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當年絕情棄愛之後，這十幾年的時間，他的內心從未卷起過什麽波瀾。

  而現在……

  卻是有了少年時期血氣方剛和人賭氣的情緒在了。

  “你也覺得自己有點不對勁是不是？”

  鳳九傾看他沉默，然後問道。

  “跟你沒關系，找辦法離開這裡。”

  姑蘇子躍黑著臉，撇開頭不看鳳九傾。

  心裡卻是清楚得很。

  他現在的狀態絕對不是絕情棄愛之後的狀態。

  現在的這個自己……是正常的那個有血有肉，會憤怒會開心心慈手軟的自己。

  這也就解釋了，當湖水卷過來的時候，自己分明可以逃走，卻還是抓住了鳳九傾的手，跟她一塊被卷了進來。

  那個沒有絕情棄愛的姑蘇子躍，從來不忍心看著任何自己可以拯救的生命，在自己眼前消失的。

  可笑的存在。

  愚蠢的想法。

  現在……

  這些愚蠢卻全部都回來了。

  他受不了這樣心慈手軟的自己，所以……他要離開這裡，回到岸上，重新做回那個絕情棄愛的姑蘇子躍。

  鳳九傾看著他黑著臉，也不再和他鬥嘴：“得先從這裡出去，我已經把這裡的每一塊牆壁都敲過了，沒有任何的機關暗道，這邊是唯一的出入口，可是……彷佛有一道無形的大門擋著出不去。”

  “爺來！”

  姑蘇子躍站起身來，大步走過去，手心氤氳起紫色的光，然後徑直一掌劈向那無形的大門。

  “等等姑蘇子躍！”

  鳳九傾突兀的想到而來什麽似的，趕忙攔住。

  姑蘇子躍一心在打開這無形的門上，猛然被鳳九傾一下，差點內傷。

  “喂！你是不是想死啊？”

  鳳九傾一愣，看著衝著自己怒目圓瞪，很是不耐煩的姑蘇子躍。

  一下子明白過來，姑蘇子躍到底發生了什麽樣的辯護。

  這個家夥……變得有血有肉了。

  看著鳳九傾瞧著自己發愣的樣子。

  姑蘇子躍又意識到，自己情緒再度沒有收住，黑著臉：“等什麽？”

  “外面的湖水可以淹死人，你我都要呼吸的，沒搞清楚這裡的狀況之前，我們還是待在這裡比較安全，萬一出去了外面的湖水有問題，我們也找不到辦法上岸，這裡又進入了水，我們狀況會很糟糕。”

  姑蘇子躍聽完，覺得也有道理。

  臉色更加黑了。

  “而且……我發現白鳳令了。”鳳九傾頓了一下，還是和姑蘇子躍說了，“這些白光……”

  鳳九傾指了指外面，少了許多，可還是源源不斷往湖面湧動的光。

  “我可以確定，是來至於白鳳令！”

  姑蘇子躍想了一下，看向鳳九傾，眸光微微的眯著，看著萬分銳利：“鳳九傾，是不是你的白鳳令，吸收了太多的戾氣成精了？”

  鳳九傾一怔，本能的想要反駁。

  可……轉念一想，白鳳令本身就是聖潔的純在，可越是這樣聖潔的純在，就越是容易被邪氣玷汙。

  這也是這麽多年來，江湖正派人士，都很擔心，白鳳令會落入心術不正的人受傷的原因。

  跟著什麽樣的主人，就會變成什麽樣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