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北的夜晚，人果然很多。

  顧子夜跟程子昂走在路上，“程少爺，多謝。”

  “謝什麽？”

  “你要是不來，我還不知道要聽多久的嘮叨。”他微微一笑，“沒事。”

  燈火輝映之下，顧子夜的臉上仿佛度著一層光。

  恍惚之間，程子昂覺得，這孩子怎麽看上去這麽小啊……

  “你多大了？”

  “十七。”

  程子昂暗歎兩聲，自己果然是年紀大了。

  “我覺得我的年紀，你可以叫我叔叔了。”程子昂語氣裡帶著幾分笑意。

  “我叔叔比我也就大了六歲。”

  顧子夜點點頭，她的高馬尾也點了幾下頭，“程叔叔，你好。”

  “……”

  冬冬瞪大了眼睛，這兩個人的互動好像略略超出了意料那麽一點點啊，這個打情罵俏是什麽鬼來著。

  “你還真叫。”

  “有什麽不敢的。”顧子夜看著他，“一個稱呼而已，我覺得你不會介意的。”

  “的確是。”

  他低著頭，嗯了一聲，月兒明朗，滿街的燈火，兩個人好像並不觀景，只是在路上愉快的走著。

  “你覺得我是一個什麽樣的人呢，顧小姐。”

  “我來評價？”

  “嗯。”

  顧子夜只是響了片刻，就出來了一句，“好人。”

  “噗嗤。”

  “只是好人嗎？”

  顧子夜搖搖頭，“仔細一點來說，就是好人跟壞人的結合體，不過好人的佔比比較多。”

  很有意思的一個評價，陳子昂很喜歡的評價。

  “男主好感度+5，目前男主好感度：20，目前積分余額：0。”

  “叫我子昂吧，程少爺聽起來好像很生疏的樣子。”

  “嗯……”

  “那也叫我子夜吧，很高興能認識子昂這個朋友。”

  兩個人都穿著男裝，這樣一看，還真有幾分拜把子的意思。

  “好了，現在不早了，我送你回去吧。”

  “不用了，我自己回去就好了。”顧子夜低著頭一笑，“子昂自己也早點回家吧。”

  “冬冬！”

  “小姐，我來了。”

  顧子夜走在前面，冬冬在後面也連忙跟著走，沒多久，兩個人就消失在了人流裡面。

  程子昂笑笑，盯著前面看了很久，最後慢悠悠的離開了這裡。

  ……

  黃埔軍校開校，在中秋節後三天。

  顧子夜收拾收拾就去了，作為一個在眾人期盼裡慢慢成長起來的軍校，皇甫軍校有很明顯的辦學特色。

  就算不來學什麽東西，也可以愉快的來這裡鍍金之後再離開。

  所以入學的人非常的多，不過高昂的學費還是擋住了大多數求學的人。

  可以說，黃埔軍校，名流聚集。

  整個望北稍微有名點的官商後人，都在這裡。

  ……

  顧子夜在軍校度過了幾個比較難熬的日子，這裡一開始是住校的，從一個人住一個院子，到四個人住一個房子，這個轉變讓某些千金小姐很不能接受。

  顧子夜無所謂，但是顧子夜聽著寢室裡的哀嚎，整個人都要崩潰n+1次方了。

  加上早晨的訓練也頗重，雖然黃埔軍校對女生有優待，但是——

  還是很多人堅持不下去。

  十天一輪的學習，第一輪，就倒下了一大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