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子夜眯著眼睛看著他，“你說笑了，有誰是不喜歡錢的嗎，這麽不食人間煙火啊，我喜歡。”

  “我覺得，這樣很正常啊，錢可以做很多事情，比如買喜歡的東西，去想去的地方，可以讓人增加幸福感。”

  看著顧子夜坐在自己的床上，不知道怎麽的，陸一瀾就覺得有些尷尬，他問：“這裡太小了，不如我們一起出去吧？”

  “不啊，我還沒有看夠呢。”

  她一言就拒絕了齊換的提議，不知道為什麽，她就是挺喜歡這個小地方的。

  他咬著嘴唇，不知道要說什麽的樣子。

  平時有些痞氣的少年這個時候竟然相當的羞澀，“子夜，你坐在我的床上，我有心裡負擔。”

  “噗嗤，你好汙啊！在你這裡有什麽心裡負擔的。”

  顧子夜很明顯是想逗弄齊換，直接躺了下去，然後在上面打了個一個滾，非常之愜意的看著齊換，“那我這樣你是不是更有負罪感。”

  “你——”

  滾到一半的時候，顧子夜忽然坐了起來，還摸了摸自己的後腦杓，空間裡的一聲輕哼，齊換馬上往前走了幾步，“你怎麽了？”

  “有東西膈著我了。”她翻開被子一看，裡面一本高二年紀的英語書躺在裡面。

  有些舊了，但是還挺新。

  顧子夜看著齊換，他抿著唇，“我，我明年複讀，英語有些差了。”

  他可能需要突擊複習很長一段時間，才能回到那個所謂是學霸的時代。

  “噗嗤，一個人看書有什麽用，可以問我啊。”

  她站起來，拿著書，“既然我來了，那就來教你英語吧。”

  後來，齊換在這裡的儲物間找到了一個小小的黑板，一個小小的黑板刷和一盒粉筆，顧子夜帶著眼睛站在這個逼仄的房間裡，站在齊換的面前，很認真的講課。

  她一直站著，語氣不急不緩，她說話的時候，眼眸裡有星光。

  有時候笑，會有小酒窩。

  他有些貪婪的看著她的臉，卻又忍不住別過身，他總覺得，顧子夜理解的喜歡和他現在的喜歡根本就不是一個段位的。

  他的喜歡，可能有些沉重，這個少女可能接受不了一種這樣的熾熱。

  不過沒關系。

  他在心裡告訴自己，都會長大的，他可以慢慢的慢慢的等著，一點一點的，慢慢的侵入她的心扉。

  “好了，那我們再來念一次。”

  “好。”

  她的英語很好，念起英語句子來，也很好聽。

  雖然有些齊換也聽不懂，但是聽著她輕快的調子，她都能拒絕英語這門課程給人帶來的厭煩。

  如果——

  所有的老師都能這樣就好了。

  中午，顧子夜叫齊換去家裡吃飯，齊換搖搖頭，“我在這邊就好，子夜，我不想去麻煩你爸媽太多次。”

  “怎麽了？”

  “他們可能會對我印象不好。”

  顧子夜啞然，只能招招手離開。

  站在門口的齊換握緊了門，他撒謊了，不去顧家，只是為了營造出一種自己很慘的氛圍。

  他住在這個小區，顧子夜也在這個小區，這個小區還有許多人。

  在一起，他需要祝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