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哼冷笑，心說西貝貨你這回要栽了吧。

  主上饒有興致的瞅著我看，似乎我面上的表情變換很讓他愉快。

  “哦，我聽丁思恬說的，之前她在人間跟我炫耀的時候提到的，說大婚的時候會用冥宮至寶輪回鏡，還說王妃可以掌管至寶。”

  ‘永小黛’張大眼睛，一副天真萌的模樣，急智轉彎：“帝胤，輪回鏡到底是什麽東西啊？”

  “黛黛，等大婚時候，你便能看到了。”帝胤笑了笑，賣關子，狹長鳳眸中滿是寵溺的溫柔。

  看的我又是心酸又是嫉妒。

  ‘永小黛’依偎上去，都快要坐到帝胤大腿上去了：“帝胤，我想……”

  “時間不早了，黛黛，你先回去休息。”帝胤站起來，恰好避過了‘永小黛’的投懷送抱：“本殿手上還有公務，等處理好了，再來找你。”

  ‘永小黛’有點呆，可能是沒想到鬼王私底下，會是個勤政愛民的好領導。

  同樣的，我也沒想到，心底松了一口氣。

  ‘永小黛’目的沒達到，主上也沒心思留下來看帝胤處理公務，帶著我一揮袖子離開。

  看著渾身氣場明顯不一樣的主上，我玩味笑著：“主上，你找的這女人可靠嗎？我怎麽看她都快要叛變了啊。”

  主上沒做聲，許是‘永小黛’投懷送抱、卻被帝胤義正言辭拒絕的場面，讓他很尷尬。

  見好就收，我還是懂的，真惹毛了主上，沒我好果子吃。

  接下來的幾天，帝胤的公事就跟忙不完似得，無論‘永小黛’怎麽明示暗示，都沒用。

  再加上一條，大婚前，不得有身體接觸，就更加堵死了‘永小黛’的計劃，也堵住了主上的後續進展。

  第三天的時候，半大仙被接過來了，他身邊亦步亦趨的跟著一個鬼魂，正是之前帝胤派來保護我的，兩大鬼魂中的一個。

  帝胤認不出，那半大仙總能看得出吧。

  出乎我意料的，半大仙一看到‘永小黛’，一張老臉就笑成了花朵，拉著人絮絮叨叨開始說話。

  秒變話癆的架勢，看的‘永小黛’有點愣，這麽一來，就更沒時間去跟帝胤糾纏了。

  我多少有點小慶幸。

  主上始終跟著我，監視我。

  眼看時間拖久了，主上開始等不下去了。

  “黛黛，今晚你去。”

  “我？！”

  驚詫的張大嘴，主上居然放心讓我去？

  “是你去，但不是你想的去法。”主上笑著，那笑聲聽起來有點滲人。

  他的話，說的有點玄乎。

  等到了時間，我就知道了主上口中的去法。

  將我的魂魄用法術跟‘永小黛’連接，這樣，我的魂魄是真實的，情感也都是真實的，唯獨不真實的，便是身體。

  那種感覺，怎麽說。

  就像是你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魂魄，從自己體內離開，依附到另一具身體上，有點類似借屍還魂，但不同的，是我無法控制身體。

  一般來說，人的身體只能承受一個魂魄，承受兩個的結果，就只剩下你死我活的爭奪，直到其中的一方被吞噬殆盡。

  當然，也有特列。

  比如共存，可以是兩個靈魂說好的共存，或是像主上這樣，用法術維持短暫共存。

  但無論是哪一種，掌控身體的時間內，必定只有一個靈魂清醒，而另一個處於旁觀者或是沉睡狀態。

  主上法術的乾預，令我就像個透明的旁觀者一樣，只能任由‘永小黛’操控。

  一般來說，只有靈魂掌握肉體，現在卻變成了肉體掌控靈魂。

  我能看到東西，但所能看到，聽到的，都是從‘永小黛’身體傳遞過來的。

  清楚的看到她走去帝胤辦公的地方，甚至能清楚的感受到她內心的情緒。

  試著問了一句：“你到底是誰？”

  問出口的時候，我不知道‘永小黛’會不會回答我，但我要是不問，大概就永遠不會知道答案。

  “我是誰？”‘永小黛’卻回答了我：“我是你啊。”

  “你自己呢？原來的你，是誰？”我又問。

  不怕她騙我，就怕她不吭聲。

  “原來的我？”‘永小黛’一陣冷笑。

  那是從靈魂深處發出的笑，經由肉身跟精神一起傳遞過來，讓我……感同身受的痛苦糾結。

  莫非‘永小黛’是受了主上脅迫的？

  我想著，試探問她：“你為什麽要幫主上？你是心甘情願的嗎？”

  “永小黛，你當真認不出我是誰了？”‘永小黛’譏誚打斷我的問話。

  微愣。

  我應該要認出她嗎？

  她這麽說，是不是表示我跟她是認識的？

  “永小黛，你忘了被你殺死的宋睿傾了？”‘永小黛’冷惻惻的笑，那笑蘊含刻骨恨意：“需要我提醒你，你的無情狠辣麽？”

  笑的我雞皮疙瘩都要起來了，可我這會沒有肉身，只是從靈魂深處湧起神魂動蕩。

  宋睿傾……

  “你是宋雪傾！”我一下反應過來。

  可隨之而來的，是無數的疑惑。

  宋雪傾明明是個僵屍，我跟她打交道也不是第一次了，怎麽可能至今才認出她？

  蝮蛇明明說過的，宋雪傾不是主上的手下，難道蝮蛇也在騙我？

  還有煉屍堂的老頭，不也說宋雪傾不是嗎？到底是怎麽回事？宋雪傾究竟是誰的人？

  “永小黛，我也沒想到，你居然能勾引到主上。”宋雪傾又笑了，譏諷鄙夷，不屑以及恨，徹底的將我看輕。

  我不想跟她解釋主上要我的動機，但我有疑問急需問她：“宋睿傾怎麽樣了？”

  “怎麽樣？永小黛，你還有臉問我哥怎麽樣，他怎麽樣，你難道不清楚嗎？還是你忘了，是你親手殺了我哥，殺死了傻傻愛著你的宋睿傾。”

  下意識想要咬唇，卻做不到，靈魂狀態，還是被法術控制，讓我失去了許多原本輕易就能做到的事情。

  “宋睿傾他真的……死了？！”

  不可能的吧，我下刀雖重，看似出手狠辣，造成宋睿傾的出血量極大。

  但我在下刀前就已經用自己的血，偷偷的給他施了玄術，只會讓他立刻陷入假死，只要救治得當，宋睿傾就不會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