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程子昂看著顧子夜，“子夜，我會好好的，你也要保重。”

  “嗯，我知道。”顧子夜點點頭，“你還有事嗎？”

  “嗯，我要回軍營裡，有些事情。”

  程子昂深深的看了顧子夜一眼，“等我接待完上面的人，再來看你。”

  “嗯，那你後天晚上來看我吧，我們一起喝酒。”

  “好。”

  就在他要出門的時候，顧子夜道，“後天，正好是我們認識整整兩年的日子，你一定要來。”

  前面行走的人忽然停住，臉上流下了一行眼淚，“我知道，我會回來的。”

  那人的背影匆匆，還有些慌亂。

  顧子夜微笑著關了門，希望後天不是訣別的日子。

  ……

  可惜，流言比想象中的要快了很多，也凶猛了很多。

  不知道是誰，早晨的時候來了顧家砸臭雞蛋，而且說得話很難聽，聽說是兩年前兒子死在了戰場上，正好是被顧子夜帶的那一隊兵。

  說是顧子夜為了勾搭倭寇，所以害了這些人的性命。

  幾乎不用想，就知道這事無稽之談。

  但是有第一個，就有第二個，第三個，第n個。

  等反應過來的時候，顧家的家門口已經全是人了，老老少少，罵罵咧咧，大致意思就是，顧子夜自己招惹來的禍端，憑什麽要大家出兵解決掉？

  聰明的，心懷大義的人，現在就應該自己出城去，保全整個華夏的平靜和安定。

  顧府沒有開門，顧清河整個人頭都大了。

  “子夜，你說現在應該怎麽辦。”

  “他們只是想逼死我。”顧子夜看著顧清河，“爹，如果只剩你一個人，你活得下去嗎？”

  顧清河忽然站起來，臉上顯出了幾分慌亂，“你說什麽？我怎麽會一個人！”

  “你不是要給我養老送終嗎！”

  他聲音很嚴厲，顧子夜嗯了一聲，“是啊，所以我就給你開個玩笑而已。”

  “子夜，不如這個婚事我們不看了，我們直接走吧，離開江安，戰爭明擺著要結束了，去哪裡不是去。”

  “我們……走得了嗎。”

  讓人探查了一圈，整個顧府都被老百姓自發的圍上了，大門的旁邊甚至都被人撒上了黑狗血。

  這還是輕的。

  “你們說什麽？”

  “高層也是這樣決定的？”

  那個穿著軍裝的年輕人笑了笑，“程軍長，你要接受這個命令，我聽說你和顧子夜也算不上是完婚啊。”

  “……”

  這就是他的信仰，他和她曾經拚盡全力，甚至想著背水至死一戰去保護的人民？

  真是太可笑了。

  但是程子昂笑不出來，“最高層下的命令？”

  “是，要求你這兩天之內必須解決這件事情，否則會有人來專門處理這件事情，到時候——”

  這就是赤裸裸的威脅了。

  秉燭夜談，就是為了‘教化’他這個頑固分子嗎？

  忽然笑了出來，可以的，真的可以的。

  這就是人啊，人性。

  剛出來，就被自家的親衛攔住了，“將軍，顧家不好了。”

  “怎麽了？”

  強行打起精神，才想起明晚和子夜有約。

  “這樣。”親衛臉色也很難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