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走了?
是不是幻滅了?消失了?徹底死透了?
在也不會出現了?
等等!
我剛才手捏匕首這麽緊,匕首怎麽會射到那男人的胸口上,還速度辣麽快!
不符合正常的范疇,明明被帝弑天沒收的匕首,如何會出現在包裡。
這一切,顯得詭異而又離奇。
我低頭看地上躺的帝弑天,除了他,還真想不出任何人會幫我,也沒能力殺掉剛才那個男人。
帝弑天沒事?
我一下蹲在地上,細致打量,他還是如剛才緊閉雙眼,面色蒼白的躺在地上。
我坐在地上,歎了聲,手背抹淚。
自言自語道:“帝弑天,你要怎樣才能醒過來……”
“帝弑天,你醒過來好不,我答應你不和伊宮夜來往。”
“我答應你不和別的男生說話,保證看都不看一眼。”
“我跟你結婚,跟你到冥界,我們在也不分開了?”
我知道,這些都是他最希望的。
我連著說了好幾個答應,他好像還是沒一點反映,我有些傷心氣餒了。
寒風呼呼的吹來,吹在木質涼亭頂上,咯吱咯吱的響動。
萬物寂靜,時間已到深夜,涼亭裡除了我輕微的呼吸聲,在也聽不到其他。
我握著他的手,枕著他手臂,平躺在地上,把他的手放在胸口前握著,絕望了。
既然如此,那就選擇一起死吧!
可是,心底好哀傷,好難過,就這麽死了好不值得!
我含著淚花說:“帝弑天,就這麽去了,你甘心嗎?”
我頓了頓,嘴唇輕添流到嘴唇上的鹹味,如鯁在喉的說:“我想你是不會甘心的,你還沒娶到我呢!你說是不是。”
我把他的手放在自己偏袒的腹部,一邊落淚一邊說:“你最想我嫁給你,然後給你生個孩子……”
“所以,你答應要給本尊生個孩子嗎?”
冷幽的聲音,帶著笑意從頭頂傳來。
我聽見這聲音,頓時瞳孔睜大,猛地抬頭看他。
他漆黑幽深的瞳孔,含邪笑看我。
放置在我腹部的手,來回輕撫,薄唇勾起清淺的弧度:“你說,要給嫁給本尊,還要和本尊生孩?”
他一直都是醒著的!
剛才在糊弄我,我還說了這麽多讓他開心的話。
媽蛋,老娘上當了!
他帶著施舍,還說的很勉強,又來了一句:“如果這是你期望的,本尊勉為其難的答應你!”
我立即跨坐在他身體,雙手掐住他的脖子,劇烈搖晃。
我憤怒的尖叫:“你一直都是醒的,是醒的,麻辣隔壁,你一直在玩我?啊?”
“王八蛋,無恥,卑鄙,你堂堂一介鬼王,居然玩我?”
“還讓我獨自面對這些?”
“你就沒想過,你裝死,萬一那王八蛋要來殺我怎麽辦?你好意思讓我一個弱女子面對?”
說到後面,我又哭又笑。
雙手雖掐著他,但力道沒敢那麽大。
有點難過,可心裡更高興。
他醒了,終於醒過來了,沒事了。
我活過來了!
嗚嗚~
他眼波婉轉,薄唇輕啟說:“娘子,你要是真生氣了,為夫不介意讓你掐死。”
我猛地撒開手,坐在他身上憤怒的罵:“你知不知道,我剛才多怕!”
“娘子,為夫錯了,可是如果不這樣,如何讓那人現身,本尊已知道他的魂魄逃了。”
他含情脈脈的看我:“在者,為夫怎麽知娘子心裡,如此深愛我?”
一說到這個,我皮膚微微一熱,有點不好意思面對他。
我剛才到底說了啥啊,能推翻麽?
不行,我得否認,又被他算計了一次!
我雙手插腰,堅決否認:“胡扯,剛才我說的不算。”
“娘子,為夫都聽見了,聽的一清二楚,你在撒謊!”
我嚴聲厲色道:“我就撒謊了,你能把我怎麽著,還不因為你先騙的我!”
他含著笑,眼睛向我一斜:“娘子,冥界可是沒人敢在本尊面前撒謊的。”
還威脅我,哼!
我扭頭,冷哼哼道:“撒謊了嗎?我只是忘記自己說了什麽,我說了什麽……哎呀,記不清了,我被那姓韓的一嚇,全忘了!”
言畢,我還挑挑眉看了眼壓在自己身下的帝弑天。
那眼神赤果果的,挑釁著:你能把我怎麽著,我就打死也不承認!
他都給我下了多少次套了!我那次有揭穿他!
他猛地翻身,將我從身上翻下去,壓著我,冰冷的手指挑著我的下巴,蒼白的薄唇離的我很近,近的幾乎的觸碰到我的嘴唇。
他嘴唇輕笑,帶著蠱惑意味,一張口嘴裡冰冷的氣息全噴向我:“娘子,你忘了,為夫雖現在身上有傷,但不介意幫你想起來的。”
我被他猛地一嚇,不敢動彈,怔住問他,聲音僵硬:“帝弑天,你要幹嘛?”
“幫娘子想起來啊,譬如造小人……”
帝弑天還沒說完,我瞬間淒厲的尖叫:“啊……帝弑天,你別亂來啊,這是涼亭,下面還不知道有多少村民虎視眈眈,你,你……”
話沒說完,見他眼睛微微一閉,纖長睫毛慢慢磕上,然後頭朝我猛地栽下來,徹底昏迷過去。
這回,他並不像玩弄我,倒是像真的。
我驚慌大喊:“帝,帝弑天,喂……”
四周景色迅速變幻,我們躺著的涼亭消失。
涼亭和地面的距離,最少十來米,這十米摔下去不死也殘廢。
我抱著他從高空直直的往下墜落。
我長大嘴巴惶恐的尖叫:“啊……”
嘭的一聲,帝弑天墊在我身下,接著,我徹底的昏迷。
二十歲之前,我沒被鬼殺死,也沒被鬼嚇死,而是被摔死了。
…………
不知昏迷了多久,我全身酸痛動彈不得。
被白色光線刺激著,我微微睜開眼看窗外。
風吹著掀開簾子,光透進來,刺激我的眼睛很乾澀,很不適應。
“唉,小玉你醒了。”
我目光微轉,看見爸爸站在床頭,看見我醒過來,很幸喜。
床頭櫃上放置好幾個花籃和水果籃,爸爸打開一個保溫盒說:“醒了好,你媽這回剛走,去工地看著了,餓了嗎?這是媽媽煲的雞湯。”
我環視一圈病房,看見病房裡就我一個人,帝弑天呢?
他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