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 除了陶安然,黎敘想不到還有什麽人要對明月不利 陶淑媛能從陶安然陰森卻冷淡的目光裡意識到什麽,下意識的掙扎了兩下,磕磕巴巴連話都說不大清楚了,“安、安然你在幹什麽,你快放開我!”
“放開你?”
陶安然將煙頭扔在地上,雙手揣在褲兜裡緩緩走過去。
走到陶淑媛坐的地方,單腿蹲下來,望著她意味深長的笑,“現在放了你就沒意思了,這兒這麽多人呢,你不是喜歡男人嗎,今天這裡的男人,都是你的。”
陶安然笑著往身後那五六個人身上指了一圈,末了收回視線複又看著陶淑媛那張驚恐到已經蒼白了的臉,“慢慢享用。”
話落,他一下起身走開,面無表情走到了不遠處的破沙發上坐下來。
那頭很快就有了男人的笑聲,女人的呼救聲,以及衣服撕裂的聲音。
陶安然坐著又給自己點了根煙,耳邊的動靜是那麽齷齪,一如當初他被幾個女人侵犯。
陶淑媛痛苦的在那頭喊,“安然,求求你,你讓他們放過我!”
陶安然冷笑。置若罔聞。
當年她把他交給那幾個女人的時候,怎麽沒想過放了他?
煙抽完了,那邊的男人一個接著一個往陶淑媛身上撲,陶安然沒有看一眼,淡然自若的起身,轉身離開。
那天晚上陶淑媛被人發現的時候,全身赤luo躺在髒亂的工地上,渾身是傷,雙/腿大張,兩眼無神無法動撣。
現在的治安這麽差,時有發生這類案件,見怪不怪了。
警方趕來現場偵查,然後把陶淑媛送進了醫院。
警方根本沒有辦法做筆錄,陶淑媛清醒之後神經有點失常了,一會兒笑一會兒哭。
那一群qiangjian犯手法之殘忍,醫生說陶淑媛的身體徹底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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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的一年就這麽來到了。舊的一年,也就那麽過去了。
除夕夜,明家、黎家,一片溫馨寧靜。
明月和黎敘在窗前站著看鵝毛大雪的時候,陶安然隻身一人飛去了瑞士。
陶安然在索道上看馬特洪峰的時候,依舊會想起明月,想起那個時候她對他說,要和他一起去少女峰滑雪。
陶安然人到了瑞士,卻沒有去少女峰,因為他怕觸景傷情,沒有明月的少女峰,他便不想再去。
三月初,明月懷孕已經四個月了。
燕子在年後被調回明氏總部,還是以前那個部門,相同的崗位——對於明月來說,燕子調回來對她而言最大的好處,就是無聊的時候終於有人陪了。
但燕子和黎櫻一樣,覺得和明月待在一起久了是很虐單身狗的,因為在外面逛個街,她家大總裁分分鍾就打電話來噓寒問暖,令人羨慕嫉妒恨啊。
周三,燕子陪明月去產檢。
明月的肚子有凸起來了,但是胎動不是很明顯,小家夥偶爾在她肚子裡動一下,她都沒有太大感覺。
“我問希希了,她說她家寶貝兒都是五個半月以後才有頻繁胎動的,有時候很鬧騰,動得厲害了她都受不了。”
燕子住在明家,每天有和賀瀾希交流懷孕心得,好隨時隨地給明月傳授經驗。
明月偶爾也會回去吃個飯什麽的,離賀瀾希產期越近,回去的次數越多。賀瀾希這個月就要生的,肚子大得出門都困難。明月會由此想到自己到生孩子的時候,估計肚子也會漲成一個球。
“阿澤最近有煩你嗎?”明月問燕子。
燕子搖搖頭,“他最近特別忙,手上的案子也多,飯都很少回家吃,有時候到家就是深夜了。”
“我看新聞,葉嫻姿和我家同表哥的緋聞最近被記者曝光了。”
“……”
“過不了幾天葉嫻姿經紀公司就要開記者招待會了,然後大標題就會寫,影后葉嫻姿和顧家小開舊情複燃巴拉巴拉……”
“你夠了啊。”
燕子抿抿唇,顯然是不大想聽。
明月笑著蹭蹭她的胳膊,“哎喲,你得接受現實,多聽多看,以後就產生抗體了。”
燕子沒說話。
眼睛盯著前方,掛號的人好多,排了這麽久,前面都還有二十幾個人呢。
“話說回來,感情這種事,還真是由不得人。”
明月突然發出一聲感慨。
燕子回頭看她,哼了一聲,“你又想說什麽!”
明月嘖嘖嘴,“這麽敏感幹什麽,我又不是在說你。”
“……”
“我是說顧家同,那麽清高的一個人,以前念書的時候多少女人追他啊,一個都看不上,後來怎麽就看上葉嫻姿那個十八線……”
“喂喂喂,你說來說去還是說我啊。”
“哈哈哈你自己要對號入座。”
燕子白了明月一眼,明月正經起來,好了,不說顧家同了。
明月看燕子的臉,呵,這家夥還真生氣了呢。
“每個人眼睛裡,都有一束追光。”燕子突然說。
“什麽?”
“家同少爺那麽美好,從小在我眼中,就如同其他女孩子心目中的偶像一樣。他身上散發著別人身上所沒有的光芒,我一直追著那束光前進。”
燕子說著頓了一下,然後笑笑,“也許那不是真正的愛呢?”
明月眨眨眼,覺得燕子突然這麽高深,對比之下顯得自己是多麽的淺薄。她完全不懂燕子想表達什麽意思。
前面還有十幾個人排隊掛號。
燕子向上洗手間,便對明月說,“人有三急。”
“你快去唄。”
“嗯,你別亂走啊,萬一掛完號我還沒出來,就在那兒坐著等我。”
燕子指指那頭的公共椅子,明月點點頭,“嗯嗯快去。”
掛號大廳人頭攢動,放眼看去,到處都是人。
明月閑得無聊,拿出手機打遊戲。
身後突然有人拍她肩膀,她下意識的回頭。
剛看清楚身後的人,眼前一黑,就這麽暈倒在那人身上。
“讓讓讓讓,我妹妹不舒服。”
陶淑媛摟著暈過去的明月,從掛號的隊伍中擠了出來,一路扶著她出了醫院,鑽進一輛麵包車裡。
車門一關,車子疾馳而去。
陶淑媛開著車,冷笑著看著暈倒在副駕上的明月,“一切都是你害的,明月,我弄成今天這副樣子,都是你害的!”
麵包車一早上就等在黎敘家別墅區外的不遠處,早上燕子開車載著明月出來,就一路跟著。陶淑媛一直在等機會下手,燕子去了衛生間,她的機會便來了。
盡使那些下三濫的手段,用迷/藥弄暈了明月,一路上非常順利。
醫院裡,燕子上完廁所回來沒看見明月,椅子那頭也沒人,她到處找,一邊打電話,手機倒是通的,就是沒人接。
往婦產科掛號那一列看去,剛剛排在明月後面的產婦這會兒還在排著,燕子走上去禮貌的問,“請問一下,剛剛和我一起排隊的那個女生她去哪兒了?”
“被人帶走了。”
“什麽?”
“就是突然暈倒了,就被人帶走了。”
“……”
燕子有點急了,心跳也快了,舔了舔乾燥的唇部,眼睛往大廳又搜尋了一番,然後問那產婦,“能不能跟我說一下那人的長相什麽的?”
產婦想了一下,道,“就是一個三四十歲的女人,精神不是很好,哦,她外套裡面好像還穿著病號服呢。”
病號服?
燕子皺著眉又響了一陣,實在想不起她和明月認識的什麽人在生病住院。
說了謝謝,從排隊的人群中擠出來,燕子再次拿起手機打給明月。
還是沒人聽。
燕子繼續打。
打到第七次還是第八次的時候,手機直接關機了。
燕子心裡有不好的預感,心跳得更快了。
現在青天白日的,誰有這麽大膽子把人給擄走!
但明月不見了是事實,明月的手機打得通沒人接,後來又關機了也是事實。
這樣的情況,怎麽想來,也都是出事了。
燕子沒在醫院多待,一邊往外跑,一邊打電話給明澤,“澤少爺,小七不見了。”
說話的聲音,都是抖的。
“什麽?”
明澤在外面辦案,明月不見了大概就是自己上哪兒搗蛋去了,他聽燕子這麽說,也沒放心上,剛要說“老子忙死了一會兒再說”,就聽燕子在那頭哭得嗚嗚的,“小七失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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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敘在上海出差,明澤一個電話打給他的時候,他正在酒店和合作商談項目。
明澤的手機號他存了,但是他很意外明澤會打給他。
“阿澤。”電話那端淡定開口。
明澤這邊已經亂了套,整個明家都在找明月的下落,時間已經過去了幾個小時,毫無頭緒。
明澤開門見山,“小七失蹤了。”
“……”
黎敘沒吭聲,明澤見不著人,也不知道他是給嚇到了,還是行事向來淡定對明月失蹤的事沒反應。
“我說,小七失蹤了。”
明澤單手叉腰,回頭看著身後急得團團轉的爺爺奶奶。
黎敘沉默了兩秒,問他,“報警沒有?”
“他媽的我就是警察!”
明澤近乎暴走,“你趕緊回來!”
黎敘看時間,然後說,“最快也得五個鍾頭之後。”
訂機票,去機場,兩個半小時飛行時長,下飛機,出機場,然後開車離開機場。
明澤只聽見黎敘如此沉著冷靜的聲音,殊不知那人在那邊,腮邊青筋盡顯,他只是很擅長控制自己的情緒。
他不會讓自己先亂了套,那對尋找明月毫無幫助。
黎敘在掛了電話之後,二話不說就打給劉倍。
傍晚七點多,劉倍還在律所加班。
遲端午過來敲門,說他有事要先走了。
劉倍眼睛都沒抬一下,嘁了一聲,“馮曉嬌找你就找你,什麽叫做有事先走?”
“……”
這人嘴毒,遲端午沒跟他計較。
黎櫻靠著劉備的辦公桌在那兒翻書,朝遲端午揮揮手,“端午哥你趕緊走,別讓人嬌嬌等久了。”
“好。”
遲端午轉身走人,留了句,“別忘了鎖門。”
劉倍這才抬起頭,看著他離開的地方。
劉倍放下手裡的筆,嘴裡罵了句什麽,然後眯著眼睛托腮想了一下,自言自語道,“這家夥該不會要拋棄我,自己先結婚吧?”
黎櫻依舊保持那個姿勢倚著他的桌子,看都沒看他一眼,“正常男人過了三十歲都想結婚。”
“……”
劉倍斜她一眼,挑眉淡淡道,“你說老子不正常?”
“不以結婚為目的的貪戀愛都是耍流/氓。”
黎櫻站直身子,將手裡的書扔在寬大的桌子上,抱肘看他,“你已經流/氓了很多年了。”
劉倍嘴角一抽,沒接她的話。
黎櫻湊上去,臉離得他很近,雙手撐在桌面上,“外面的鶯鶯燕燕見多了,你也不怕膩?你面前就有這麽一個嬌俏可人的……”
“噗——”
劉倍剛拿起杯子喝水,聽了這麽一句就直接噴了,笑得人都在抖,差點就撒手人寰了。
黎櫻火了,啪啪的拍著桌子,“劉倍,你給我記著!”
黎櫻惱得轉身就要走,劉倍的電話在這時候響起來,嘴裡說了句“不送”,下一秒接起電話,“阿敘。”
一聽是她哥來了電話,黎櫻走到門口便停下腳步。
“什麽?”
劉倍剛剛還吊兒郎當坐在轉椅裡,一聽說那頭的人說的話,一下就挺直了腰板。
黎櫻站在那裡,皺了眉。
“什麽時候的事?”
“好好的產檢怎麽會走丟,明燕是蠢貨嗎?”
“被人綁了?”
“你有沒有什麽仇家?”
“……,行,行,先這樣。”
劉倍掛了電話就站起來,一手拿衣服,一手公事包,對黎櫻說,“走。”
“小七失蹤了?”
一路上,劉倍走得很快,黎櫻再是個子高,也得小跑才能追上。
“嗯。”
“是不是惡意綁架?為了勒索我們家的錢?”
“暫時還不知道。”
劉倍摁了點頭,眉心不自覺的就皺起來了。
小乖是個孕婦,誰知道歹徒會怎麽對待她。
要是不小心流產了,傷身體不說,對她打擊肯定不小。
劉倍跟黎敘遲端午是發小,穿一條褲子的,哪能見得他倆有事,為了自己兄弟,甘願赴湯蹈火。
“我們這是要去哪?”
上了車,黎櫻問劉倍。
劉倍將車子開出去,看她一眼,“是我,不是我們。”
“……”
“先送你到外面,自己打車回家。”
“我跟你一起。”
“我去找黑社會,不適合女孩子去。”
“那我還是要去。”
劉倍皺眉又看她一眼,“你怎麽還跟那時候一樣,從來不為別人考慮。”
“你需要考慮什麽?我又沒怎麽著你。”
“我去的地方龍蛇混雜,你一個女生跟過去像什麽話?我不是擔心你,我只是不想事後被你哥念叨。”
“……”
黎櫻低頭不語,劉倍停了停,末了挺嚴肅的告訴她,“阿櫻啊,劉哥對你沒那個意思,你心裡得記準了。
黎櫻在黎家大門口下車,看著劉倍的車調頭離開。
剛才在車上,劉倍對她說,回家去之後把這事兒先兜著,家裡老人聽不得這種事,大晚上的,尤其是黎爺爺,一下血壓升高就麻煩了。
劉倍對自己家裡人都那麽關心,唯獨,對她那麽冷漠,黎櫻想想,心裡一陣寒意。
她不知道自己哪兒不好,或者,男人不喜歡一個女人,並不是因為她不好……
劉倍在外面花心,自己跟前的女人卻看都不看一眼,到底是礙於她哥的面子,還是說,對他而言,自己就真的一點吸引力都沒有?
黎櫻覺得心好累。
送完黎櫻,劉倍在路上打電話給戴喬喬。
這個時候戴喬喬在家裡敷面膜,一看是劉倍打來的電話,她壓根不想接。
但不知道怎麽回事,她還是接了。
“你幹嘛?”沒什麽好語氣。
“出來幫個忙。”
“……”
“今晚不泡你,純粹是要你幫忙。”
劉倍在電話裡把事情說了一遍。
道上的熊爺,人人都知道,跟他打聽事情是再靠譜不過了,但這人面子大,一般人見不著。
為什麽戴喬喬能幫這忙?因為熊爺以前追過戴喬喬。
接著電話,戴喬喬已經從床上爬起來了,撕掉了面膜,下床換衣服穿鞋,“你來我樓下接我。”
“馬上到了。”
“……”
戴喬喬換了隻手拿電話,“先說啊,一會兒那家夥纏著我,你得給我解圍。”
“當然,你是我女人嘛。”
“你去死!”
“趕緊下來,我抽根煙等你。”
人已經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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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一點鍾,黎敘從機場出來。
臨時回來的,沒安排人接機,在機場打了個車直接去了明家。
臉色黑得跟什麽似的,一雙陰暗的眼睛掩藏在墨鏡底下。
路上接了兩個電話。
一個明博打來的,一個劉倍打來的。
明博那邊,雖然明月失蹤時間不足24小時,但以明家黎家在晉城的地位,警察那邊已經著手調查。
劉倍已經見著了熊爺,在和熊爺周/旋,希望能從這邊打探到消息。
黎敘面色凝重,看起來沒有任何表情,但他一顆心擰得比誰都緊。
明月是他的命,他可以不在乎明月肚子裡的孩子是否安然無恙,但他不能容忍明月消失一秒鍾。
思前想後,他也想不到是什麽人這麽大膽,敢動他的人。
陶安然麽?
首先他在生意上受製於黎氏,想要在晉城立足,他哪敢公然得罪黎敘?
當初陶安然在明氏的時候可以肆無忌憚,但現在他自己出去單乾,要忌諱的還是不少。
除了陶安然,黎敘想不到還有什麽人要對明月不利。
求財嗎?
如果單單只是為了求財,那他現在應該能收到對方的勒索電話了。
然而,除了明家的人和劉倍,除了秘書張穎,他到現在還沒有接過一通陌生來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