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敢真正的忘記也僅僅是因為這個名字是她父親留給她唯一的東西。
“陸少夫人問這個做什麽?”程爺是知道自己妻子的過去,所以知道妻子在當謝秋然的時候不開心,所以他才給她起了一個新名字程心悠,程心悠,和他一個姓氏。
連帶著她的姓氏都改掉,就是希望他的妻子余生和他在一起,只有快樂。
對,是謝秋然。
江瑤在心裡輕輕的念著這個名字,謝秋然,她的親生母親。
“我這次來是還你一個人情的,你的名字被另外一個女人佔用,我替你要回這個名字,這個身份。”江瑤緩緩開口,聲音很輕,“還你二十年前生下我的這個人情。”
就這樣一句話,她說完以後,就站在了陸行止的身邊不再開口,甚至沒有抬頭去看任何人,只是低頭看著自己的腳尖。
還有,她就是想來看看醒著的她,看了一眼,就夠了。
時間仿佛凝固,空氣卻仿佛沉重了起來。
陸行止伸手將低著頭的江瑤攬在了懷裡,他知道她此刻的內心是糾結的。
“我沒事。”感覺到肩膀上多出了一個寬厚的手掌江瑤這才抬頭衝著陸行止露出了一個淺淺的笑,說是笑,可實際上不比哭好看多少。
“我二十年前生下了你?”程夫人連聲音都在劇烈的顫抖,她望著江瑤的眼睛微紅,“所以,你是我的女兒對嗎?”
程夫人的眼淚一顆顆的往下墜,“怎麽會呢?他們分明說把你活埋了,我去山裡找過,我找了一夜,只看到一個空的繈褓,還有一點血跡。”
程夫人真的不敢相信,她以為慘死了二十年的女兒突然就出現在了她的面前。
她真的不敢相信她以為橫死的女兒竟然還活著?
但是,事實上,眼前這個女孩和她真的好像,她的女兒就是一出生就長得像她。
她看到這個女孩的第一眼心口處就好像有什麽聲音在喊著,有一種什麽情緒要衝破心頭。
程夫人一邊哭,一邊笑,“如果你真的是我的女兒,那麽從來不是你欠我什麽債,而是我欠你的。”
程夫人眼淚奪眶而出,“我十月懷胎生下你,我就有義務保護你,是我這個當母親的失責沒有保護好你才讓你從我身邊消失,是我生了你沒有保護好你,是我欠了你,我身為你的母親,如今你長這麽大,我卻沒有養育過你,沒能給你一天的疼愛,仍然是我欠你。”
程夫人看著江瑤手指上的戒指,又道,“我身為你的母親,卻不能送你出嫁,看你嫁做人妻,還是我欠了你,相反的,你不欠我,你什麽都不欠,所以不用你還!如果你今天來只是想要還所謂的人情債,那你恐怕是要白來了。”
程夫人的一席話卻讓一直強忍著的江瑤也跟著落了淚,她來的路上想過很多種可能,她想,或許程夫人知道她是醫神,甚至會提出讓她給她治病來還債。
唯獨沒有想過程夫人會告訴她這樣一番不停的敲打著她心牆的話,程夫人告訴她,她不欠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