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你外婆醒過來後,跟你外公他們一起指證你傷人的話,恐怕你會被以過當防衛致人重傷的罪名,被判入獄起碼三年以上。”
我感覺我的世界一片黑暗,沮喪極了。
“不過……”袁警司大喘氣,他看著我繼續說:“一般還未轉刑事案件的民事傷人案,只要被害人撤訴只要求賠償的話,是可以免責的,更何況還是防衛傷人。咳咳……我可不是說你的案件哈。”
袁警司刻意的提醒使我重新有了希望,“袁警司,你人怎麽辣麽好?”我笑著喊了過去。
“哎喲,十二小時還沒到,又添了十二小時。”我一邊嘟囔著,一邊打開了看守員給我發了盒飯,裡面居然是一盒咖啡牛肉飯,上面還有一個用蕃茄醬做成的笑臉荷包蛋。
那是我平時做給賀凱風吃的,荷包蛋上的笑臉是睿睿畫上去的。
我趕緊問還未離開的看守員,“大哥,這飯是你們警局買的嗎?”
看守員走過來,把食指放在嘴唇上,做了個噤聲動作,神神秘秘地說“噓,別聲張,別人可沒這待遇跟你講,我是可憐你們夫妻情深才答應幫你老公送飯的,可不是為了那點錢。那個……你可不能告訴別人哈。”
“那當然,那當然。”我笑著點頭。
吃著並不是很熟的乾飯,和又老又鹹的咖啡牛肉,我的眼淚就像斷了線珍珠,一泄而下,怎麽撿也撿不完。
察覺到自己在哭,自己都覺得好笑,“我又沒犯罪,才不會被判三年。”
吃完飯,我抱膝坐在角落,看著自己為了參加壽宴剛買的漂亮涼鞋,想著陳宏那醜惡的嘴臉,還有自己的冤屈,心情跌落谷底,鬱悶至極。
“哎,沒想到陳宏這人這麽陰險!”突然有個聲音在我身邊響起。
“誰?”我抬頭左右看,沒看見任可人。
“你不是可以看得見我嗎?”他又說。
我一聽,心裡沉了沉,有些發毛,聽這話像是鬼。
有可能是因為心情與精神不佳的影響,導致陰陽眼時有時無的,我立即默念咒語給自己的眼睛開光,右手兩指在眼前劃過。
“在這兒呢!”聲音在右邊。
我轉頭一看,一隻滿身鮮血的男鬼正背對著我站著,後腦杓上不斷地湧出鮮血,流淌在他的勁處、後背、腿處,一直到地上。
接著,他慢慢地轉過身,再慢慢地抬起手慢慢地揮著,白紙一般的臉上陰森詭異地笑著,用很慢很慢的語速低沉地對我說:“你——好——啊!”然後慢慢地滑到我跟前。
視覺衝激來得太突然,我困難地乾咽一口,告訴自己,“葉蕾靈,什麽大陣仗你沒見過?一隻鬼怕什麽?”
我慌忙舉起手,擺起了打架的架式,想用很凶很厲的聲音喝斥他,無奈控制不住自己,聲帶抖了抖:“站……站住,你還不知道我是誰吧?我可是華氏一門正統的驅魔陰陽師,你若是敢興風作浪、殘害生靈,看我怎麽收拾你?”
誰說鬼見怪了就不再害怕了?他們長得辣麽恐怖,在你毫無防備之下突然出現在你面前,你不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