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盛安檸割腕的新聞爆發後,微博輿論早已沸沸揚揚,各路記者為了選取一手資料,立刻都趕來了S市市中醫院。
因為礙於江家的權勢,沒人敢去堵截盛安檸的病房,所以隻好等在市中醫院的急診部樓下!
事實證明,守株待兔還是有成效的!
雖然他們到現在都沒能采訪到盛安檸,但是眼尖的記者一看到那輛純白的柯尼塞格,幾乎是立刻猜到了對方的身份!
能堵到江雪城和蘇晚這兩人也不錯!真正的意外收獲啊!
眼看柯尼塞格被堵得水泄不通,蘇晚杏眸倏然睜大!
她這還是坐在車子裡,要是出去,恐怕瞬間會被這群瘋狂的記者給淹沒了!
雖是白天,但那些不斷閃耀的相機燈光還是晃花了蘇晚的眼睛。
蘇晚心裡惱怒異常,原以為自上次在楓丹白露,給了那些記者教訓後,他們會懂的退避。
結果新話題一起,又好了傷疤忘了疼!
江雪城神色異常冷峻,他掃過外面如同跳梁小醜一般的記者們,薄涼的唇緊抿成一條直線。
還真是陰魂不散!
蘇晚看到江雪城伸手去解安全帶,眼眸中立刻浮現出幾絲慌亂:“他們這麽多人,要不還是先叫保鏢吧?”
蘇晚怕江雪城一開門,那些人就急急哄上前來,要是發生踩踏事故就不好了。
蘇晚柔和的嗓音掠入耳際,江雪城眉宇沉了沉,神情陰鬱得像是將雨未雨的天空。
“等保鏢來還不知道要多久,晚晚你放心,我會讓他們走的。”
見江雪城執意如此,蘇晚憂心地看了他一眼,終於還是讓步了。
“那好,你注意安全。”
外面的人聽不到江雪城和蘇晚在說什麽,但是看到江雪城正在解安全帶,皆是又驚又喜地嚷嚷起來,幾乎快成了一鍋沸騰的水!
江雪城打開車門,周圍的人看到他真的出來,本來想哄搶最前面的位置,但看到江雪城如同狂風驟雨一般陰沉的臉色,忍不住齊齊後退了一步。
這個男人,氣勢真是駭人!
眾多記者臉上浮現出幾絲敬畏,他們可沒忘記,上次江雪城是怎麽把一個男記者,如同拎小雞一樣拎起,而後又毫不留情地摔在地上。
這個男人財勢滔天,根本不會將他們這些小角色放在眼裡,還是小心為好。
想到這點,大家的措辭也委婉許多,生怕犯了江雪城的逆鱗。
“帝少,你是怎麽看待盛安檸割腕這件事的?”
“帝少,請問您夫人是真的自己包攬了花戀蝶的代言麽?您怎麽看待您夫人這次的事情?”
“帝少,您是來醫院看望盛小姐的吧?請問你們以前是什麽關系呢?”
……
江雪城眸光冷冽,他迅速掃過在場的記者,而後直接撂下了一句話。
“我只能說,流言不可信,明天中午,帝辰集團總部會召開記者發布會,諸位如果真想要了解什麽,到時候去候場吧!”
在場的記者聞言先是一愣,而後臉上紛紛現出不可置信的表情。
帝少不是一向厭惡他們麽?居然有朝一日也會開記者發布會?
是為了給蘇晚澄清?
正當記者們想要再問些什麽時,江雪城已經不耐煩地走到了副駕駛那邊去,給蘇晚拉開了車門。
蘇晚慢慢走下車來,眾人見流言的女主角現身,見獵心喜之下,忍不住舉起相機大拍特拍。
“哢嚓”的聲音嗡嗡作響,不斷傳入耳膜,蘇晚倚在江雪城身旁,覺得極為難受。
而江雪城漆黑的鳳眸中浮現出些許擔憂之色,他攬住蘇晚瘦削的肩頭,朝那些拍攝的記者冷言警告。
“如果哪家媒體不經同意新發了照片,我不介意讓它在公眾視野消失!”
聽到這句清寒無比話,眾人倒吸一口氣後,立即噤聲,那些攝像師趕緊手忙腳亂地把機器關掉。
不怪他們怕,這句威脅要是換旁人說出來,誰會當一回事?
可是發話的是江雪城,眾人就得掂量掂量這句話的分量!
“晚晚,走吧。”
江雪城牽著蘇晚的手,目不斜視地向前走去,溫煦的陽光照在他身上,可他整個人卻像覆了一層霜,冷意沉沉,讓人望而生畏。
蘇晚靠在江雪城身側,她打量著身旁比自己高出一個頭的男人,唇角漸漸彎起。
好像有這個男人在身邊,他就是她的天,永遠也不會坍塌。
眼看江雪城和蘇晚兩人排眾而出,眾多的記者只能面面相覷地乾看著,都沒了聲音。
江雪城是個言出必踐的人,既然說明天中午帝辰集團會召開記者發布會,那他們只要守時去就好了!
帝辰集團本就是九州國內最引人注目的集團,而有江志遠坐鎮的江家,更不是權貴二字可以輕輕蓋過的。
既然如此,他們就等著明天先去佔個好位子,至於群眾的好奇心,怎麽可能那麽容易消散!
……
蘇晚和江雪城進了醫院大樓,而後先去了阿四的病房探望,而後才是盛安檸那裡。
出乎蘇晚意料的是,盛安檸病房內不僅有江皓軒,江雪城的母親也在,仍舊身著淡雅旗袍,美得如畫中人。
江皓軒看到蘇晚和江雪城,只是不置可否地點點頭,就當是問好了。
而盛安檸此刻正躺在病榻上,她緊緊地閉著眼眸,臉色極為蒼白,大概是太疼,連嘴唇都咬破了,那猩紅的血色讓人看著極為可憐。
蘇晚將目光從盛安檸身上收回,她掃過徐紫瑤,恭敬地低頭問好:“母親。”
“雪城,阿晚,你們來啦。”
徐紫瑤波瀾不驚地掃了蘇晚和江雪城一眼,仿佛對他倆貿然出現在這裡,一點也不感到意外。
反倒是一直在緊閉雙眸的盛安檸,聽到江雪城和蘇晚的名字,就如同觸電一樣,倏然睜開了眼睛。
盛安檸一醒,一直在旁邊看守的江皓軒又是驚喜又是擔憂。
“安檸,你還好嗎?”
盛安檸像是沒有聽到江皓軒的話一樣,她神色哀哀的,一雙淒然的眸子裡,只有江雪城一個人。
刹那間,美眸中淚意盈盈,順著盛安檸蒼白的面頰劃下。
“雪城哥——”
盛安檸吸了吸鼻子,極為可憐地流著淚。
“雪城哥,我可以跟你單獨說一會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