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年了,落雪紛飛的時候,顧子夜終於回來了。
齊換很早就在車站等她,當載著她的列車停下的時候,齊換跳上了一邊的階梯上。
他很帥,一身煙灰色的羽絨在一群人裡特別的顯眼,他幾乎是一眼就看見了在車門口,拿著一個灰色行李箱的顧子夜。
他連忙跳下去,擠開人群拉住了她包的拉杆。
那一瞬間,手指相接,一種淡淡的溫軟的感覺傳到兩個人的心底。
齊換有些臉紅,“過來吧,我帶你出這裡。”
“嗯。”
路上只有行李箱的輪子在地上滾動的聲音,齊換偶爾側頭看著後面那個,眼神裡的柔意慢慢的滲出,一段時間不見,她的頭髮似乎短了一些。
也清瘦了一些,一件西瓜紅的羽絨穿在身上,顯得她特別的漂亮。
心漏了一拍,“你冷嗎?”
“不冷啊。”顧子夜揚了揚手,“你看,我戴了手套的。”
顧子夜看著齊換修長的手指,莫名覺得特別的好看,“你今年要不要在我家過年啊~”
“不了。”齊換搖搖頭,“我已經從齊家出來了,現在小區裡我的名聲不太好,去你們家會給你帶來困擾的。”
“我送你回去就好了。”
在出租車裡看見她的背影越來越遠,齊換才覺得有些茫然,年啊,就是這麽一面。
簡單溫馨的一面,過不了多久,她就又要離開了。
歎了一聲,他也要回去了,之前留下的那些錢剩的不多了,如果不快點去打工,很難掙到自己的學費了。
……
顧子夜發現,齊換這個寒假似乎特別特別的忙,她好幾次約他,他都表示這段時間沒有辦法出門。
他好像瞬間冷漠了起來。
大年夜那天,家裡的親戚比較多,顧家在外面訂了一桌年夜飯,小區裡某位顧家的遠親也在。
顧子夜百無聊賴,家長的話題無非都是圍著孩子來,在這波孩子裡面,大家說的最多的也是她。
說她天賦異稟,成長起來壓根兒就不像是顧家的孩子,說著說著,就能扯上更深遠的東西,顧子夜對此簡直無奈。
不回答吧,說她目無尊長,回答吧,其實這些東西真沒什麽好說的啊。
qh,遠不是想得那麽簡單。
不是一進去,就代表前途光明一片無憂的,那裡代表的也是一種忙碌和一種平庸。
人,兩極分化。
“誒!”
一整驚雷炸響,顧子夜竟然在這裡聽到了齊換的名字,一抬頭,一個帶著紅色帽子的男***員出現在了面前。
那張臉,不緊顧子夜熟悉,鄰裡鄰居也熟悉。
那位遠親一看見他,就開始和周圍的人賣弄起來。
“這個人啊……”
一大摞一大摞的閑言碎語飛出來,顧家人都皺起了眉毛,背後議論,難道不會覺得這是一件很不道德的事情嗎。
說著說著,大家海笑了起來,仿佛一起見證了一條白眼狼最後變成中山狼是一件多麽開心的事情。
她兀自站了起來,大家看著她,她擺出一個笑容,“我去下廁所。”
後面細細碎碎的聲音還能入耳,讓她異常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