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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製卡師》第四十五章 紫色寶箱 1
  第四十五章 紫色寶箱 1
  登仙城, 人聲鼎沸,熱鬧繁華,不愧是仙盟第一大城。

  街道上, 百姓安居樂業, 孩童嬉笑追逐,一片海晏河清的盛世。

  自上次圍剿邪窟之後,雖然揭露的事實讓人難以接受, 但周圍邪祟伏誅, 登仙城也會迎來很長一段時間的安寧, 加上仙盟最近推行人死後進行火化, 以免死後被邪祟所利用。

  按照仙盟的說法,火化能夠徹底解決屍體被邪祟偷盜利用的問題。

  消滅不掉邪祟, 那就消滅掉遺體。

  哪怕一時間無法接受, 至少不能再用浮石山的石料做棺材了。

  仙盟大張旗鼓的宣傳火化,頗有大乾一場的氣勢。

  加上登仙城最近,大量的在凡人眼中的神仙到來,無論如何,充滿了安全感。

  只是,這鼎沸之聲中, 突然傳來了恐怖的尖叫聲。

  “死人了。”

  殺人時的動作沒有哪怕一點的猶豫,沒有任何的顧慮。

  這又要如何解釋?殺的全是城中安分守己的百姓啊,這些百姓朝夕相處,大部分還都互相認識,都是知根知底的熟人,和擊殺一些陌生人完全不同,他們會感同身受,會將那血腥的殺戮放在自己身上。

  連修士也殺。

  瘋了,一定是瘋了,聽說過邪祟殺人,還從未聽說過仙人也會手持屠刀視人類如同待宰的羔羊。

  等仙盟巡邏趕來的時候,那殺人的狂魔已經走過好幾條街了,留下還散發著新鮮血液味道的血路。

  而且,凡人或者不認識這妖豔的青蓮,他們卻是知道的,這是大羅天的劍道,這人應該是那位大羅天名宿。

  仙人的速度很快,等百姓驚覺時,已經死了不知道多少人了。

  老李頭的屍體就那麽倒在了血泊中,臉上還帶著不可置信的表情,似在問,仙人不分青紅皂白為何殺他?
  若僅僅如此,說不得還有膽大的百姓去看熱鬧。

  原本大羅天這位名宿,當初擊殺城外百姓時,已經鬧得不可開交,他們仙盟費勁了力氣,這才解釋清楚,殺的那些不是百姓,而是被邪祟寄生的活屍。

  忙前忙後,總算是保住了仙盟的聲譽,並非是一個藏汙納垢窩藏殺人要犯的地方。

  那是一個包裹在一朵青蓮之中的仙人,手上提著一柄凶劍。

  再加上,被殺的這麽多人,他們也有親人朋友。

  仙盟在登仙城的巡邏,其實也就是些沒有什麽天賦,被外放在凡間幫助宗門處理一些瑣事的弟子,哪可能攔得住那殺人魔。

  熱鬧的街道, 突然變成了百姓到處逃串的景象,混亂,尖叫, 驚恐。

  所以,仙盟巡邏也是臉色一片鐵青。

  可是那仙人一身的陰冷氣息,每走一步就有人血濺當場。

  百姓都還沒有反應過來,長長的街道上已經是一路的鮮血塗地。

  是屠殺,肆無忌憚的屠殺。

  賣豬肉的竇屠戶,裁縫鋪的張裁縫,布店的荷姑姑,還有路邊的老乞丐……

  地上一灘的鮮血。尤其刺目。

  這就是一場瘋狂的對毫無反手之力的凡人的屠殺。

  鮮血在空中飛灑,在陽光下透出斑斕色彩,那是一個又一個的活人的鮮血啊。

  哪裡像現在這般,肆無忌憚,青天白日的屠戮。

  哪怕是仙盟巡邏,臉上都是一變,他們自然見過邪祟作亂,見過的還不少,但多是偷偷摸摸行凶,手段再殘忍也不過是針對一家一戶。

  一進城, 一劍就殺死了在城門口賣茶二十年的老李頭。

  是血,到處都是流淌的血。

  這人怕是殺得瘋魔了。

  “神仙殺人了。”

  “拿下,拿下這個堪比邪魔的妖道。”

  結果,聲音才落下,人首分離,一臉的不敢置信。

  光是想一想會有多少人到仙盟找一個說法,那哭天搶地的悲憫場景就已經有畫面了。

  而且,凡人何其無辜,為何要被修士屠殺,這和他們從小學習的教養也完全不服。

  “嘔。”

  大羅天最近也是名聲鶴起,讓人遺忘了曾經那位大羅天名宿的恣意妄為。

  殺戮的盛宴開始。

  有人差點嘔吐了出來,鮮血將街道都染成了紅色。

  那仙人還沒有停手,一直向前走,一直在殺人。

  滿臉蒼白,尖叫逃串。

  可現在……

  血染長街。

  他們甚至都還清楚的記得, 老李頭剛才還慈眉善目地對著來往的人群, 那老實巴交的笑容。

  登仙城中,發生如此凶案,消息自然驚傳得快。

  加上有水鏡卡上的暢聊app,通信就更快了,不要紙鳥慢吞吞的傳信。

  登仙城現在也不比以前,天驕無數,名宿多如狗。

  一時間,天空劍光如織,流光滿天,向案發現場趕來。

  等他們趕到的時候,那血路已經不知道多長了。

  而謝楨已經殺向了如意天的府邸。

  看得讓人膛目結舌。

  如意天,那可是仙盟十二聖天之一。

  用一句話來說,簡直就是找死。

  但等天空上駕馭的劍光落在院牆之上,落在房頂之上,向下一看,卻讓人看得膛目結舌。

  只見整個如意天的府邸,被一朵巨大青蓮包裹,青蓮之中廝殺得無比激烈。

  那殺人狂,右手提一凶劍,左手執一不知道從哪位死了修士那奪來的劍,身邊還環繞著一柄飛劍。

  三柄劍,三種劍意同時啟動。

  妖豔而巨大的青蓮,滿地的黃金色菊花,天空無數的劍意形成的利劍如同天河決堤一般落下。

  是大羅天的劍道傳承,這人絕對是大羅天之人。

  讓人驚覺的是,修一種劍意已經難能登天的,這人居然會三種劍意。

  若這都算不得什麽的話,那麽可知,施展一種劍意,就必須全身心的投入這種意境之中。

  但他們現在看到的什麽?
  三種劍意同時施展。

  這人長了三個腦袋不成?

  和他們想象的自尋死路完全不同,這人持三把劍,居然將整個如意天的府邸籠罩在他的劍意之下,打得難舍難分。

  要知道,為了清談會,如意天已經來了好幾個名宿在這府邸之中了。

  狂徒,實在太猖狂了,見所未見,聞所未聞。

  這簡直就是侵門塌戶,上門往人家臉上扇巴掌。

  如意天的幾個名宿,也是面色漲紅。

  羞恥,自他們修道以來,從未有過的恥辱,關鍵一時間他們還真無法拿下此人。

  這時,謝楨的劍突然指向如意天一名叫商起的名宿:“找到你了。”

  “你說在二十年前,甚至更久就認得我,何意”

  他不過才出生二十年而已,哪裡來的更久。

  謝楨殺人,眾人已經看麻了,也無甚奇怪,但商起怎麽回事,突然笑了。

  不像是怒急生笑,更不可能是什麽開懷大笑,而是一種十分詭異的笑。

  這種場景,你如意天被人上門往臉上扇巴掌,你露出這樣的笑合適嗎?

  太詭異了。

  而且這殺人狂的話是什麽意思?
  只見那商起更加莫名其妙了起來,答道:“人有生老病死,這個世界也是,灰霧終將籠罩白天和黑夜,這才是終極,你阻我也沒用。”

  眾人:“……”

  這是一個仙盟名宿該說的話嗎?

  仙盟修士,自當朝陽而生,內心充滿向往和希望。

  謝楨哼了一聲:“管我何事?阻你不過是為了一個答案而已,其他的與我無關。”

  商起都愣了一下,也是在他愣神的瞬間,謝楨的凶劍直接從商起的胸口刺穿。

  在眾人眼裡,一代名宿被劍貫·穿,掛在了牆壁上。

  而在謝楨眼裡,商起的聲音正在耳邊響起:“你不再追問了?殺了這軀殼,下次見面就不知道是何時了。”

  謝楨:“無妨,我每日殺你幾百人,你總會自己來找我。”

  商起的表情莫名,最後如屍體般僵硬,沒了生機。

  一代名宿,隕落。

  看得人眼睛都瞪大了。

  “嘶,好個猖狂的狂徒。”

  仙盟同道,圓目怒睜,居然……居然當著他們的面了,還敢奮起殺人。

  這是不將任何人放在眼中嗎?

  當年的莫扶舟堪稱仙盟第一人,也不敢如此。

  呵斥聲起,這時,謝楨回頭,說了一句:“一群土雞瓦狗,仙盟都如你們這般,難怪被耍得團團轉。”

  “也罷,看你們每日跟猴一樣被戲耍也挺有趣,若沒你們,這人生倒是無趣得很。”

  知道被說的這些人攬括了多少宗門嗎?

  這一地圖炮,簡直將現場所有人都得罪了。

  “狂妄妖道!”

  不知道多少人,仙劍飛起,那氣勢逼人得緊。

  這時,謝楨突然身形一縱,化作一道青影出現在了如意天此次前來參加清談會比武的天驕商晚的背後。

  眾人一驚,這賊人又要行凶。

  商晚也是全身都僵硬了,他能感覺到對方那逼人的劍意。

  只是,那人只是伸手在他的卡箱上拍了一下。

  一道亮光自他卡箱飛出,在上空形成了一道門。

  謝楨的身體直接穿過門,消失不見。

  一時間,整個現場鴉雀無聲。

  來無影,去無蹤,如意天絕學,任意門。

  一雙雙眼睛齊刷刷地看向商晚:“你為何用任意門助那罪犯逃脫?”

  雖然這話奇怪得很,那人才殺了如意天的名宿,如意天的人又怎麽可能助他。

  但事實就是這樣,這世上能在他們群群包圍下還能逃離現場的,除了如意天的任意門再無其他。

  商晚也是震驚得都口吃了:“他他他……我我我……”

  他卡箱的如意門卡剛才被激活了,他自然清楚得很,但並不是他激活的啊。

  但這如意門卡片的使用是如意天不傳的絕密啊。

  眾人也是面面相覷,死了這麽多人,他們這麽多人圍守,居然還讓凶手從他們眼皮子地下逃跑了。

  商晚還在那裡面對眾人質疑的目光解釋。

  眾人:“所以你的意思是,大羅天的人熟練地使用了你如意天的任意門?”

  任意門在如意天是十分獨特的存在,可以說如意天就是通過這門傳承為根基進行發展的。

  可想而知,如意天對這門傳承保護得有多好。

  “可知道他傳去了哪裡?”

  商晚搖搖頭:“只有開啟之人才知道任意門中作為出口的另外一扇門的位置。”

  而只要靈力足夠,另外一扇作為出口的門可以在任何位置。

  所以……留下這血腥的作案現場,揚長而去了?
  有人突然說道:“找謝楨。”

  大羅天之人作案,人沒了,不找謝楨這個大羅天教主,還能找誰。

  而此時,登仙城城門口。

  莫扶舟等人正帶著奄奄一息被救回來的李染和花落雪進城。

  李染的那道求救信息的確不只是發給了謝楨,還發給了莫扶舟等他熟悉的人。

  莫扶舟等收到消息後,自然也是趕去了救援。

  陳玄作為登仙城鎮守之人,自然不能讓上央宮教主的親傳弟子在他的地盤出事,也去了。

  東方欲曉作為李染的師兄,救援之事更是當仁不讓。

  只是吧,若是一個人前去救援速度自然不會慢,偏偏三人一起反而耽擱了點時間,特別是路上還得忙著救治兩個虛弱的病號。

  所以就拖到了現在才回來。

  一路上,孱弱的李染和花落雪也大致說明了一下情況。

  李染是被截殺,慌亂準備逃回登仙城求助,可惜還沒有逃回來,就被那畸形吞肚子裡面了。

  花落雪是恰逢其會,仙盟同道遇險,他自然不能坐視不理,可惜那畸形實在厲害,不得已隻得以身體將對方冰封,差點殉道。

  結果雙雙被趕來的大羅天名宿救了。

  “那大羅天名宿雖然性格著實古怪了一點,但從某種程度上來說,也算熱心腸。”

  若不是那人劈開了冰封,將花落雪從冰塊中提了出來,估計花落雪不被凍死也已經被悶死了。

  若不是那人在畸形身上開了好幾個窟窿,李染也不可能從畸形肚子掉出來,估計都被當成食物消耗了。

  幾人正在感歎,大羅天怎麽就出了這麽一個怪人。

  這時,正好進城,然後就看到了一條延綿向遠方的血路。

  那血路甚至都看不到盡頭。

  仙盟的巡邏正提著水擦洗路道,但一時半會全是血漬的路也沒那麽容易洗乾淨。

  莫扶舟等人趕緊叫來仙盟巡邏詢問情況。

  “那大羅天的妖道,血洗登仙城,見人就殺,跟沒有人性的瘋魔一般。”

  “然後殺進了如意天的府邸。”

  “如意天死了很多人,甚至……甚至一名如意天的名宿也當場死亡。”

  “然後大羅天那妖道,使用如意天的任意門揚長而去。”

  莫扶舟幾人:“……”

  李染和花落雪更是一臉懵逼,才在城外救了他們的同道,一眨眼跑回城大開殺戒?
  光是看看這血路就知道得死多少人,那場面得有多血腥了。

  更離奇的是,一個大羅天的人使用了如意天的任意門?

  仙盟巡邏繼續道:“各宗之人正在找謝楨討說法。”

  此時,大羅天,院門都被踏破了。

  裡裡外外都是面色不善之人,牆上屋頂都站滿了人。

  折花君拿在手上的紅鯉都忘記了放回魚缸,等反應過來,趕緊給魚親了幾口渡點氣,這才扔進魚缸中。

  謝楨現在也是面帶苦色的解釋著。

  “各位同道,我深知你們現在的心情。”

  謝楨是真的知道他們的感受啊,但入城屠殺,死路一條。

  “我曾經就說過,我真不知道我們大羅天還有這麽一位名宿存在,你們找我要人,我怎麽交得出來?”

  “再則。”謝楨一咬牙:“抓人要抓贓,人贓並獲才能定案,你們說是吧?”

  眾人被謝楨這話氣得怒氣上漲,這是在說他們這麽多人還不能將人抓個現場?

  “無論如何,這人是你大羅天之人,他做出這等罪惡滔天之事,你身為大羅天教主豈能沒有一點責任?”

  “你也莫要狡辯什麽不認識此人,他使用的劍意皆來自你大羅天傳承,絕對錯不了。”

  “再說,你當真不認識不知道?那在你大羅天那個什麽網課上出現的名宿又是誰?”

  謝楨:“……”

  容他捋一捋,他快要演不下去了。

  其實,這些人還不是最憤怒的,最憤怒的是如意天的人。

  “謝楨,你大羅天竟然敢偷盜我如意天傳承。”

  “我如意天定會寫好狀紙,讓仙盟各宗一起來討個說法。”

  謝楨怎麽覺得這話有些耳熟。

  前不久他還說著要去告如意天偷盜大羅天的傳承,現在可真是風水輪流轉。

  謝楨答道:“你說我大羅天偷盜你如意天傳承?”

  “但剛才從你們的話中,你們說那凶手也不過是拍擊了你們如意天的卡箱,任意門才出現的。”

  “也就是說激活的卡片依舊是你們如意天的。”

  “至於為什麽卡片會被他人激活,這其中的貓膩誰說得清,說不定……說不定是你如意天的人與凶手暗度成倉勾結在一起也不一定,不然那卡片它為何就激活了呢,讓眾人的圍守功虧一簣。”

  如意天的人氣倒抽了一口涼氣。

  這是人說的話嗎?
  殺了他們如意天那麽多人,他們如意天還自己將人放走?
  整個現場,跟嘈雜的菜市場一樣。

  謝楨心裡其實也慌得很,從“謝楨”當時和那個名宿的對話,謝楨其實也看出了一點不對勁。
    但……殺的人實在太多了。

  從一進城就開始殺,一開始還只是殺路上的百姓,然後是仙盟巡邏,然後是如意天眾人。

  哪怕謝楨有心狡辯,但也實在沒有自信。

  要……要真是亂殺,這可怎麽得了。

  謝楨都還記得,他剛才回到小院,洗清那一身沾血的衣袍時的心情,手都是哆的。

  倒是直播平台的觀眾,當時還有心情調侃。

  “殺人的時候你手不哆,你洗衣服的時候手哆嗦得跟抽搐一樣。”

  “就算你一飾兩角,戲過了啊。”

  雖然這麽說,飛機火箭倒是收到了不少。

  謝楨也是無語,他真沒演,要說演,他也是本色演出,能不真實嗎?
  謝楨看著圍而不散的人,說道:“要不你們去查一查那些被殺的人有沒有問題?”

  當時,“謝楨”提到什麽破壞在城裡的伎倆,謝楨也是留意到這次詞裡面的異常。

  說實話,他現在也只有寄希望於此了。

  不然且不說大羅天好不容易積攢的一點名聲得敗光外,他自己內心也很難過得了這一關。

  “死的人那麽多,仙盟定然是會核查身份。”

  “但此次,你大羅天,你謝楨,休想善罷甘休。”

  怎麽看也沒有大事化小的可能。

  謝楨也有些唉聲歎氣,水鏡卡上其實有很多人都在問他到底是怎麽回事,他都裝死沒有回復。

  雜亂無章的現場,還是在仙盟一張宣謝楨前去配合調查的調令到的時候才結束。

  謝楨現在居然無比期望將自己抓起來審問,這樣就可以不用理會這七嘴八舌的審判了。

  謝楨去了仙盟在登仙城的大廳。

  他知道現在所有人看他的目光肯定特別的有意思,但依舊一咬牙:“各位,事情已經這樣了,還先請將死者的情況調查清楚後,再做定論。”

  “若我大羅天當真有觸犯仙盟戒律,我也不會徇私,定積極配合仙盟,找出此人。”

  眾人也知道謝楨話裡的意思,這是在垂死掙扎了。

  但有可能嗎?
  “謝楨,上一次那妖道擊殺城外百姓,那些百姓皆是被邪祟上身的活屍,這才讓那妖道躲過懲罰。”

  得,直接稱呼妖道了。

  “上一次那些百姓是那絕世凶祟帶來,自然有是活屍的可能。”

  “但這一次,皆是城中百姓,甚至是仙盟弟子,若真如你話中所言,這登仙城豈不是成了邪祟樂園,我仙盟成了藏汙納垢之所?”

  特別是如意天,死了那麽多人,要真是謝楨話裡的意思,那還得了。

  所以,絕無可能。

  活屍的製作,需要用夢中斬魂之術滅其魂魄,隻留活著的空殼。

  但凡人也就罷了,修士的靈魂在自己的軀殼的時候是十分強大的,就像是自己的精神世界自己做主,修士深知這一點,所以絕不可能像凡人一樣,會被夢中斬魂之術輕易抹殺掉靈魂。

  精神世界,比如夢中,只要切記自己比任何東西都強大,那麽邪祟也休想鬧出花樣來。

  謝楨現在也是騎虎難下,只能堅持一切事情等死者的情況查清楚才說。

  “給人定罪,也得有確切的證據。”

  在其他人眼中,謝楨就是死鴨子嘴硬。

  死了那麽多人啊,要都是活屍,那到底是如何在人群之中分辨出來的?

  仙盟研究了那麽多年,都沒能研究出分辨活屍的辦法,只有將活屍殺了,通過研究其屍體,才能尋得一二痕跡。

  但因為懷疑就殺人,甚至研究,這絕對是仙盟不允許的。

  謝楨還在辯解:“你們也知道,我們登仙城下方就有屍窟,而且存在了很多年。”

  “那麽,這麽久遠的時間裡,那些邪祟就真的沒有對它們上面的城池做一些什麽事情?”

  聲音一落,就被人呵斥道:“一派胡言。”

  “危言聳聽。”

  “它們不過是靠人類的城池收集軀殼,除此之外,它們還能做什麽?”

  謝楨心道,這也是他想知道的。

  而且從和那絕世凶祟的對話中,他還真聽出了一些隱藏得很深的陰謀的感覺。

  但具體是什麽,謝楨也猜不出來。

  反正現在就是和這些人打嘴仗,等進一步的消息。

  陳玄,莫扶舟,東方欲曉等人也是一言不發。

  此等血案哪怕在仙盟的記載中都不多見,需要謹慎對待。

  死那麽多人,一時間全部驗證完自然需要很長時間,但是快速驗證幾個還是沒有問題的。

  這時,有上央宮的弟子急衝衝的走了進來,眼神十分古怪地看了一眼謝楨。

  “結果出來了。”

  “我們抽查了幾名受害者的遺體進行探查,他們皆是活體,邪祟的載體。”

  聲音一落,一片嘩然,“這怎麽可能?”

  “定然是巧合。”

  那上央宮弟子說道:“受害者的遺體是隨機抽取的,若說都是巧合,恐怕也說不過去。”

  是啊,哪裡可能全部抽到活屍。

  “而且,今天檢查的幾具遺體中,包括如意天那位民宿。”

  嘶!
  如果說一開始只是震驚的話,那麽現在就是不可思議。

  “連……連名宿都被製作成了活屍?”

  光是這話都聽得讓人心驚膽戰。

  “那麽……那麽死的那些仙盟巡邏,還有……還有如意天的人……”

  謝楨最開始的辯解或許沒有任何說服人的理由,但當事實出來的時候,那些從來不敢想的想法,自然也就冒了出來。

  其實,最松了一口氣的人是謝楨。

  他心裡甚至都有一點感動了,那人性格是扭曲了一點,變態了一點,但至少沒有殺人的愛好。

  謝楨覺得只要不亂殺人,以後做出任何更加變態無法理喻的事情,他都能坦然接受了。

  有句話叫什麽來著,變態著變態著,就習慣了。

  謝楨甚至拍了拍胸口,嚇死他了,特麽地差點沒有撐過來。

  大廳中也沒人關注謝楨解脫了一般的表情,而是激烈地議論紛紛。

  “難到我仙盟第一大城,真成了邪祟的樂園不成。”

  單單一句話,隱藏的深沉無法想象,那些陽光之下的商販,安居樂業的百姓,其中又有多少是邪祟?

  邪祟附在活屍的身上,在仙盟眼皮子低下如同正常人一般生活,這不是邪祟的樂園是什麽。

  說不得夜深時分,還偷偷地嘲笑仙盟的無能。

  “更可怕的是,仙盟之中,又還有多少同道成了邪祟的軀殼。”

  受害者的屍體還沒有全部檢查完,但新的可能已經無法被忽視。

  “先檢查如意天死的那些弟子吧。”

  “若是真的,如意天死了那麽多人,被滲透到何種程度難以想象。”

  “如意天人口眾多,分布在各地的世家常年不聚面,看似彼此熟悉,卻又陌生,所以也是最容易被滲透後不被發現異常的。”

  “也難怪仙盟最近的情報遲緩得厲害,若有意為之,就解釋得通了。”

  謝楨縮在一旁不言。

  如意天要有大麻煩了,應該沒時間管大羅天名宿激活任意門的事情了吧?
  這事兒真的說不清。

  會議結束後,謝楨被單獨留了下來。

  陳玄說道:“若是有大羅天那位名宿的消息,還請務必第一時間告知。”

  “事關重大。”

  無論登仙城還是仙盟之中,若真的混進了不少邪祟,那麽如何辨別寄存在活屍身上的邪祟就成了重中之重。

  而到目前,除了殺了活屍後進行辨別,也只有那位大羅天的名宿可能有什麽獨特的方法了。

  應該說肯定有什麽特別的辨別方法,不然不可能這麽準。

  謝楨其實也很想知道這個辦法,可是他和“謝楨”連對話的機會都沒有,他出現的時候,那人就消失,那人出現的時候,他頂多只能上帝視角看戲。

  謝楨也知道這個辨認活屍的方法,對被滲透的仙盟來說有多重要。

  點了點頭:“若是得知其法,定一時間告知仙盟。”

  其實,他和“謝楨”雖然不可能同一時間存在,但未必就沒有通話的可能。

  謝楨離開,大廳中幾人又是一陣歎息。

  “本以為能過上一陣平穩日子了,沒想到暗潮湧動得如此厲害。”

  這一次算是真正的將暗湧擺放在明面上來了。

  知道身邊的道友都有可能是邪祟寄身的活屍的恐懼感嗎?

  猜測,質疑,指責,甚至因為某些目的潑髒水的可能,都會隨之而來。

  消息一但確定,仙盟必將人人自危,更別提各宗門之間的信任或將降至最低。

  謝楨走出門,用水鏡卡詢問了一番李染和花落雪的情況。

  得知兩人無性命之憂,這才松了一口氣。

  “居然將人就那麽扔在那裡。”

  “也虧得後來莫扶舟等人趕了去。”

  搖了搖頭,然後抖了抖袖子。

  袖子中的小紙片抓著袖角:“幹嘛,差點被抖出去了。”

  謝楨說道:“剛才大廳中的話你也聽到了,下次幫我問問他,到底是如何辨別出活屍的。”

  謝楨的秘密不能讓別人知道,兩人之間又必須對話,那麽自畫像卡就成了最好的媒介。

  只是,謝楨的聲音才落下,小紙片輕飄飄地從袖口飄下,暈躺在地上。

  謝楨:“裝死也沒用。”

  小紙片眼睛閉得死緊,它不聽它不聽。

  它什麽都不知道,小紙片還想多活些年頭,那個神經病讓他獨自美好就行。

  謝楨將小紙片拾起來,用手指不停的戳。

  小紙片抬頭說了一句:“我就是張紙片,我不怕癢。”

  然後繼續裝死。

  謝楨:“……”

  死豬不怕開水燙。

  等謝楨回到小院,幾個門人擁了過來。

  東方鹿聞問道:“教主,我們大羅天那位前輩真的在城裡殺了很多人嗎?甚至還殺了仙盟的人?”

  謝楨搖了搖頭:“無需擔心,殺的皆是活屍,已經澄清了。”

  幾人一愣:“所以那位前輩非但不是罪惡多端的殺人狂,還是替民除祟的英雄?”

  看來幾人也被流言蜚語影響了。

  謝楨想了想,點了點頭。

  從某種程度上說,的確是,雖然那人鏟除邪祟的本心並非如此,但事實就是邪祟死在了他手上。

  打發了幾個有點迷茫的門人,謝楨進了房間。

  直播平台上一個紫色的箱子十分耀眼。

  強製劇情最好的箱子啊,就是每次得來的時候總有一種特別心酸的感覺。

  “就用你來壓壓驚。”謝楨嘀咕了一句。

  然後將紫色箱子打開。

  謝楨面前出現了一張古樸的青銅片,青銅片上是一張圖紙。

  準確的來說,是一張設計圖。

  古老的銅鏽,斑駁的痕跡,似乎都在說明這張青銅片的古老。

  “恭喜你,獲得天醒之路的設計圖。”

  “天醒之路猶如登天的階梯,古修士用來測試天賦之用,能在天梯上攀登得越高,說明天賦越好,古往今來,多少天賦異稟之人如同滄海遺珠般被遺漏,有了這天醒之路,就不會再有滄海遺珠的遺憾。”

  謝楨:“……”

  嘶,這可是好東西。

  對於招收門人來說,絕無僅有的法寶。

  就如同介紹的文字所言,古往今來,多少明珠蒙塵,讓人遺憾。

  他們並非沒有天賦,而是缺少了一個機會。

  一個被世人發掘,大放光明的機會。

  往低了說,仙盟不是每五年選拔一批弟子嗎?選拔弟子困難重重,但有了這天醒之路就不一樣了,往上面攀登一次,天賦自現。

  甚至有心修行的人也可以去試試,不留遺憾。

  只是謝楨看向青銅片上記錄的鍛造材料,嘴角也是直抽。

  當真是好東西,材料也是貴得非同一般,將大羅天賣了估計都修不起這天醒之路的天梯。

  謝楨想了想,大羅天現在是修不起,但是……清談會近了,不是讓各宗群策群力嘛,他倒是可以借助這個機會將這天醒之路修建起來。

  到時候,清談會上,大羅天的天醒之路大放異彩,可不就是為大羅天爭光了。

  而且,仙盟還在等著大羅天的回復,為這次清談會提供點什麽呢。

  第二日,謝楨就去了一趟仙盟辦事處,直接找的陳玄。

  陳玄:“可是有大羅天那位名宿的消息了?”

  謝楨搖搖頭。

  陳玄歎了一口氣,沒想到那人從任意門消失後,整個登仙城都在找,但依舊一無所獲,就跟徹底不見了一般,也是神奇。

  謝楨說道:“我這次來,是為清談會的事情,大羅天願意為這次清談會修建一條天醒之路,登天之梯。”

  陳玄一愣,天醒之路,登天之梯?
  謝楨直接將青銅片遞給了陳玄。

  陳玄接過一看,眼睛都明亮了起來。

  知道這東西對一個宗門有多重要嗎?

  它甚至可以被稱為一個宗派穩固和源遠流長的基石。

  每一屆都能招收到優秀的弟子,可不就是源遠流長。

  而且不只是如此,甚至還可以讓宗門現在的弟子也去測試測試,有些埋沒的滄海遺珠也有出頭之日的時候。

  謝楨說道:“你也清楚大羅天現在的情況,沒人沒財力,所以我只能出一張設計圖了。”

  “但是這畢竟是我大羅天的東西,必須以我大羅天命名,且由我大羅天掌管,不然我寧可不將它拿出來,留著財力足夠的時候自己修。”

  陳玄點點頭,他倒是可以理解。

  比起修建的財力和人力,這張天醒之路的圖紙才是最重要的,不然一切都是空談。

  謝楨說道:“既然是為清談會提供的東西,自然也允許其他各宗使用就是了。”

  陳玄一笑:“這次的清談會,大羅天能好好露一次臉了。”

  謝楨懂陳玄的意思了:“那就勞煩了。”

  謝楨就是為這事而來,既然已經談妥,自然不做停留。

  倒是陳玄再三叮囑:“若有那位名宿的消息,一定要第一時間告知。”

  謝楨點頭:“目前還沒有任何消息。”

  結果謝楨沒走多久,陳玄就收到了大羅天那位名宿的消息了。“又……又在城裡面殺瘋了”

  前來匯報情況的執事也是一臉苦澀:“是,現在我們該怎麽辦?登仙城的百姓現在已如驚恐之鳥。”

  陳玄也頭痛得厲害,沒見過這麽任性的。

  答道:“還能怎麽辦?出動所有仙盟巡邏。”

  執事:“去捉拿他歸案?但普通的仙盟巡邏對他沒有威脅。”

  陳玄看了一眼:“抓什麽抓,讓仙盟巡邏跟在他後面,安撫百姓,說明情況。”

  比起這些,鏟除掉埋伏在城內的活屍不更重要嗎?
  雖然他對這位名宿的行為也是頭痛得咬牙切齒,一個腦袋兩個大。

  但人家再猖狂,怎麽將仙盟那些條條款款不放在眼裡,甚至恣意踐踏,但別人殺的就是活屍,還是你仙盟分辨不出來的活屍,你說氣人不氣人?
  仙盟都成他打下手,擦屁股一般的存在了。

  不僅仙盟巡邏要全部出動穩定情況,他也必須去,他得曉之以大義動之以情,請對方將辨別活屍的方法告訴他,只能這樣才能阻止一場浩劫,阻止仙盟內亂,情況比想象的嚴重太多了。

  謝楨現在都麻了,他記得昨天“謝楨”說過,每天殺他幾百人,直到那凶祟給出回答為止。

  他是真沒想到,說的是真的啊。

  而前來參加清談會,才到登仙城的仙盟各宗修士,看著登仙城中的殺戮,直接倒抽了一口涼氣。

  氣得全身發抖。

  有人在行凶,仙盟的人在助紂為虐跟在屁股後面打掃戰場,真的,殺一個人,穿著仙盟服飾的人就提著水桶去擦血。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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