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未輕看了眼門外,除了一輛華貴馬車,還有幾個官差侯在那裡,看服飾,隸屬刑部。
眼眸輕閃,收回視線,君未輕淡淡道,“太子隨扈竟是刑部的人,那不知這次請尋兒過府,是過的太子府,又或刑部刑堂?”
去太子府還是去刑部,是兩種不同的寓意。
“先生多慮了,元吉此來自是請君小姐過太子府,之前宮中元吉出口無狀,乃是心情悲切以致一時衝動,事後細想,雖然君小姐也牽涉在案件當中,但以她的為人,斷然不會行出如此狠辣的手段。”
“嗤,說的比唱的還好聽。”一旁安陽不屑輕嗤,收了銀鞭又重新坐下,有黑白雙煞在,沒她什麽事了。
而經此一提,未尋這才注意到門外的情況,那些人確實出自刑部,服飾上印了小小的刑字。
元吉帶了刑部的人,卻是請她去太子府協助調查,讓她不明其意,真要是協助調查,也不該是在太子府。若是去太子府,帶了刑部的人又是何意?
不解,遂看向身邊的清冷男子,希望他能私下給她解下惑,他的腦袋構造別有不同,該是能看明白吧?
這一次司北玄沒給她任何解答,垂眸整了整衣袍,朝元吉輕道一句,“走吧。”
“去哪?”搶在元吉之前,未尋扯住了男子衣袖,一頭霧水。
元吉是來請她,皇上湊什麽熱鬧?
不止她,元吉面上也露出了驚訝,虎目膛大,“皇上,這是要作何?”
“協助調查。”司北玄勾唇,笑得清冷,“太子來請未尋,是因出事之前未尋與元然郡主曾有一面之緣,更私下裡呆過一段時間,恰巧,那個時候朕也在現場。若她有嫌疑,朕也脫不了乾系。”
“元吉不敢!”
“你既是奉命辦事,便公事公辦,朕在北倉是客,豈能阻了太子公差,無需多言,請。”
“皇上,這……”元吉一臉為難。
“朕說話不喜歡重複第二遍,若太子為難,那便請回,只是難免給人公私不分或醉翁之意的觀感。你以為如何呢?”
男子的話語始終淺淺淡淡,不見波瀾,似只在闡述事實,然那雙清冷眸色中的利芒卻直逼人而來,似乎一眼便能穿透人心,暴露出對手心底隱藏的陰暗。
元吉不可控的心頭輕輕一跳。
司北玄說醉翁之意,究竟是真的看透了他的心思,還是只是以假亂真的一次試探?
面上為難之色更重,最後元吉咬牙,“那麽便請皇上跟君小姐原諒元吉失禮了,請。”
好戲已經開場,怎麽也要演到最後。這個舞台,若想贏,看的不就是演技麽。
對方做了請的手勢,未尋放下拉住某人袖子的手,不再多言,靜靜跟在男子身後。
他要陪她去。
其實本沒有他什麽事,是擔心她吧。
那便一起,她更安心。
行過白衣男子的時候,對上對方溫潤的眼,未尋予以淺淺一笑。
別擔心。
君未輕點頭,輕輕的,看著她跟在他身後,行上馬車,離他越來越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