獸。”

  等提示信息出來的時候,整個登仙城的房頂都差點被掀翻。

  才進城的修士就看到了難以想象的奇景,各宗修士如同溪流一樣向某一個方向跑去,有些人笑得眼睛都是眯起的,撞在牆上翻身爬起來又跑,見人就尖叫一聲:“我有靈獸啦,哈哈哈,小寶貝,爹爹來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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