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怪不得帝胤會那麽的在意我，怪不得主上會對他交代再三，千萬不要讓我看出破綻。

  “黛黛，我不走。”

  樊戰一把拉住我的手臂，不肯放松。

  “樊戰，你走啊。”我一邊說一邊給他使眼色。

  他倒是視死如歸的架勢，可我不需要啊，我有帝胤在暗中保護，可樊戰沒有。

  萬一我剛才看到的死亡預言成真怎麽辦？！

  真是，就不知道快點跑回天師門去搬救兵麽？！非要跟我一起赴死幹什麽，本小姐可沒想要就這麽死了。

  可不知道是不是他故意裝看不懂，愣是不肯走。

  “我不走，就跟你待在一起，哪裡也不去。”樊戰認真看我：“黛黛，我要保護你。”

  “……”

  我想翻白眼了。

  “你的情郎可不想走，我數三個數，要麽就留下來別走了，要麽就趕緊的滾。”蝮蛇一副不耐煩的表情。

  我隻好去推他：“樊戰你煩不煩？我都說不會喜歡你了，你還這樣死纏爛打做什麽？我就是選宋睿傾，也不會選你。”

  “黛黛。”樊戰望著我，黑眸中流露出一抹真切的受傷。

  “閉嘴，趕緊的滾，別讓我在看到你。”

  我打斷他的話，凶神惡煞。

  蝮蛇插著手，挑著眉角，一副看穿我的戲謔，卻好心的不揭穿。

  我吃不準他心裡打得什麽算盤，忙狠狠推搡樊戰，往天師門的方向。

  “走不走？再不走，我就打你了。”

  “不走，有本事你打死我。”

  樊戰也火了，瞪著眼睛看我，整個跟我掐上的狠戾。

  “……”

  我無語，擠眼睛擠得都要抽筋了，終於放棄：“你不走是不是？”

  “是，說不走就不走。”

  樊戰繼續瞪我，大有男子漢絕對不妥協的架勢。

  “好，你不走是不是，那就給我站在這，動一下就是小狗。”我也火了，大聲懟他。

  樊戰抿著唇，不說話。

  扭頭直接走到蝮蛇面前，“我們走。”

  蝮蛇笑著，什麽都沒說，只是一揮手。

  圍住我們的黑色影子，紛紛退開，一步步阻攔在樊戰跟我之間。

  “黛黛。”樊戰疾步上前，又被圍得水泄不通。

  “蝮蛇，你別忘了答應我的事情。”我有些擔心他說話不算話。

  “不過是個凡人，我不屑對他動手。”蝮蛇倒也是爽快，主要是沒把樊戰看在眼裡。

  “永小黛，你給我回來。”提刀撲來，樊戰冷硬的眉眼間，全是赤果果的殺意。

  刀子直接切進一個黑色影子的身體，就見黑影一散，想要再次凝聚，卻聚不起來了，只能在半空化為黑煙，慢慢消散。

  樊戰是發狠了。

  再不走，我怕他當面誅殺黑色影子的行為，惹怒了蝮蛇，對方要是改變主意，可就不好了。

  “蝮蛇，帶我去見你主人。”

  先前，我跟帝胤商量的時候，就說過要引幕後之人現身，既然已經確定是主上，即便我不去見他，主上也會設計我去見他。

  倒不如自己說出來，至少佔個主動。

  蝮蛇瞧了我兩眼，似乎有些意外我的主動：“主上也是你想見就能見的？”

  好吧，我被鄙視了一把。

  “等著，該召見你的時候，自然會叫你。”蝮蛇冷冷道。

  “蝮蛇，宋雪傾是你們的人吧，跟你一樣是主上的手下，還是你的手下？”

  我試探開口。

  “問那麽多做什麽。”蝮蛇態度不明：“少說話，好好跟著，我可不想你有什麽差池。”

  “我知道了，一定是她在主上面前的地位超過你，所以說到宋雪傾，你就心裡不平衡了。”我激將：“蝮蛇你自卑啊。”

  若說有誰能夠讓宋雪傾的屍體屍化成僵屍，主上就是第一嫌疑人，只不過若是主上，為什麽要這麽做？

  “區區一具僵屍，也敢配在在主上面前，與我相爭？也配做主上的手下？”蝮蛇冷冷一笑，喋喋怪笑格外陰沉：“永小黛，你腦子壞了吧。”

  “原來這樣啊，我就說麽，宋雪傾之前提起你的時候，一臉的不屑一顧，”我指著他的臉色道：“對對，就你現在這個表情，一模一樣啊。”

  我聽出來了，宋雪傾跟蝮蛇不是一路的，更不是主上的手下，，但這不妨礙我挑撥離間啊。

  我想著，呵呵呵一笑：“蝮蛇你是不是打不過宋雪傾那隻僵屍，才臉色這麽臭？”

  “閉嘴。”蝮蛇一聲斥喝，陰陰看我：“我會打不過她？我那是看在她主人的面子上，不想壞了主上的大計。”

  我了然點頭，心說蝮蛇的腦子肯定不太好使，要不怎麽我一套話，就都說了呢。

  不過這種豬對手，我喜歡。

  “那宋雪傾的主人能跟主上認識，一定也是天界來的天神吧。”

  “永小黛，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麽，你想套我的話。”蝮蛇一雙豎瞳盯著我，捉摸不定的笑著：“我也不怕告訴你，剛才的話，讓你知道也無妨。”

  我心中一驚，原來蝮蛇早就看穿了我。

  不是我在套路他，而是他在耍著我玩。

  想想也是，能跟在主上那種心機深沉的人身邊的，會簡單白目麽？

  “永小黛，你永遠不會知道，宋雪傾背後的主人是誰。”蝮蛇冷笑，豎瞳中透出嘲弄：“好了，玩笑時間過了，我可沒心思繼續逗你玩。”

  “既然宋雪傾不是主上的人，那宋睿傾呢？他被你們抓了，還是被宋雪傾的主人抓了？”我不死心的又問。

  “我怎麽知道那麽多。”蝮蛇冷著臉，將我推搡了一把：“老實點給我呆在這。”

  趔趄之下，我這才發現，不知不覺進入了一個異空間。

  原來蝮蛇剛才跟我說話，回答我的疑惑，是為了讓我分心，等進入這裡，便不用在繼續跟我廢話了。

  心底一沉，我終於明白，自己的小聰明在這些慣會玩弄人心的人眼裡，只是小孩子的把戲，一眼就能看穿。

  “永小黛，聰明人，都死的早。”

  蝮蛇看著我，意味深長。

  豎瞳中很自然的流露出憐憫，那是高高在上的存在對於凡人的悲憫。

  生死，只在他一念之間的……渺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