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勒氣得咬牙切齒，指著賀凱風說：“你知道什麽，十年了，我在喬漢家、在她身邊默默無聞地照顧了他們十年。

  為了她的奪家產夢，為了我兒子的復活夢，我把這世上對我最好的人都給害死了。就在他熟睡的時候，我用針灸鋼針插進了他的天靈穴，讓他毫無痛苦地死去。

  你們知道當時我的心有多痛嗎？為了他們母子，我失去了所有，是所有……這怎麽能叫自私，這是自私嗎？”

  艾勒痛苦地說著過往，完全沒有注意到，就在他身後的上空，他口中那個對他最好的人，就浮在半空中，滿含淚水，臉部痛苦地扭曲著。

  風聽雪被他一隻手夾著，沒有知覺地垂著腦袋。

  我和賀凱風都看到了。

  賀凱風抓了抓我的手，示意我不要輕舉妄動。

  賀凱風接著對艾勒說：“你拿養子的命，換親子的命，為了一個早就已經不愛你的女人，為了一個連你是不是他親生父親都不知道的孩子？

  不僅如此，你還助紂為虐，害了那麽多的少女，這居然叫偉大？

  你錯了，這絕對是自私。你不過是想保留你的血脈罷了，真是可笑的理由！”

  艾勒得意洋洋地說：“你少在這裡挑撥離間，那傻孩子對我不知道多忠心，我說什麽他都信。他還真以為喝了那些少女的處/女血，就真能成仙和冥婚妻子，幸福快樂地永遠活在太陽底下。”

  賀凱風冷冷一笑，接道：“其實你不過是為了保持菲爾身體的新鮮度，處/女血不僅可以讓鬼魂功力大增，讓他成為你殺人的工具，還能讓鬼魂的身體栩栩如生。

  但是，處/女不是那麽好找好得到的，所以你用朱砂水銀塗抹在菲爾的身體上。

  你把菲爾的死瞞著所有人，又怕被人發現，所以你用控屍術，每天讓屍體去菜巿場買菜。

  那天蕾蕾和我接近你，其實你早就看出破綻，阻製我們給菲爾治病，然後故意作戲給我們看，讓我帶走了成人雜志迷惑我們。

  那天我扶菲爾時，就覺得他身上有一股異味，摸過他手背的手滑滑的，有異樣。

  當時我沒多想，直到晚上洗手時，臉盆中有細微的銀色小顆粒，我看了看才知道是水銀。”

  艾勒冷笑，“那又怎樣？我們是趕屍人，家中必有朱砂，煉製水銀是我們趕屍人都會的手藝。”

  “所以我當時還是沒有往深處想。”賀凱風懊悔地擰起了眉頭，“直到昨天，看到小雪洗澡水裡的水銀後，我才想通了一切。”

  “那時候你已經懷疑他們父子了呀？”我驚訝地問，“那你還把我留在那裡走掉？”

  他很不以為然地說：“不走掉，他們怎麽現出原形，我們怎麽找到小雪？”

  “那我要是出事怎麽辦？”我很不開心。

  他還好意思笑，“出不了事，我們一直在暗中保護著你呢！不過，你的表現真是出乎我們的意外，居然能衝破毒煙自救？”

  我無語地極了，“那小雪現在不還是沒救到？”

  “那可不一定，我敢打包票，她馬上就能回到我們身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