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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億萬隱婚,總裁怦然心動!》43致我們單純的小美好
  43致我們單純的小美好

  好一會兒,雷衍狠狠地吸了一口煙,彈了彈指尖的煙灰,將右手上的香煙換到了左手,然後再用右手攬住了身體微微泛涼的小女人,緩緩低下頭用他那帶著涼意的臉龐貼在她的臉上,蹭了又蹭,許久都未曾開口。

  表情,還是硬的,但,心卻是軟的。

  最後,他沙啞著嗓子,有些乾澀地發出聲來。

  “你怎麽來了?”

  側過臉看著他,陸小花不知道要說什麽,平日裡的能言善道在此刻完全沒有作用,因為,雖然這個男人極力控制著自己,她還是能夠感覺得到他聲音裡那層淡淡的沉痛。

  這男人啊,白日的剛硬哪去了,誒,何必憋屈自己啊……

  那粉粉的唇,張了又閉,悶頭想了半天,她鬼使神差般未經大腦就冒出了一句傻話。

  “我困了,找你回去睡覺。”

  不過,此言一出,雷衍身子略微一震,那摟著他的手臂徒然收緊,“傻丫頭——”

  喉間梗了梗,大手緊了又緊,歎口氣,他索性將她抱了過來,坐到自己腿上,將腦袋扣在她的肩膀上,緩緩地繼續說。

  “石頭是我在xx偵察連親自挑選的兵,在一長排的士兵裡,他就那麽盯著我的黑色貝雷帽,看著我帶著的特戰隊的臂章,那眼睛裡的渴望感動了我,所以,隻用了一眼,我就選上了他。”

  “嗯。”

  輕輕答著她,陸小花沒有插嘴,她感受得到他的心臟在劇烈地跳動,或者說是在嗚咽,而這個男人無論什麽事兒都往心裡裝,他太需要傾訴了,所以,她決定做一隻垃圾桶。

  可是,她豎著耳朵半天,卻再沒有聽到他的下一句。

  他沒有再說,她便沒有再問,只是靜靜地陪著他。

  此時此刻,山坡上寂靜無聲。

  可是,如果仔細聆聽,還能聽到那軍號的嘹亮聲,軍靴的踩踏聲,還有那嬉笑怒罵時那一句句部隊裡老爺們兒常用的粗糙話語。

  山坡上的風大,過了良久,兩個人都沒有再說話,只是聽著呼呼的風聲在耳邊唱著悲傷的哀歌。

  對生命,對情義,對偶然,對意外,都在深深地思索!

  夜深了,山坡上吹過來的風有些猛了,吹得她雙眼有些刺痛似的,睜不開眼睛,緊緊地回抱住全身硬繃的男人,將自己的腦袋埋入他的懷裡。

  ********************************

  出了軍區,在回公寓的路上,一直是陸小花開的車,而雷首長享受著首長該有的特權,微闔著眼靠在椅背上。

  他和她,其實兩個人心裡都有些沉重。

  一到家,雷衍脫下軍帽,一邊解著軍裝外套的鈕扣,一邊轉過來頭問她,“吃東西沒有?”

  回來就睡覺了,她還真沒吃東西,於是搖了搖頭,目光切切地回視著他。

  “你也沒吃吧?”

  “嗯。”

  肚子適時的咕嚕了一聲兒,她有些不好意思地問,“想吃什麽?我去給你弄!”

  一把抱起她放到沙發上坐好,雷衍聲音淡淡地,“你也累了,你休息一會……”

  說完,轉過身就想往廚房去。

  “阿衍——”不等他走開,陸小花乾脆地拽住他的胳膊,“讓我來吧,我照顧你。”

  她第一次吃到雷衍做的食物,味道出乎意料的好,所以她知道這個男人竟是會下廚的。老實說,她當時那詫異的感覺,甚至比別人告訴她中了500萬大獎更難以置信。

  怎麽也無法將他的人生經歷和廚房聯系起來,君子遠皰廚,不都是這些大男人最為推崇的麽?

  而雷衍,是大男人中的大男人,身上有著許多傳統大男人的通病,怎麽他還會做飯?

  望著這個固執的小丫頭,雷衍有些無奈了。

  原本是不舍得她辛苦的想表現一下,他這個小女朋友,是個不喜歡皰廚的女子,可是她這會兒擰上了,依她那個性格,認定的事又怎麽能說服呢?

  實在拿她沒法,偏又治不了她,除了依她還能如何?

  順勢坐在沙發上,睨著她輕聲說,“素面吧。”

  呃……

  面,尤其是素面,是陸小花最不喜歡吃的。

  但是,今兒她沒有拒絕,這種時候吃素面好,嘴裡答應著,她換了衣服系上圍裙就進了廚房。

  一碗素面,加幾根兒青菜,實在用不了多長時間,更不需要什麽技術,可是在做的時候,陸小花竟在無意中想起了前幾天她問雷衍,如果她和他的原則發生衝突的時候他會怎麽選?他毫不猶豫地說,首先我是個軍人,我有軍人的底線。

  親赴前線的確沒有違背底線,但……她真的沒想到他會為了她做到至此,有種何德何能的愧疚。

  雷衍是愛吃肉的男人,這點兒無庸置疑,而每每他要吃素面的時候,似乎都是心情比較沉重。

  她能夠感受到,他心裡有多難受,恐怕恨不得死的人是自己。

  很快,她就將煮熟的面條打撈了起來,放在碗裡熱氣騰騰地就端上了餐桌。

  諾大的餐桌,精致華貴,可是卻隻放著兩碗素面,兩碗簡單得不能再簡單的素面,看上去特別的不協調。

  “吃吧。”

  “嗯。”

  今兒的氣氛有些沉悶,可是……

  即便陸小花再有心,在她一口一口地吃著這碗素面時,那味道確實還是入不得口。

  最終,簡單地扒拉了幾口,她放下碗看他。

  眉頭一蹙,看著她挑來挑去吃了老半天吃得還剩下大半碗的面條,雷衍沉了嗓子。

  “吃飽了?”

  “嗯,飽了,好飽。”看著他的臉,陸小花點了點頭,在他嚴厲的目光注視下,又勉強地搖了搖頭,然後再次拿著筷子又接著吃了起來,那臉卻憋得比苦瓜還苦。

  一把抽過她的碗,雷衍兩個碗一疊就往廚房走,“不喜歡吃,幹嘛要勉強自己?”

  對著他的背影,陸小花衝口而出,“因為我要跟你同甘共苦。”

  腳步一頓,還拿著碗的雷衍猛然一轉頭,那深邃的眼神就直視了過來。

  相顧而視,靜默了幾秒。

  陸小花臉紅透了,覺得說這話太不合時宜,太肉麻了,太不要臉了,隨即又形象挽救式的勾了勾唇:“我們不是戰友麽?同甘共苦應該的。”

  話剛說完,男人便旋風般刮了過來,放下碗一把摟住她的腰,摟得密不透風的貼住自己,平日聲線裡那股子冷冽半絲都沒了,銜著她的唇。

  “阿衍……”雙手攀爬上他的脖子,陸小花跳起來雙腿錮在他的腰上,嘴唇膩著他的唇回應著他的吻。

  吻著,吻著,帶著沉重的心疼,帶著心靈缺失的需索,一直吻著。

  一吻方畢,雷衍湊過頭去咬了下她的鼻尖,低低的歎息:“真怕你哪天要了我的命!”

  乖順地偎依在他的懷中,陸小花也不辯解,就那麽靠著他。

  喟歎一聲兒,雷衍將她放到坐椅上,拍了拍她的臉,平淡的語氣裡卻帶著無法隱藏的寵溺。

  “乖,等著我。”

  折騰了半晌,最後,還是雷衍下廚親自動手給她弄了點兒吃的,喂飽了她的肚子,才抱著她上樓休息。

  靜靜地俯在他懷裡,在樓道裡氤氳的燈光下,兩個人的身影被拉得老長老長……

  *******************************

  翌日。

  渝城軍區多功能大廳裡,座無虛席,燈火通明。

  今兒是軍事演習的總結會,此時,主席台上,雷衍坐在中間,左邊就座的軍區的政委,右邊就座的有兩名來自軍委的同志。

  而主席台的下面,靠前面坐著的全是清一色的軍官,從少尉到上校,軍銜不等,後面的士官和士兵整整坐了一個禮堂,各種不同的肩章在燈光下閃耀著軍人的榮譽,而他們就是今天會議的主角。

  演習完了,該記功的要記功,該授獎的要授獎,當然,該處分的還是要處分。

  主席台上,軍委代表將能想到的讚美之詞都用上了,對他們這次演習所取得的成績給予了充分的讚揚,可是聽著這些表揚,整個會議室寂靜得沒有半點兒聲音,也沒有一個人露出笑容,與軍委代表臉上的熱情洋溢形成了強烈的反差。

  終於,等一個個冗長的例行發言結束後,軍委代表清了清嗓子,起身站直了身體,用嚴肅地聲音宣布著:

  “中央軍事委員會xxx昨天正式簽署命令,給在此次演習中為救戰友而獻出寶貴生命的石家偉同志記一等功;給在此次反恐演習中表現優異成績突出的紅軍戰隊記集體三等功一次……”

  話畢,他頓了頓言語,目光在全場掃視了一圈,然後再次沉重地宣布。

  “另外,經軍委專家組調查認為,對於石家偉同志的犧牲,行動組組長劉一鳴同志負有主要責任,給予記大過一次,責令其停職反省,並作出書面檢查,三天后呈送軍委調查處,待研究後再決定職務和去留問題,現在暫時由副組長暫代組長一職。”

  聞言,舉座大驚。

  石頭的一等功自然是當之無愧。

  實則上,在和平年代,要想立一等功可不容易,一般情況下只有兩種人才有資格獲得,一種是死人,一種是殘廢。

  而對於劉一鳴的處分會如此之重,倒是大家之前都沒有想到的,石頭的死如果真要算責任,雷衍也免不了,可是上面卻隻處分了劉一鳴,尤其是記大過,看著和口頭警告之類的沒啥區別,可是對於他這樣的人來說卻比停職反省更為嚴重,那將是要永遠記入檔案的政治汙點,伴隨終身影響仕途。

  “我不同意。”雷衍突然站了起來。

  “哦?”軍委代表疑惑地轉過頭來,看著冷著臉的雷衍。

  猛地站起身,雷衍冷冷地掃視著全場,最後目光落在小劉木訥得沒有半絲表情的臉上——

  “從進部隊起,劉一鳴同志,在無數次重大軍事行動中,以作戰勇猛,敢打敢拚不要命而聞名於全軍,多次帶領部隊反突擊,反恐,端毒窩,擊斃毒.梟,無一錯漏,更在與境外恐怖組織毒蛇的長期對抗中取得過不少的功績,為特戰隊今天的輝煌成績作出了巨大的貢獻……”

  一席話將小劉的過往做了詳細的總結,然後他氣勢十足的望了那個軍委代表一眼,又轉回頭來望著台下,提高了聲音。

  “這次的軍演,劉一鳴始終都是按命令行事,他沒有做錯什麽,都是聽從我的指揮。是我失責,我願意接受處分。我請求革職。”

  擲地有聲的一番話,眾人嘩然。

  這是已經研究後做出來的決定,按道理說他同不同意並不重要。

  可是,偏偏就重要了。

  兩個軍委代表對視了一眼,過了好半晌才看向老司令——這都是他的主意,現在這是啥情況?要說啥?

  哪知道,這時候,坐在前排有氣無力的小劉突然站起身來。

  “報告——”

  “說!”

  微垂著眼瞼,他沒看老大那盛怒的臉色,堅定地說:“我完全支持軍委做出的處罰決定。”

  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雷衍冷著臉,沒有理他。

  董清源表示要回去開會商討再決定處分,會議結束後,雷衍沒跟任何人一起,而是將自己關進了禁閉室。

  陸小花聽聞,一言不語,她知道雷衍做出的決定十頭牛都拉不回來,就讓他去吧,讓他做一些能讓自己心裡好受一些的事。

  不過,大多數人都為他感到不值當,他請求革職的事一傳出來,大家都沸騰了,紛紛為他抱不平,雷衍在渝城軍區是神話一樣的存在,過往的英雄事跡誰又不知道呢?

  不管這件事兒他有多少責任,石頭畢竟已經去了,作為同生共死過的兄弟,沒有一個人願意看著他這樣頹廢等死的模樣。

  *******************************

  入夜了,起風了。

  二愣子呆呆地躺在宿舍的床上翻來覆去地睡不著,直到聽到上鋪和旁邊的兄弟都在唉聲歎氣後,終於還是忍不住了。

  他那天在殯儀館一時衝動罵了,打了,惱了,但並不代表他心裡就不尊敬他的老大。

  他也有喜歡的姑娘,其實想一想,覺得雖然說不過去,但又很能理解,那種情況之下,任誰也不能冷靜,不可能放任自己的女人在荒山野嶺生死未卜。

  摸黑來到禁閉室,他撓著腦袋愣了半天沒進去。

  因為這是他的自罰,禁閉室沒有人守衛,連門兒都沒有關嚴實。

  推開門,看到靜靜坐在床上隱匿在黑暗裡的雷衍,二愣子想了半天,才說,“老大,我那天兒腦子長泡了,態度不好,來給你認個錯。”

  扯了扯嘴角,雷衍擺了擺手說:“兄弟,你沒錯,你打得好,我確實是個混蛋。”

  二愣子聽他說這話,突然就紅了眼:“老大,這事兒吧其實你也沒錯,那是意外,誰都知道那是意外,你也不想的,石頭他,石頭他要知道,也不樂意看到你這樣……”

  臉色有些憔悴,雷衍握緊拳頭,然後又松開在他肩膀上拍了拍,“兄弟,我們不僅是男人,還是軍人,錯了就得承擔,沒什麽可說的。”

  “軍人也是人。”

  雷衍眼眶有些發紅,索性閉了眼睛,淡淡地說:“軍人不同於人,先是軍,然後才是人,軍是什麽?國家機器,死的,軍令如山,就不該帶私人感情。”

  “老大,我讀的書不多,懂不了那麽多彎彎道理,也沒那麽高的覺悟,實話說吧,我們雖然心裡怪過你,但也只是一時情急。你若真革職,不做我們老大,兄弟們剛剛都說了,咱特戰隊全體跟你一起複員,你看著辦吧!”

  說著這番話,二愣子衝他敬了個軍禮就轉身準備出去,他走了兩步,想了想,回頭又認真地說了一句,“老大,跟了你這麽久,能看到你這樣喜歡一個姑娘,我心裡其實挺高興的,希望能早點喝你倆的喜酒。”

  時間一眨眼,就是三天后。

  這些天,陸小花每日都平靜地上班下班,獨自回家,沒有去禁閉室找過雷衍。處分決定還沒有下來,所有人面上都沒有什麽,心裡卻是各有心思。

  莫莉知道雷衍關禁閉,暫時不會回家,乾脆收拾了簡單的行李,說要跟劇組去長沙兩天。陸小花絲毫不關心,隨便她。

  這天下班,陸小余來找她。

  “無意聽到我公公打電話,知道了雷衍的事。你不要太擔心了,他不會被處分的。反而可能還會升職呢。”

  陸小花一愣,“升職?”

  出了這麽大的事,不被處分就算幸運了,為什麽會升職?

  “具體的原因我也不知道,我也不好問。總之他是這樣說的,你不要著急,等結果出來吧。”

  陸小花思前想後,還是決定去見見雷衍。

  禁閉室。

  沒有凳子,一張窄小的床擺在同樣窄小的房間裡,一看就很簡單,或者說很簡陋。

  哪怕它屬於全國最尖銳的特戰隊的禁閉室,它到底也只能是禁閉室。

  一張床,一盞燈,空蕩蕩的別無它物。

  緊了緊身上的衣服,陸小花推開了房門,狹窄,陰暗的房間裡,她一眼就看到那個靠牆而坐的男人,胡子拉渣的樣子看上去格外的憔悴,而空氣裡漂浮著濃重又嗆人的煙味兒。

  他究竟抽了多少煙?

  她沒有問,只是心裡難受。原本以為他已經從石頭去世的打擊裡走出來了,原來不過是做給她看的平靜。她靜靜地打量著他,目光特別特別地苦澀,沉默良久才開口,“你這麽作踐自己,石頭就能死而復活嗎?”

  她看見旁邊的桌上,動也沒動一下的飯菜,都已經涼了。

  聽到她的聲音,似乎才回過神來的雷衍轉過臉來,望著她愣了半天,然後收回視線。

  “你怎麽來了?”

  看著他那張原本意氣風發,豐神俊朗的臉變得如此落寞憔悴,陸小花心中酸澀不已,心痛之余卻只能含糊地回答。

  “雷衍,石頭的事其實跟你沒多大關系,你別自責了,要怪只能怪我!”

  面無表情地看著她,這次時間有點兒長,直到眼睛都酸疼了雷衍才揚了揚唇角,“不關你的事。我想一個人靜靜,你不要擔心我,走吧!”

  雙手捂了捂臉,揉了揉眼睛,陸小花強忍著急欲冒出來的眼淚,無聲地蠕動著唇好半晌,終於無力地笑了。

  “好,我走了,你就在這裡自暴自棄,讓石頭在天上看看你這樣子吧。”

  雷衍一愣,背死死抵著牆壁,隨即也苦笑著,聲音帶著難言的清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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