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她原以為,皇上對裴紫嫣或許終生都難以忘情,卻不想,三年的時間,便足夠淡化當初的那種刻骨銘心,如今,他已經愛上了君未尋。
男人的情,是不是,都會隨時間的流逝轉淡變薄?
還是等待,真的會消磨曾經狂熱的愛?
視線不著痕跡的轉向早就鎖進眼簾的那道身影,那他呢,三年流逝,他是不是,同樣已經將她淡忘?
澀然,垂眸,她有何立場,去肖想,去奢望?
院中,不知何時已經抬來了一張軟榻,皇上慢慢將女子抱起,置於榻上。
女子的嘴角有些微殘留的藥渣,男子發現了,忙扯了袖子想要給她擦掉,接著一頓,原來是袖子過髒了,早被鮮血染紅。
然後皇上從懷中摸出了一條帕子,俯身,輕柔的將女子的嘴角擦拭乾淨,左右看看,滿意了,才將帕子又收進懷中。
皇后眸心微動,那是,皇上賞賜與君未尋的帕子。
自皇上來了之後,除了打殺人,大部分時間都是在照顧君未尋,殿內除了太后,無一人敢出聲驚擾。
整個養心殿安靜得死寂,風雨欲來,人心惶惶。
榻上女子的呼吸仍然微弱,但是總算是穩了下來。
苗敬在此期間已經將殿內發生的事情打聽清楚,一一稟報。
輕輕坐在女子身旁,司北玄抬眸,猩紅的眼,無人敢與之對視。
“現在,來說說詛咒之術。”
清冷的聲調,低低的音量,讓在場所有人心頭為之一跳,心驚膽戰。
“錦繡,將那兩個針扎小人呈上來!”太后睨著司北玄,冷冷吩咐。
錦繡很快將東西拿了過來,躬身,雙手呈上。
接過所謂的針扎小人,隨意翻看了兩眼,司北玄語氣淡淡,“錦繡,呈東西給朕,緣何不下跪?”
錦繡面色一變,忙雙膝跪地,“皇上恕罪!”
平時,皇上從未置喙她的禮儀,她是宮中特等侍婢,躬身上呈物件,並無不妥,皇上今日卻挑了她的刺。
“尊卑不分,來人,掌嘴。”
“皇上恕罪!奴婢以後定當謹記,再不敢犯!”錦繡被嚇得面無人色,她又怎會不知皇上為何如此,就是因為知道,更能猜出這次掌嘴,她的下場絕對不會比君未尋輕!
“皇上!”太后咬牙,眼睛冷得發寒,“錦繡乃是特等宮婢,呈物無需下跪,就如苗敬於皇上一般,並無過錯!”
皇上這明顯就是雞蛋裡挑骨頭,借由錦繡,來打她的臉,就因為她讓人掌了君未尋的嘴!
“那是因為朕不計較,若朕計較,特等宮婢與三等丫鬟無異,”將針扎小人丟之一旁,司北玄隨手指向人群中早已瑟瑟發抖的鈴蘭,“你來執刑,若朕覺得不滿意,以後你的臉便會每天潰爛一次。”
鈴蘭想要縮起來,被那雙冷眸輕輕一掃,踉蹌著走出,臉上血色盡失,“皇、皇上……”
“離朕遠點,別擾了清靜。”視線轉向太后,司北玄笑,“太后說朕的侍女施詛咒之術,就是因為這些天蠶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