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煉油廠的女工並不多,主管煉油廠的頭兒又看卡婭是個單身外國人,所以在給她安排房間時,就給了她一個單間。
卡婭回到房間將門關好後,就掏出了那個揀來的小瓶。小瓶裡,有個黑色的蟲子。這種黑色的蟲子,絕不是一般人常看到的,因為它生活在地下。它有個非常讓人反感的名字:屍蟲。
這種蟲子,卡婭也是在大學時無意中認識的,當時教授的講解是這樣說的:屍蟲,又叫錘甲蟲,屬於昆蟲中最大的一個目——鞘翅目,埋葬蟲科。以食動物死亡和腐爛的屍體為生,有一些特別的種類,則是居住在洞穴裡。
屍蟲的壽命並不長,但它可以在極短的生命中進行大量的單性分裂式繁殖,更能以潮濕泥土中的微生物存活。它的體長從很小到3.5厘米都有,平均體長大約是1.2厘米。它們的外表呈黑色,攻擊性特別強。當遇到活體動物後,會以匪夷所思的速度侵入動物體內,吸食動物的血肉,甚至可以把分裂體排進動物的神經……總得來說,這是一種很可怕的生物,在聖經上,它們被譽為來自地獄的使者。
可就是這樣一種讓人談起來很怵頭的蟲子,竟然有人在吞食!而且,還是和天堂三號混在一起。
“安飛,他到底是個什麽樣的人呢?”看著小瓶裡那個蟲子的卡婭,自言自語的說了一句,拿出手機想詢問一下她在英國的導師。但在看到手機上的時間後,卻又改變了主意。因為時差關系,英國要比華夏這邊晚八個小時,現在他那邊應該是午休時間。
卡婭不想打攪導師的午休,所以就取消了給他打電話的主意。當她又拿起那個小瓶時,卻驚訝的發現,瓶子裡面的黑色蟲子,已經變成了十幾個!就這麽短的時間內,那個黑蟲已經分裂了。
看著那些在瓶子裡爬的蟲子,卡婭感覺很惡心,連忙把瓶塞取下拎起暖瓶就倒進了熱水。屍蟲雖然生命力挺牛逼的,但在九十多度的熱水澆灌下,還是很悲哀的飄了前來。
卡婭把瓶塞扣得緊緊的,將瓶子扔進廢紙簍,準備明天下去時扔了。
卡婭是個思想道德很高的姑娘,雖然她很納悶安飛為什麽會吃這種屍蟲,但卻沒有想挖出別人秘密的想法,她把瓶子撿回來,只是好奇,好奇而已。
處理好瓶子後,待了一會兒,卡婭就把這事給忘了,又像往常那樣的躺在床上,拿出她的筆記本開始了網上衝lang,玩著玩著,在打了個哈欠後,就合上筆記本的關燈睡覺了。
大年初十的凌晨四點的時候,天不但很黑,而且很冷。
在這個一天當中最黑最冷的時候,卡婭做了一個夢:她夢到自己被鋪天蓋地的屍蟲包圍,屍蟲中有個男人在那兒冷冷的笑著,男人的耳朵裡鼻孔裡包括眼裡,都有無數個屍蟲爬來爬去的。她很害怕,想大喊想轉身逃跑,卻怎麽也喊不出跑不動……於是,她就醒來了。
黑暗中,卡婭聽著自己撲騰撲騰的心跳聲,回想著剛才夢中的一切,她感覺有冷汗淌了下來。就在她伸手想把台燈打開,準喝口水的時候,窗口卻發出了‘喀’的一聲響,然後左邊的那面窗戶好像被打開了一道縫隙。
因為有冷風從那邊吹進來。
在天氣寒冷的時候,一般人都會把窗戶關緊的,何況是卡婭這樣的女孩子,鎖好窗口可是必須的。但,那扇明明鎖好的窗戶,現在卻有冷風吹進來!這,只能說明了有人從外面打開了。
卡婭現在很怕,好像灌入屋中的北風中,帶著無數個她看不見的屍蟲,正紛紛揚揚的爬進她的房間。卡婭很想大喝一聲‘誰’,但最終卻選擇了把身子向被窩裡縮去。
在面對不知名的危險時,人們都會有這個蜷縮起身子的自然動作,何況膽子本來就不大的卡婭。所以,她除了讓身子不停的發抖,牙齒發出喀喀的響聲外,絲毫不能阻止有人從窗戶進入她的屋子,接著慢慢走到她的床前。
如果現在是在電腦上看恐怖片該多好啊?感覺害怕了可以關掉電腦,實在不行把燈打開也可以呀……卡婭在心裡這樣想的時候,她的眼前真的一亮,床頭的台燈被人打開了。
“卡婭。”一個帶著屍蟲味道的男人聲音,在卡婭的床前響起:“其實你本不該死的,只不過你的好奇心實在是太大了些,所以,你不能不死。”
如果總是處於黑暗中,再給卡婭一個膽子,她也萬萬不敢睜開眼睛的。正是因為眼前一亮又聽到人說話的聲音,所以她那幾乎被嚇癱的思維,慢慢的恢復了一些正常,盡管這個人說她不能不死,但她還是睜開了眼睛。
房間裡,並沒有什麽屍蟲,只有一個男人,穿著黑衣服的男人,安飛。
“安飛,”卡婭勉強的笑笑,雙手緊緊的抱著枕頭,身子向後縮了縮:“你剛才說的什麽,我沒有聽清楚。”
“呵呵,”安飛笑笑,他牙齒雪白,白到在燈光下很刺眼。這也是卡婭自從認識他以來,第一次見他笑:“我剛才說,你的好奇心太大了,看到了一些不該看到的東西,所以你必須得死。”
“可、可我沒有打算把你的秘密透露出去呀,”卡婭再次向後縮了縮身子,後背已經抵著冰涼的牆壁:“就像是你所說的那樣,我只是對你仍的那些東西感到好奇啊……你不要傷害我好不好?我可以答應你明天一早就離開這兒,並發誓也不會把今晚看到的這一切泄露出去。”
“不行,我不相信你會不說出去。”
“那你怎麽才能相信我不會說出去呢?”事關自己生死,卡婭也知道自己求這個此時渾身帶著邪惡男人放過自己的希望不大,但她總得試試:“安飛,請你不要傷害我,因為我是英王室的公主,我是安娜公主。我們英王室的人,說話向來是算話的,我說不會泄露你秘密,就永遠不會!”
“英王室的公主?”安飛停住向前走的腳步:“你說你是英王室的安娜公主?”
“是的,我可以給你拿證件看一下!”卡婭說著就要坐起來,卻聽安飛說:“不用了,我信你是英王室的公主。”
“那太好了……”卡婭的話還沒有說完呢,安飛接著又說:“就算你是英王室的公主,也得死,對不起。”
“為、為什麽?”
“因為只有死人才能保守秘密。”安飛又笑笑,陰森森的:“危機的秘密,不能讓任何外人知道。”
“危、危機?”卡婭渾身打了個哆嗦:“什、什麽是危機?”
“危機,是一個世人不知道的存在,”安飛翻了下眼皮,露出瘮人的眼白:“危機,就像是你看到的那些屍蟲,常年生活在地下,從不肯輕易以真面目出現在世人面前。當你知道他是危機時,這就說明你要死了。現在,你已經知道了我是危機,所以你得死。”
“我、我必須得死?”
“是的,”安飛點點頭,笑得有些僵硬的嘴角抽搐了幾下:“見過危機的人,都得死。”
“在天河煉油廠,總共有幾個危機?”卡婭忽然問:“我反正都是要死的人了,你能不能告訴我這個問題?因為我想知道我剛認識的那個男人是不是危機。”
“只有我一個。”安飛肯定的回答,緩緩的抬起了手。
“哦,這麽說起來,他不是你同伴,這我就放心了。”卡婭松了一口氣。
“誰?”安飛停住動作。
“劉夜明,我以為他也是危機呢,如果他也是的話,那這個世界可真的沒救了。安飛,他就在你背後。”卡婭看著安飛的背後,眼裡閃著希望:“我就覺得,你說話那麽風趣,應該不是安飛這麽嚇人的人。”
“呵呵,”安飛笑笑,並沒有回頭。卡婭這種想吸引他回頭看、然後伺機做出反抗的小花招,他根本看不了眼中:“卡婭,死到臨頭的了還這麽不甘心。那好,我問你,誰是劉夜明,他有沒有看到過你瓶子裡面的蟲子。如果你這樣說只是為了怕死後寂寞的話,那我可以為你找個夥伴。”
“我就是劉夜明。”一個男人的聲音,就算是在寒冷的黑夜,依然會讓人想起陽光的男人聲音,在安飛的背後響起:“危機,是種什麽東西?”
有人悄沒聲的來到自己身後,可自己卻不知道,這本身就是一件很讓人心驚的事情。但安飛並沒有表現出該有的慌張,他只是慢慢的轉身,看著那個倚在窗台上,手裡拿著一把黑刺的男人,說:“危機,不是東西,也不是人,他代表著死亡,他只能是危機。”
“狗屁。”劉夜明懶洋洋的罵了一聲,慢吞吞的直起身子向安飛走過來:“你就是秦老七嘴裡那種很讓他吃驚的東西吧?不過也是,你根本不吃人糧食卻吃那種屍蟲,這本身就說明了你的確有讓人吃驚的本錢。”
安飛沒有回答,只是在盯著劉夜明看了片刻,笑笑後猛地一伸左手,向床上的卡婭脖子抓去。
“啊!”卡婭大叫聲中,劉夜明已經用比安飛快了不知道多少倍的動作,伸手拽住他的右臂,猛地向後一拖,軍刺唰的一聲就刺進了他的肋下。然後右手一甩,把他像甩麻袋一般的甩到窗前,輕蔑的笑笑:“什麽狗屁危機?秦老七誇誇其談的,我還以為你多厲害呢,害的老子一上來就沒敢留情,誰知道卻是這樣一個不經打的貨……”
劉夜明剛說到這兒,眼睛猛地睜大。因為他看到,那個肋下中了他一刺按說該翹了的安飛,竟然扶著窗台慢慢的站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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