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囂張一貫是沈讓的風格，但是帶著邊關軍，以及多數邊關軍的家屬離開朝廷，是一種怎樣的感覺。

  天機山並不在顧朝境內，在境外。

  那是一座很荒涼的山，很難想象，這裡人才輩出，有無數宰相，太傅，清流謀士出自這裡。

  這裡山上很空，山下也很空。

  駐扎軍隊，就靠著山，砍木頭，在這個山腳下，做起了合適的房子。

  一開始的時候生活還是很艱苦的，但是後來慢慢的生活好了起來。

  顧子起恢復元氣之後，也想過來攻打天機山，可是因為這裡地形奇特，加上距離遙遠，人還沒有看到，就損失了一波軍隊。

  久而久之，這裡真的安定了下來。

  顧子夜和沈讓，就定居在這裡。

  五年後。

  “娘！別打我，我不是故意的！”沈詞搖搖頭，“這個東西真不是我打破的。”

  “不是你？”

  “是爹！”沈詞大吼，“爹，你快出來，娘有事兒要問你！”

  狐假虎威這一套，小孩兒學的挺像的，他撇撇嘴巴，然後躲在了顧子夜後面，“娘，你快問。”

  “噗嗤。”

  顧子夜忍不住笑了出來。

  “軍師，我覺得生個孩子真好，無聊的時候逗一逗，可有趣了。”

  沈讓看了沈詞一眼，搖搖頭，“這瓶子幾個月前就已經打破了，後來不過是粘上的，昨天吹風，這個花瓶又碎了，和你有什麽關系？“

  “哈哈哈！”

  顧子夜笑得前仰後合，沈詞瞪大眼睛：“娘，你你你騙我！”

  “哈哈哈！”

  “既然知道你娘喜歡騙你，你還這麽蠢……”沈讓無奈，“好好學學你妹妹，你妹妹怎麽從來都不會被欺負？”

  說到這個，沈詞很自豪的聽起身，“因為我保護妹妹！”

  沈讓：真會往自己臉上貼金啊。

  “好了，多跟妹妹玩，學學妹妹。”

  “知道了，爹。”

  小孩子走了之後，沈讓抱著顧子夜，“怎麽一直逗他？”

  “只是覺得他和你長得很像，平時鬥不過你，所以鬥鬥你兒子，看上去也挺有意思的。”

  顧子夜點點頭，“你說是不是？”

  “是。”

  發絲和發絲纏繞，兩個人眼神都有些迷離，顧子夜靠著沈讓的胸口，“不過幾天，就是程七的忌日了。”

  “是啊。”

  “今年也去燒燒香吧，他或許很孤單。”

  “嗯。”

  兩個人靜靜的靠在一起，交纏在一起，有時候，生活其實很平淡。

  很溫馨，很幸福。

  顧子夜和沈讓不知道該說什麽，只是面對著程七的骨灰，顧子夜總有幾分無言。

  她改變了他的命運。

  不知道，在遙遠時空還會不會有一個程七，按照原來的軌道活著，用自己的生活方式，好好的活著，找到一個如意的人。

  “在看什麽？”

  “沒什麽。”

  有些時候，會很希望，某些事情改變，某些事情不改變。

  但是……

  有些東西，畢竟不是你的能掌控的，得到了什麽，就失去了什麽。

  “走吧。”

  兩個人相攜的影子越來越遠，顧子夜忽然側身，靠近沈讓的側臉，在上面輕輕落下一個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