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長庚無奈地笑了下。
都說什麽愛侶間最甜蜜的時候,就是最初在一起的那段時光,等真正終成眷屬,再深的愛意也會被歲月埋葬。
可衛長庚卻覺,倘若是她,自己恐怕一輩子也不會膩。
她老天爺就是為他專門定製的毒/藥,根本無藥可解。
即便知道自己迷戀她,迷戀到瘋狂。可直到真正品嘗過她的美味之後,他才曉得,自己對她的迷戀,早就已經遠遠超乎他的想象。
當真是越嘗越舍不得,越嘗,越想要更多。
忍了又忍,衛長庚還是忍不住,低頭吻住了她。
內裡一面壓抑著心底狂躁的欲望,不能再傷到她,一面又深陷在她的柔軟之中,無法自拔。像一個溺水的人,清醒地看著自己沉淪。
指尖動作,也因這一吻,而多了幾分其他意味。
她咬著唇,不肯出聲。
他偏要勾動指頭,攪得她淚眼婆娑,委屈巴巴地縮在他懷裡,像一隻隨時會被惡狼吃掉的兔子,沒有其他退路,只能將那些聲音,用一種更蠱惑的方式釋放出來。
也只有這個時候,衛長庚才會清楚地認識到,在她面前,自己到底能壞到什麽程度?
也終於肯承認,慕知白遞上來的折子,罵得是真對啊。
待到月上中天,兩人才挪開自己的手。一盒嶄新才開蓋的藥盒,竟是直接見了底,而他們自己也都要徹底洗一下手。
*
過了臘八,天氣一日寒似一日,期盼了許久的年節也總算到來。
衛長庚要忙新年的大朝會,慕雲月則在為除夕宮宴做準備,幾乎一整天都見不了幾次面。
可這到底是兩人成婚後的第一個新年,他們還是希望能有自己獨處的時間。除此之外,慕雲月也盼著,自己能在正月裡回一趟娘家,看望一下家人。
正巧這時候,丹陽郡主也往宮裡遞了一封家書,說是喬家人已經到達京郊,再有一日便能抵京。因著喬家府邸長久沒人居住,上下都亂得很,兩家便商量著一塊到汝陽侯府過年。
慕雲月將這事告知衛長庚。
衛長庚也正好想私底下尋喬晚卿聊聊西南那邊的事,兩人便決定初五那天,宮裡一切年節事宜都忙活得差不多的時候,回汝陽侯府拜個晚年。
也是天公作美,從除夕開始接連下了四天的雪,也在初五當天停歇。
帝京到處銀裝素裹,紅梅也被雪花壓得瞧不出本來顏色。
回家的路上,慕雲月心裡一直忐忑,手心全是汗。
當初喬晚卿離開帝京,去往雲南,也是在慕雲月十二歲的時候,從此兩人就再沒見過。連同前世一塊算,都已經十多年了。
也不知她現在過得如何?雖然知曉她曾經和慕知白之間的情誼,可到底分別那麽久,也不知彼此如今的心境是什麽狀況,可還像當初一樣心有靈犀?好不容易重逢,可別是已經形同陌路,相顧無言啊……
如此擔憂來一路,馬車總算在汝陽侯府門前停下。因著比之前約好的時間,要早到好幾個時辰,門外也沒個迎接的人。
衛長庚扶著慕雲月從車上下來,想讓劉善去叫門。
可他話還沒說出口,門裡頭就先響起一道威猛的女聲:“慕知白,你給我滾回來!”
繼而是慕知白殺豬般的慘叫。
慕雲月和衛長庚俱都愣了一愣,還沒明白過來,究竟發生了什麽。原本緊閉的大門“砰”的一聲破開,兩道黑影相繼飛出。
第一道,是慕知白。
他整個人佝僂著,像是被人狠狠踹了一腳肚子。都還沒來得及捂,人就直接飛到了對面一株兩人合抱粗細的大榕樹上,震落大片金黃的枯葉。
第二道,則是一杆紅纓槍。
它“咻”的一聲,在空中劃出一道漂亮的銀色直線,咣當,插在榕樹樹乾上,還扎透了一件雪白的衣領,正好把快要落地的慕知白給釘住。
槍尾“嗡嗡”震響,慕知白掛在那,也跟著左右搖擺,杆秤一般。
慕雲月呆呆瞧著,眨巴眨巴眼,又眨巴眨眼,愕然抬頭確認了一下頭頂的匾額,的確是汝陽侯府。
所以……她的哥哥,汝陽侯府的世子,光天化日之下,被人從自己家裡扔了出去,還釘在了樹上?
慕知白自己顯然也是蒙的,眼睛瞪得大大的,像一隻被搶了堅果的倉皇松鼠。
慕雲月還沒消化完這件事,洞開的大門裡頭,同樣的女聲再次響起,隻這回明顯柔和許多:“呀,阿蕪回來啦。”
慕雲月循聲低頭,便見一個紅衣女子倚在門邊,盈盈對她笑,嘴角露出兩顆梨渦。
雖也是一身女裝,袖口卻拿束帶縛緊,衣襟下擺也多以簡潔為主,不贅任何禁步配飾。滿頭青絲烏亮如緞,卻不挽發髻,隻用一根紅色發帶簡單束成馬尾,甩在腦後,瀟灑幹練,頗有幾分名士不羈的味道。
正是如今聞名朝野的赤鳳將軍,喬晚卿。
作者有話說:
星星哥正經臉:“我請喬將軍回來,是為了商量西南邊防的事。”
阿蕪點頭:“我信。”
喬晚卿也點頭:“我也信。”
還在樹上釘著的某人白眼翻上南天門:“呵呵呵呵呵呵。”
哥哥和嫂嫂的故事應該會開番外再詳說,正文部分不會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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