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嚏……”在某艘航母艦娘的甲板邊緣，不停的重複挽弓撘箭基礎姿勢的加賀打了個大大的噴嚏。

  “繼續堅持！”加賀身邊本來空蕩蕩的地方突然出現了那艘赤城的身影。

  “是，是。”對於這艘前輩赤城神出鬼沒的樣子，加賀已經習以為常了。

  曾經加賀問過這艘赤城，是不是成為英雄級艦娘之後就可以隨意的出現在自己艦體的任何地方。

  對於加賀的這個問題，赤城只是用了某種秘法，讓加賀感受了一下成為英雄級艦娘的感覺。

  之後加賀就明白了在赤城前輩的眼裡，英雄級艦娘只是一切的開端。

  甚至可以說，只有完成了生命的第一次蛻變，成為了英雄級艦娘，可以通過自己的意志在現實中具現化出自己艦體的艦娘在這些古董艦娘眼裡才算真正的艦娘。

  之前的，無論戰功多麽卓著，能力多麽強大，都是見習的準艦娘。

  同時這艘加賀也知道了很多已經被遺忘在歷史中，刻意被掩蓋下的秘密。

  比如對於像這艘赤城，還有北宅企業號這種最初代艦娘們來說，把自己的艦體具現化到現實之中的能力，就像是本能一樣。

  並不需要像後來的那些初代艦娘次代艦娘一樣，要淬煉自己的意志，然後通過意志影響身體，最後完成生命本質的蛻變才能具現化自己的艦體。

  用這些最初代艦娘的話說就是，艦娘的艦體是自己榮耀意志的投影，所以才會被稱為榮耀形態。

  然而她們，這些最初代的艦娘，本質就是這些戰艦的榮耀意志，精神投影。

  所謂的生命本質的蛻變，就是讓那些後來的初代艦娘次代艦娘更像她們的前輩。

  這就是為什麽，只有完成第一次蛻變，擁有自己榮耀艦體的英雄級艦娘才被赤城這些最初代的艦娘看做是真正的艦娘。

  看到加賀有些出神的樣子，赤城語氣有些嚴肅的問道：

  “怎麽了？對我讓你每天做這種連艦裝都沒有繼承的適應者才會做的練習很不滿嗎？”

  “不，沒有不滿……”回過身來的加賀連忙說道，不過話雖如此，從語速上來看，加賀對此還是有那麽一丟丟不滿的。

  經過跟著面前這艘總教官修行這些日子以來，加賀知道了像這種不停開弓收弓的挽弓姿勢，是那些通過檢測，確定適應融合日系航母艦裝的普通少女每天練習的工作。

  因為大部分日系的航母艦娘的主要艦裝都是長弓，而且這種長弓和其他艦娘的自衛艦裝不同，在很多時候，對於日系航母艦娘來說，長弓即是自衛艦裝，也是主要艦裝。

  將體內的各種艦載機化作長箭的樣式射出去，再讓這些長箭變回艦載機的樣子執行戰鬥，是日系航母艦娘最常見的作戰方式。

  所以很多適合者在融合日系艦裝之前，都會很努力的練習日式弓道。

  很多人都相信，成為弓箭少女之後，能夠提升融合艦裝的成功率，不過這個論點並沒有被科學研究證明過。

  畢竟發生過那種，弓道修業一直不及格，但融合艦裝一次成功的故事。

  但是因為赤城的堅持，在曾經是中央學院的總督府這裡，這種修行方式一直被保存著。

  在中央學院因為大事件崩壞之前，總教官赤城還經營著一家沒什麽生意的弓道會館。

  “即便你是總督從戰場上撈出來的初代艦娘。”聽出加賀語氣中那麽一丟丟不滿的赤城也不惱火的繼續說道：“但是在我眼裡，你現在的實力連初學者都不如。”

  “連那些剛剛繼承艦裝沒多久的航母艦娘都不如。”在加賀開口之前，赤城又補充了一句。

  “怎麽……可能……”加賀弱弱的反駁道，如果赤城說她實力不如那些上過戰場服役過的航母艦娘，她沒有話可說。

  但是赤城這直接把她這艘好歹也是擁有自己特殊技能的初代艦娘一棍子掀翻的說法，加賀無法接受。

  “無法接受嗎？可惜這是事實，一艘合格的航母並不是只要把自己的艦載機丟出去就可以了。”赤城繼續保持嚴肅表情的對加賀回答道。

  “……可是這不是航母艦娘的作戰……正規的作戰方式嗎？”加賀想起來面前這艘前輩赤城的戰鬥方式不那麽正常。

  “正規的作戰方式？哪有什麽正規的作戰方式，難道你以為在戰場上我們航母艦娘的任務就是搶奪製空權，然後開幕空襲，之後等待其他隊友收尾嗎？”

  赤城的表情絲毫沒有變動。

  “難道……”加賀很像把後面（不是嗎）三個字問出來，但是赤城的表情讓她完全沒有膽量這樣直接問。

  “一切的戰術和作戰方式都是為了勝利服務，沒有正規的，只有能讓你獲勝的。”察覺到自己太嚴苛的赤城表情松了松說道：

  “而所有能為你帶來勝利的戰鬥方式，都需要你擁有足夠踏實的基本功。”

  赤城的意思其實很簡單，用古代人類軍隊的說法就是，平時多流汗，戰時少流血。

  把這些基本功鍛煉成本能的話，對於所有戰術和戰鬥方式的修行都大有好處。

  “哦，受教了……謝謝。”差不多明白赤城是什麽意思的加賀彎下腰鞠了個躬，然後發現因為彼此之前身份的差距，光是說受教了不太合適，連忙又補充了一句謝謝。

  “唉，你知道嗎？”赤城看到加賀這個動作歎了口氣說道：“我雖然是總教官，但是我從來不願意為戰區的日系航母執教。”

  “這是……為什麽？”加賀不知道自己該不該問，但還是問了出來。

  “因為我總是在你們身上看到她們的身影。”赤城再次歎了口氣。

  “那些和前輩一樣的前輩們嗎？”作為普通初代艦娘的加賀立刻猜出面前這艘赤城在說些什麽。

  “嗯，如果以後有機會讓總督大人帶你去一次東亞戰區吧，瑞鶴在那裡，還活著的IJN航母，就只剩我和她了。”赤城話裡的還活著的IJN航母自然不包括像加賀這樣的後輩，說的僅限於她們這些最初代艦娘。

  “五航戰的……的……的前……前輩。”加賀的表情尷尬了一下，看來她不太願意接受把五航戰的瑞鶴喊作前輩的未來。

  一航戰和五航戰的關系嗎……咳咳，就沒好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