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真是太幸福了。

  這樣的人在身邊，每天只是看看，就覺得是自己的福分了，如果有一天，睜開眼睛就能看見了。

  那豈不是——

  世界充滿了光，溫暖的光嗎。

  一個叫做顧子夜的女人，在這個寒冷的冬夜裡，給齊換帶來了一種前所未有的溫暖。

  能驅散他心底所有的陰霾，盡管要放棄這年的學業，他卻不後悔。

  錢已經攢夠了，等到了年齡，就可以離開這裡。

  抿著唇，唯一遺憾的就是，要讓她等他一年，一年的時間，三百六十五天，他會很想念她的。

  還有，在雪夜裡，她說他很優秀，是安慰呢還是真心話呢。

  也許是戀愛裡的男女總有這樣的疑惑，覺得自己還不夠優秀，不值得別人喜歡吧。

  齊換一夜未眠，依舊是精神抖擻。

  他記得，顧子夜說了要來找他的，還讓他在家裡等著，看書，書卻一點看不進去。

  合上這些東西，齊換聽到了門鈴的聲音。

  這大概是顧子夜第一次這樣正大光明的拜訪齊家，很顯然，這裡有一種搬家過的痕跡，完全看不出這裡還有一個人。

  齊家夫婦不僅瘋了一樣要對齊放好，而且還開始防著齊換了，仿佛——

  這個少年會成為家裡的竊賊一樣。

  那是不可能的，這是一個光明磊落的人。

  她問，“你住在哪裡啊？”

  “我的臥室在二樓，你要來看看嘛？”

  “啊，我可以嗎？”顧子夜一邊問，齊換一邊帶著顧子夜上樓。

  二樓盡頭的一個小門，推開，裡面就是另外一個世界，雖然小，但是沒有味道，狹小的窗戶，光線也有一些逼仄，加上裡面還有一張床。

  oh，很擠。

  但是屋子的主人似乎是一個很愛乾淨的人，這裡幾乎一絲不苟，“這裡是你的房間？”

  “嗯。”

  “很乾淨。”顧子夜好奇的打量。

  “你可以隨便看看，我給你泡杯茶。”他下樓去，迅速的倒了一杯事先準備好了的檸檬茶。

  檸檬獨有的香味佔據了這裡的味道，顧子夜在這裡的書架上看見了一些奇怪的書。

  關於醫學的書，很多，有些新的有些舊的，毫無疑問，都是她看不懂的。

  “額，這些是……”

  “無聊的時候看看。”齊換有些拘謹。

  顧子夜哦了一聲，“你喜歡學醫啊？”

  在她的目光下，齊換一直撒不了謊，他最終是點了點頭，“我覺得挺有意思的。”

  “那你還想考qh？qh的臨床醫學沒有b市的臨床醫學出名啊。”

  如果別人在，肯定把兩個人打死，qh和b大仿佛變成了大白菜一樣，任人挑選。

  少年一直站在那裡，然後默默的收起了這些書，從書架的另一側抽出了一些更舊的書，“其實，我更喜歡這個。”

  顧子夜一愣。

  金融。

  她恍惚之間，仿佛看見了一個金融巨鱷崛起的日子。

  他有些不好意思的回憶，“可能是窮怕了，所以覺得這個職業會讓我比較開心。”

  “畢竟——”

  “有時候，錢是最直白，也最忠誠的。”他看著顧子夜，“我是不是很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