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性的弱點，果然是多得不能再多的東西了。

  垂眸，她快步走到了大廳裡，顧子夜看見很多穿著一樣員工服的人穿梭在這群人中間，很快，她的眼睛亮了一下。

  在角落的位置，她看見了正在洗碗的齊換。

  “齊換。”

  齊換低著頭，不說話。

  在這個瞬間，他體會到了他現在和顧子夜的階級差距，他在這裡端盤子，她在桌上吃飯。

  她是全場的焦點，前途無量而耀眼，他在那些人眼裡，只不過是一個端盤子的。

  很現實，很殘酷。

  “你怎麽了？”

  “沒事。”

  顧子夜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是不是明年的學費不夠了啊？”

  他洗碗的手僵硬了一下，顧子夜蹲下身子，她這個角度可以完美的看見齊換的下巴縣，她頓了頓，“過年這段時間工資還不錯，你應該可以攢到錢的。”

  “等明年你早點來b市，我可以帶著你勤工儉學。”

  她愉快的告訴他，她也是一個在給人打工的角色，賺自己的學費其實並不可恥啊。

  無論從事什麽職業，能自給自足，已經是很一個很大的榮譽了。

  從牛角尖裡鑽出來之後，齊換抬起了頭，“我知道了。”

  “那就好好考試。”

  “嗯。”

  “對了，上次生日我忘記給你帶禮物了，這次回來，我要補給你。”

  齊換有些受寵若驚，沒有想到她還記得那個時候的事情，眯著眼睛，心裡陣陣漣漪掃過，“那——”就卻之不恭了。

  顧子夜拿出帕子擦了擦齊換臉上的汗。

  “馬上哦，你稍等一下。”

  “嗯。”

  就在這稍等的一下下裡，顧子夜讓他閉上眼睛，他以為是什麽愉快的surprise，就有些激動和忐忑的垂著眸。

  忽然，臉上傳來了柔軟的觸感，鼻尖縈繞著顧子夜身上特有的香味的時候，他忽然睜開了眼睛。

  放大版的臉，一個蜻蜓點水的吻。

  “禮物收到了，開心嗎？”

  豈止是開心，都有點開心殺了，他咳咳了兩聲，“你——”

  “好了，家裡人還在吃年夜飯，我再不過去他們要說我了，我陷進去了。”

  齊換心心念念的人，只有一個背影。

  在顧子夜要離開城市的前一天，齊換約她一起出去。

  兩個人還是在之前那個公園裡散步，速度並不快，人生裡的風景真的太多了，偶爾錯過兩個，就有一種捶胸頓足的感覺。

  “明天你走，我就不送了。”

  “唔，我知道。”

  “你不喜歡離別，也不喜歡送人。”

  他點點頭。

  自行車把人送到小區門口去了之後，他就走了。

  次日，顧子夜早晨的火車差不多六點五十的時候，她開始檢票上車。

  在一排的窗口，齊換站在一個隱秘的標牌下，往裡面看著。

  他的確是一個貪心的人啊，僅僅只是這麽兩面的機會，他都不願意放過。

  她的每一幕，在他眼裡，都是一副完美的cg（就是海報的意思）。

  列車走了，他才慢慢站了起來，斯斯文文的離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