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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的最強紈絝子弟》第6章 大牢裡的林衝
  第6章 大牢裡的林衝
  富安很蠢的大聲道:“狗-日的陸謙要敢如此,做鬼也不放過他。”

  高方平點頭道:“明白就好,所以這次最多準你貪汙五貫,也就是說那哥們家人拿不到四十五貫,我就把你送去西軍老種經略相公麾下報效朝廷,讓你去和蠻子打仗。”

  富安被嚇得心口薄涼薄涼的。

  還真是衙內的衰敗程度、任何時候不用去懷疑呢。

  急忙點頭:“卑職雖然喜歡錢,但也明白跟著衙內是不會吃虧的,咱也要學著有良心,堅決不吃死人錢,這五貫卑職就不要了。死者家眷一定能收到五十貫錢。”

  “孺子可教。另外記得離陸謙遠些,這話一般人我不告訴他。”

  高方平陰笑著似有所指。

  富安淚流滿面啊,跟好人學好人,想不到第一次做個不怎麽壞的人,也有些榮耀感?
  果然是衙內英明著呢。

  這邊和大流氓富安說著事。

  忽然房頂之上傳來聲音:“看在你還沒壞透的份上,這次灑……這次老子繞你一命,哼,下次小心些,不要放在老子手裡!”

  緊隨其後,房頂上一個高大的人影踢下些瓦片後,身輕如燕的幾個起落,最後消失了。

  高方平仰著頭喃喃道:“好你個魯智深,我一猜就是你。”

  “其實少爺我一直等著你動手呢,做戲做這麽久,還暗中安排徐寧等著捉你,你卻不敢露面?不敢來也就算了,留下場面話時候還露餡,你想說‘灑家’以為我不知道?”

  其後。

  徐寧才從暗處走出來,皺眉道:“衙內,末將當時明著離開後,接到您密令‘暗中回來’。現在看來,似乎您已經知道了盯住你的賊人是誰?”

  高方平仰頭看著屋頂道,“之前是懷疑,現在則是確認了,這人乃一莽夫,藏身在相國寺內。”

  徐寧當即抱拳道:“這還了得,只要衙內予我二十軍士,立即去相國寺捉了來,獻給衙內。”

  高方平搖頭道:“暫時不用,這家夥和其余賊寇相比不算壞,多少有點俠心。富安那廝屁股上的飛刀應該就是他扔的,既然是他扔的,該算是手下留情了,目的並不是殺人。由他去吧,他是為了林衝的事出一口氣。”

  “明白。”

  徐寧點點頭不在說話。

  高方平又道:“徐教頭既然願意回來,就說明已答應了我,那好,我會知會家父幫你某個指揮使差遣,往後就留在高家管理親軍。”

  “謝衙內抬舉!”徐寧有些意外驚喜。

  想不到一來就能弄到指揮使職位,執掌一營人馬?
  那已經是高殿帥親軍數量的極限,算是重用了。

  高方平離開前又道:“記得看緊你的手下陸謙,明白我的意思嗎?”

  “小的……理會的。”

  徐寧回憶起在張家時候,陸謙的狠辣陰險,以及他之前對待林衝的心思。

  指揮使不同於都頭,出任這樣的差遣在廂軍無所謂,但是在禁軍裡必須有個官身。

  不過這對於奸臣老爹來說非常簡單。

  只要是高俅提交的,樞密院不批的概率實在很小。

  如果是高方平有志走軍旅生涯,大宋是有蔭補制度的。

  老爹去找皇帝開口,能給高方平要來一個武臣官身的。

  只不過現階段有官身相反不好,蔭補官屬於“成分”最差的一種出身。

  而且有了官身的話,在這京城好似誰都可以過來鄙視一下的感覺。

  沒有官身就暫時不受誰的節製,頂著紈絝子弟的名聲,借著高殿帥威風,相反可以橫著走。

  反正年紀還小,暫時不急。

  要說穩的話,畢竟是北宋,還是文系更穩點。

  特別要有個進士身份就最牛逼了。

  思考間。

  聽聞返回來的富安道:“衙內的安排辦了,妥妥的。意外死去的軍士家收了五十貫。”

  高方平點點頭,拉著他走:“跟我去一趟刑部。”

  “額,小的……不太方便,今個為衙內爺擋黑刀,受傷了。”

  富安現在不傻了,一個勁的往後縮。

  “利索些。”

  高方平很沒耐心的給他後腦杓一巴掌:“別以為我蠢,不是去鬧事,而是去大牢見林衝。”

  “哦。”

  一聽是這事,黑痣就不墨跡了:“衙內尊貴,上官好見,而獄卒此等小鬼難纏。上面是上面,但下面和小吏周旋是另一套規矩,有卑職在,保管不叫衙內被那些吃死人錢的家夥蒙了。”

  這就是叫上富安的目的,感覺他還是有些用處的……

  依照大宋律,常規事務是開封縣管轄。

  不過上升到一定級別的刑案,或者是諸如林衝這種較大的案子,就會提至開封府審理順便收押。

  但開封府也只是審前收押。

  一但被大佬們壓著定案之後,林衝現在就移交給了刑部牢押。

  已經定了日期,只等發配上路了。

  押送他的會是著名的“董超薛霸”。

  這兩混蛋也不屬於地方,而是歸屬刑部的“中央法警”,所以能在書中看到不同地方判的案子都有這兩押送差人的身影。

  去了刑部偏牢的獄卒班房。

  富安也不進去,在外面大叫:“王五我孫子,滾出來。”

  “吆,富爺來了,今個吹什麽風,有好事照顧兄弟?等這邊換班,少不得一起喝兩盅。”

  獄頭王五笑著出來。

  又見富安身邊有穿華服貴公子用扇子遮掩著臉,王五就也不多說,很懂事的笑而不語,知道好事來了。

  通常這種好事來的時候不能和正主說話,只能和富安溝通,這是規矩。

  然後。

  兩個人狼狽為奸少許,富安一塊銀子塞入了王五的口袋……

  全程用扇子遮掩著臉,跟隨著王五進了昏暗潮濕的地牢中。

  險些被臭得暈過去。

  實在各種屎尿的氣味彌漫,許多被殺威棒折磨得暈死的囚犯,就這麽血跡斑斑的躺在屎尿中。

  媽的好恐怖好淒慘的節奏。

  底部位置一個囚牢中。

  一大漢披頭散發、戴著邢枷,不言不語的靠在石壁上發呆。

  “這便是了,貴人自便,有需要知會小的。”

  王五順便把這邊的牢押也帶了出去,給高方平留出了說話的空間。

  隔著囚牢坐正,原本很沉靜的林衝看到這面孔,猛的握緊手,激動下想起身,卻又忍住了。

  林衝兩目含淚悲憤的道:“衙內不死不休嗎,都這樣了,還來幹什麽。”

  林衝就這德行,較為懦弱能忍,多少有點優柔寡斷。

  他現在為了保護娘子張氏,不但寫了休書了清,也依舊不願意得罪高家,因為他知道得罪了改變不了什麽,相反還要擔心張貞娘獨自在汴京怎麽活。

  就這樣的思維性格,導致他始終在忍耐。

  遭了冤獄再忍!

  被開水燙腳還忍。

  野豬林險些遭遇毒手又忍。

  直至滄州,被陸謙殺上門去燒了糧場,毫無退路的時候才暴發。

  高方平饒有興致的看著他,暫時沒說話。

  林衝眼裡的怒意,最終化為了一種哀求意味。

  低聲道:“衙內,林衝不怨你,隻懇求給林家一條活路,給張家一條活路,只要有活路,林衝絕不多想,絕不怨恨。”

  “我是不是聽錯了,都這樣了你還忍?”高方平好奇的道。

  林衝無比落寞的道:“不忍又能怎的?”

  “這句倒是有趣,原本應該是我說的。”

  高方平神色古怪了起來。

  林衝愣了愣,感覺這高衙內像是換了個人,有些不一樣了?於是試著道:“觀衙內此來,似乎沒有惡意?”

  “能做的惡事都做完了,還讓我做什麽?”

  高方平笑道,“我還算喜歡你的性格,一群賊寇中順眼的真沒幾個,你是其中一個。”

  林衝愣了愣,還是不太知道他什麽意思?
  高方平又道:“我今日在張家的事,想必瞞不住你。這座大牢看似堅固,實則四處漏風。你是好漢,捕快中獄卒中,江湖中,朋友必然不少,所以家裡發生的事你肯定知道了。”

  林衝遲疑頃刻落寞的道,“以往看走眼了,其實衙內好聰明。陸謙是什麽人林衝也算看清了。奇怪,衙內這麽聰明的人,先前為何做出如此多的蠢事,總像是被陸謙牽著鼻子走?”

  高方平道:“那有很多原因,我也不是個喜歡解釋的人。事情發生了,那它就是發生了。咱們不往回看,往前看。我想知道,你覺得我今天在張家的作為像什麽?”

  林衝道:“有點像好人,我也說不清了。”

  高方平點頭道:“如果你這麽想,接下來就好辦了,現在我問你,能把以前發生的事當做不存在嗎?”

  林衝不甘心,幾次都欲罵又止。

  但最終又落寞的道:“當做發生了如何,當做沒發生又如何?”

  高方平道:“你若記仇,我沒理由怪你,比如我遇到你的事,那就別指望我放過我了。但我這邊呢,也不會有太多選擇,只能把你當做敵人除之,很簡單,我不希望有個記恨我的頂尖高手活著。人在江湖的道理你應該是知道的。”

  “而且即使我有意這麽放過你,我老爹是梟雄,也沒那麽好算的。”

  聽到這裡。

  林衝險些氣暈了,覺得他很無恥。

  但仔細一想,這又真的是人的本能,而之前的事情已經發生,不可消除了。

  遲疑片刻,林衝低聲道:“如果林衝釋懷呢?”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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