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際上是日軍太頑強了，正常情況下，會戰鬥到底。

  當然，還有一些，是它們太自信了，覺得就算是開始不利，就算是八路軍有埋伏，就算是八路軍前後夾擊，它們也有機會勝利。

  因為向來日軍都知道，正面對抗的時候，八路軍一般不會僵持，只要稍微僵持下來，就會見風使舵，悄悄地撤退了。

  關東軍更是驕橫不可一世，在他們的面前，是東北地區數十萬的中國義勇軍連續崩潰覆滅的輝煌場景，有過這種經驗的人，很難不蔑視中國軍隊。何況，他們自詡是帝國最強的軍隊，就連普通日軍師團都能狂掃中國軍呢。

  頑強到了執拗就成為固執和變態，倔強再發展就是僵化，冥頑不化。

  日軍死死守候在陣地上，希望利用自己出色的射擊能力，消滅八路軍，反敗為勝，他們趴在地上，努力狙殺，已經將長治城裡的幾個探照燈打掉了兩個。

  一些八路軍士兵也被獵殺，特別是那些機槍手，熾烈的子彈尾焰暴露了目標，成為日軍群起攻擊的重點，結果，機槍手在一分鍾之內更換了四五人。

  日軍還嫻熟地分派了部分兵力朝前突擊，速度極快，氣勢驚人，想利用夜幕，利用照明彈迅速衰弱的光芒明滅造成的視覺模糊，反擊逆襲。

  同時，一部分士兵還朝後面突擊，他們發現了八路軍的背後襲擊，非常惱怒。

  不用想就知道，天空中飛翔著山炮炮彈的呼嘯聲，炮彈的拽光在夜間異常美麗清晰，拋物線型的軌跡可以看出來向，甚至，山炮轟擊時的劇烈發射火焰，也能清晰看見。

  12門山炮排列著，要想隱身是不可能的。

  這些日軍也很凶猛，尤其是射擊的技術不錯，居然將守候山炮的龍卷風敢死隊員擊斃了3人。

  趙羽身邊的神槍手，也被打死2人。

  不過，一百五十多名日軍反擊人員，全部被殺，連同大批匍匐射擊的官兵，也紛紛中彈死傷。

  十分鍾以後，戰場沉寂下來，八路軍完全擊潰了日軍的規模反抗，將日軍死死地限制在縣城外面的狂野裡。

  天空升起來三顆信號彈，徐徐滑上天幕，熾烈地綻開，禮花一樣招搖，之後，又漸漸輻射，放大，暗淡下來。

  這是約定好的停戰信號。

  現在，開始了獵殺和搜殺階段，因為，鬼子的精華部分，鬼子的主要兵力凡是敢於掙扎活動的家夥都已就殲，死傷人員混雜在一起，需要定點清除。

  八路軍這次出動的就區區數人，凡是有夜視儀望遠鏡的，兩把，有狙擊步槍微光瞄準具的，95式步槍一把，從自動步槍上取下兩個安裝到普通步槍上，一共三個，加上趙羽的單兵戰盔，就區區6人。

  不過這6人，從前後位置包抄前進，“眼睜睜”檢查暗夜裡日軍的活性和動向，將一些偽裝屍體的日軍補槍。

  十分鍾後，搜殺結束，先後有100名日軍被擊斃。

  不過，戰鬥的激烈過程中，還可能有日軍士兵乘隙逃跑吧？

  乘著夜色，八路軍主力部隊堅守不動，只有趙羽的敢死隊加上黃勇的一個步兵連，分片對戰場進行清掃，獲取武器彈藥，拖拉檢點屍體數目等等。

  這樣安排，依然是警惕，防范日軍渾水摸魚，製造混亂。或者還有其他部隊窺探。

  兩個小時以後，打掃結束，日軍的屍體連著屍體，堆疊起來清點數目，絕對準確地是1045人。

  這是完整的屍體，還有一些被山炮炮彈轟碎了的屍體殘片，還有被子機槍子彈狂掃切割了的殘骸，無法準確判斷，只有模糊評估，還有32人。

  此次長治夜戰，除了完整殲滅了日本關東軍橫山俊二特種戰鬥支隊60余人外，又殲滅一個日軍甲種師團的大隊，1077人。

  或許，日軍有人逃跑，或許，日軍因為迅速調遣傷病減員，就來這麽多，誰知道呢？

  長治城裡，陳賡旅長在城牆上等待著，後來，還親自出城觀瞻了日軍的屍山血海，那一層層的屍體蔚為大觀，在夜幕下凜然著詭異的氣勢。

  “好了，我們撤退休息，這些破屍體，就等著明天讓鬼子拖走吧。”

  陳賡旅長下令全軍休息，只有少數警戒人員，保證休整體力，養精蓄銳，迎接明天的大戰，苦戰，和激戰。

  誰都知道，日本鬼子那個毛驢脾氣啊，就是一條道走到黑的主兒，既然他們已經行動，就不會停歇下來，接著肯定是更大規模的進攻。

  來到城內，趙羽清點了人數，將戰死的五名龍卷風敢死隊員安排到了飛機場附近的房屋內，等待第二天合適的機會祭奠和安葬。

  陳賡旅長來看望他們，詢問情況，非常感慨，因為這一仗，八路軍大獲全勝啊。

  從死傷比例來看，日軍1077人全滅，八路軍總共犧牲21人，受傷30人，1077：51，大約20:1的戰損率，進一步提升了八路軍的戰績成效。而且，還繳獲了大批的武器彈藥，僅僅敵人後衛炮兵的12門迫擊炮，都讓陳賡旅長興高采烈了。

  陳賡旅長情不自禁地唱起了風行敵後戰場的《遊擊隊之歌》，“沒有槍沒有炮，敵人給我們造！”

  繳獲910支步槍，15支手槍，還有9挺輕機槍，5挺重機槍，10枚擲彈筒。以及這些武器的配屬彈藥，日軍被突襲，很多武器都沒有怎麽發揮就結束了，彈藥遺留很多。

  陳賡旅長和趙羽商量下一步的行動，身邊還有幾個軍官，趙羽估計，日軍在凌晨時分，必然對長治府城，就是目前的八路軍總部位置發動大規模襲擊。

  “為什麽？”

  “按照鬼子的尿性，特別是關東軍的傲嬌，他們絕對以為，一個甲種大隊攻擊我們一個旅，外加一個特遣支隊，是絕對勝任的，不能全殲我們，也能擊潰重創我們，所以，這裡已經不再考慮，接下來就會轉鋒北上。”趙羽分析。

  “日軍之間難道沒有通信約定？如果這部日軍戰敗不給上面聯系的話，日軍會明白這裡情況的。”旅長詰問。

  “從日軍的狂妄看，他們很可能將這種情況誤以為是通信設備意外損壞。或者認為，即使他們的部隊玉碎了，也能將我軍打得癱瘓，失去戰鬥力，所以，不再考慮。”趙羽說。

  陳賡旅長暗暗點頭，這的確符合日本人的思維。

  幾個人分析了日軍即將的動向，進攻長治府城八路軍總部的方式和規模，有人估計，這兒的進攻，可能是日軍的一個牽製作戰，重點還是圍殲我長治府城的總部。

  大家都讚成，不過，在夜間行動不便，還有可能被日軍在道路上伏擊偷襲。日軍肯定會這樣布置，所以，陳賡旅長吩咐大家休息，天明再說。

  趙羽會後，又召開了一個會議，研討了龍卷風敢死隊的戰鬥得失，然後才吩咐他們休息，接著，又將國民黨空軍飛行員邱志偉和方天畫招徠，商議明天的戰鬥。

  “明天一定會發生戰鬥？需要我們空軍出動嗎？”邱志偉有些莫忙，同時有些惱火，因為，城外槍炮連天，他們卻被控制起來，名曰保護，按照他的理解就是軟禁。

  趙羽將夜間戰鬥的情況作了通報，希望理解，同時估計明天的戰鬥形式，希望他們配合支持。

  兩個人堅決不信。

  無奈之下，趙羽隻好親自帶領兩人，前往城外的戰果聚集地點。點燃了蠟燭，他們眼前赫然就是一大片屍體，還有濃烈令人作嘔的血腥氣息。

  邱志偉還是疑惑，親手觸摸了鬼子的屍體，檢查了他們的衣服，甚至是臉腮的特征，以為這些人是偽軍部隊或者是土匪跌跌撞撞來偷襲搶劫。

  趙羽又領著他們輕易觀看了繳獲的槍炮彈藥。

  兩人相信了，完全相信了，“天哪，你們一夜之間兩次戰鬥，先殲滅了關東軍一個特遣支隊，又殲滅一個甲種大隊，戰損比20:1，這種情況，從未見過啊。”

  兩個人看著趙羽的神色，再次變化，特別是邱志偉，衝動地上前擁抱住他：“你們真牛啊，你們真是英雄！我佩服死你們了！”

  方天畫則表態：“趙羽先生，你說吧，明天該怎樣打，我們聽你的！”

  軍隊裡就是這樣，誰有實力誰就是大爺，誰就能贏得大家的尊重支持。

  趙羽評估了明天戰鬥的模式，兩個飛行員摩拳擦掌表示，一定服從他的指揮。

  三人還對空戰中的一些細節進行了交流，主要是趙羽學習，兩人一絲不苟，不厭其煩地講解，趙羽則講解了可能的反擊敵人方式，兩人尋找漏洞，共同完善戰鬥方案。

  “呵呵呵，太牛了，趙羽，你膽大心細，天馬行空的方案，一定能讓小鬼子吃不了兜著走的。”邱志偉非常震撼非現場驚喜。

  說話間，從北面方向傳來了激烈的槍炮聲。

  趙羽等人立即登上縣城城牆上，眺望北面，只見夜幕中，一簇簇鮮豔的火光爆裂開來，發出了巨大的聲響，還有狂風暴雨般的機槍彈，還有成片的密集的步槍射擊，爆豆子一樣，響成了一片，根本無法區分更多。

  不少執勤的八路軍戰士都在忐忑地北面張望，小聲議論。

  “睡覺吧，準備明天戰鬥。”趙羽反而揮揮手，拉著邱志偉等人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