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祈夜沒說話，只是面癱著臉坐到她的對面。

  她笑著將他面前的那杯咖啡朝他又推的更近了些，“喝吧，涼了就不好喝了。”頓了下，“我沒幫你加糖。”他喝咖啡，從來不加糖，這個，她一直都知道。

  蕭祈夜眸色有些複雜，只是看了那咖啡一眼，並沒有喝。

  南楠斂眉，垂目，一邊往自己的咖啡裡加糖攪著，一邊用跟談論天氣一樣的語氣淡笑著說：“祈夜，我今天早上去警察局了。”

  警察局……

  蕭祈夜黑眸一怔。

  “本來我想進去的，但最後，我沒進去。”她停下攪咖啡的動作，抬眸，淺笑盈盈看著他，問：“你知道我去那幹什麽嗎？”

  不是說見最後一面嗎？

  怎麽她現在……

  蕭祈夜幾不可見的皺了下眉。

  等了約莫一分鍾，見他沒回答，南楠則將擱置在旁邊的檔案袋推到他面前，“我本來是想送這個進去的。”

  蕭祈夜冷睇著檔案袋表皮，沒有打開看，但眉頭卻皺的死緊。

  “不想看看裡面是什麽嗎？”南楠依舊在笑，可清眸，卻開始泛紅。

  蕭祈夜這才抬手，打開檔案袋，慢慢抽出裡面的東西，東西沒全部抽出來，他只是抽出來一點，就知道是什麽了。

  該來的還是來了……

  痛苦的閉了閉眼，他將檔案袋合上，放回桌上。

  “這段時間，很辛苦吧？”南楠還在笑，但眼睛，卻越來越紅了。

  蕭祈夜微微搖了搖頭。

  “傷口……”南楠抬起手，指尖微顫，但還是朝他的心口伸過去，可還沒碰到他，她就又收了回來，哽著聲道：“還疼嗎？”

  蕭祈夜又搖了搖頭。

  嘴角發顫，南楠用哽的都快發不出聲來的喉嚨，繼續輕聲問：“愛我，很痛苦吧？”

  蕭祈夜再次搖了搖頭。

  “你個騙子！”

  南楠笑罵了這麽一句，眼淚無聲滑落，不僅讓蕭祈夜呆了呆，也讓南楠自己怔了怔。

  抬手一抹，指尖晶瑩。

  下一秒，南楠笑的更燦爛了，“祈夜，讓我哭不出來的是你。沒想到，現在，讓我哭出來的……還是你。”

  蕭祈夜緊緊看著她，眼睛都不眨一下。

  右手抬起，南楠又朝他伸過去，方向是，他的臉。

  撫著他的眉，她笑：“祈夜，你知道嗎？自我們互相表明心意後，我就從來沒想過，這個世界上有什麽東西能阻止得了我們在一起。可看到這個的時候，我知道了，真的有東西，讓我們這輩子，都無法在一起。”

  蕭祈夜冷眸微紅。

  手指撫上他發紅的眼，她依舊在笑：“我愛你，很愛你。你愛我，很愛我。可我們，卻無法在一起。”

  他緊珉的唇角再也控制不住的發顫。

  手指滑到他高挺的鼻梁輕撫沒一秒，她就去摩挲著他發顫的唇，指腹感受著他的痛苦，她淚如泉湧，“以後，你要好好的。你放心，我也會好好的。”

  神情有些激動，蕭祈夜抓住她的手，將她的手指從他唇上拉下來，本想說什麽，但不停晃動的眸卻比他更快的有了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