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繁森身後跟著一票人，看著頗為浩浩蕩蕩。

  走到落梵音和修臣面前，他含笑著問：“都準備好了？”

  “嗯，早就準備好了，只要大長老一來，考核就可以開始了。”修臣收回手，保持著微笑的模樣，道。

  “那就準備開始吧。”落繁森點點頭，言罷，便走到上首的位置坐下。

  其他長老，也分列坐下，修臣衝他們略略一拱手，接著他提起腳步，走上了中央空著的擂台，以玄氣滲透進聲音裡，將聲音傳播開去。

  “今日是我往生谷一年一次的考核之日，按照舊例，上午是外院弟子的考核，請各位參加考核的弟子，列步上前。”

  話音一落，眾人便看到，外院參加考核的那三十名弟子，一致走到擂台前的空位站著。

  雲凰歌在那些人中，還看到了幾張熟臉。

  是與她一同報名的新進弟子，但具體的是誰，她卻也不認得。

  外院的弟子，對這次的考核，似乎並不怎麽熱衷，看到自家弟子上前，一個個愛搭不理的。

  也難怪，往年的考核，奪得前三甲的，都是在各位長老的弟子中出現的。

  偶爾有內院弟子，發奮圖強，能擠入第三名的。

  外院弟子，本天賦就比不上內院弟子，一個個再勤奮，也實在無力回天，大多數是來陪跑的。

  那些外院的導師們，很清楚這一點，便對考核沒什麽感覺了。

  一年一度的考核規則，是兩兩對決，一直決到最後。

  而出場的順序，則是根據抽簽得來的。

  抽到第一的弟子，與抽到第二的弟子對決，第三與第四對決，以此類推。

  在抽簽開始之前，要做的則是核對名冊。

  修臣點了一下人數，人數是對的，正好三十人，那麽接下來，就是點名，對人名了。

  修臣微微朝後一抬手，便有人走上前，將記錄信息的名冊，交到了修臣手中。

  對照著名冊，修臣將人名與自身實力做了對比，確定之後，便宣布了比賽開始。

  外院弟子的比賽，不過是個熱身，為考核預熱一下而已。

  整個過程，枯燥無味，沒什麽看點。

  畢竟，外院弟子的實力，大多沒什麽太大的起伏，也不會使用什麽玄技，或者是什麽誇張的獸寵。

  一場比賽下來，雲凰歌沒什麽感覺，其他人卻已經快要昏昏欲睡了。

  看著擂台上的人，眾人打了個哈欠，那日圍觀過演練場中，雲凰歌和冷秋霜對戰的人，更是覺得，今日的外院考核，還沒雲凰歌和冷秋霜的單人對戰好看刺激呢。

  終於，一個上午熬了過去，下午則是正兒八經的內院弟子和長老弟子們的考核。

  這對所有人來說，才是重中之重。

  **

  午時剛過，大家便再一次匯聚在演練場上。

  這一次，所有人眼裡都有著期待的目光，下午的重頭戲要來了！

  然而，作為往生谷身份最高的柳亢一，卻因為在山下養病的柳輕煙，沒有來參加這一次的考核。

  所以，這一次坐鎮的人，還是落繁森。

  雲凰歌身為七長老的弟子，自然坐在七長老的身邊，而八長老未曾露面，她身邊的位置，正好被身為內院導師的戰無邪給佔了。

  “宗主有事，不能來主持今年的考核，但大家不要擔心，在考核中奪得魁首的弟子，依舊有進入內書閣的資格，其余獎勵也不會更改。”

  眾人看到柳亢一沒來，難免議論紛紛，落繁森隻得站出來，安撫人心。

  他這話一出，眾人勉強收起了小聲的議論。

  卻還是有一部分人，在小聲嘀咕，而這部分人，正是各位長老的弟子，最靠近權利中心的人。

  “聽說，宗主是為了大小姐才沒來參加這次考核的？”

  “好像是吧，我也聽說，那柳大小姐上次中了毒，被送下山後，找了許多藥師，卻都看不出來她中了什麽毒，一時半會兒，只能想辦法控制毒素蔓延，卻沒辦法解毒。”

  “到底是什麽毒啊，這般厲害？”

  “誰知道呢，反正那些藥師都沒辦法將柳大小姐體內的毒素解除，那就證明是劇毒了唄！”

  “唉，柳大小姐也是識人不清，怎地養了一頭白眼狼，害了她兩次。”

  “有道是，知人知面不知心，越是自己培養的人，才越要小心！”

  “這句話我讚成！你們沒聽說嗎，冷秋霜是四長老一手培養起來的，結果她自己看不慣七長老和她的弟子，去找了人家的麻煩，還說是四長老讓她去的。”

  “難道不是嗎？我怎麽聽說，確實是四長老挑唆了冷秋霜？”

  “不是！我昨兒剛聽我師父說的，是冷秋霜自己找的事，四長老是幫她背了黑鍋，現在已經調查出來了，你們沒看到，四長老都被提前放出來了嗎？”

  聽到這兒，雲凰歌抬眸，看了一眼斜前方。

  確實，四長老齊孟賢已經出來了，此時正坐在她的斜前方。

  雲凰歌看到他的時候，就滿是不解，不是說四長老是怎麽出來的，不是說閉門思過一年嗎？

  當時，她還以為，是因為考核臨近，才把四長老給提前放了出來，沒想到……

  四長老倒是個狠心的，居然把冷秋霜當成替罪羔羊給拋了出來。

  嘖嘖……

  嗯，沒錯，他們倆之間，是有個做了背鍋俠的，但這個人不是四長老，而是現在被眾人指責的冷秋霜。

  雲凰歌勾出一抹淺淡的冷笑，這件事跟她的關系並不大，她也懶得去管。

  與其管這件事，她倒更想問問另外一件事。

  雲凰歌目視著正前方，在眾人看不到的角落中，她背過手，戳了戳戰無邪的胳膊，小聲詢問道。

  “喂，柳輕煙的事情，你聽說了嗎？”

  “嗯。”男人低聲哼了哼。

  雲凰歌動了動唇，聲音小的幾不可聞：“柳輕煙身上的毒還沒解？真的假的？”

  “嗯。”男人繼續惜字如金。

  雲凰歌訝然，她咂了咂舌，柳輕煙身上的毒，是她和老祖第一次聯合起來煉製的毒藥，真有這麽厲害嗎？

  雲凰歌表示，對於這毒藥的效果，她得打雙引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