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對，在強大的厲鬼，找到屍體燒掉，即使不魂飛魄散，戰鬥力也會減半。

  請一些高級陰陽師都能收了。

  車子發動，二人到達本市最大的殯儀館，殯儀館後面便是火葬場。

  來之前宋睿傾打過招呼，一道殯儀館裡，館裡的工作人員便出來迎接。

  入了辦公室，副館長便將一疊登記資料放在宋睿傾面前。

  “宋少，這是去年那三個月的登記記錄，宋穎的屍體是送來了，一直沒人認領，佔殯儀館冷藏庫的位置，開銷比較大。公安局的一直催促她父母來領。兩個星期後確實來人了，不過，來的不是她的父母。”

  宋睿傾問：“是誰？”

  “一個男人，大冬天的，帶著墨鏡和口罩，裹著圍巾，看不出是誰，關系欄上面寫著表哥。”

  “身份你們查實了嗎？”我問。

  “我們是殯儀館，核實身份不歸我們管，我們通知了警局，說屍體被認領了。因為是自殺的，不是刑事案件，警察也沒那麽上心，稍微查了下她戶口所在地，確實有個表哥，就讓人把屍體帶走了。”

  我拿過登記冊，宋穎的表哥叫宋宇，年齡25歲，職業室內設計。

  宋睿傾問副館長：“他表哥認領了屍體，在火葬場火化嗎？”

  “沒有，當時我們的工作人員也勸他馬上火化，他拒絕了，說是老家流行土葬，要帶回去。”

  我說：“宋穎老家是鎮上吧，現在鄉裡發達一點的鎮都不允許土葬了。副館長，火化收費怎麽樣？”

  “國家宏觀調控，火葬收費沒全國統一，全省一定統一。”

  宋睿傾點頭，問了後，帶我出殯儀館。

  車上，他打了個電話，念宋穎的老家地址問，允不允許土葬。

  那方回答，前幾年就不允許了。

  我想，屍體一時半會可能找不到了，找屍體這件事行不通。

  忙活到下午，去大學調查的人回來了。

  資料從車窗遞給宋睿傾。

  他將車子停在路邊，資料袋子打開，遞給我。

  資料上寫宋穎借高利貸的原因。

  她從大一開始，就非常優秀，加上長相身材出挑，一入大學便有很多追求者。

  她選了一個富家子弟為男朋友，兩人感情也被人津津樂道。

  後來，那富二代移情別戀，他新女友打扮時尚，背的品牌包包，穿的是國際大牌，二人之間差距頗大。

  宋穎被打擊到了，從那以後瘋狂購物，經常買大牌，大一時極少化妝，大二每天畫濃妝上學。

  收入和支出不成正比時，她開始在網上平台貸款。

  一開始她還能還上，後來，借的錢越來越多，她開始拆東牆補西牆。

  從這個平台借錢，還到快到期的平台上，然後在從其他平台，在貸款歸還這個平台。

  越借越多，最高峰時，同時欠了十幾個借貸平台的錢。

  少則一兩萬，多的二三十萬。

  所有欠款全部加起來，高達一百多萬。

  然後，十幾個平台天天催債，白天催，晚上催，電話，微信，微博，郵件，QQ……

  無孔不入，甚至，有些欠款高達數十萬的平台，還來學校找她。

  嚇得她不敢出學校去。

  她也嘗試過還錢，到外面夜店坐台賺錢還債。

  但是，上了三天班，第三天時被學校同系的男生認出來，那男生回去後大肆宣揚，把她在夜店的照片公布出來。

  原本她在學校就小有名氣，這一宣揚，全校都在議論，她被學生會除名，被教導主任叫去談話。

  學校很多人在議論她，或多或少都知道她在校外坐台的事，導致連一個寢室的女生都不跟她說話。

  她一下從天堂跌入地獄。

  原本心裡壓力已到了極限，雪上加霜，高利貸者沒日沒夜的騷擾，她終於崩潰了，雙重壓力下，從宿舍樓最高一層跳下來，香消玉殞。

  看完資料，我唏噓不已。

  好好一個女大學生，前途無量，為什麽要去借高利貸，還有那些借貸平台，天殺的，活活把人給逼死。

  我心情沉重，也不知她怎麽想的，我和半大仙當年這麽苦，這麽難，我們從沒想過去借高利貸。

  她出於愛慕虛榮，如此下場，也算是咎由自取。

  我把資料遞給宋睿傾，說：“我問過半大仙，一個剛死的生魂，會由牛頭馬面勾魂，拉下陰間。沒有拉到陰間投胎的，是陽壽未盡，或者刻意躲過勾魂。不管基於哪一種，宋穎都是不正常的。”

  “而且，一個剛死的新魂，就算怨氣在大，也不可能逆天的，她這種即將煉成青瞳厲鬼，一定有高人在背後指使。”

  屍體都找不到，怎麽看都像個陰謀。

  我想起什麽，又重新看資料。

  宋穎借款的平台中，富豪投資擔保公司數額算不小，但絕不是最多的。

  我問宋睿傾：“宋穎借的平台有十幾家，從付豪這裡借出去的錢不是最多，付豪要帳的手段也不是最狠的，他公司損失是不是最大的？”

  宋睿傾眉頭一皺：“是，還有幾家，宋穎欠的錢更多。”

  “那幾家公司死人了沒有？”

  宋睿傾打了個電話出去，好像問警察局裡的熟人。

  手機開的擴音，我也聽見了。

  那人說：“借貸平台出事，其他平台也有，不過其他借貸平台，莫名其妙的死了兩三個人，不多！唯獨富豪投資擔保，死了十幾個，傷了二十個，說是意外，富豪公司意外頻率也太高了。”

  是，我也覺得太蹊蹺！

  事情沒那麽簡單，像暗處有人設了個陷阱，非常深的陷阱。

  一步一步的運籌帷幄，目的是什麽？對付的目標真是付豪？

  不，付豪只是個替死鬼，正確來說是背後股東宋睿傾。

  我一語道破，問：“宋睿傾，你有沒有什麽深仇大恨的仇人。”

  宋睿傾掛掉電話，雙手握拳一下砸在方向盤上。

  “我仇人很多，淮雲市大部分的夜店賭場都是我的，但是有這種方式整我的，除了樊戰，沒有別人了。”

  “樊戰，那不可能的，你也知道他這段時間在住院。而且，富豪公司的部署從一年前就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