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亞頓又一副明白了什麽隱秘的樣子，休伯利安睜大眼盯著亞頓，希望亞頓可以把她發現的隱秘透露一點出來。

  女性喜歡八卦這個特點，是不分種族年齡的。

  然而這一次依然遵循過去的傳統，在表示出了然的樣子後，亞頓沒有給出更多的解釋。

  休伯利安知道亞頓這個反應就是這種秘密不適合現在說出來，早已習慣的休伯利安只能撇了撇嘴在心理默念一句最討厭神棍了。

  “不是不能告訴你，只是沒必要說出來而已，這些已經是過去的東西，對於現在來說沒有任何意義。”察覺到休伯利安心思的亞頓說道。

  “只是有些好奇亞頓你因為我的話想到了什麽，算了算了，反正我也習慣你這樣了。”休伯利安歎了口氣說道。

  亞頓注視著很顯然口不對心的休伯利安，然後走到自己好姬友的身邊，把手搭載了休伯利安的肩膀上輕輕一拉。

  一瞬間，休伯利安眼前的場景，就從飄著棺材的黑暗空間裡轉移到了一個光怪陸離的空間之中。

  “哇哦。亞頓你突然把我拉入卡拉之光裡做什麽？”休伯利安知道這個環境是哪裡，所以她很奇怪為什麽亞頓要把她帶進這裡來。

  “跟你解釋我剛才發現了什麽……”亞頓的身影和休伯利安一起出現在了卡拉之光中。

  “如果不重要的話，其實我也沒打算知道的。”休伯利安有些緊張的說道。

  雖然休伯利安和亞頓簽訂了契約，算是亞頓版卡拉之光中的一員了，但休伯利安從來沒想過把意識潛入卡拉之光中冥想。

  亞頓版的卡拉之光雖然是山寨的，但是沉浸在裡面的知識和記憶，可能比正版的還要多上許多。

  不是經過專門訓練的保護者或者亞頓她自己，冒冒失失把意識潛入卡拉之光中的後果，就會跟當初誤入這裡的鸚鵡螺號一樣差點被消弭掉自我。

  所以看到亞頓連招呼都不打就把自己拉近了卡拉之光裡，休伯利安立刻抓住了身邊亞頓的手臂。

  知道這種動作沒啥用的休伯利安只是圖個心安而已。

  “按照重要程度來分的話，是非常重要的情報，但是……”亞頓話說了一半突然停頓了一下。

  “但是什麽呢？”休伯利安立刻忘記了自己所處的“危險環境”好奇的追問道。

  “但是就價值來說，這個世界的聖人是如何誕生……對於我們來說就沒有那麽重要了。”亞頓說著的同時，兩艘艦娘的腳下出現了一道彩虹橋連上了一顆光影星球。

  “聖人是如何誕生的？的確……屬於沒什麽價值的情報。”休伯利安跟著亞頓踩上這道彩虹橋後接著問道：“不過亞頓你剛才說你知道的計劃，又是什麽呢？”

  “利用我們這些外神完成某些事情的計劃。”任由休伯利安拽著自己胳膊的亞頓回答道。

  “噗……這不是很重要的計劃。”休伯利安有些奇怪亞頓的反應。

  “已經失敗的計劃無論如何都算不上重要。”帶著休伯利安融入那團光影星球之中的亞頓說道。

  下一瞬間，在飄著棺材的黑暗空間裡，回過神來的休伯利安掙開雙眼，露出一副若有所思的神情。

  “明白了嗎？”手心依然搭載休伯利安肩膀上的亞頓問道。

  因為世界觀的不同，有些靠言語很難解釋清楚，很容易出現理解偏差的事情，最好的解決辦法就是直接把自己所想的東西灌輸到對方的記憶庫裡。

  這還是亞頓第一次對休伯利安使用這一招，從結果來看，效果還是很不錯的。

  至少休伯利安沒表現出什麽精神紊亂的狀態，這就表明休伯利安這艘戰艦其實是擁有成為高階聖堂武士的資質的。

  對靈能的掌控連狂熱者都不如的原因，大約是休伯利安人族至上主義的潛意識在作怪。

  “原來聖人是這麽來的，種群集體潛意識的冗余碎片集合體，說真的……如果不是亞頓你用這種方法告訴我，我肯定是無法理解的。”休伯利安揉了揉太陽穴的位置說道，

  “所以現在你應該能看懂這些情報了吧。”幾份從這個行星要塞資料庫裡找到的情報再次漂浮在休伯利安的身邊。

  一邊揉著太陽穴一邊拿起其中一份情報的休伯利安吐槽道：“可以理解，但無法接受，這跟我的世界觀差距太大了。”

  “這就是我為什麽用這種方法告訴你的原因。”亞頓點了點頭說道，因為世界觀差距太大，無論怎麽解釋，都會被休伯利安用自己知道的東西來理解。

  一些大體上的東西，這種理解方式沒什麽問題，但是細節上，用這種方式的休伯利安很容易得出南轅北轍的結論。

  所以亞頓之前會對休伯利安推測的“歷史”表示“可以這樣理解”“大體上是這樣”而不是“的確如此”的說法。

  重新理順思路的休伯利安用另外一種視角研究了一下這些情報後，總結道：

  “這麽說，這位躺在棺材裡的聖人，之前的三次計劃都失敗了，我們是第四次計劃，而且從目前來看，也是失敗的。”

  “嗯，從深海艦娘裡剝離出最初代艦娘是第一次計劃，失敗的原因很簡單，眷族永遠是眷族，竊取的契約只能讓你抗衡，而無法讓你獲得勝利。”

  現在亞頓終於可以不用斟酌用語的跟休伯利安解釋了。

  “嗯，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也是亞頓你過來找他的原因？”終於明白所謂的權柄，契約，舊神是什麽東西的休伯利安問道。

  “你說的沒錯，這位聖人的第一個計劃理論上是沒錯的，可惜他自身是跳不出這個圈的，對於他來說，反而是最失敗的計劃。”亞頓很平靜的回應道。

  “而第二個計劃，就是初代艦娘的誕生，以及建造器的製造……”休伯利安把手裡的那份資料丟到一邊，重新拿起一份的說道。

  “沒有意義，因為契約依然被遵循，這個計劃反而加重了這份契約套在整個文明上的桎梏。”亞頓對第二個計劃批判道。

  “而第三個計劃，這……孤獨一擲嗎，不對，孤獨一擲的計劃應該是召喚我們。”休伯利安皺了皺眉。

  “可以算是孤獨一擲，文明物種整體的改造，可以融合艦裝的次代艦娘出現，希望可以在概念上代替深海擁有契約的主導權。”亞頓修正了一下休伯利安的說法，

  “三個計劃裡唯一一個有點用處的計劃，可惜按照這些計劃的最終目的，則是徹頭徹尾的失敗。”休伯利安歎了口氣說道：“難怪這位聖人會瘋掉，這種事情落在我身上的話，我也很難接受。”

  “永遠無法走出自己母星的文明，就算再繁盛，也只是處在滅亡倒計時中的文明。”

  亞頓把目光挪到那個漂浮的棺材上接著說道：“就文明保護者來說，他是成功的，但從結果來看，他反而成為了葬送文明最後一絲希望的罪魁禍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