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奇真聽到這裡，也長長地歎了口氣：“現在看起來，這個組織的強大，真是遠超於我們原先的預判，再加白麂子這個老對手，我們恐怕將會遭遇前所未有的危機。”

  眾人頗有同感。

  就連陳靈兮這小妞兒，看起來也是一臉的沉重，她也在思索著。

  楊久山再次聽到“白麂子”這個詞，卻猶豫了一下，問：“對了，李尋，你和你的朋友們，先後幾次說起白麂子，我能否了解一下，它究竟是什麽東西？”

  李尋解釋道：“白麂子是麂子的一種，它看起來也有些像鹿，不過頭上沒有角，它的渾身雪白，沒有一絲雜毛，它的速度很快，身體含有劇毒，這家夥非常聰明，極有靈性，它之前就一直在和我們作對，是我們最強大的敵人。”

  楊久山的臉色一變。

  王如意有些好奇，插嘴道：“怎麽，你是聽過它的名字，還是曾經見過它？”

  楊久山沉重地點頭：“如果這麽說起來，我或許是真見過這白麂子，四年前，我決定接受組織的資助，進行腦蠱蟲的優化研究時，曾見過組織的另外一名重要負責人。

  那是一個年輕人，看起來能力卻非常強大，那時候，和他一起出現的，有兩個奇怪的動物，其中一個，可能就是你所說的白麂子。”

  “年輕人？”李尋眼前一亮，打斷了楊久山的話，問道：“他叫什麽名字？”

  “名字我倒是不知道，我只聽金雁說過他的代號，好像叫什麽‘夜影’，其實我也只是在四年前見過他一面而已，嚴格說起來，他才是這個地下爬行世界的真正掌控者，代表組織掌控這個地下王國。”

  “那他是通過什麽方式掌控這個地下王國？”薛奇真追問。

  “他和我見面之後，只要他有什麽指示，幾乎都是通過金雁傳達，偶爾也會單線直接聯系我，但除此之外，我沒有和他再見過面。”

  李尋和薛奇真互相對視一眼，面目都有些凝重，這個組織倒真是制度森嚴，保密工作做得十分到位。

  夜影、金雁、楊久山、地下王國的其他成員，他們代表了“巨靈計劃”中的各個層次，都有各自負責和聯系的對象，中間哪怕任何一層出現問題，也都不會暴露組織的整體存在。

  但夜影無疑算是組織相當重要的人物，否則也不至於能代表組織掌控地下爬行世界。

  倒也算是從楊久山口中獲得了比較關鍵的信息，這個“夜影”，還有金雁，都是以後可以尋找突破的口子。

  邊上的許倩雲問：“你能描述一下夜影的個人形象特征麽？或許我們可以通過國安的渠道收集他的信息。”

  楊久山回道：“他的面目看起來非常俊朗，身高比李尋低半個頭，梳著板寸頭，普通話很標準，對了，他的笑容非常獨特，他的嘴角總是有些似笑非笑，但他的笑容會給人一種異常不安的感覺，可惜我也沒他的照片，否則可以提供給你們。”

  李尋一邊聽著，一邊思索著，他不斷在腦海中構思這個年輕男人的形象。

  他也在自己的記憶深處，尋找類似的人，可惜沒什麽收獲。

  許倩雲連忙根據楊久山的話，做出記錄，準備事後去收集夜影的相關信息。

  李尋想了想，又問：“據你觀察，這個夜影和白麂子，他們是什麽關系？我的意思是，他們是誰領導著誰，或者又是相對平等的合作關系？”

  “這個不怎麽看得出來，我和他們見面的時候，時間剛好是在晚上，我也只是遠遠地看過一眼白麂子，白麂子和夜影並沒有走得很近，他們保持著一段距離，現在想想，可能或許是你說的，白麂子身上有劇毒的原因吧。

  但白麂子顯然是在幫著夜影的，那時候，和白麂子一起來的，還有一個奇怪的動物，它的身體非常龐大，卻不是你們說的那個什麽‘龍蟒’，至少它不是蟒蛇。”

  李尋皺了皺眉：“還有一個竟然也是巨獸？”

  “對！”楊久山點頭，“夜影在介紹這個地底世界的時候，曾無意說起過，這個地下爬行世界所在的溶洞，原本是和外界不通的，所以一直都沒被人發現，但後來被這個巨大的動物發現，這動物似乎能打洞，所以它打穿了幾個關鍵的洞口，讓這個地下世界和外界能夠連通。”

  李尋恍然大悟。

  王如意忍不住喊道：“師父，怪不得我們從冰庫進入地下溶洞的時候，感覺那一小段洞穴會這麽怪異呢，而且還有大型動物的鋒利爪印，原來果然是被動物強行打開的。”

  其他眾人卻是倒吸涼氣。

  沒別的原因，只是他們知道，要在石頭中打開這樣的洞穴，需要的力量非常強大。

  如果是人類利用機械的力量打通洞穴，那可以解釋得過去，但要依靠動物的力量打通這個洞穴，難度是非常大的。

  諸如鱷魚、蛇、之類的爬行動物，確實也能打洞，但它們只能在土壤中打洞，無法在岩石層裡打洞，就算是它們的身軀變得龐大，但它們的身體，依舊無法勝任在岩石中打洞的需要。

  可見，在白麂子這一方的邪惡生靈陣營中，除了已經反水的龍蟒，被殺死的老狽之外，還有其他強大的生靈在幫助著它。

  楊久山聽了王如意的話，也點頭說：“不錯，那個洞穴就是那大家夥強行打出來的，後來我進入地下世界的裡洞，發現也到處有它活動的足跡。

  我猜測，它在我接手地下王國之前，早已參與了地下洞穴的最初平整工作，之後才是我這邊的人接手，繼續建設地下王國，也因為它早起參與平整工作，所以我們的進度非常快。”

  “它到底是什麽東西？”薛奇真問。

  楊久山搖頭：“我曾遠遠看見過一眼白麂子，卻沒親眼看到過這個打洞的動物，它平常幾乎都在地底活動，但我確實知道它是存在的。”

  李尋見無法收集夜影和這個巨大動物的更多有效信息，只能調轉方向，說：“請繼續說下去，比如你們看起來很順利的實驗，為什麽最終會失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