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身疲憊,手習慣性的往他所在方向摸了摸。
空曠,被褥冰涼。
眼猛地睜開,瞬間清醒,他不在了……
沒有告別,竟然也不跟她說一聲,這次他出去,要到什麽時候才回來一趟。
等待實在太煎熬了。
從床上坐起,才發現自己沒穿衣服,赤身果體,身體四肢酸痛,尤其是大腿根部。
掀開被褥看了一眼,天,大腿,手臂上很多淤青,可想兩人昨夜是多麽的瘋狂。
只是,淤青以肉眼看不見的速度迅速消退。
寢殿後面,傳來嘩嘩的流水聲,蘇兒在幫她備水沐浴麽?
起床,拿著床頭擺放整齊的古裝儒裙套在身上,走到屏風後面的簾子,簾子七八米遠的距離,有一個溫泉池,專供帝弑天沐浴用。
溫泉池旁邊有個船型浴缸,浴缸兩面飄著白色半透明紗帳,裡面彌漫白色霧氣,合著輕微的水聲,好像有個人在沐浴。
是誰?
出入這裡能在缸裡沐浴的,是……帝弑天?
他沒走麽?
帶著疑心,我走上前,伸手將半透明紗窗揭開一個叫,可以手指剛碰到紗帳,整個人重心不穩的往船型浴缸裡摔下去。
噗通!濺起很大的水。
狹長的船型浴缸很深,我整個人猝不及防的落到裡面,淹了個通透。
一冰冷的大手將我撈起來。
臉紅到脖子底下,耳朵滾燙滾燙的,回頭,一張放大的俊臉,貪婪的沉溺其中……
我將他手拿開,怒斥道:“昨天晚上一夜。”
背後這廝,不要臉的在我耳朵邊吹起:“娘子,為夫不小心多要了,辛苦娘子了。可是現在,為夫又,怎麽辦?”
回頭看他。
冷哼一聲,沒理他。
浴缸很長,我將他手挪開,移動到浴缸那邊,離他遠點。
剛站起來,又被他圈進懷裡,手臂禁錮著。
“放手啊,我很累了。”我沒好氣道。
他在我脖子背後親了一下,笑道:“娘子,一次。”
我想也不想拒絕:“不行,疼!”
他將我的手按在哪個明顯豎起來的地方,薄唇略帶委屈:“娘子,為夫想。”
“不行!”
“為夫難受。”
“我比你難受。”
“為夫好久沒.要.了。”
“放屁,昨天晚上難不成我見鬼了,算,你本來就是鬼……”
我傷還沒好呢!
“娘子,可昨天距離現在已經八個小時了。”
我沒好氣道:“嗯,八個小時是夠好久的啊!”
“娘子,為夫愛你……”
噗通,心臟猛地跳動了一下,人有些呆滯。
很少聽他說愛我之類的表白,偶然聽見,心裡最柔軟的地方,在抖。
“所以,娘子給嘛……”
一句話,又繞了回來,將他的厚顏無恥暴露無遺。
簡直不要臉了啊!
我被他惹的,將他手掰開,撲到浴缸對面,他的手撈了一個空。
中間距離一兩米遠,他觸碰不到我,瞬覺安全後。
我說:“左手解決……”
他臉色瞬間變得很難看,咬牙切齒的:“寧小玉,本尊是有女人的男人,你竟然讓本尊用左手???”
我撇了他一眼:愛用不用。
他有些沮喪,有些憋屈,不滿幽怨看了我一眼,沒勉強我。
冷冷的撇過頭。
生氣了?
我清了清喉嚨:“那個,你什麽時候要離開?要不,我送送你?”
還是撇著臉,沒理我。
還不理我呢……
“我說我送你啊,你不理我,我就不送了!”我沒好氣道。
他飆道:“你敢?為夫戰場殺敵,出生入死,你敢居然不送我?下午,三時本尊離開。”
下午?
現在是什麽時間,我完全沒有的概念。
他又補充了句:“還有四個時辰。”
狹長鳳目,依舊幽怨。
我:“哦?”
他瞪大眼,又看我,等待我下一句。
哦,就完事了?
一,二,三……
三秒之後得不到回應。
開始,撒潑耍賴不要臉了。
“娘子,為夫此次去,不知何時回來,許是十天半個月,許是三個月半年,你真舍得為夫走麽?想要為夫的時候,不在身邊怎麽辦?”
“娘子,你要多想想為夫啊,來,來,到為夫身邊來,讓為夫好生看看。”
“娘子,你喜歡為夫,為什麽一句也沒聽你說過?”
我:“……”
我沒回話,下一秒,他從浴缸那頭移動到這頭。
“為夫說了這麽多,你一句反映都沒有,還是不是我的女人了。”
我看他,眨了眨眼:“你要我說什麽?”
他一下來了精神,也不嚷嚷要了,血唇抿著笑意:“你說你喜歡我,非我不嫁……”
我靠!
我還要臉行嗎,乞死賴活是他行嗎!
“娘子,快點說,為夫想聽。”
我語氣很嚴肅:“我說不出來。”
頭老夫老妻了,實在難為情。
他臉垮了。
僅僅一秒後,迅速翻身……
“喂,帝弑天,你這個無賴,流氓,喂,放開我。”
“啊,疼疼,快放開。”
水花四濺。
……
下午,站在城牆外面,準時送他出去。
冥殿扣的將士,已全副武裝,修整完畢。
他沒穿龍袍,而是一副黑色鎧甲,手執七絕劍,身著黑長披風,眼眸凌厲,氣場磅礴。
舉起武器,萬名將士呼應。
他騎黑色高頭戰馬,回頭看了我一眼,眸光一瞬間的不舍,迅速轉頭,踏騎而去。
我在他身後,大喊:“我等你回來。”
不知他有沒有聽見,我笑著又補充了一句:“娶我……”
戰馬停住了,他僵直的後背坐在馬上一動不動,過了好幾秒,才回頭看我。
我朝他揮手。
“凱旋而歸,我就嫁你,你敢輸,沒機會了我告訴你。”
他笑了。
血唇露出勢在必得的笑意。
他沒聲音,四周鐵騎聲音太大,無語的唇形在說:梳妝打扮好,等本尊娶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