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夏搖頭：“並沒有，雖然事情報道出來，但最真實的一手資料被壓住了。”

  我轉頭看韓焱。

  韓焱解釋道：“地下49層被爆出來的是津九集團為了做實驗，用本公司職員做人體實驗，被日本工會，人權主義，東京警方，精神藥物監管社……很多部門去查。”

  “那被爆出來的死亡人數呢？”

  韓焱皺著眉心說：“人數不詳。”

  我轉頭看電視，電視上也在做采訪，好像采訪的就是津九內部的員工。

  作為日本的標杆企業，很多員工都不願意接受采訪，躲著鏡頭。

  好不容易逮住一個，鏡頭前的上班族，支支吾吾，不願說出實情。

  屏幕切換，好像是專家預測的環節，有人預測是十個人，還有預測十五個。

  最年長的老者，預測實驗人數三十人……

  全場愕然，不少反對的聲音，說老者預測一定錯了，津九應該不會如此喪心病狂。

  還有的說是法治社會，津九是不會這樣做。

  津九是大日本的民族企業，不會做出這種事情。

  我看見電視報道，冷笑了一下。

  問韓焱：“股票怎麽樣？”

  “跌了百分之11，還在持續跌，放心，不會跌到底。”

  說到這，他突然轉口道：“早上我接了一通電話，速島打來的。”

  我問韓焱：“速島還想收購我手上的股票？”

  “嗯，津九出了這麽大的事，不少散票拋售，他買了不少，還有一些佔百分之一，百分之二的股東，都把股票買給他，原價收購，現在已經收了百分之十六，如果能購買你的，百分之百能夠拿到控股權。”

  速島收購這件事，暈倒之後，我就沒放在心上。

  伊宮夜跟我說過一次，讓我別賣。

  我覺得這不是賣不賣的問題，是帝弑天有沒有真把股票轉贈給我的問題。

  從沙發上站起，拿起手機，走到陽台上，關上門。

  背靠著門，太陽外面是玻璃窗，窗上覆蓋厚厚的雪層。

  我拿起電話，翻到黑龍兩個字。

  擰了一下眉，咬牙，撥打了過去。

  嘟，嘟，嘟……

  電話響了，線路是暢通的，但是電話那邊沒有接聽。

  黑龍不接，帝弑天也不接。

  他還在生我的氣嗎？還是真打算不理我了。

  一分鍾過後，電話還是沒響，直到佔線。

  我不是死心，又打了一通過去。

  和剛才一樣，沒人接，響了兩聲後，電話突然掛斷。

  我又撥了一次過去，電話那端直接說：“您撥打的電話佔時無法接通，請稍後再撥！”

  我：“……”

  王八蛋，這麽狠心，連我電話都不接。

  我現在還沒跟他成親，也沒跟他辦證呢，他就不怕我真和韓焱跑了。

  我一腳踹到陽台圍牆。

  憤憤的罵：“小氣鬼，真這麽狠心拋下我？真的要跟我鬧分手？老死不相往來？”

  “你牛你狠，你最好一輩子都不理我。”

  “帝弑天，王八蛋，你會後悔的！”

  踹了好幾腳，腳有點兒疼，咬牙切齒看著手機，氣呼呼的又按了黑龍的號碼過去。

  嘟嘟嘟……

  電話線路暢通，沒被他掛掉，但就是沒接。

  十秒，二十秒，三十秒……

  都半分鍾過去，那廝就是不接，純粹像玩我一樣。

  我把電話放在陽台上，眼睛看著電話屏幕。

  “有種你不接，我數三聲不接，告訴你，我在也不會打電話給你。”

  一，

  二，

  三……

  三字還沒落，嘟，電話接通了。

  電話那邊沒聲音！

  原本以為會聽見罵罵咧咧的，憤怒的。

  就連他憤怒的台詞，我都想好了。

  “寧小玉，你竟敢敢威脅本尊？膽子肥了？”

  “拋棄本尊，還跟本尊打電話幹嘛？想反悔嗎？你不是跟韓焱逍遙快活嗎？怎麽，知道上當受騙了，來求本尊的？”

  “你個愚蠢的女人，就算打電話給本尊求原諒，本尊也不會原諒你的，死了那條心把！”

  但我萬萬沒想到，會是眼下這般的情況。

  他不說話，不出聲，電話那端完全的沉默。

  帝弑天的安靜，讓我無所適從。

  我輕輕的問了聲：“喂……”

  安靜，沒半點聲響。

  “帝弑天，你聽見我的話嗎？”

  對方沉默。

  我清了清喉嚨，他接了電話就一定在聽。

  顧不了這麽多，我問：“你是不是把津九集團的股票轉讓給我了，速島集團的速島先生和速島洋來找過我，說要按原價收購津九集團的股份，如果你把股票轉贈給我了，這件事你處理把，買或者不買……”

  “你抉擇，對股票我不懂！下次速島先生和我談股票的事，我讓他去找你，可以嗎？”

  電話很安靜，靜的能聽到針落地。

  好像該說的都說完了，他還是沒出聲。

  難道他真的不打算理我？

  就連一個字，一個標點符號都不奢給我？

  我很氣餒，失落的歎了一口氣，伸手準備把電話掛掉。

  此時，他說話了。

  聲音充滿疲憊，那種疲憊感是有心而生的。

  感覺，他很累很累！

  “嗯……”

  短短一個字，說完，電話掛斷了。

  我呆滯的看電話好幾秒，都沒從這個‘嗯’字回過神來。

  剛才，跟我說話的是帝弑天？

  他說了一個嗯字？

  沒有暴跳如雷，沒有罵罵咧咧，沒有宣揚要掐死我？

  就說了一個字？

  要不是屏幕上寫著黑龍兩個字，我的懷疑是不是打錯電話了。

  他態度很冷淡，冷淡的幾近無情。

  就好像外面不是分手的情侶，而更像沒有交集的路人。

  連多的一句話都不奢侈給我。

  我拿著電話，站的陽台上，呼呼呼的聽著外面的風雪聲。

  外面的風景，就如同我的心境。

  由頭到腳，由裡到外，寒冷至極。

  到現在，我徹徹底底的才回過神來。

  我們分手了！

  帝弑天這一次不像開玩笑的！

  這分手，分的我莫名其妙，一臉懵逼，到現在都意識不到。

  我們不是沒吵架過，但每一次吵架我哄一哄他就好了。

  可這一次，他連哄都不給我哄！

  我慌了。

  好慌好慌，我真沒打算跟他分手啊，他就這麽不要我了。

  完，我該怎麽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